「祭祖」
聽到乾愚至聖的狂笑聲,古祖跟不死至聖都有些難以置信。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乾愚居然是祭祖的人?
既然如此,對方之前幹嘛那麼拼命,為了抵擋源獸勢力進攻,不惜燃燒了大量真靈,甚至以身融陣,連性命都不要了。
「碧玉,你猜的很準嘛!」
乾愚至聖狂笑片刻,才冷聲開口,「不過老夫有點好奇,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顯然,乾愚也已經看出碧玉的計策。
她特意將眾至聖召集到內殿,就是為了避開乾愚,從而安全轉移乾坤帝君,由此可見,碧玉至聖很早就知道了乾愚的問題,最起碼要比古祖、不死等人早的多。
「是你自己。」
碧玉至聖淡聲回應,「你以身融陣,確實出乎本宮跟老爺的預料,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對你的身份更加確信無疑。」
「哦?」乾愚至聖聲音略顯訝異。
「很簡單。」
碧玉至聖繼續道,「以混暝聖祖的高傲,在老爺踏入無上境之前,它絕不可能理會修行界的這些至聖,因為在它眼裏,我們都是螻蟻。」
螻蟻
古祖跟不死至聖聞聽此言,心裏略顯憋屈,但又不得不承認,碧玉至聖說的是事實。
跟無上境相比,法則三重境以下的至聖確實跟螻蟻沒什麼區別。
「也就是說,混暝聖祖是在返回混源虛空之後,才開始接觸修行者至聖,並暗中勾結。」
「這麼短的時間,混暝聖祖就能為你設局圍殺羲皇,可見你非常得它信任,為了讓你的計劃成功,它甚至願意付出一群頂尖至聖的性命。」
說到這裏,碧玉至聖瞥了眼太淵古界深處。
她相信,除了乾愚之外,還有其他至聖跟源獸勢力暗中勾結,但那些人只是想活命,並沒有得到混暝聖祖的信任,彼此之間的聯繫也很淺,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被排除在最終決戰之外。
「碧玉,這些都只是推測,無憑無據,」乾愚至聖漠然開口,「只憑這些,就能猜出我的身份?」
「當然不是。」
碧玉至聖笑道,「我跟老爺對修行界的每一位至聖都保持懷疑,最終決戰開啟之前,我們對你的疑慮並不比其他人多幾分,直到混源殘念現世,你卻好巧不巧的開始了閉關。」
「你不是青祖、酒聖,也不是顧惜命。」
「他們三個都是新晉至聖,道法低微,真靈層次也不高,所以沒必要去爭奪混源殘念,可是你呢?你的修行歲月比太一仙帝都要悠久,僅次於古祖、佛尊,如你這般人物應該最需要混源殘念的指引可是你偏偏沒有參與!」
「這確實是個疑點。」乾愚至聖沒有否認。
以乾愚的道法境界跟修行歲月,不去爭奪混源殘念,實在太令人懷疑了。
所以他在源獸勢力進攻中格外拼命,真靈燃燒了將近九成,甚至以身融陣,按理說,秦道人跟碧玉至聖不應該再生出疑心,結果卻正好相反。
「最重要的一點,源劫空間。」
碧玉至聖繼續說道,「古祖、羲皇等人執掌源劫空間無數年,都沒有發現其中奧秘,卻被你給發現了,並且不久之後,你就領悟出以身融陣的法門,要麼是你運氣好,要麼是你早就知道源劫空間的秘辛,只是在等一個適當時機。」
「而想要完成這一切,最大的前提就是先解決羲皇,沒有他,你就是最適合佈置空域大陣並且以身融陣之人。」
「事實證明,我們的推測是對的。」
話音落下,虛空中一陣安靜。
「有意思。」
乾愚至聖沉默了片刻,才再次發出嗤笑聲,「碧玉,你猜的真准啊,可惜,你們太自信了,明知道老夫有問題,你們居然還敢將修行者聚集到聖殿,是想試探出我的身份?」
「不。」
碧玉微微搖頭,「老爺是想給你一個機會,乾愚,不管你是什麼,你終究為修行界付出過巨大的犧牲,所以老爺希望那些推測是錯的,同時,也希望你能迷途知返。」
「秦道人?」乾愚至聖終於有些動容。
古祖跟不死也露出驚訝神情。
秦道人將所有的修行者都聚集到聖殿,竟然是為了確認乾愚的身份。
只是這個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一千八百名乾坤帝君,還有海量的生靈,幾乎相當於整個修行界半數精英了。
「乾愚,」碧玉至聖沉聲道,「老爺說過,不管你以前經歷過什麼,你終究是修行者,是我修行界的一員,也是為族群立下汗馬功勞的功臣,只要你肯停手,所有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
「呵呵。」
乾愚至聖再次冷笑起來,「秦道人能為了我拿整個修行界的精英作為試探,我很感激,只可惜,有一點你們弄錯了——我不是修行者,更不是混源虛空的生命。」
「什麼?」
古祖跟不死猛地抬起頭。
乾愚至聖不是混源虛空的生命?那他來自哪裏?
轟隆!
聖殿劇烈燃燒。
乾愚至聖的氣息越發強橫,「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們,老夫不是修行者,更不是源獸,我是陣靈,源劫空間的陣靈!」
「陣靈」
古祖跟不死至聖滿臉驚駭。
嗤拉!
一團烈焰落在虛空中,竟然將空間灼燒出了百億里寬的大洞。
而那只是聖殿周圍無數烈焰的其中一股。
很顯然,乾愚跟碧玉對話的同時,實力也在極速增長,短短片刻,已經提升了將近兩倍。
「想不到吧?」
乾愚至聖厲聲狂笑,「你們所謂的鎮界至寶根本不是混源虛空之物,而是來自祭祖大人,如今老夫以身融陣,重歸陣靈之位,就讓你們看看這座神陣真正的威力。」
轟隆!
漫天烈焰朝着古祖、不死跟碧玉瘋狂砸去,恐怖的氣息讓三人都有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該死,被乾愚老鬼給耍了。」
「他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藉機融合源劫空間,如今他實力暴漲,我們恐怕都出不去了。」
古祖跟不死至聖臉色發青,言語間還透着幾分埋怨。
秦道人跟碧玉明知道乾愚有問題,卻依舊將修行者聚集在聖殿內,才招致了如今的禍端,如果直接將所有人送到太淵古界,哪會有這場麻煩?
然而,碧玉至聖嘴角卻露出笑容,「乾愚兄,不好意思,你又被本宮騙了。」
「什麼?」乾愚至聖話剛出口。
蓬!
一股凌厲到不可思議的劍氣瞬間劈開了聖殿,連同聖殿最深處的那座源劫空間,也被劍氣強行洞穿。
劍氣盡頭,青色身影凌空而立,氣息前所未有的強大。
「乾愚,你是不是忘了,貧道還在聖殿裏面。」
顧修雲終於現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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