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令飛天夜叉探路,預想過多種情況。
若有鬼王,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直接放棄飛天夜叉,逃離此地。
若對手實力有限,以他的遁速可以快速增援。
但萬萬沒想到出現這種情況。
飛天夜叉這種結丹期級數的煉屍可遇不可求,就算精於煉屍的鬼修,也要耗費不知多少心血,才能煉成一具。
秦桑還打算精研鬼修法門,繼續提升飛天夜叉的實力,卻在這裏出了意外。
飛天夜叉受到重傷,傷勢未愈,實力有損。
如果對手實力強悍,飛天夜叉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恐怕在剛進入鬼地的時候,就被對手制服了。
對手這種舉動,說明它的實力並不高,可能恰好克制煉屍。
所以秦桑不怕,敢繼續追殺。
他懷疑,對手拖走飛天夜叉,費盡心思蒙蔽神魂印記,而不是把飛天夜叉廢掉,可能是看上了這具肉身。
對手八成也是孤魂野鬼。
「如果自己的修為不高,那麼被奪走的就是自己的身體了吧?」
想到這裏,秦桑更是大怒。
很快,他在神魂印記斷開聯繫的地方停下來,左右觀望,依然空無一物,對手很狡詐,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秦桑只好認準一個方向,繼續向前飛馳,最終來到絕壁前,徹底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對手不僅極為謹慎,而且善於隱蔽,秦桑什麼也沒發現。
連對方的臉都沒看到,得力大將就被奪走。
秦桑不甘這麼放棄,心下一橫,開始在鬼地里搜尋。
一時間,刺目的遁光在鬼霧裏來回穿梭,大肆搜尋。秦桑幾乎將鬼地翻了個底朝天,連邊緣的絕壁都仔細查探了一遍。
耗費了這麼多時間,最終一無所獲。
飛天夜叉仿佛憑空蒸發了,無論秦桑如何催動神魂印記,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反應。
「不能繼續在這裏耗了……」
秦桑站在鬼地出口,盯着重重鬼霧,有些無奈。
九幽魔火還沒到手,先損失了一員大將。
他在鬼霧裏搜尋,耗費了太多時間,必須離開這裏,奔赴天塔了。
「如果天目蝶是第三變就好了,在天目之下,那些魑魅魍魎根本無處藏身……有種你就穿過九幽魔火,跑出去。否則等我下次回來,必將把你揪出來。」
秦桑哼道,也只能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來安慰自己。
被重重鬼霧籠罩,他也非常無力。
他身懷屍丹,但畢竟不是真正的鬼修,在鬼霧裏,靈覺仍然受到很大的限制。
而對手能來去自如,以對手詭異的遁術,就算跟在身後,他恐怕也察覺不到。
可惜天目蝶因為變異陷入沉睡,拖延了蛻變的時間,未能完成第三次蛻變,否則秦桑可以輕鬆看破。
鬼霧裏出現劇烈波動,一大群怨魂沖了出來,烏泱泱一片。
這些都是被他搜尋時驚動的怨魂。
「滾!」
秦桑面無表情,冷喝一聲。
狂風大作,真元滾滾,化作一道虹光將那些怨魂抽飛回去。
秦桑深深看了眼鬼地,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跡,身上真元內斂,披上火罩,閃身來到魔火前。
在秦桑離開之後,怨魂失去目標,漸漸消停了。鬼地再度恢復安靜,鬼霧波瀾平復,緩緩流動着,似乎和之前沒什麼變化。
穿過魔火,回到峽谷出口。
秦桑轉身,站了一會兒,喚出肥蠶,悄然離開此地。
走出峽谷之後,秦桑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又潛伏到紫晶小湖,看看能否再盜取一塊紫晶,多給肥蠶準備一些食物。
不料,還未到紫晶小湖近前,秦桑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在小湖周圍徘徊,令他毛骨悚然。
秦桑心中一驚,不敢繼續靠近了,小心翼翼後退。
「凶獸頭領被驚動,親自過來守着。估計整個族群都搬過來了,小湖周圍的凶獸數量比之前多了十幾倍。看來暫時無法打紫晶的主意,只有這兩塊了,你省着點兒吃吧……」
秦桑看了眼肥蠶,見肥蠶也是一副無奈的表情。
事不可為,秦桑只好退走。
他回到絕壁下,找到之前降落的地點,原路爬上去。
返回時,秦桑又路過上古神台出世的地點,那裏地面平整,痕跡全無。
第一座石殿的混戰還沒有平復,秦桑選擇繞行,來到紫星雕峽谷後,輕鬆穿過,最終離開紫霧絕地。
脫離毒霧,肥蠶收起辟毒甲,立刻跑進蟲簍里,抱着妖丹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程,全靠它抵禦毒霧,快把它掏空了。
沒有了毒霧,視野豁然開朗,秦桑的心情也舒緩了幾分。
當然,這不代表外面比紫霧絕地安全。在外面,不僅要避開種種凶獸,還要防備其他修仙者。
「天塔在北方,密林里危機四伏,不如原路返回,然後通過荒野去天塔。」
秦桑作出決定,辨清方向,和雙頭犼並肩進入密林,消失在古樹間。
……
峽谷里。
魔火懸空,仿佛永遠不會熄滅。
在秦桑離開後不知多久。
毒霧中傳出一陣波動,接着竟出現了一個人影,緩緩走了過來。
他體外看不出有什麼護罩,卻能在毒霧裏行動自如。毒霧落到他身上的黑袍上,便被輕飄飄彈開,無法侵入分毫。
這裏是紫霧絕地深處,毒霧極為猛烈,此人卻能這麼輕鬆,不是身懷辟毒至寶,就是修為極高。
這個人漸漸走出毒霧,露出面容。
他外貌看起來有三四十許,體型高大,氣質明顯和外表不符,帶有幾分深沉,令人望而生畏。
在看到九幽魔火之時,此人的眼神變得非常狂熱和痴迷。
「這一次,老夫不信收服不了你……」
此人自言自語,但話剛說到一半,突然面色大變,接着身影一晃,原地消失了。
他隱遁身影,目光在峽谷中掃視,最後死死盯着魔火和絕壁之間的縫隙,片刻之後,臉上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
「怎麼可能!」
他心中狂呼,一臉的難以置信,「連我都抵擋不住,怎麼可能有人穿過峽谷!不對,他不僅進去了,還活着從裏面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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