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的目的是博取虞空信任,首先要做的就是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展現一定的實力,最好能吸引虞空主動找上門來。
另一個目的,則是讓虞空等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以免在遇到危難之時被當成炮灰推出去。
這是秦桑早就做好的計劃,否則按他的本心,絕對不會這麼高調,引起眾人注意。
展現實力,但也不能過火。
烏木劍加上《千機劍陣》,足夠震懾他們。
十方閻羅幡、玉如意符寶和九龍天輦符,這些手段一個也不能暴露。
烏木劍逼退顏武,『咻』的一聲飛回,一個閃爍之下被秦桑收回體內。
此時圓形劍陣尚在空中盤旋,下一刻那些劍氣方才消散,但凌厲的劍意仍然縈繞於眾人心頭,久久無法散去。
眾人神色各異。
在烏木劍現身的剎那,上官利鋒便雙目大亮,目光緊緊鎖定烏木劍,直到秦桑將烏木劍收入體內,便又落在秦桑身上,眼底有濃濃的戰意浮現,很快壓下去。
「好劍!」
修家姐妹對視一眼,出於對強者的敬意,無論修芝盈的冷淡,還是修芝蕊的媚意,都消減了幾分,對秦桑拱手致意。
「清風道長劍術通神,小女子佩服。」
唯有顏武被秦桑落了面子,鐵青着臉。
如果正面放對,顏武未必會這麼狼狽。
他有心想找回場子,但心裏清楚,既然這道士敢把本命靈劍暴露,說明此人很可能有比靈劍更高的手段。
貿然上去,無異於自取其辱。
顏武目光陰沉的看了眼秦桑,冷哼出聲,一句話沒說,轉身走進房中,『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接着修姓姐妹和上官利鋒也回到自己房中,畢竟都是陌生之人,並不熟悉,沒有什麼閒言好敘。
面對顏武的憎恨,秦桑神色如常,虞空也仿佛沒看到顏武的舉動,拱手贊道:「道長好寶劍!好劍法!有道長和幾位道友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道長且先在房間住下,只需將房間的禁制打開,不用擔心被人打擾,可以安心修煉。」虞空把秦桑領進一間空房,指點他如何操縱房中禁制。
秦桑環視一周,發現房間狹窄,而且陳設異常簡陋,主要是太過狹小了些,只有尋常一間房子的四分之一大,裏面也僅僅放了一個蒲團。
虞空解釋道:「西荒鎮的洞府昂貴異常,虞某那點兒家底,也只夠租這座小院。最大的房間讓給了修姓姐妹,其他的確實狹窄了些,還望道長不要嫌棄。」
「我輩修行之人,有個容身處就夠了。」
秦桑搖搖頭,表示不介意,旋即有些疑惑的問道,「虞道友,貧道聽老掌柜說您精通一種陣法,可以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安全度過守護大陣,進入秋鴻坊市,不知此陣的名字是什麼?何時開始演練?」
虞空輕輕一拍額頭,搖頭失笑,「道長不說,我竟險些忘了此事!想來是看到道長實力高強,虞某得到道長這麼大的助力,太過興奮,竟把這最重要之事都給拋在腦後……」
雖然明白虞空是在惺惺作態,但在他看似真心的恭維下,一般人就算能把持住,心中竊喜是肯定的。
此人倒是善於收買人心。
秦桑心中警惕,連稱不敢,「貧道微末技巧,遠不如虞道友。只要虞道友不嫌貧道實力低微,貧道定竭盡全力維持陣法,並唯虞道友馬首是瞻……」
虞空微微頜首。
「不瞞道長,老掌柜言語有幾分誇大。虞某這個陣法名為歸元陣,威力沒有老掌柜說的那麼強,不過因為虞某曾經進入過一次秋鴻坊市,對守護大陣有幾分了解,所以把握確實不小。另外,此陣需要最少九個人,方能發揮出陣法的最大威力。算上道長,我們現在已經有六人。道長稍安勿躁,只需再拉攏三人,便開始演練陣法。」
和九耀星河陣一樣,也和歸元陣一樣,需要九人成陣。
不過『九』乃極數,實屬正常之事,秦桑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虞空似乎對秦桑非常感興趣,沒有急於離開,而是旁敲側擊的打探起秦桑的來歷。
「貧道一直在懸顱關外活動,後來聽聞此地發現了一個上古藥園,有靈藥出世,這才匆匆趕來。沒想到秋鴻坊市里竟然有這麼多門道,早知道多邀三兩好友一起,也不用這般窘迫……」
秦桑一臉懊惱的說道。
虞空搖頭嘆息,「沒想到謠言竟然已經傳到懸顱關去了?」
「虞道友也說是謠言?」
秦桑故作愕然,語氣急切的追問,「秋鴻坊市真的沒有靈藥?」
虞空目光一閃,不動神色的看了眼秦桑,異常篤定的說道:「確實是謠言,並且每次類似秋鴻坊市的秘境出世,都有這種謠言出現。唯有這一次流傳甚廣,導致有不少和道長一樣,被騙來的道友。如果說秋鴻坊市某個寶塔、古樓里藏有幾株靈藥,倒是有可能,偏偏謠言裏竟說有一個未曾被發現的藥園,只要進入過秋鴻坊市的人就不會相信,也不知傳播這種謠言的鼠輩是何居心。」
從虞空的話里聽不出來什麼,他進入西荒鎮之後,多次打探,得到的消息都和虞空的說辭差不多。
秦桑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沒忘記和虞空周旋,眉頭緊緊鎖起,沉默不語。
虞空安慰道:「道長不必擔心,即便藥園是謠言,秋鴻坊市里也有許多地方藏有重寶,其中不乏靈藥仙丹,恰好虞某知道一二,如果道長有意,進入秋鴻坊市之後,我們不妨繼續合作,得到的寶物各取所需,公平分配,你看如何?」
「這……」
沒想到烏木劍的效果這麼好,才剛第一天,虞空便開口相邀。
秦桑有心應承下來,但和他在老掌柜面前塑造的謹慎性格不符,只好放棄這次機會,臉上浮現出猶豫之色。
「道長不用着急答覆。」
虞空抬腳向外走去,邊走邊道,「我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相處,到時候,道長便知虞某的品行如何。」
秦桑大鬆了一口氣,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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