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德聽到林羽這話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向林羽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滑稽的小丑,同時譏諷道:「你以為病毒是你身上的跳蚤呢,用兩根手指就能捏死!」
「查德,我估計他們連病毒是什麼東西都分不清楚!」
跟在查德後面的一個長相有些混血的年輕男子冷笑一聲,用流利的說道,「這麼多年了,華夏中醫還是只停留在靠嘴皮子糊弄人的層次上!」
林羽瞥了眼這個混血年輕男子一眼,見他五官和毛髮帶有一些東方人的血統,推斷他多半是華夏人與歐美人結合孕育出的孩子。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你們西醫做不到的,不代表我們中醫就做不到!」
林羽冷冷掃了他一眼,有些不爽的回擊道,「我就用這雙手,再加上一根小小的銀針,就能極大的緩解這種病毒所引發的病症!」
說着他把手舉起來,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細細的銀針,展示給眾人。
「你當我們真的對華夏中醫一竅不通嗎!」
混血男看到林羽手中的銀針後冷笑一聲,沉聲道,「中醫針灸的根本原來是通過毫針對人體穴位的刺激,達到疏通經絡、調和陰陽的目的,而病毒是一種只具有一個核酸長鏈和蛋白質外殼的非細胞生命形態,它只有寄生在活體細胞內才能夠存活,而且在醫學上,暫時無法通過外部手段直接殺死,只能靠人體的體液免疫和細胞免疫系統被消滅,這跟中醫針灸的原理截然不同,你又如何能用針灸的手法遏制抑制住病毒在體內的擴散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針針見血,語氣中帶着滿滿的傲慢,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示意林羽這次裝逼裝錯地方了,千不該萬不該,碰到了他這麼一個同樣精通中醫的人。
查德雖然聽不懂混血男說了些什麼,但是看到林羽驚詫的臉色,他感覺心中暢快不已,臉上禁不住浮起一絲自得的神色。
林羽見混血男說的頭頭是道,內心十分意外,沒想到一個西方醫學組織的成員竟然還如此精通中醫!
混血男這話說的不錯,其實單純靠針灸,根本無法抑制病人體內病毒的增長,這種情況,需要藥物來進行治療,而林羽給那些士兵和葉清眉施針能夠穩住他們的症狀,靠的就是他體內的靈力。
林羽好奇打量混血男一眼,皺着眉頭望着問道,「聽你這話,你以前應該學過中醫吧!」
「不錯,跟着我外公學過幾年!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混血男冷哼了一聲,語氣中似乎帶有一絲厭惡,一點都不以自己學過中醫為榮,當年他之所以學中醫,也是因為他外公和媽媽逼着他,他迫不得已。
因為中醫在他的印象中,中醫是一種見效奇慢、手段保守,毫無價值的糟粕!
有中醫治病的那個時間,西醫不知道早就醫好多少病人了,所以這也是他長大後棄學中醫的原因之一。
不過現在這個讓他厭惡的醫學倒是派上了用場,就是拆穿這個大話連篇的何家榮!
「怪不得呢,能夠從你的話里聽出來,你對中醫挺了解的!」
林羽沖他淡淡的笑了笑。
混血男聽到林羽的肯定,有些傲然的嗤笑一聲,昂着頭,顯得更加的高傲了。
不過林羽緊接着悠悠的說道:「不過也了解也只是了解,浮於表面罷了,中醫博大精深,學個幾年時間,不過相當於只學了些皮毛而已,這點水平,竟然就敢隨意的評斷整個中醫!這就相當於一個小學還沒畢業的小學生,就敢質疑大學生的論文一樣,你說這是該說你無知者無畏呢,還是該說你智力嚴重低下呢!」
「噗!」
一旁的安妮聽到林羽這話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來。
混血男聞言則勃然大怒,指着林羽怒聲道:「你罵誰呢!」
「我聽不懂你們說的東西,我也不管你們誰對誰錯,我要的,是你們能把我們鄉親們的怪病治好!」
這時一直在旁邊聽林羽和混血男爭論的老村長站了出來打斷了他們,掃了林羽一眼,冷冷的說道,「我這個人向來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情,你別忘記你剛才做的保證,要是你救不了我們的人,那我們就抓你去祭山神!」
混血男聽到這話立馬樂了,冷笑一聲,沖林羽說道,「是啊,你在這裏跟我爭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建議你還是先考慮考慮你自己的安危吧!跟你個祭品較真,我也真是可笑!」
安妮聽到這話神色再次嚴肅起來,眉宇間滿是擔憂,轉頭低聲沖一旁的上尉說道,「長官,何先生是為了救你們才特地來的這裏,你們可不能不管他啊!」
「放心吧,安妮會長,有我在,絕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何先生!」
上尉面色一正,信誓旦旦的擔保道。
「來,都讓讓,都讓讓!病人來了,病人來了!」
這時人群外圍突然傳來一陣呼喝聲,眾人立馬站頭望去,只見先前跑去村里找病人的禿頭等人此時已經回來了。
因為禿頭的村子離着軍營最近,所以他們來去倒也迅速。
他們一幫人手中抬着一個用木棍和床單臨時拼湊的擔架,擔架上躺着一個面色泛紅,瘦骨嶙峋的老者,臉上和手上的皮幾乎都是貼在了臉上,一個一米七左右的成年人,看起來體重可能根本就不超過八十斤。
一幫村民看到這個瘦骨嶙峋的病人後頓時四散着躲到了一旁,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個個生怕自己被傳染。
雖然他們知道不會通過呼吸傳染,但還是下意識的做出了這種自我保護的舉動。
等安妮和林羽等人看清這個病人後,頓時氣憤不已,這哪是什麼病人啊,這分明就是個死人嘛!
只見躺在擔架上的這個老者眼窩深陷,臉上、手上的皮膚都起了一層紫黑色的疹子,顯然他已經病了許久了,而且此時他的胸膛隔好久才起伏一次,整個人看起來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根本沒有多長時間的回頭兒了,隨時可能會死去。
「你們這也太過分了吧!」
安妮站出來忍不住怒聲沖禿頭等人呵斥道,「這個人看起來感染周期至少在一個月以上,全身上下免疫系統已經全部潰散,隨時可能死亡,你們抬一個這樣的人,讓我們怎麼醫治!」
「我們村子都是這樣的病人,沒辦法!」
禿子冷哼了一聲,頗有些無賴的說道,「再說,我們不找個病的厲害的病人,怎麼知道你們到底能不能治好我們的怪病!」
「那你們還不乾脆找個死人讓我們救活過來!」
安妮氣的面色泛白,咬着牙,跺了跺腳,冷聲說道。
「可以啊,我們村後山溝里大片大片的死屍,要不要我現在給你們抬倆過來!」
禿子昂着頭邪里邪氣的說道。
「你!」
安妮被他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高聳的胸口一起一伏,微微顫抖,給周邊一幫一輩子沒出過大山的村民看的直吞口水。
村長也有些看不過去了,把禿子招呼到跟前,低聲說道:「禿子,你這樣確實有些過分了,據我所知,你們村這個老孫頭,得病都得三四十天了吧!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活吧!」
「老叔,您可千萬別被他們給騙了啊,您難不成還真信了他們的鬼話啊!咱們不早就商量過了嘛,這哪是什麼病啊,這是山神發怒了啊!」
禿子壓低聲音,急切的跟老村長勸說道,「再說,我們村是離着軍營最近的村,也是最早受到山神懲罰的村兒,我們村巨大部分都是老孫頭這樣的病人,那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眼看着他們死吧!」
村長眉頭一次蹙,「可是這……」
「行了,老叔,您就別這個那個了,他們要是能把老孫頭兒治好了,我們就承認這小子能治這種怪病,要是治不好,那正好,我們就拿這小子祭山神!」
禿子打斷村長的話,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好,那這次這事就聽你的,不過我可說好了,一會兒我讓動手再動手!」
老村長略一遲疑,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是當然,我們大傢伙兒都得聽您的!」
禿子趕緊用力的點點頭,討好的笑道。
村長吧嗒抽了兩口旱煙,這才擺了擺手,禿子趕緊抬起頭,沖林羽冷聲道,「行了,我們的病人也抬來了,你開始醫治吧!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給我們的人治出個好歹,那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安妮瞥了眼吧嗒吧嗒抽着煙沒說話的老村長,秀氣的眉毛一蹙,冷聲道:「你們這屬於耍賴,我們有權拒絕醫治這樣的病人!」
「小娘們兒,你們治不了反悔了是吧,我告訴你,晚了!」
禿子挽了挽手臂,滿臉兇惡道,「信不信我們現在就把你們抓去祭山神!鄉親們,他們都是騙子,動手!」
他話音一落,人群頓時騷動了起來,再次朝着安妮他們圍了上來。
「全體都有,槍械上膛!」
安妮身旁的上尉沉聲對自己的士兵下令道,「誰要是敢上前一步,立馬開槍擊斃!」
「你們有本事把我們全打死!」
禿子聽到這話,不退反進,挺着胸膛毫不畏懼的說道,「實話告訴你,我剛才已經派人去報信兒了,一會兒十里八鄉的人沒得病的鄉親都會過來,看到你們殺了我們的人,他們一定得跟你們拼命,到時候我看你們殺不殺的完!」
林羽也看出來了,這個禿子就是每個村子裏都有的那種典型的潑皮無賴,而且還是一個非常精明的潑皮無賴,知道如何扇動人們的情緒,也知道如何利用人們的心理,他知道,現在這種死亡率超高的怪病席捲附近的所有村子,所以在場的村民都以為他們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所以都敢拿出性命跟軍隊對抗。
林羽見這幫村民大有同歸於盡的架勢,立馬站出來昂首沖眾人說道,「大家等一等,我答應醫治這個老孫頭,要是我醫治過後,這個老孫頭沒有任何的好轉,你們再抓我們不遲!」
安妮聽到林羽這話面色陡然一變,急聲說道,「何,你瘋了啊!」
她知道,這個老孫頭渾身上下的細胞已經全部被病毒佔領,而且身上的免疫系統已經全部崩潰,就算現在他體內的病毒神奇消失,那麼老孫頭也會感染上其他的病,最後死去。
林羽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現在這個老孫頭雖然還有一口氣在,但是已經跟死人無異,根本沒有太大的區別。
不過現在形式逼迫,他只能硬着頭皮醫治。
否則一旦開槍,那死的人將不計其數。
「放心,沒事的!」
林羽望了眼滿臉擔憂的安妮,沖她淡淡一笑,「你忘記了,中醫可是遠比你想像中的神奇的多!」
林羽此時已經想到了對策,他知道,以老孫頭現在這種情況,憑自己體內的靈力遏制病毒增長這一手段,已經行不通了,因為老孫頭體內的病毒已經太多了,就算現在停止增長,單憑體內病毒的數量,用不了多久他也得死翹翹。
所以他決定用達摩針法中的第四針魂歸門鎖住老孫頭僅剩的這一口氣,暫時性的保住他的性命,先把眼前的這一幫人糊弄過去,反正這幫人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理與區別,只要老孫頭看起來有所好轉,他們就能信服。
一眾村民見林羽答應了下來,這才重新安靜了下來,往後退了幾步,留出當中的空間。
林羽趕緊拿着醫療箱朝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老孫頭走去。
「何……」
安妮面色一緊,有些擔心的沖林羽輕輕呼喚了一聲。
林羽一抬手打斷了她,面色凝重的走到老孫頭跟前,接着從醫藥箱中拿出口罩和手套戴好,接着取出一副全新的袋裝銀針,準備替老孫頭針灸。
因為這種病毒是通過血液進行傳染的,所以林羽這次來特地多準備了幾副銀針,防止產生交叉性感染。
林羽把老孫頭胸前的衣服解開之後,接着取出銀針,先在他胸口和腹部的位置緩緩的扎入輔針。
周圍的一眾村民、米國醫療協會的成員以及組織的查德、混血男等人也不由好奇的圍了上來。
絕大部分人眼中無一例外的充滿了質疑與嘲笑,都知道,林羽就是再厲害,也根本不可能醫治好一個將死之人。
面對眾人的圍觀,林羽倒是面不改色,手指也沒有絲毫的顫抖,鎮定自若的精準扎着每一針輔針。
人群中的混血男見林羽一本正經的樣子,心中忍不住冷笑連連,裝,讓你裝,一會兒要是把人治死了,看你怎麼辦!
既然他學過中醫,自然知道給這種將死之人針灸,是非常冒險的,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將人扎死。
雖然這個老孫頭橫豎都是死,但是他要是自己病死了跟被林羽扎死了可是截然不同,到時候老孫頭要是被扎死了,這幫村民絕對會把老孫頭的死怪罪到林羽的頭上,到時候林羽想不死都難了!
安妮面色嚴峻,緊緊地攥着拳頭,無比緊張的望着林羽,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手上的一舉一動,暗暗替他捏了把汗。
林羽面色淡然的盡數將輔針扎完之後,接着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針,伸手在老孫頭瘦的只剩一張皮的胸口丈量了丈量,接着高高舉起手裏的長針,迅速利落的一針扎向了老孫頭的胸口。
「嘶……」
只聽一聲沉悶的吸氣之聲響起,老孫頭身子猛地一挺,張着大嘴吸了一口氣,整個人身子顫抖不已。
眾人見狀面色頓時一變,睜大了眼睛望着擔架上的老孫頭,不知道他這是變好了,還是要死了。
只見隨後老孫頭高高挺起的腹部緩緩的回落了下去,接着胸口快速的一起一伏起來,顯然呼吸已經變得順暢了,而且他原本紅中泛紫青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緊蹙的眉頭也慢慢的舒展看,臉上儼然沒了先前那種痛苦的神色。
眾人不由一驚,只要他們不傻不痴,任誰也能看出來,老孫頭這是好轉了啊!
「哎呀,神了,這真是神了啊,剛才還喘不上氣來了呢!」
「是啊,我還以為老孫頭挺了下身子就過去了呢!」
「這小醫生真厲害啊,跟神仙似得!快死的人竟然都救得活!」
一幫村民雖然愚昧,但是看到眼前的事實也是深深的折服,禁不住議論紛紛,看向林羽的眼神帶着一絲敬畏。
安妮在內的米國醫療協會的成員則是面色大喜,驚嘆不已,顯然沒想到華夏的中醫醫術竟然如此的神奇!
而一旁的禿頭和先前那個精明的小年輕等人則是一臉的震驚與慌亂,萬萬沒想到林羽竟然真的把快死的老孫頭兒給救治了過來。
跟他們表情類似的還有一旁的組織的查德、混血男等人,一個個都張着嘴,呆若木雞,顯然眼前的景象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在醫學上,這根本就是解釋不通的啊!
不過混血男反應倒是也迅速,見一幫村民全都有些信服林羽了,立馬站出來沖眾人大聲說道,「大傢伙兒別急着相信,中醫最會騙人了,而且他們擅長障眼法,說不定現在病人的病狀暫時有所好轉,只是這小子使出的障眼法,也有可能是迴光返照,我們先等等看,說不定過一會兒,病人就撐不住了!」
他這話說的不假,林羽這一針魂歸門的功效,確實有一些類似迴光返照,但是相比較迴光返照,這一針所持續的時間要多的多,起碼七天之內,老孫頭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等到這一口氣用完了,撐不住了,他才會死。
「對,我們先等等再說!」
禿頭聽到混血男這話立馬也跟着附和道,「看看老孫頭到底是真好轉了,還是假好轉了!」
「就是,別以為我們是村里人,就好騙!」
先前那個精明的小年輕也立馬抄着手跟着附和了一句。
「好,你們隨便等,就是等到天黑也沒關係!」
林羽沖他們淡淡的一笑,滿臉不在乎的說道,對於自己的針法,他是再自信不過了。
一幫村民隨後便真的圍坐在老孫頭的旁邊,耐心的等了起來。
此時軍營的鐵柵欄大門再次打開,先前的那個大校帶着一大幫人急匆匆的走了出來,他兩側的士兵都緊緊的抱着懷裏的槍,滿是警惕的掃視着這一幫村民。
不過這幫村民此時的注意力都在老孫頭身上,看到大校這幫人後,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安妮會長,何先生,有失遠迎啊!」
大校走到林羽和安妮跟前,熱情的伸出了手。
他見外面的情況暫時緩和了下來,便趕緊帶着人出來迎接林羽和安妮,畢竟這倆人可是來拯救他們的,他怠慢不得!
林羽笑着跟他握了握手,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安妮急忙介紹道,「何,這位是田長官!」
「田長官您好,感謝您能讓我們進來!」林羽趕緊跟他打了個招呼,十分感激的說道。
林羽知道這裏已經開始實行全面的封鎖機制,要不是田長官特批,他們肯定進不來。
「何先生,您這話可就折煞我了!」
田長官慌忙說道,「你們冒着生命危險過來查找感染源,要說謝的,應該是我!」
「是啊,何先生,您的藥可是起了關鍵性作用啊,我們好多生病的士兵吃了您的藥之後,症狀減輕了許多!」
田長官一旁的一個中校也急忙跟着附和道,接着他跟林羽等人做了下自我介紹,他叫范延,是後勤部的主管。
林羽和安妮趕緊跟他點頭打了個招呼。
「田長官,我想問問現在這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每天感染這種病毒的人還在增長嗎」
寒暄過後,林羽皺着眉頭沖田長官問道。
「多,不管是附近的村莊還是我們軍營裏面,感染者的數量都在不斷地上升!」
田長官點點頭,滿臉憂慮的說道,「而且得病的人情況也越來越嚴重,先前得病的患者都是要經過一個星期才出現紅疹和昏迷的症狀,但是現在的感染者,基本上感染第二天,就會出現這種狀況!」
「是啊,而且這種病的死亡率太高了,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所以鬧得人心惶惶……」
范延說着無奈的搖頭嘆了口氣,也難怪這些村民跑過來鬧事。
林羽聽到他們的話後眉頭緊蹙,神情十分的凝重,接着望向田長官和范延,語氣敬重的說道,「這種情況下兩位長官能夠堅守在這裏不撤離,實在讓人敬重啊!」
「自己的戰友都在這裏與病魔對抗,我們怎麼能做逃兵!」
田長官面色一怔,語氣鏗鏘的說道。
「就是,我們不可能拋下自己的同志,再說,這種病毒到底是怎麼來的,怎麼傳染的還沒搞清楚,我們怎麼能走呢,要是我們出去後,不小心攜帶了病毒,萬一傳染給外面的人,那後果不就不堪設想了嘛!」
范延趕緊附和着解釋道,「我們既然已經實行了全面封鎖機制,那自然任何人都不能出去!」
既然一眾士兵和百姓都出不去,那他們這些長官,自然也不能例外!
林羽聽到他們這話不由肅然起敬,顯然知道田長官和范延等長官也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準備與這一幫軍民同生共死,對他們的好感頓時提升不少。
「何,這種病毒主要是通過血液傳染,照理說,在控制住食物和水的來源後,不可能仍舊持續這麼大的規模的感染的!」
安妮皺着眉頭說道。
林羽點點頭,接着沖田長官問道,「最近士兵還經常去外面活動嗎!」
「沒有!」
田長官立馬搖搖頭,沉聲道,「都出現這種情況了,怎麼可能還會讓他們外出活動,最近的訓練和早操都停了,光病人都照顧不過來呢!」
「那說明攜帶這種病毒的宿主一定具有極強的移動能力,而且還是能夠在人類周圍活動的物種!」
林羽眉頭微微一蹙,抬頭望了眼遠處飛來飛去的不知名的鳥兒,喃喃道,「看來這下我們的調查難度要高的多了。」
這深山老林里,光鳥就不知道有多少種,至於其他的飛蟲和爬蟲,更是不計其數,這大大的加大了他們調查的難度。
說着他看了眼旁邊的一眾村民,立馬朝着他們走了過去,沉聲喊道,「怎麼樣,都這麼大一會兒了,老孫頭還好好的,可以證明我沒撒謊吧!」
一眾村民頓時面面相覷,眼神中泛着異樣的神色,有些被林羽的醫術所折服了,因為這段時間裏,老孫頭不禁沒出什麼事,而且神色更加的和緩了,這絕對是痛苦減輕的表現。
這時禿頭立馬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沖林羽喊道,「是,老孫頭是沒死,但是他也沒醒過來啊,誰知道你這病給他治好了沒!說不定過個一兩天,他又死了呢,那這跟沒治有什麼兩樣!」
「是啊,這跟沒治沒啥區別啊,就是多活個兩天而已!這麼受罪,還不如死了呢!」
「要我說還不如早死了呢,早死早托生!」
「就是,這活着成天擔驚受怕的,還不如死了呢!」
「要我說還是得相信山神,只有山神能拯救我們!」
一幫村民也忍不住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這老孫頭是情況好轉了,但是細細想想,也沒什麼意義啊,歸根結底不還是個死嘛。
林羽有些惱火的瞪了那死禿子一眼,耐着心思跟大家解釋道,「大家聽我說,這老孫頭確實最多只能活個五六天,但是他病成什麼樣了大傢伙兒也看到了,能多活這幾天也很不容易了,這要是換個病的稍微輕點的,我醫治之後,多活個個把月是絕對沒問題的,畢竟多活一天就有一天的希望啊!」
眾人聽到林羽這話頓時安靜了下來,皺着眉頭,若有所思。
「再說,我跟大家說過了,只要找到這種病毒的感染源,也就是攜帶這種病毒的宿主,我們就能找出醫治方法,到時候也就能徹底的治好大家了!」
林羽昂着頭,神情懇切的說道,「而且有咱們鄉親們的幫忙,我相信找出這種病毒宿主的可能性也會大大的提高,所以為了活命,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聯合起來,互相合作!」
「是啊,鄉親們,你們一直說是山神降下了災禍,但是你們這些日子殺死了那麼多的牛羊祭奉山神,不也還是沒有任何的作用嘛!」
田長官也站出來苦口婆心的說道,「我懇求你們相信何先生他們一次,他們要不是為了幫我們,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險跑到這裏來呢!」
眾人聽到他這話頓時紛紛議論了起來,好多人不停的點頭,顯然認可了田長官這話。
老村長緊鎖着眉頭思忖了片刻,接着把自己的煙斗往石頭上磕了磕,緩步走出來沖林羽說道,「後生,你這醫術確實了得,我們可以暫時相信你,但是你說要找到什麼毒源才能醫治好我們,那你要是找一輩子,我們也要跟着你等一輩子嗎!到時候那我們不還是都死光了!」
「不會的,老村長,我比您還着急!」
林羽面色一淒,禁不住想起躺在病床上無比虛弱的葉清眉,緊握着拳頭,沖老村長沉聲擔保道,「我家裏還有一個跟鄉親們病的一樣重的親人,一個對我而言,勝過我生命的親人,所以,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找出應對這種病毒的治療方案!」
老村長望着林羽寫滿誠懇與悲痛的眸子,遲疑了片刻,確認林羽不是在說謊,這才點點頭,沉聲道:「好,我相信你,你說吧,需要我們怎麼配合你們!」
林羽和安妮等人聽到老村長這話頓時精神一振,心中陡然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喜色,只要這幫當地的居民肯幫他們,他們就成功了一半。
接着林羽就跟村長交代了交代他需要當地居民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只需要當地熟悉地形和當地植物、動物的居民做嚮導,帶他們進山調查就行。
「好,這個沒問題,只要你真心的幫我們,我們肯定也盡心盡力的幫你們!」
村長聽完林羽的要求用力的點了點頭,「一會兒我就能從這些人里給你挑選出一幫合適的好手!」
「那行,那您幫我們找人吧,我們準備一下,一會兒就出發吧!」林羽面色一喜,點點頭說道。
「哎呦,何先生,這可不行啊,這會兒都下午兩點多了,這用不了多久就黑天了,這裏不比外面,深山老林天黑的早!」
田長官一聽林羽現在就要進山,急忙喊住了他,雖然現在是夏天,天黑的晚,但是受樹木遮蔽的影響,山裏的天比城市的天黑的早很多。
「山里可以宿營嗎!」
林羽略一遲疑,轉頭沖老村長問道。
他現在內心火急火燎,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出病毒的感染源,制定出醫療方案,好回去救葉清眉,所以情緒上難免有些急切,恨不得不吃不喝不睡覺,立馬進山進行調查。
「這萬萬不可!」
村長聽到林羽竟然打算在山裏野營,面色瞬間一變,急忙沖林羽說道:「這裏可不比城市,是典型的深山老林,林子裏有不少野獸不說,就光蚊子和毒蟲毒蟻,也夠受的,要是一不小心被咬上一口,命都得搭進去!」
「沒關係,我不怕!」
林羽搖搖頭,不以為意道,身為一名中醫醫生,對於這些毒蟲,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何先生,你不怕,那安妮會長他們這些女同志這麼跟着野營,不太好吧!」
田長官見林羽如此急切,忍不住搖頭苦笑,勸了他一聲。
「是啊,何先生,你們今晚上就先在我們軍營住下,,讓我們把一些具體的情況跟你們講講,然後我們商討個具體的實行方案,明天再上山也不遲啊!」范延也跟着勸說道。
林羽聽到這話才回身看了眼後面的安妮等人,剛才太着急了,倒是忘了這茬了,雖然他很想自己進山,但是畢竟跟安妮是一路來的,這麼做似乎有些不太好,便再沒堅持,點點頭答應了明天一早再進山。
晚上的時候田長官特地安排了一桌酒席,給林羽和安妮等人接風,同時叫上了老村長和老村長挑選出的一幫帶路的鄉親,因為組織也是過來幫忙的,所以連同他們也邀請上了,而傍晚的時候,一幫歐洲協會的人員也趕到了軍營,同樣參加了宴席。
不過林羽對歐洲醫療協會的人了解甚少,除了科魯曼他誰都不認識,所以對於這幫人,他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但是這幫歐洲醫療協會的人倒是一個勁兒的往這邊看,似乎是在觀察安妮,看來他們對大名鼎鼎的米國醫療協會的副會長兼競爭對手,也是做過一定的了解。
安妮的助理掃了眼組織和歐洲醫療協會的人,有些不爽的說道,「我們好不容易說服當地人給我們做嚮導,結果被他們撿了便宜!」
「這個也無所謂,有他們幫忙找病毒的感染源,也是好事!」
林羽倒是很大度的一笑,不管誰能找出感染源,對他而言都是可喜可賀的大好事,因為他在乎的只是葉清眉的安危,並不在乎羅斯柴爾德家族提供的巨額獎金到底落到誰手裏。
「何,我按照你的提議,已經將我們協會的專家兩人一組分成了三組。到時候分頭行動。」
安妮在隨身帶着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接着抬頭沖林羽試探性的詢問道,「至於我……我跟你組成一組好不好!」
「好啊!」
林羽點點頭,隨口答應了下來,轉着手裏的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手裏的地形圖。
「會長,還是讓我跟着你一起去吧!」安妮的助理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不用了,你有更重要的任務,你就留在軍營,負責監控我們每個人的情況,一旦我們中有人發生意外,記得立馬找人營救我們!」
安妮轉頭沖她說道,「到時候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會設置一個gs定位系統,方便你確認我們的位置。」
「安妮,你說我們明天去這塊區域調查如何!」
林羽研究了會兒地形圖,拿筆在地圖上畫出了一條行進路線,標上了一個箭頭。
「哪裏,我看看」
老村長好奇的湊過來,「我也好按照具體情況,給你們安排嚮導。」
林羽便將手裏的地形圖遞給了他。
老村長在看到林羽勾畫出的區域和方向後,面色突然猛的一變,急聲道:「不行,這裏不行!你們不能去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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