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書記見一切都水落石出了,當下背着雙手對曾德志道:「既然車間的爆炸跟劉星還有薄膜覆蓋法無關,那劉常勝違規吸煙導致車間爆炸的既定事實就坐實了,所以接下來對劉常勝的處罰你應該知道怎麼辦吧?」
「知道,我就是為此而來。」曾德志連回道。
其實李大偉也是這個意思,他不想在讓劉常勝這個害群之馬待在衡水酒廠了,哪怕自己的名聲不要也在所不惜,要不然不會這樣快跟曾德志來到八醫院。
「那你帶田所長去處理吧!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要心慈手軟有所顧忌,更加不要因為劉常勝背後的靠山就網開一面,一切有我在,衡水酒廠的天他翻不了。」嚴書記低沉着聲音交代道。
「是。」曾德志帶着田軍走出了特護病房。
他身後的幾個保安則是架着張主任跟在了後面。
李大偉輕嘆一聲想跟着離開,卻是被嚴書記給叫住了:「你的傷都好了嗎?」
「嗯,好的差不多了。」李大偉緩緩點頭。
「那就回衡水酒廠上班吧!」嚴書記伸手拍了拍李大偉的肩膀。
「書記,我……」李大偉呆住了,他真是想不到,這次犯了這樣大的錯誤,嚴書記居然還能讓他去上班,這真是始料未及。
「衡水酒廠離開了張主任能照樣運轉,但是離開了你卻是不行。」嚴書記緩步走向了窗戶的位置,看向了外面的景色:「而且你知道嗎?你有一樣東西,是張主任永遠都沒有的。」
「啊?」李大偉詫異的抓了抓頭。
「這個東西就是良心,也許你會犯錯誤,但是在大是非的面前,你從來都不會迷茫,就像今天這次,張主任選擇了一錯到底,而你選擇了將功贖罪。」嚴書記看着李大偉笑了笑:「你這樣的人很難得,也是唯一能將衡水酒廠帶領走出困境的人。」
「我相信你,只要你願意,衡水酒廠的廠長位置,我永遠替你留着。」頓了一下,嚴書記又補充了一句。
「但是現在衡水酒廠被我搞成了這樣,劉星也被我徹底的得罪了,我……」
李大偉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嚴書記給打斷:「道歉的話我不想聽,我只想看到衡水酒廠在你的手中再次輝煌起來。」
「一定。」李大偉站直了腰杆保證道。
「好!」嚴書記伸手拍了拍李大偉的肩膀:「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咱們還是回衡水酒廠吧!關於灌酒設備的維修工作,咱們辦公室好好商議,要是你說的那個劉星真的有真本事,我絕對會花重金將他挖過來。」
「嗯。」
李大偉跟在了嚴書記的後面,走出了特護病房。
……
長長的走廊上。
突然間傳來了尖銳刺耳的罵娘聲。
這罵娘聲很是囂張,什麼髒話都能罵的出來。
嚴書記聽着本想不管的,因為在醫院裏罵人的,搞不好是絕症病人的家屬,罵醫生沒有盡職盡責救人,這樣的事情,他早就見多了,那是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但很快他就停下了腳步。
至於原因,那是跟他同行的李大偉,此時卻是詫異的看着罵娘聲的方向,表情那是複雜的很。
「怎麼了?」嚴書記背着雙手問道。
因為不喜這罵娘聲越來越大,濃濃的眉頭此時都皺了起來。
李大偉苦笑一聲回道:「這個罵人的潑婦我認識,是劉常勝的媳婦劉婉秋,那一張嘴臭的,估計在整個hy市都沒有人能夠罵過她。」
言下之意,曾德志帶田軍去抓劉常勝,只怕是遇到了麻煩。
嚴書記聽出來了,他一愣之下卻是笑了:「那咱們去看看,我想到見識一下劉婉秋這個潑婦有多厲害。」
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跟婦人一般見識的。
但要是依靠撒潑罵娘阻擾衡水酒廠的保安跟幹警正常執法。
那不好意思了,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只會有手段對付。
李大偉見嚴書記這樣說,也想將劉常勝跟劉婉秋這兩個害群之馬繩之於法,在看了一下時間後,就帶頭走向了三樓。
嚴書記跟在後面。
剛上了三樓的走廊。
就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婦人正在跟田軍拉扯,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
而曾德志這時在整理被撕碎的衣服,手上、臉上到處是抓傷的痕跡,有些嚴重的地方,鮮血直往外流。
「那個婦人不會就是劉婉秋吧?」嚴書記低沉着聲音問李大偉。
「是的。」李大偉連點頭。
想上去給田軍幫忙,但一看到劉婉秋那駭人的潑婦氣勢,他就有些膽怯了。
嚴書記卻是一點都不怕,背着雙手三兩步來到了劉婉秋的面前,不等所有人回過神來,揚手啪啪兩下,就在劉婉秋的臉上狠狠的抽了兩個耳邊,見劉婉秋捂着臉要跟他拼命,當下抬腿就是一腳,直接將劉婉秋給踹飛了出去,跌落在地上想爬都爬不起來。
「田所長,對付這樣的潑婦,有的時候就得來硬的。」嚴書記見田軍的臉也受傷了,那是直搖頭:「趕緊的,將劉婉秋給拷了,這樣的婦人你心懷仁慈幹嘛?」
「是!」田軍其實根本就不是仁慈,而是被劉婉秋的一頓猛如虎的操作給搞懵逼了,等回過神來,他已經跟劉婉秋給廝打在一起,曾德志更是敗下陣來。
說實話,這樣的潑婦,襲警的潑婦,他從警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
這要是放在以往,那都是規規矩矩的。
甚至有些婦人會膽小的哭出來。
可是劉婉秋倒好。
簡直就是一個母夜叉。
想到這的田軍簡直不想在吐槽,拿出手銬就朝癱坐在地上的劉婉秋走去。
劉婉秋卻是仍然沒有感到害怕,更加不知道襲警的嚴重性,見田軍拿出了手銬,咬牙拿起一旁的垃圾桶就朝田軍的腦袋砸去。
啪嗒一聲響,並沒有砸中田軍。
但卻是惹毛了田軍,他上前就是一腳,直接踢的劉婉秋趴在了地上,牙齒都飛出了一顆。
劉婉秋這才知道害怕,哭着喊着捂住了流血的嘴。
但田軍卻是沒有管這麼多,上前拷住了劉婉秋。
躲在特護病房中的劉常勝,這時終於探出了腦袋,這看到媳婦劉婉秋的慘樣,連忙跪在地上告饒:「警察同志,我自首,我投降!我跟你們去派出所。」
原來讀書不多的劉婉秋撒潑罵娘,完全是劉常勝暗中指使的。
本以為能借熱鬧趁機逃走,誰料到曾德志帶來的保安,還有田軍派來的兩個警員盯他盯的很緊,所以在權衡之下,最後只得妥協。
要是不妥協,他知道那罪行定下來,只怕要多坐好多年牢。
走廊上被架着的張主任見劉常勝也有今天,那是慘笑了一聲。
事情走到這一步,他其實早就料到。
只是沒有料到報應會來的這樣快而已。
而且是被劉常勝這個小嘍囉給拖下了水。
要說不甘,心中肯定是有的。
不過最後能看劉常勝跟劉婉秋伏法,倒是讓他大快人心。
畢竟,他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劉常勝劉婉秋給害的。
想到這,張主任不由放聲大笑了起來。
這笑聲讓走廊上的李大偉很不是滋味,也有些忐忑。
但最後還是沒有去理會張主任,在跟嚴書記對望了一眼後,就離開了。
畢竟現在所有事情都水落石出,已經不需要他們再去管了。
「走!」田軍拉起了像死狗一樣的劉婉秋,帶着就朝樓梯口走去。
劉常勝怕挨打,連忙規矩的舉手跟在了後面。
張主任此時情緒已經奔潰了,還在走廊上大笑着。
曾德志朝幾個守在一旁的保安招了招手,就跟在了劉常勝的身後。
一場啼笑皆非的鬧劇就此收場。
但似乎沒有誰是贏家。
劉常勝、劉婉秋明顯不是。
等待他們的將是牢獄之災。
本來劉婉秋可以不受牽連的,但是他襲了警,只要田軍追究,那肯定難道法律的制裁。
至於張主任,那無疑後半輩子在牢房中度過了。
因為他在衡水酒廠的這些年,所犯之事,所貪之物,加起來已經是罄竹難書。
而衡水酒廠,因為有他這樣的蛀蟲,此時早就是內憂外患。
至於解決方法,離開八醫院的李大偉,長嘆一聲看向了硝石村的方向。
他這才發現,所有的事情在撥開雲霧見晴天的時候,都指向了那個他曾經看不起的放牛娃——劉星。
……
這算是第一卷吧!
故事已經徐徐展開,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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