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食品援助蜀漢 第一百六十三章 混水摸大魚

    用輜重車輛連鎖為營,立營速度當然要比斬木立柵要快得多,才剛到了天色微黑,晉軍的營地就已經順利建起,不過這種營地最大的弱點就是防禦薄弱,十分容易被敵人偷襲突破,所以就連經驗欠缺的王琛都不敢大意,趕緊召集了眾將小心佈置夜間防禦,還有順便安排第二天的渡河順序。

    讓文鴦和弓遵等寒門將領意外,交代這個苦差事時,王琛竟然破天荒的大公無私了一把,居然將辛苦熬夜的任務交給了中正大院出身的郭彰和胡林,結果就連郭彰和胡林都非常不解,遲疑着不肯抱拳唱諾,還偷偷的向王琛使眼色,悄悄向寒門將領努嘴。

    明白兩個大院玩伴的心思,王琛微笑說道:「郭將軍胡將軍放心,讓你們熬夜守營是很辛苦,但是放心,不會讓你們吃虧,明天渡河的時候,你們二位首先率軍渡河。」

    終於明白了王琛的用意,郭彰和胡林也這才趕緊抱拳唱諾,然後也不出眾人所料,接下來安排渡河順序時,王琛果然是安排了中正子弟率軍首先渡河,然後是皇甫閶率領的晉軍騎兵,再然後才是寒門子弟,而最後兩支渡河的軍隊有不出所料,果然是王琛目前最能打也最靠得住的文鴦和文虎兩部。

    也知道文鴦和文虎心裏肯定不樂意,王琛又主動說道:「二位文將軍千萬不要誤會,本帥是信得過你們,所以才讓你們最後撤退,負責掩護主力渡河。另外你們放心,本帥會從其他軍隊抽調士卒給你們補充兵力,明日渡河之後,你們損失了多少兵力,本帥也給你們補充多少兵力。」

    言罷,王琛還真的從中正子弟手裏抽調了一些中軍士卒給文家兄弟補強兵力,還特別強調一定要抽調精壯士卒補償給文家兄弟,文家兄弟的心裏也這才略感公平,忙唱諾和向王琛道謝。

    做完了這些安排後,王琛剛準備宣佈散會,不曾想親兵卻突然來報,說是張志派遣了一名使者手打白旗而來,說是有一道書信要當面呈遞給王琛,王琛好奇下令接見,然後不一刻,漢軍使者就被押到了王琛和晉軍文武的面前。

    讓王琛意外,漢軍使者帶來的書信,竟然是一道張志簽名的勸降信,力勸王琛率領餘下的晉軍隊伍放下武器投降,明白說王琛在綿竹大戰中慘敗後,即便僥倖逃回洛陽,也肯定擺脫不了下獄問罪的下場,所以勸王琛為了自身着想,乾脆率領晉軍集體投降,換取張志賞賜的榮華富貴和封侯賜爵。

    看完了張志的這道書信後,有太原王家撐腰的王琛難免是哈哈大笑,說道:「張志逆賊真能異想天開,居然想勸本帥率眾投降,他也不想一想,本帥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向他一個狂犬吠日的作亂逆賊投降?」

    「大帥,我們後將軍也是一片好意。」漢軍使者勸說道:「綿竹大敗,大帥你回朝之後本來就難以交代,現今我軍又追擊到了涪水渡口,只等大帥半渡之時,便會立即發起突擊,殺貴軍一個首圍不能相顧,屆時貴軍再遭慘敗,大帥返回洛陽時,貴國的皇帝陛下肯定更得下詔降罪,大帥與其回朝受辱,倒還不如……。」

    「住口!」

    王琛粗暴打斷漢軍使者規勸,咆哮道:「綿竹之戰,你們這些賊軍不過只是僥倖得手,明日我軍渡河之時,你們這些賊軍如果敢來阻攔,我軍將士必然與你們血戰到底!滾!回去告訴張志逆賊,要想讓本帥投降,除非鐵樹開花馬長角,太陽從西邊升起!馬上走!」

    不敢違拗王琛的驅逐,漢軍使者只能是乖乖的告辭離去,王琛則三下兩下把張志的勸降書信撕得粉碎,又吼叫道:「明日渡河之時,賊軍若來阻攔,後軍務必要與賊軍死戰到底,為我們的主力渡河爭取時間!」

    眾將唱諾,王琛也這才下令散會,然後還在心裏說道:「陛下,你看到了嗎?微臣可是斷然拒絕了賊軍的勸降的,看在這一點的份上,回朝之後,你可千萬不要把微臣的職位降得太多啊。」

    不說王琛心裏打的小算盤,單說郭彰和胡林二將下去之後,馬上就商量以行營南門為界各守東西,也很快就領着自己的所部軍隊各自進入崗位守衛車障,防範漢軍夜間來襲。而在這個期間,郭彰和胡林麾下的將領士卒當然是叫苦連天,都抱怨自己攤上了這麼一個苦差使,行軍趕路走了這麼遠,末了很得站崗守營讓其他軍隊安心睡覺。

    對此,郭彰和胡林當然少不得向麾下將領和士卒解釋,說自軍今天晚上雖然吃點虧,明天卻能佔先渡河的大便宜,末了胡林還直接這麼說道:「還有,你們放一百個心,賊軍擺明了是準備在我們渡河的時候突襲,今天晚上肯定會好生休息養足精神,所以咱們根本用不着有半點擔心,賊軍今天晚上是絕對不會來冒險偷襲的。」

    還是聽了郭彰和胡林的這些言語,他們麾下的晉軍將士這才不再抱怨,同時也很自然的是,因為料定了漢軍會在自軍渡河時再動手,隨着夜色漸深之後,郭彰和胡林麾下的士卒便也紛紛倚在了輜重車上昏昏睡去,其他的晉軍隊伍更是在臨時營地露天大睡,呼嚕聲一浪高過一浪,包括老謀深算的石苞,也都躺在毛毯上睡得鼾聲震天。

    其實晉軍將士真不應該如此疏忽大意,因為就在三更將至的時候,一群頭上纏着白布的黑影忽然鬼鬼祟祟的摸到了晉軍的臨時行營旁邊,還人人口中含着石頭避免意外出聲,確認了晉軍士卒倚着輜重車上睡熟之後,那些黑影還拿刀割起了捆綁輜重車的繩索,一連割開了好幾輛輜重車的繩索,那些黑影才手起刀落,砍在了晉軍站崗士卒的脖頸上,直接在睡夢中結果了好幾名晉軍士卒的性命。

    再接着,迅速拉開了幾輛輜重大車後,那群黑影還模仿喜鵲叫喚了幾聲,然後更多頭綁的神秘黑影從黑暗中走出,貓着腰快步來到了缺口面前,確認了打開了入營道路後,那些黑影還突然一聲喊,吼叫着殺入晉軍營地,「殺——!」

    「殺——!」

    更多的喊叫聲從後方響起,更多的黑影從漆黑的田野中兇猛衝出,尾隨着前隊衝進晉軍營地,見人就殺,見敵就捅,而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些突然殺入晉軍營地的黑影,不僅打的是晉軍旗幟——稍有不同帶着白色旗牙,還人人都身穿晉軍的黑色軍服,僅僅只是在額頭上捆綁了一條白布辨別敵我,同時還一邊拼命殺人一邊大喊,「石大帥有令!斬殺王琛!建立巴國!」

    「斬殺王琛!建立巴國!」

    聽到這樣的喊叫,又看到篝火中到處都是晉軍士卒在來回衝擊到處殺人,在昏睡中被驚醒的晉軍士卒當然都是一片大亂,大部分人昏頭轉向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少部分人則通過叫喊誤以為是石苞叛亂,便也紛紛的驚叫了起來,「石苞叛變了!石苞叛變了!」

    這個時候,郭彰和胡林親自統領的預備隊雖然也做出了反應,可是看到火光中到處都是晉軍士卒在殺人放火時,郭彰和胡林難免無比傻眼,倉促之間根本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友軍,更不知道應該向誰下手阻撓他們殺人放火。而更糟糕的是,因為驟變來得太過突然,許多昏頭昏腦的晉軍士卒在黑暗中甚至開始了自相殘殺,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難分,也讓晉軍預備隊更分不清楚敵我。


    乘着這個機會,毛炅率領的漢軍突擊隊當然更是乘機搞風攪雨,一邊拼命砍殺捅殺措手不及的敵人,一邊喊出了各種各樣的口號混淆敵人的視聽……

    「想活命的,跟我們石大帥建立巴國!投降我們石大帥!」

    「不要打,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我是文將軍麾下的士卒,是自己人!」

    「你後面,快看你後面,你後面有敵人!」

    類似的口號當然讓猝不及防的晉軍更加糊塗混亂,為了活命,在根本無法辨別敵我的情況下,晉軍士卒當然只能是拼命揮舞武器驅逐身邊同伴,被同伴誤認為是他準備殺人後,自相殘殺的情況難免更多,漢軍突擊隊則抓住機會長驅直入,徑直殺向王琛的帥旗所在。

    這個時候的王琛當然已經被驚醒,可是在黑暗中看到四處都是自軍士卒在自相殘殺之後,毫無經驗的王琛當然是束手無策,只能是徒勞的喊叫住手,再接着,當石苞叛亂的傳言被稟報到了王琛面前後,王琛當然更是手足無措,孫楚則大罵道:「老車奴,乃翁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果然和鍾會、鄧艾是一路人。」

    此時,漢軍突擊隊也已經勢如破竹的衝殺到了晉軍的帥旗附近,看情況不妙,王琛和孫楚等人只能是趕緊扔下帥旗向郭彰的旗幟所在之處逃亡,漢軍則乘勢砍倒王琛的帥旗,又在毛炅的指揮下紛紛叫嚷了起來,「王琛死了!快跑啊!王琛死了!快跑啊!」

    還別說,看到王琛的帥旗倒地,又聽到王琛已死的喊叫聲,還真有許多晉軍士卒開始了乘亂逃亡。不過到了這個時候,經驗豐富的文鴦和皇甫閶等將也已經發現了漢軍的敵我辨別標誌,紛紛吼叫道:「殺那些頭上纏有白布的,那些頭上纏着白布的是敵人。」

    吼叫着,文鴦和皇甫閶等將紛紛率軍過來圍毆數量其實只有兩千人的漢軍突擊隊,然而文鴦和皇甫閶等人狠,漢軍帶隊的毛炅更狠,發現自軍的辨別物已經被敵人察覺後,毛炅乾脆一把拆下了白布,吼叫道:「全部扯下白布,跟隨旗幟作戰,等待援軍!」

    命令迅速傳達,漢軍將士紛紛依令扯下辨別敵我的頭上白布,改為跟隨毛炅的旗幟作戰,如此一來,文鴦和弓遵等將自然也就沒有了追擊目標,也全部都變成了睜眼瞎只知道在營地里一亂瞎打,同時也不可避免的開始了自相殘殺,漢軍將士則緊隨旗幟而戰,在自相殘殺相對較少的情況下,繼續在晉軍的龐大營地中到處衝殺,努力製造更多的混亂。

    還有狠人,看到晉軍營地大亂,從一開始就心向漢軍的黃權之孫黃渦當機立斷,果斷率領着他的麾下私兵出營逃命,一邊拼命破壞晉軍的車障打開出營道路,一邊紛紛喊道:「我們輸了,快跑啊!」

    這樣的手段當然也見了效果,見營中大亂又根本找不到敵人所在,又見許多同伴出營逃命,許多晉軍將士當然也開始了有樣學樣,尤其是那些曾經品嘗過垃圾食品美味的晉軍士卒,更是一個比一個逃得飛快,同時也帶動了更多的晉軍士卒出營逃命。

    在這樣的情況下,隨後殺來的漢軍精銳吳麻所部,當然是輕而易舉的就突破了晉軍的車障防線,兇狠殺入了晉軍內部,而看到了漢軍大舉殺來之後,本就一片大亂的晉軍將士當然是更無戰心,爭先恐後的只是衝出晉軍營地,連滾帶爬的逃向渡口浮橋奪橋逃命,漢軍將士則乘機猛衝猛打,把晉軍營內殺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隨着出營士卒的越來越多,渡口處的十二道浮橋當然很快就是人滿為患,包括王琛、孫楚等晉軍高層都迫不及待的衝上浮橋逃命,為了儘快過河,王琛還讓他的親兵對攔在路上的晉軍士卒刀槍相向,讓本就一片大亂的渡口更是亂得如同煮開了的米湯。

    為了防止敵人狗急跳牆做困獸之鬥,漢軍當然沒有故意急着破壞浮橋切斷晉軍退路,不過這也足夠了,一片大亂中,不知有多少晉軍士卒跌落入水,也不知道有多少晉軍士卒自相踐踏而死,十二道浮橋上更是人擠人人壓人,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晉軍士卒,幾乎將浮橋直接壓斷。

    姜始終是老的辣,混亂中,石苞父子沒有傻乎乎的去搶橋逃命,選擇了逃到無人的開闊出泅渡逃命,然後靠着在淮南地區練就的一身水性,石苞父子三人還是順利的帶着十幾個親兵逃過了涪水,僥倖逃得活命。不過即便如此,年老體衰的石苞還是被冬天的冰涼河水凍得夠戧,一上岸就打起了噴嚏真的染上風寒。

    同樣是淮南出身的文鴦兄弟也是如此,無雙槽放光之後,招架不住一大群大眾臉武將的圍毆,文家兄弟只能是拼死殺出重圍,領着還能約束的士卒跳水泅渡過河,也靠着會水的優勢逃到了南北走向的涪水東岸。

    石苞父子和文鴦兄弟會水倒沒什麼,然而不會水的弓遵和尹璩等隴西將領逃到了河邊卻傻了眼睛,後有追兵,前有大河攔路,浮橋上又擠滿了人,不會水的弓遵和尹璩等人當然也就體會到了一把什麼叫做上天無地『下地無門的感覺,被迫無奈之下,尹璩和弓遵等也只能是硬着頭皮去擠着上橋,讓親兵砍殺着其他士卒開路。

    這時,看到漢軍精銳已經殺到了渡口附近,又看到南面火光滿天,知道是張志親自率領主力趕來增援,混雜在晉軍敗兵人群中的漢軍突擊隊也開始了動作——悄悄的用刀去割已經繃得筆直的浮橋繩索,結果只是割斷了一架浮橋的一根繩索,早已不堪重負的這架浮橋立即應聲而斷,橋上的晉軍士卒慘叫着紛紛落水。

    而再接着,很快又有四架浮橋被漢軍突擊隊悄悄破壞,落水的晉軍士卒難免數量過多,以至於河面上密密麻麻,到處都是掙扎求救的晉軍士卒,其中包括剛上橋沒走多遠的尹璩都不幸落水,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生生淹死。

    「投降不殺」的口號聲早就在戰場上迴蕩,然後因為漢軍的俘虜政策實在太好的緣故,也不斷有無數的晉軍士卒放下武器投降,吳麻率領的漢軍精銳乘機大步向前,搶在主力的抵達之前破壞了餘下的浮橋,把涪水西岸的晉軍士卒徹底變成了待宰羔羊。

    又過了一段時間後,當張志率領着漢軍主力大步衝殺到了浮橋附近時,見大勢已去,放下武器投降的晉軍士卒難免數量更多,包括竹林七賢之一的山濤之孫山遐,和一些中正子弟也因為不會水的緣故,也被迫放下了武器跪地投降,山遐還哭喪着臉慘叫道:「大漢將軍,你們說了不殺俘虜的,成都之亂的時候我在洛陽,沒有參與,你們千萬別殺我啊。」

    涪水渡口這一戰雖然遠沒有綿竹決戰那麼激烈,晉軍的損失卻遠比綿竹決戰為大,半個多晚上的時間裏,包括獲釋士卒在內的九萬多晉軍被漢軍斬首超過了一萬四千人,落水失蹤和投河而死者則達到了驚人的接近兩萬人,又有超過三萬人被漢軍俘虜,另外一部分則尾隨着譙賢的私兵逃向了涪水下游渡河東逃,九萬多軍隊,最終逃過涪水在涪縣城下集結的,竟然僅僅只有三萬來人。

    更慘的是,軍需輜重和糧草軍械還全部丟光,以至於晉軍過河之後,連軍帳都找不到一頂立營,只能是冬日的寒風中在石苞之前留下的營地里露宿,糧草也只能全靠涪縣小城供給,根本維持不了幾天。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剛逃過涪水就病倒的石苞,也不敢再打什麼憑藉涪水阻攔漢軍的主意了,不得不點頭同意了王琛趕緊北逃的決定,王琛更是毫不客氣,趕緊就大吼道:「快,往梓潼城撤退,到了梓潼城再商量下一步怎麼辦。晚了的話,我們恐怕連梓潼水都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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