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看張志這邊,當張志帶着漢軍隊伍凱旋迴到了味縣時,霍弋自然是親自率領着漢軍文武出城迎接張志的歸來,同時在迎接的人群中,還出現了三名張志陌生的親人,一個張志的老相識,還有一個特殊的客人。
三名張志陌生的親人,當然是張志在這個時代的生父張容,還有張志十七歲的二弟張斷和十四歲的三弟張振,然後不消說,當世頭號不孝逆子張志當然是匍匐到了張容的面前,當着數以萬計的味縣軍民百姓,抱着張容的雙腿嚎啕大哭,拼命頓首請罪,號哭得天崩地裂,杜鵑啼血,花容失色,用足以角逐金雞獎的演技告訴漢軍將士和味縣百姓……
本都督是能夠和二十四孝媲美的超級大孝子!只不過忠孝節義,忠在孝前,本都督以國事為重,這才不顧便宜老爸和便宜弟弟的死活,毅然起兵光復大漢!所以,你們都要向本都督學習,首先要對本都督絕對忠心,然後再對你們的父母絕對孝順!
見此情景,不要說是漢軍的官兵將士和味縣百姓感動萬分,就連賜予張志現在這具肉體的張容也被冒牌兒子騙過,同樣是痛哭得淚流滿面,還反過來勸說孩兒不要如此激動,要兒子注意現在的身份,然後張志現在的兩個便宜弟弟,又衝上來抱住了張志痛哭流涕後,場面更是變得既溫馨又感人,讓無數漢軍將士和南中百姓為之動容。
張志的老相識當然是陰魂不散的蘇鼎蘇將軍,也正如蘇鼎得意的一樣,即便他是在棄職潛逃的情況下重歸漢軍,被他貪污了禮物耽誤了求援大事的張志,也不敢有一字半句追究他的過失,相反還得向他下拜行禮,拱手道謝,感謝蘇鼎把自己寫給陸抗的求援書信拿去擦了屁股。
趙全、朱相和吳麻等蘇鼎的老相識也同樣如此,非但不敢嘲諷譏笑長跑將軍蘇鼎一字半句,還乖乖的一起跑到蘇鼎的面前伏地下拜,語氣真誠的說道:「多謝蘇兄救回我們都督的父親,在下等此前對蘇兄多有不敬,還望蘇兄大人大量,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也還好,已經鐵了心要吃定張志的蘇鼎也還算知道點分寸,為了自己將來能夠在張志的治下安心享受榮華富貴,過了一把癮,出了一把風頭,蘇鼎就趕緊伏地還禮,口中連說不敢,還和朱相、吳麻等人約定過往的事再也不提,一起忠心耿耿的輔佐張志興復大漢——當然,如果張志和漢軍那天吃了致命敗仗,落入絕境,發誓從來就是放屁的蘇鼎蘇大爺,還是會及時調整自己的站位的。
特殊的客人來自東吳,姓郭名逴,官居東吳散騎常侍一職,是現任東吳皇帝孫皓從建業派來與漢軍聯繫的使者,帶來了孫皓對張志起兵抗魏的鼓勵支持,也給張志帶來了一道孫皓的冊封詔書——冊封張志為東吳南中都督的詔書。
簡單一句話,就是孫皓想通過冊封張志為東吳官員,直接摘走張志和漢軍將士在南中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大桃子。
能夠混到孫皓貼身侍從兼東吳國事顧問的位置,郭逴當然比蘇鼎更加知道什麼叫分寸進退,所以在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張志後,郭逴當然沒有一字半句提起孫皓給張志封官的事,一個勁的只是稱讚張志的赫赫武功、文武雙全和用兵如神,向張志的瀘水大捷表示了最為熱烈的祝賀,強烈表示即便是諸葛再世,姜維重生,也肯定很難創造象張志這樣,以弱勢兵力全殲魏軍的驚人戰績。
都是場面的人,又知道自己將來一定得和東吳互相利用,張志當然也向郭逴表示了最為誠摯的謝意,無比由衷的稱讚現任東吳皇帝孫皓絕對是古今罕見的明君聖主,也早早就表示願意延續蜀漢與東吳之間締結的同盟條約,繼續聯手共伐曹魏,然後又十分熱情的邀請了郭逴參與漢軍的慶功宴會,讓十天前就已經抵達了味縣的郭逴,嘗到了很多漢軍地方官員,都無緣品嘗到的速達麵館。
也還是到了數日之後,大量收編了蜀漢舊卒的漢軍把各種軍政事務重新理順後,張志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再一次單獨接見郭逴的時候,郭逴才拿出了孫皓的冊封詔書,亮出了自己不遠千里前來與張志聯繫的真正來意。
其實在初步了解了漢軍的現在情況後,郭逴心裏早就明白張志幾乎可能給孫皓當幫凶走狗了,然而為了爭取最後的一線希望,郭逴還是花費了不少口舌,極力勸說張志率領漢軍加入東吳……
「……都督,在下知道你現在確實是兵強馬壯,猛將如雲,謀士細雨,可是都督,和曹魏賊軍比起來,你的兵力還是太少了一些,南中又是出了名的窮困和錢糧稀少,絕無可能支撐你長期與曹魏賊軍抗爭,就算能夠打得退曹魏賊軍一次兩次,也肯定無法打退第三次和第四次,被曹魏賊軍利用國力優勢生生耗垮,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都督,對你來說最好的辦法,還是放棄大漢旗號,改打吳國旗幟,率領南中軍民百姓加入我們吳國,這樣在曹魏賊軍大舉南下時,都督你才能夠得到我們吳國傾國之兵的支援幫助,永保南中的長治久安,軍民百姓的安居樂業。」
「請都督放心,我們吳國的陛下英明神武,知道你在南中勞苦功高,早早就已經金口玉言的許下承諾,只要都督你率眾歸降,陛下就讓你永鎮南中,世襲罔替。另外,聞知都督你的瀘水大捷之後,我們陛下還一定會把都督你封為侯爵,讓你躋身吳國的名臣之列……。」
郭逴的這些廢話當然是毫無作用,先不說張志同樣是個野心勃勃的主,早就存着一有機會就吃掉東吳的念頭,就算張志腦袋進水開口答應,憎恨東吳遠勝憎恨曹魏的漢軍將士也能把張志給活嚼了。所以張志當然是不斷的搖頭拒絕,微笑着一再表示自己生為漢臣,死為漢鬼,決計不會背叛故國,降吳稱臣,在郭逴的面前上演了一出大漢忠臣的大戲。
最後,被郭逴給嘮叨得煩了,張志還乾脆直接打斷道:「郭常侍,不必多說了,煩請回稟吳主,就說本都督寧死不會接受他的冊封。吳主倘若同意,那我們就延續丞相之前與吳國締結的盟約,在破魏之後均分天下,除了各占原有的土地城池外,吳國得徐豫幽青四州,我們大漢得並涼冀兗四州,司隸以函谷關為界,各得東西土地,倘若吳主無意延續盟約,那我們就不必再談了,大不了不再往來就是。」
見張志的態度堅決,郭逴也只好訕訕住口,硬着頭皮答道:「在下明白了,在下回到建業之後,一定會向陛下稟明都督的態度,請陛下做出決斷。」
「多謝常侍。」
張志客氣了一句,然後又突然話風一轉,說道:「還有,郭常侍,請再稟報貴國皇帝,還有知會貴國與我們大漢接壤的刺史、太守,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我們大漢軍隊願意與他們一起多設邊市,大興商旅,互通有無,出售我們南中盛產的草藥、硃砂、生漆、獸皮虎骨和犀角象牙等物,向貴國購買我們南中不足的糧食布匹、生鐵麻絲和牛羊驢馬,改善我們南中的軍需民生。」
眨了眨眼睛,郭逴趕緊問道:「都督,那你們南中獨有的方便麵、午餐肉和糖果這些東西,是否能夠出售?」
「當然不能。」張志立即搖頭,說道:「方便麵和午餐肉這些東西太過重要,我們又要供養這麼多軍隊,產出連自用都遠遠不足,怎麼可能對外出售?」
「都督,那我們怎麼互通商旅?」郭逴微笑問道:「南中能夠出產的草藥、硃砂和生漆犀角這些東西,在我們吳國的荊州南部和揚州南部都有大量出產,交州更是全境都盛產這些東西,吳國並不急需,我們就算建立再多的邊市,吳國的老百姓也不會買啊。你們的東西賣不出去,又能拿什麼向我們吳國購買糧食布匹,生鐵牛羊?」
張志的表情變得有些為難,郭逴則好心好意的勸道:「都督,只有方便麵、午餐肉和糖果這些東西,可以在我們吳國境內賣得出去,還一定能夠賣出高價,所以都督你如果想大興商旅,惟一的辦法就是允許在邊市上出售方便麵、午餐肉和糖果這些東西,這樣才能夠換錢,向我們吳國購買你們急需的生鐵布匹,牛羊麻絲,讓都督你可以得到軍需輜重,改善南中民生。」
張志是出了名的殺伐果斷,仔細盤算了片刻,發現郭逴說的確實是這個道理,便很快就大力點頭道:「好,我們賣!還有,貴使回去的時候,還請貴使把我們的方便麵、午餐肉和糖果帶一些回去,讓貴國的公侯將領和文武官員品嘗,讓他們知道這些東西有多寶貴和多好吃。」
郭逴一聽大喜,趕緊拍着胸口保證一定會替張志做好垃圾食品宣傳工作,鼓勵東吳的權貴公侯組織商隊,攜帶南中急缺的各種物資來與漢軍展開貿易,張志誠摯道謝後,郭逴還在心裏興奮說道:「好,這下子我們吳國盜鑄的直百錢,這下子算是有出路了。」
打發了郭逴滾蛋後,很注重養生的張志本想去適當運動一下,無奈郭逴前腳剛走,更加重要的客人卻提出拜訪,這個客人還不是別人,正是張志在這個時代的生父張容,所以張志不僅不敢拒絕召見,相反還得連滾帶爬的趕緊出門,畢恭畢敬的把張容請進自己房中落座,還無比老實的坐到了下首,讓張容坐在主位上。
末了,張志還得乖乖的主動謝罪道:「父親寬恕,孩兒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沒能抽出時間到父親你的面前盡孝,大失為子之道,還請父親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兒何必如此,我們父子之間,還用得着敘這麼多虛禮?」張容微笑回答,又說道:「知道你忙,為父也不多廢話了,為父是來討差使的,來味縣已經十幾天了,該熟悉的情況,為父也已經儘量熟悉了,所以想讓你給為父安排一個職位,讓為父替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幫着你把南中給治理好,儘快積蓄力量重興大漢。」
「父親,就算你今天不來說,最遲一兩天內,孩兒也要去請你出山,請你孩兒我主持一件重要大事。」張志忙答道:「這件大事還無比重要,不管交給任何人,孩兒都不敢放心,也只有請父親你親自出馬,孩兒才可以不必有任何擔心。」
「志兒,那你想讓為父你操辦什麼大事?」張容忙問道。
「父親,孩兒想請你主持鑄錢,鑄造我們大漢新的直百錢。」張志答道:「父親你在雒城時,擔任就是管理錢幣、鹽鐵的金曹,對於錢幣的情況十分熟悉,請你主持這件大事,也是讓你重操舊業。」
「鑄造新的直百錢?」
不愧是專門管錢的雒城金曹,只是微微一楞,張容就馬上明白了便宜兒子的意識,也立即就點頭說道:「不錯,是得鑄造新錢了,成都淪陷後,丞相留下的直百錢錢模和工匠,全部落入了魏賊之手,我們如果不儘快改換新錢,那麼要不了多久,魏賊就可以利用他們鑄造的直百錢買光南中的錢糧物資,讓原來的直百錢在南中泛濫成災,讓我們的民生貿易徹底大亂。」
「父親高明,正是這個道理。」張志點頭,又說道:「所以早在味縣大戰期間,孩兒就已經聘請工匠設計錢模,打算大量鑄造新錢,用新錢逐步取代丞相留下的老直百錢,讓魏賊無法通過盜鑄直百錢掏空我們南中的物資,也讓南中民間不至於陷入以物換物的困境。」
張容點頭,又說道:「志兒所言極是,但是有個重要問題,孩兒你如何防範魏賊盜鑄你的新錢?為父在雒城掌權時,曾經見過許多南中自鑄的五銖錢,沒有一枚不是鑄造粗糙,工藝落後,和民間自行鑄造的五銖錢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就這樣的鑄造工藝,就算鑄造出了新的直百錢,益州和中原的那些能工巧匠,也肯定能夠輕易偽造啊?」
「還有,甚至還有可能比我們鑄造出來的新直百錢更好。」張容又補充道:「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自鑄的新直百錢,仍然還是很快就會在南中泛濫成災。」
張志笑笑,然後起身到書架上翻找了一番,也很快就翻出一塊銀白色的金屬拿到了張容的面前,說道:「父親請看,這樣的金(古人把金屬統稱為金),你見過沒有?」
「這是什麼金?錫?」
畢竟是行家,疑惑的接過那塊很象是錫的金屬,張容馬上就改口說道:「不是錫,比錫輕得太多了,是一種新的金,為父此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金。」
「父親高明。」張志微笑着恭維了一句,說道:「這種新金,名字是叫做鋁合金,是用父親你喝過的那種罐裝可樂的罐子融化而成,這種鋁合金的重量,只有錫的三成多點,卻比錫耐火得多,尋常火焰幾乎不可能融化這種鋁合金。而且普天之下,除了孩兒這裏以外,第二個地方也絕對找不到這樣的鋁合金。」
還是那句話,畢竟是行家,聽到了這裏,張容馬上就明白了便宜兒子的意思,一拍大腿說道:「妙!用這種鋁合金鑄錢,就算是工藝差也沒有關係了,魏賊和東吳那邊沒有這種鋁合金,鑄造工藝再好,也找不到同樣的材料鑄錢,我們也就不用擔心他們盜鑄我們的新錢,用來衝垮我們南中的民生商市了。」
「正是這個道理。」張志含笑點頭,說道:「所以這事情,也只有請父親你親自出馬,孩兒才敢放心,不然的話,在鑄錢這麼豐厚的油水面前,難免不會出現貪墨之事。」
「那這事就包給為父了。」張容立即拍胸說道:「趕緊給為父安排職位,為父這就去替你鑄造新錢,用我們的新錢取代原來的直百錢。」
張志如何才發現可樂罐其實是鋁合金這點,說起來還有一個故事,味縣大戰期間,為了鼓舞士氣,也為了弄到更多的馬口鐵鑄造武器,張志鐵公雞拔毛,讓漢軍將士每天都能喝上一罐系統娘免費援助的可樂,也把可樂罐全部回收去交給李壓管理的漢軍兵工廠回爐冶煉,然後也還是到了這個時候,已經無比熟悉金屬冶煉工作的李壓,才替張志發現可樂罐並不是鐵,而是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新金屬。
再接着,這一情況報告到了張志面前後,肚子裏墨水稀少的張志還一度有些傻眼,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系統娘則乘機衝出來譏笑嘲諷,說自己以前之所以一直沒有告訴張志可樂罐不是馬口鐵,就是想等着今天看張志的笑話,還一再揚言,就算是張志給她下跪認錯,她也不會告訴張志可樂罐到底是什麼材質。
很可惜,系統娘沒能得意多久,並非完全沒有金屬常識的張志,就通過回憶在二十一世紀的生活經歷,想起了自己司空見慣的鋁合金門窗,也想起了可樂罐其實是鋁合金材質,也馬上就想到了利用這個時代絕對無法在其他地方找到的鋁合金鑄錢的妙招,還無比囂張的向系統娘道謝,感謝系統娘幫助自己解決了將來必須面臨的鑄錢問題。
「渣男!活該你兩輩子都是光棍,你一點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本系統恨你!恨你!」
這是系統娘當時給出的反應,也讓張志一直不明白自己怎麼又得罪了這個沒胸沒屁股只是臉蛋和小嫩腳接近滿分的系統娘,然後也還是到了把用鋁合金鑄錢的重任交給便宜老爸負責後,張志才突然想起了一個可能——那一天,系統娘該不會是希望自己好生向她賠罪,說一些好聽的話哄一哄她吧?
察覺到了這個可能後,又反思了自己至今沒有把一個女孩子哄上床的痛苦教訓,當天晚上準備休息時,張志便費盡了口舌,好不容易才把系統娘給哄了出來,系統娘也依然還是張志欠她八千萬的難看臉色,凶神惡煞的向張志問道:「渣男,你堅持要本系統出來,是想幹什麼缺德事?」
「賠罪,道謝,感謝寶貝你免費援助給我的那些垃圾食品,還有幫我的各種大忙。」
張志起身讓出位置,指着自己剛剛離開的床榻,還有自己剛剛洗過腳的洗腳水說道:「來,寶貝,作為賠罪,快坐下來,讓我親自給你洗一次腳,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後我們友好相處吧。」
可惜,張志心中雖然真的充滿了誠意,然而話還沒有說完,系統娘就已經縱身跳回了屏幕,還氣急敗壞的怒吼道:「渣男,你給本系統能滾多遠滾多遠!」
「寶貝,我是真心想賠罪,不是想故意佔你便宜,快回來,洗腳水就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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