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這個副掌院,在太醫院很是超然。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雖說基本不到太醫院,更是從來不管太醫院的事情。沒事,就在家陪老婆帶徒弟,日子過得瀟灑之極。雖說他除了給宮中,那些主子看病之外,根本就見不到人。但那些御醫也都知道,他是黃瓊最信任的人。卻沒有一個敢怠慢他的。
原本這次出來,黃瓊並未打算帶着他。而是準備將他,留在京城照顧自己老婆孩子。在加上這個傢伙雖說身體一直保養不錯,但不管怎麼說他年齡也不小了。長途跋涉,黃瓊也有些擔心他吃不消。但因為擔心黃瓊,無論是司徒喚霜,還是何瑤都堅持,都要他將人給帶上。
這個時候,黃瓊倒是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將人帶上了。不過到底是大高手,段錦這身體素質剛剛的。便是懷着身子。這一路兼程趕路,居然孩子沒有的事。除了有些嗜睡之外,也沒有其他的任何反應。在給段錦把完脈之後,李大夫也不僅感嘆這位段貴妃,身體當真是好。
這麼折騰,這腹中孩子與大人,居然都沒有任何的事情。若是換了京城中那些嬌小姐,這孩子九成九恐怕都保不住了,就連大人搞不好都要出事。最關鍵的是,這位段貴妃懷皇次子的時候,反應大到就差沒有將孩子,從嘴裏面吐出來。可這次,居然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
也知道這位段貴妃,現在一直盼着,在生一個女兒的李大夫。在又仔細給段錦把了一番脈後,卻是笑道:「恭喜陛下和娘娘,這次貴妃娘娘的心愿大致可以達成了。從脈象看,至少有八成的可能,是一個乖巧的女兒。不過,雖說這次娘娘沒什麼反應,但最好還要休息幾天。」
確定了段錦真的有了身子,黃瓊心中不由得大叫僥倖。多虧自己為了急着趕路,這一路都忍着沒有碰段錦。否則,就自己那個折騰的勁,非出什麼事情不可。在李大夫走後,黃瓊也沒有急於離開。而是直接合衣躺到了段錦的身邊,將女人抱在了懷中,與段錦親昵的說着話。
只是這次段錦沒有上次反應那麼大,但卻是相當的容易疲憊。與黃瓊還沒有說幾句話,便一個哈欠接着一個哈欠。不過在臨睡着之前,段錦卻是想起來一件事,推推今兒要陪着自己的黃瓊道:「陛下,別只顧着我一個人。劉敏與劉靈,自從到了這裏,狀態明顯有些不對勁。」
「兩個人,自從進了王府之後總是發呆。今兒用晚膳的時候,我還看到劉靈的眼睛有些發紅,明顯是哭過。這裏不管怎麼說,都是她們的家。如今成了這個樣子,就算她們之前再恨那個混搭,可這心裏也肯定會難過的。我這裏現在沒什麼事情了,陛下還是去陪陪她們吧。」
在段錦的提醒之下,黃瓊才想起來其實二劉,從進了靜江城就有些不對。儘管隱藏的很好,可眼中之中不時閃過的失落,自己也不是一點沒有察覺。而且與自己幾個人說話的時候,不過是一直在強顏歡笑罷了。段錦說的沒錯,這裏無論再不好,但也是她們曾經渴望的家。
此番故地重遊,又成了這個樣子,二人心中肯定不好受。看着已經困得睡眼朦朧的段錦,黃瓊微微點了點頭。不過,黃瓊依舊等到段錦睡着了,又將被子給掖好後,才輕手輕腳的離去。到了二劉居住院子中,才發現二劉就坐在院子裏面發着呆,兩個中年美婦在勸說什麼。
等到了二女的身邊,沒有理會那兩個下跪請安的中年美婦,黃瓊直接將二人抱到了腿上。各自親了親二人的臉,感受着二女臉上的淚痕才道:「夜都已經如此深了,怎麼還不去休息?若是真折騰病了,朕是要心疼的。再說,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人不能總活在回憶中。」
聽着黃瓊的勸說,二劉卻是靠在黃瓊的懷中,良久才輕嘆一聲。這一聲嘆息之中,包含着無數的心酸和苦澀。劉敏抬起頭,又看了一眼這個院子,輕聲道:「我在養父母家裏面,做牛做馬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路過王府。可每次看着這座奢華壯觀的王府,卻總是痛苦更多。」
「剛開始小的時候,不知道總是偷偷來看我的那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人是我的親生母親。等稍微長大一些,知道了真實內情後。每次路過這間王府,我總在想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們可以在這裏,過着每日無憂無慮生活。我卻是要在養父母家,幾乎成了奴隸一樣?」
「我原本以為,我是父母的污點,所以才被送了出來。可後來,我才知道,我居然是這座王府嫡郡主。我的母親是郡王正妃,而我的父親更是當代郡王。那個時候,我真盼着有一日,他們能將我接回去。就算不享受榮華富貴,可也至少不會每日裏面,都在為人當牛做馬。」
「那樣,我就不用在每日,都要挨打受罵。不用在每日,伺候養父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不用冬天的時候,用冰冷刺骨的冷水去漿洗一家人的衣物。更不用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給一家人做飯,自己卻是連一口飽飯都吃不上。甚至有時人多,便是連殘湯剩飯都吃不到。」
「可一直到十八歲,從來都沒有一個人,來看我過得好不好。這座王府,曾經是我期盼了多少年,卻是不得而入。我到現在還記得十三歲的那年,一次被餓得實在受不了了,跑到王府想要見見他。卻是沒想到,就連大門都沒有能夠進來。剛走到門外,就被侍衛硬給拖走了。」
「只因為那個人要出巡,侍衛怕一副窮酸樣的我,留在那礙到他的眼。而正好出來的他,卻是連看都沒有看過來一眼。哪怕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面黃肌瘦的女兒。打那兒以後,便徹底死心的我,再也不幻想有一日,我會被他重新接回王府,能夠擺脫當時的噩夢了。」
「可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從來都未管過我死活的他。又突然以養女的名義,突然強行將我接進了,這座我曾經可望而不可及的王府。還派了幾個教養嬤嬤,教導我學習禮儀,讀書識字。我後來才知道,我能被接回王府,不是因為他真的良心發現,而是因為我已經長大了。」
「而且姿色也算是不錯,可以聯姻為王府換利益了。所以,他便將我接了回來。而在我十九歲那年,那個人秘密來王府談事。無意之中看到了,與段錦有幾分相似的我,便向他強索我。可面對那個人的無理要求,他卻一絲猶豫都沒有便答應了。即便那個人,是他嫡親妹夫。」
「即便那個人,比我大了十幾歲,可他依舊沒有絲毫的猶豫。出嫁的那日,我死活不願意上花轎。他居然派人在我喝的水裏面用藥,將我弄暈之後送到了善闡侯府。而這座王府,其實對於我來說,從來都不是一個家,而是一個噩夢。甚至比在養父母家,更為恐怖的噩夢。」
還是第一次聽到劉敏,提起以前往事的黃瓊,感受着女人說這番話的時候,傷感的語氣,以及打濕自己胸襟的淚水。卻是輕輕嘆息了一聲,將女人的臉捧起來,吻了吻之後。才摸着劉敏的發端道:「一切,都有朕在。今後,只要朕在世上一日,就沒有人再敢欺負朕的敏兒。」
聽着黃瓊的話,劉敏輕輕點點頭。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手緊緊摟着黃瓊的腰。良久,才想起來面前還跪着的兩個中年婦人,急忙讓她們起來後才對黃瓊道:「這兩個人,一個是我養父的長媳,也是我那個養兄的夫人,算得上我的嫂子。一個是我十一姑,那個人庶出妹子。」
「我那個養兄去年就歿了,因為我養父的先祖,是第一代桂林郡王的堂侄,也算得上他的養子。所以,到我的養父這裏,與王府的血脈,實際上已經出了五服。這次官軍押解王宗進京的時候,便遺漏了下來。至於十一姑是躲了起來,前些日子梧州城破的時候,被押解過來。」
「靈姑,從來沒有在王府待過。那些人,並沒有認出來她。我雖說只在王府待了一年都不到的時間,卻是剛進王府就被留用的幾個人給認出來了。那些人中,有幾個當初在王府曾經作踐過我的,怕我回來會報復她們。便將嫂子與十一姑請來,替她們求情,讓我既往不咎、」
對於這兩個婦人,到底是做什麼的,黃瓊是半點興趣都沒有。但劉敏話中的,那句某些人當初曾經作踐過她的話,卻是被黃瓊聽到了。從劉敏的話中,黃瓊不用想便知道,即便被接回王府,劉敏這個所謂嫡郡主,又是過的什麼日子?幾個奴才都敢作踐,這是受了多少委屈?
將二女從膝蓋上放了下來,黃瓊的臉色當時便冷了下來。站起身來,對着面前的兩個婦人道:「那些奴才,當初作踐過朕的愛妻,你們一個身為嫡親姑姑,一個身為養嫂,非但不幫着敏兒。這個時候,反倒是充好人來勸說不念舊怨了。朕的愛妻,當真是生了一群好親戚。」
黃瓊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之中的冰冷,是個人都聽了出來。而剛剛起身的兩個婦人,聽到這話急忙又是跪了下。她那個養嫂,一邊磕頭一邊戰戰兢兢的道:「皇上饒命,我們真的不是不想着幫娘娘。娘娘被接進王府之後,便與我們斷絕了一切聯繫。我們又是出了五服的。」
「別說我這個兒媳婦了,便是公婆都進不得王府。便是每個月,領取月例錢和祿米,都是在王府宗廟那裏。娘娘在被接回王府之後,家婆以為娘娘認祖歸宗了。一個是當初苛責娘娘怕被報復,一方面也總想着從娘娘這裏,撈取一些錢帛,也曾托人想法子打聽娘娘過得如何。」
「結果消息沒有打聽到,卻被王府的管事找到家裏面,斥責今後若是想要一家老小平安,都不許再說與娘娘的關係。若是別人問起,就說娘娘因為急病歿了,府裏面怕傳疫直接化了。我婆婆因為此事被嚇到,沒幾日便沒了。直到今兒,我才知道娘娘居然還活着,還進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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