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位大舌頭的話,都醉成這個樣子,還是要堅持回家喝老婆湯的哥哥。黃瑞楓猶豫了一下,倒也沒有強行留人。叮囑侍衛一定將人,安全的送到英府才行。而直到被兩個侍衛攙扶的英昊,背影徹底的消失在宮門外,黃瑞楓又凝視了他離去的方向,才轉身回去休息了。而黃瑞楓卻不知道,自己這頓本就是要打開英昊心結的酒。卻被他那位正巧進宮,來處理一點事情的父皇與英姨給聽了一個清楚。雖說並沒有聽全面,但至少前面的對話都聽進去了。
對於兩個人的對話,黃瓊倒很是因為黃瑞楓重兄弟情誼,而一副老懷甚慰的表情。可在他身邊的易瑛,卻是在聽到自己兒子的回話,臉色卻是微微一變。這個混小子,都歷練這麼多年了,在外面不是表現很是老成持重的嗎。可今兒,被那個小兔崽子短短几句話一激,便什麼東西都忘到了腦後。難道他現在退化成這個地步,被那小子隨便忽悠幾句就被沖昏頭腦?
再罵了一頓自己兒子,實在有些不爭氣後。易瑛對黃瑞楓,這個她心中的小兔崽子,反倒是更加的提防起來了。那小子這心機和手段,實在是太過於深沉了。對於自己兒子的品性與能力,她還是很清楚的。罵歸罵,但是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兒子,到底能力究竟如何,她這個做娘的,心中還是相當有數的。可在那個小兔崽子面前,就好像一個小孩面對大人一樣。
就這麼被簡單的幾句話給套路進去了,兩個人簡直就不成對手。想到這裏,再看了看身邊這個男人後,她也只能感慨這言傳身教,果然比自己成長要少走很多彎路。這在自己親爹身邊,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自己親爹滿身心眼子,這跟在親爹身邊長大的兒子,心眼子一點不少不說,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還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趨勢。自己兒子心機與手腕差的太多。
對於易瑛的心思,身邊的黃瓊自然不會清楚。而回到英府之後,看着有些失神的女人,黃瓊卻是貌似猜出她心中,所思的那些東西,將人抱在懷中道:「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楓兒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將來昊兒只要不做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來,他非但不會動昊兒一個手指頭,反倒是會對昊兒有所幫助。朕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兒子,品性究竟如何,朕是清楚的。」
「就算你不相信那混小子,但你應該對朕有信心。對錦姐也要有信心。錦姐,你不是不沒有接觸過。她的品性如何,你是清楚的。你覺得,她會教出那種為了權勢與利益,不擇手段的人嗎?所以,瑛兒大可以放心。兩個孩子,都是心性不差的人。朕相信他們,都不是那種為了權利,而不擇手段的人。你要對楓兒有信心,就像朕這個親生父親,對昊兒有信心一樣。」
對於黃瓊這番意有所指的話,易瑛翻了黃瓊一眼,卻也沒有再說什麼。良久才道:「看陛下說的,我是陛下的女人,又豈會對陛下沒有信心?我只是有些感嘆,這父母之間到底是有差別的。在親爹身邊長大的人,果然就是比只在母親身邊長大的人,對某些事情領悟上要強得多。早在見那小子第一面,我便知道那小子絕對不是那種庸才,手腕與心機都相當的了得。」
「當年,他身為大齊的皇子,還膽大包天的只帶着三個侍衛,便來到這個東京遼陽府。這沒有一點膽量與心智,換了尋常的人那個敢?他在我這裏住的那些日子表現,便是我這個猜出他生母是誰的人,都挑不出半點毛病。便是想要整治他一番,以便給自己出出氣,都找不到藉口。反倒是,最後被他給弄得啞口無言。陛下就是陛下,培養出來的繼承人都如此了得。」
易瑛這多少帶點拈酸吃醋的話,讓黃瓊卻是微微一笑,倒是沒有再理會。至於她猜出自己選擇,皇次子作為自己的繼承人,恐怕早在與那小子第一次接觸時,便能判斷出來吧。這女人,無論是心機還是手腕,包括嗅覺在內。別說普通的女人了,就是大部分的男人都遠不如。當初能躲過,蜀廢人餘孽鋪天蓋地的追殺,還就躲在隴右,可不單單靠的是她的那點武功。
要知道,當年蜀廢人在兩川與西北的勢力,可遠遠大於中原。西北雖說不如兩川,也相差也不是太多。她反其道行之,專門往蜀廢人勢力最為雄厚的地方跑,單就這個膽量,就是尋常人難以比擬的了。便是自己後宮的那些女人,真能與她拜拜手腕的,恐怕也只有段錦與林含煙。而段錦的性子,實在是太過於散漫。做事,也大大咧咧的。恐怕在有些事情還不如她。
至於當初的董千紅,在她的面前恐怕連一個小丑都算不上。當初她雖說未必猜出來,那混小子是自己培養出來的繼承人。但恐怕也能看得出,自己在那混小子身上,也是花費了無數的心血。若是連這點眼光都沒有,又如何能在這遍地是契丹人,漢人只不過是契丹人眼中,用來生產糧食與納稅,為他們創造財富奴隸的北遼,創下這麼大的基業?恐怕早就被人吞了。
說完這番話後,被黃瓊一臉古怪的笑容,弄得心理有些毛毛的易瑛。剛想在說什麼,卻是被黃瓊附在耳邊輕聲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更何況,昊兒長得如此出色,瑛兒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朕要回中原了,瑛兒又死活不肯陪着朕一同回去。這一別,最快見面,又得一年之後了。算算日子,瑛兒的月信今兒也該走利索了。所以,瑛兒得抓緊這段日子,好好補償朕。」
黃瓊這番幾乎是無恥的話,讓易瑛不由得又犯了翻白眼。卻冷不防的,被黃瓊剝了個乾淨後,將頭向下按了過去。黃瓊的操作,讓易瑛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只能又咽了回去。而這一次的小酌,讓英昊也算是放下來的大部分心結。隔三差五的,便或是進宮與黃瑞楓小酌。或是與偶有閒暇的這個弟弟,一同去郊外射獵。不過忙碌的黃瑞楓,射獵的功夫是少之又少。
有兩次,還是被為讓他放鬆的英昊,硬給拽了過去。打到的野雞、狍子一類的,不是讓芸娘整治兩個人下酒。便是帶回英府,讓英昊的那位夫人做成下酒菜。此時,黃瑞楓才發現自己這位嫂子,雖說在當初北遼也是權貴出身。但也有一手好廚藝,尤其是野味整治的一流,甚至超過了芸娘。至於為人,儘管在相貌上並不是那麼漂亮,但卻是溫柔大方,為人也不是一般聰慧。
難怪這個兄長,從來不提納妾的事情。要知道,別說在中原,便是在北遼,像是英昊這種豪門大戶,也是妻妾成群。而自己哥哥家財萬貫,如今與親爹相認,更是地位也都有了,卻只有這個嫂子一個人。黃瑞楓在感嘆自己這個嫂嫂,看起來性子溫柔,但卻馭夫有術之外。也對自己出來後沾花惹草,對妻子很是有些愧疚。
自己如今有了蕭菩薩哥不說,還多了芸娘與另外兩個女人。自己雖說拒絕了,芸娘再另外給自己添置婦人的想法,但多了四個女人,實在有些愧對在京城之中,還在苦苦等待自己回去的窈窕。更何況,自己老爹又準備在遼國諸公主之中,為自己在挑選一個側妃。雖說還沒有決定最終人選,但卻是自己無法拒絕的。想到這裏,心中對妻子更加倍感歉意的黃瑞楓。
暗自下了一個決定,除了如今身邊這幾個人之外,絕對不會再添加任何一個女人。隨後,便將精力更多的放在了政務上。而隨着留在上京的諸兄弟,以及在上京俘獲的北遼宗室,已經押到了遼陽府。黃瑞楓更加忙碌。他得為他名義上四弟,如今地位已經下滑到了老七,與遼國三公主耶律槊古操辦婚事。原本這應該是他父皇的事情,沒想到這事他老子甩手給了他。
無奈的黃瑞楓,想要說這事應該是你這個做爹的事情,自己做哥哥的操辦,實在是越庖代俎了。更何況,自己還不是長兄,就更沒有這個資格了。不過他這番抱怨,還沒有等說出口。便被父皇一句長兄如父。雖說你不是長兄,可在這遼陽府你卻是年紀最長的皇子,為弟弟操辦婚事本就是應該的,給堵了回來。也只能滿腹委屈的,接下了這樁實在不該自己做的差事。
此時還不知道,自己這個父皇如此做,實是為了保住自己這個弟弟,而煞費苦心的他。倒也知道父皇為何要給自己弟弟,娶一位契丹公主部分原因的他。決定將這場婚事,採取契丹公主大婚的模式。不過,便是契丹人的婚禮,娘家人也一定要出席的。可選擇娘家人出席儀式的方面,黃瑞楓卻是有些發愁。這位契丹公主耶律槊古的父親,遼帝別說如今已經駕崩了。
便是沒有駕崩,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參加,自己女兒的婚宴。至於她的兄長,一位逃去了北方的率濱府,一位已經自刎在兩軍陣前,還有一位現在還下落不明,都不可能出席的。便是採取中原,長兄如父的規矩,不管嫡也好、庶出也罷,也沒有一個能出席。
生母倒是還在,而且也從上京城已經押解了過來。按理說這耶律槊古這位生母出席,是最為適合的。但想起那位菩薩哥的哀傷深情,黃瑞楓卻是壓根就不打算讓那個元妃參加。便是自己那個與其生母,關係並不是太好的未來四弟妹,也不是太想讓她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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