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傭兵最不怕的就是名聲臭大街
尼克隊長沒吭聲,轉身看向了正在聚集的礦工。
這些礦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穿着都很破舊,人群踩着泥濘的土地從四面八方聚攏到了金礦的大門前。
讓尼克隊長意外的是,金礦鐵製大門附近還停着兩輛白色的越野車,因為人太多看不清車子的情況,但是有一個穿着乾淨的中年白人男子手拿擴音器爬到了機蓋上,開始朝着人群喊話:「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下午好,歡迎大家準時來到這裏。」
圍攏在四周的黑人們仰着腦袋,用熱烈的掌聲回應着白人男子,好像非常喜歡他。攫欝攫
「我來金礦已經四五天了,有的人可能早已認識我,為了不熟悉我的朋友,我再一次自我介紹。」感受到了礦工們的熱情,白人男子非常的亢奮,聲音變得歇斯底里,「我是來自白頭鷹國希望基金會的拉奇,我根據國家現法賦予我言論自油的權利,揭露社會黑暗,為民請願,為民吶喊,發出自油、正義的呼聲。」
聽到了金礦大門那裏的響動,方遠這些人下車看熱鬧,不過『基金會』、『揭露社會黑暗』、『為民吶喊』這些詞越聽越是感到有點古怪,白頭鷹國的這些人怎麼跑到非洲的這個犄角旮旯來了,他們要幹什麼?
隊長等人無動於衷,礦工們卻非常喜歡拉奇,對他的言論報以更熱烈的歡呼,一遍遍喊叫着他的名字,仿佛他是自己的領袖似的。
面對洶湧的人潮拉奇一點也不怯場,他把手持擴音器的音量調的更大,然後反手一指不遠處的金礦大門,痛心疾首的喊道:「你們都是金礦的礦工,你們沒有節假日,沒有福利,每天辛勤勞動開採黃金,但是你們受的傷,受的苦,甚至用生命換來了什麼?」
「除了少的可憐的一點點工資,我們什麼都沒有。」人群中的一個黑人捧哏似的大聲回應着拉奇,很快說出了答案。
這個黑人簡單的幾句話,巧妙的調動了金礦大門前人群的情緒,更多的人議論着自己辛辛苦苦的勞動,到頭來還只是勉強吃飽,活的非常的辛苦。
「這位先生說的非常對。」拉奇悲憤的聲音迴蕩在人群上空,「看看你們憔悴的兄弟姐妹,看看你們滿是傷痕的身體,你們用血汗、用辛勤的勞動沒有換來自己和家人的幸福,換來的只是礦主的口袋塞滿了原本應該屬於你們的鈔票,換來的是礦主奢靡的生活,換來的是礦主對自己的壓榨,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什麼?」
拉奇歇斯底里的譴責聲,震的距離很遠的方遠耳朵生疼,拉奇四周的人群情緒開始躁動起來,人們交頭接耳的談論着,更多的人開始大聲吼叫着「礦主是吸血鬼,在壓榨我們。」
從很多人憤怒的表情來看,拉奇的話引起了他們心中的共鳴,畢竟很多礦工自己或者親人朋友受過傷,成了殘疾,乃至失去過生命,大家在金礦工作累死累活的付出這麼多只能掙個溫飽,讓他們很是惱火。
拉奇在這個時候故意停頓了一會,留給了礦工們足夠的思考、討論時間。
等到人群變得憤怒的時候,拉奇才繼續往下說。
拉奇情緒激昂的告訴所有人,讓現場的人捫心自問,現場的每一個人自己,或者家人,或者朋友,在金礦工作時有沒有受過傷,受傷之後有沒有獲得治療和補償?
辛苦的勞動有沒有獲得合理的工資?
有沒有享受過國家給與的福利和報酬?巘戅頂點戅
那種身體,精神受到傷害和失去親人的痛楚是否仍然記憶猶新?
這一切罪惡的源頭是什麼?
是礦主的壓榨,
是礦工們的不團結,
是我們所有礦工沒有表達出對抗罪惡的意願,沒有起來抗爭。
為了自己,
為了家人,
為了我們深愛的這片土地。
覺醒吧,加入我們。
拉奇告訴礦工們,在這個混亂的國度里,想要吃飽、穿暖、不被礦主壓榨,必須團結起來成立工會,用實際行動表達我們的呼聲,換回安寧,幸福的生活。
汽車機蓋上的拉奇極力的呼喊,四周的人群熱烈的回應,歡呼,叫喊。
遠處的方遠等人卻面無表情的注視着前方的一切,開始攥緊了槍把,在隊長的安排下執行紅色警戒,牢牢的把僱主保護起來。
查爾斯望着躁動的人群,悄悄的問方遠:「怎麼樣?看出來什麼了嗎?」
「這個叫拉奇的在煽動礦工,咱們的僱主得罪人了。」不是方遠這些人冷血,方遠也同情礦工的悲慘遭遇。
然而他們現在是傭兵,不是救世主,是來保護僱主的。
再者說,方遠經受過隊長他們的培訓,隊長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講解過無數成熟的鹽色革命案例,知道這個來自白頭鷹國希望基金會的拉奇不是什麼好鳥,他所倡導的成立工會,絕對不是為了礦工們好,只是礦主得罪了人,礦工們被這個拉奇當槍使了。
因為這是白頭鷹國慣用的煽動伎倆,白頭鷹國的那些各種基金會成員,特工和方遠身邊的這些前特種作戰隊員們經常這麼幹,鹽色革命就是這麼個流程,就是這樣成功的。厺厽 頂點 厺厽
就是要由單獨的一件事,轉移視線攀咬出更多問題,等到大家由自身的悲慘生活被煽動情緒後,開始帶節奏,引導大家的思路,最後搞垮金礦。
現在拉奇已經成功的點燃了礦工們心中的怒火,號召建立工會,向礦主施壓,和礦主抗爭到底。
查爾斯很滿意方遠的答案:「這些礦工確實很可憐,也應該起來抗爭,不過不應該被這個別有用心的拉奇利用……」
查爾斯和方遠悄聲討論着,那邊的礦主以利亞·鄧巴都快要氣瘋了,惡狠狠的注視傳來陣陣歡呼的人群,重重的砸了一下車門,終於在兩個白人貼身保鏢的護衛下下車。
隊長很輕鬆的看出了拉奇這些人的貓膩,也清楚現在自己的定位,自己就是保鏢,他不會去管鬧事的人群,只要他們不過來暴打僱主一頓,大家相安無事。攫欝攫
「去金礦。」僱主以利亞·鄧巴瓮聲瓮氣的給隊長下達了命令。
僱主要去金礦,隊長馬上安排下去,在戰地通訊系統中吩咐所有人,「方遠帶十個人在前面開路,車隊進入礦區。」
聚集的人群堵住了金礦大門,想要過去必須驅散礦工。
方遠點了附近的九個人,馬上走向了車隊最前面,其他人重新上車。
雅兒貝德打開了越野車的大門,放下來了鐵蛋和虎妞,兩隻黑豹雖然有牽引繩栓着,它們倆健碩的身材,尖銳的牙齒加上兇狠的眼神還是非常有威懾力。
方遠停了下來,自己現在的責任是保護僱主,他看着前面黑人礦工瘦削的身材,還有小孩,雖然沒打算幫他們,也不想太為難他們:「雅兒貝德把黑豹送回車上吧。」
「鐵蛋和虎妞能……」雅兒貝德辯解的話只說了一半,忽然意識到方遠是怕嚇到人,也不再說什麼了,重新打開越野車車門,把兩隻黑豹趕上去。
方遠和雅兒貝德十個人在車頭前面排成了箭矢的隊形,端起了ar15向前接近了人群。
「傭兵。」黑人礦工們認出了方遠他們的裝束和身份,知道傭兵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大庭廣眾之下即使不敢開槍打死人,打傷打殘還是有可能的,頂多往自己臉上丟一兩百美元。
黑人礦工們誰也不想當這個被打傷打殘的倒霉蛋,擁擠的人群紛紛如同潮水般向着兩邊退去,給車隊騰出了前進的道路。
黑人礦工沒有為難自己,方遠鬆了一口氣,十人的隊伍和車隊緩緩向前。
「停下。」忽然間,站在越野車機蓋上的拉奇大喊一聲跳了下來,穿過人群來到了車隊的右邊。厺厽 閱筆趣 厺厽
隨着拉奇一起來的,還有四個白人,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肩扛着攝像機,一個年輕男子拿着話筒,話筒上寫着幾個字母縮寫,應該是白頭鷹國一家比較大的新聞機構。
「白頭鷹國的記者?」方遠瞬時明白這個拉奇都欺負到門口了,挑動礦工罷工,組建工會,而僱主以利亞·鄧巴為什麼這樣慫了。
如果沒有記者,估計以利亞·鄧巴早派護礦隊打人,打黑槍,一直沒敢動手,他是怕新聞記者。
和拉奇一起的記者,能是什麼好鳥?
以利亞·鄧巴怕記者,傭兵可不怕,只要不死人,安保公司的這些人結束了任務遠走高飛,即使闖了禍,以利亞·鄧巴有上千萬個理由推卸責任,一句那是傭兵乾的,和金礦無關,頂多賠錢了事。
拉奇五人昂首挺胸堵住了方遠的路,攝像師把鏡頭對準了方遠等人,記者站到了拉奇和方遠之間,把話筒對準了拉奇。
「礦主以利亞·鄧巴一定在車上。」拉奇雙手掐腰,高昂着腦袋,都不拿正眼看方遠,「叫以利亞·鄧巴下來,否則誰也別想過去。」
拉奇囂張的態度給了礦工勇氣,原本已經散開的人群再一次聚攏起來,烏壓壓的人群擋住了通往金礦的路。
尼克隊長和陳天俠就坐在方遠身後的越野車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對方遠沒有任何的暗示,尤其是陳天俠反而笑眯眯的,一副靜待方遠會如何處理的架勢。
發現了車隊又被堵住,那個拉奇還叫囂讓自己下車,以利亞·鄧巴氣的老臉通紅,趕緊把車窗升了上去。巘戅閱筆趣戅
方遠不忍心用黑豹對付黑人礦工,對待拉奇四人卻沒有任何心理壓力,他的槍口上移,冷冷的警告拉奇:「滾。」
「你讓我滾?你竟然讓我滾?」拉奇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氣勢洶洶的走到了方遠面前,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你誰啊?你當着記者的面,當着這麼多礦工的面,當着全世界那麼多觀眾的面,再說一個『滾』字試試?勞資馬上讓你一天之內身敗名裂,臭名傳遍全世界。」
傭兵最不怕的就是名聲臭大街,凶名越響,反而客戶越多,方遠笑了,都懶的搭理拉奇,直接調轉槍托,狠狠的砸在了他臉上。
哐當一聲,拉奇的鼻子直接變形扭向了一邊,噴灑出一片鮮血,整個人也踉踉蹌蹌後退幾步坐在了地上。
拉奇的一張臉全是血漬,腦瓜子好像要炸開,如同鑽進了十幾隻憤怒的小鳥,疼的嗡嗡嗡的響。
他直勾勾的盯着方遠,到現在還不相信這個人竟然敢當着記者的面打自己,喪心病狂到直接用槍托砸。
拉奇被打,攝像師高興壞了,趕緊給直接懵逼的拉奇一個特寫,然後又對準了方遠。
「漂亮。」拉奇挨了打,以利亞·鄧巴樂死了,總算出了這些天心中的惡氣,一拳打在了前面的座椅上,激動的樣子好像是他剛才打的拉奇一樣。
陳天俠和隊長沒說話,兩人笑眯眯的樣子,對方遠的果斷和傭兵風格的應對措施很滿意,因為附近的黑人礦工眼裏已經充滿了恐懼。
那個記者和另外兩個白人回頭看了眼被砸的滿臉花的拉奇,三人先是一愣,然後憤怒的朝着方遠走來,想要質問為什麼打人,反倒那些知道傭兵的陰狠的黑人礦工們沒有任何的動靜。
「嘩啦。」方遠保持着調轉槍口的動作沒動,剩餘九個安保公司的隊員一起拉動槍栓,據槍對準了記者三人和前面的方向,大有隻要方遠一聲令下立馬開槍的架勢。
攫欝攫。安保公司的隊員們殺氣騰騰的,記者三人慫了,馬上停下了腳步怒視着方遠等人。
攝像師一溜小跑到了記者三人和方遠等人中間,鏡頭頻繁的移動,拍攝着對峙的雙方。
方遠早看這個上竄下跳的攝像師不爽了,對着雅兒貝德說:「上尉。」
「yes,sir。」雅兒貝德點點頭放下了ar15,直接竄到了攝像師面前,奪過了他的攝像機,然後掏出了存儲卡後,把攝像機丟在了地上。
雅兒貝德的速度非常快,攝像師都沒有反應過來,肩扛的設備已經被搶走,掏出了存儲卡。
厺厽 玩吧 厺厽。「還給我。」
攝像師厲聲叫嚷着撲向了雅兒貝德,方遠向右跨步,槍托再次砸向他的胸口,直接把他砸趴下。
白人記者三人一起跑向了攝像師,方遠左手持槍,ar15的槍口頂在了白人記者的胸口:「滾。」
方遠連續把自己兩個人打的滿臉花,白人記者可不敢挑戰方遠的耐心,連句話都沒敢說,攙扶起了拉奇和攝像師,鑽進了人群跑掉。
巘戅玩吧戅。傭兵的兇狠,連白人都打跑了,那些黑人礦工驚恐的再次向着兩邊分開,給車隊騰出了路。
「哈哈哈,好好好。」以利亞·鄧巴現在心情這個舒暢啊,樂的一邊大笑,一邊拍打着座椅,「單獨獎勵這個動手的小子五萬美元,哦不,十萬美元,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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