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李世民雖然面無表情,但是跟了李世民這麼多年的杜如晦他們當然看的出來,李世民的心情並不好,但是隨着老狐狸的這一番表演,李世民明顯態度輕鬆了許多。
「齊國公說笑了,我是為了大唐考慮,長樂殿下的表現齊國公已經看到了,我們現在將太子殿下請來,太子殿下比長樂殿下要大上兩歲,如果太子殿下能夠做出跟長樂殿下同樣的選擇,我就覺得不用了。」魏徵開口道。
實際上魏徵是知道李承乾的情況的,畢竟李世民也讓他悉心輔佐教導李承乾,李承乾受到的教育絕對要比長樂要多的多,比如說孔穎達,太子太師李綱,大唐大儒陸德明,杜正倫等人都是教導李承乾的人。
甚至連房玄齡都是太子詹事。可以說他們都是太子的人,但是他們跟長孫無忌不一樣的是,他們是李世民的命令,而長孫無忌就不一樣了。
長孫無忌噎了一下,這話他就沒有辦法接了,因為他知道李承乾做不到,並不是說李承乾不懂政務,實際上今年十歲的李承乾已經足夠的聰慧,並且對於一些朝廷事務都已經有所接觸,而且見解的不錯。
但是這些也都是僅次於他有所經驗,像是這樣前所未有的,根本沒有史無前例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想到這樣完美的方案,連他們這些人都想不到,你指望李承乾想得到?
說到這裏話又說回來了,長樂殿下是真的優秀啊,雖然不知道霍剛到底跟她說了什麼,不知道兩個人交流了什麼,但是長樂殿下能夠自己想到這些,就已經是極為聰慧了。
而且從頭至尾長樂殿下都處理的非常得體,仔細想想,她什麼時候說什麼事,什麼時候該怎麼處理,處理的太好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八歲的公主,哪怕十八歲的公主都未必做的比她好。
而李承乾在這方面絕對是不可能比的上長樂了,就按照長樂這從頭至尾的表現,說實話,你就是找一個普通的孩子,哪怕你後面將所有的話都給他教一遍,他甚至都未必可以完美的表達出來。
但是長樂殿下都做到了,就沖這一點,他們就都能明白為什麼杜如晦會有那樣的感慨。
所以,長孫無忌不能接啊,接了,李承乾肯定是做不出來,但是如果不接的話,那豈不是說霍剛很有本事?如果霍剛有本事,那就更應該將李承乾送過去了,所以,就算是霍剛真的有本事,也不能說他有啊。
「行了,行了,朕就是隨便說一說,你們還當真了,這件事不說了,你們先去講這件事處理完成,對了,另外一件事我們也要抓緊了,這件事諸位能不能挑選出來一個合適的人?就是在長江的出海口附近建立船塢,建造海船的事情。」李世民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臣覺得這件事當屬河間郡王。」旁邊的房玄齡開口道。
「河間郡王李孝恭早年曾經大造戰艦,練習水軍,對於這方面有着豐富的經驗,並且早年他曾經平定江南,對於江南的一些情況比較了解,江南世家向來自稱一派,如果是一個外人過去的話,光是疏通這當中的關係就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陛下我們現在顯然沒有那麼長的時間,所以,如果想要最快的時間展開的話,那麼只有河間郡王可以當此重任。」房玄齡面色平靜的開口道。
河間郡王李孝恭可以說是功績卓越,曾經在武德年間因為陷入造反的事情而被貶,但是李世民知道那個固然是因為政敵功績的緣故,但是也是李淵為了平衡不得不做出的決定。
當時的李孝恭平定整個巴蜀,並且建造的戰艦和水軍控制整個長江河流,長江以南所有地區都由他統治,包括江南地區在內都是如此,也就只有當時的李世民可以跟他分庭抗禮,所以李淵害怕出事,藉機將揚州大都督的他貶職。
而李世民上位之後將李孝恭重新啟用,不過也就是封了河間郡王,以及擔任禮部尚書這樣並不算是太重要的官職,而不是讓他直接領兵。
其實李孝恭這個人你要說是忠於大唐那肯定是忠於大唐的,不過功高震主,所以他也是沒有辦法,被人誣告之後,貶職也就貶職了,而他晚年的時候顯然是已經看透了這些,所以他才做出了許多自我放蕩的事情。
說白了就是自我退隱,急流勇退,什麼原因不用說都知道了。
現在房玄齡說出來的意思,李世民當然清楚,他沉思了片刻開口道:「好,如果諸位都沒有意見的話,我今天跟河間郡王私下聊一聊。」
對於房玄齡的話,其他人都沒有什麼意見,長孫無忌其實有意見,不過他也不會說出來了,主要是他之前的一些表現,讓長孫無忌現在只能是低調。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你們現在退下吧,長樂交代的事情關於大唐皇家私塾的事情,儘快處理。」
「是!」等他們都離開之後,李世民遣人將李孝恭請了過來。
作為禮部尚書,李孝恭自然是在長安的,在接到李世民召見的消息之後,雖然有一些愕然,不過他還是第一時間就趕往了兩儀殿,等他來了之後,這裏面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只有李世民在這裏等他。
「來人,賜座,上茶。」李世民開口道。
常林等人很快就直接將這些東西都送了過來,不得不說的一句,現在大唐的座位也已經徹底改變了,像是李世民自己已經弄出來了不少皮製的沙發,當然,大部分位置所用的椅子也已經準備了出來,椅子本身就不是什麼難的事情,木匠看幾下就可以了。
大唐之前的跪坐其實並不舒服,這些禮節稍微改變一下也沒什麼,李世民都願意改變,其他人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因為對大部分人來說,跪坐的禮節確實是很難受。
只是他們已經習慣了,習慣了並不代表它就很舒服。
「不知道陛下喚臣前來有何指令。」李孝恭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李世民沉思了一下,然後才認真的開口道:「堂兄,不知道陛下能不能跟堂兄談談心。」
聽到李世民的話,李孝恭愣了一下,他本不就是一個笨人,一個笨人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成就,準確的說這個朝堂上就沒有蠢貨,沒有笨人,包括程咬金這樣公認的粗人老匹夫都不笨。
一個皇帝開始跟你談感情的時候,那事情反而就是變得麻煩的時候,當然了,這種麻煩也是一種好消息,最起碼這意味着皇帝跟你還有話說,你還有利用的價值。
「當然,陛下請講,臣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孝恭開口道。
「堂兄,既然我稱你為堂兄,今天這裏也沒有外人,我們之間就是兄弟相談,不知道堂兄可否跟世民交心?」李世民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二郎都如此說了,我自不會有任何隱瞞。」李孝恭也認真的開口道。
「那好,堂兄,當年父皇將你撤職,你可有怨言?」李世民上來就直接問道。
「沒有,如果我要是做的足夠到位的話,我就不會讓人抓到把柄,太上皇當時的做法是正確的,這種事情沒有人可以無視。」李孝恭回答的比李世民想像中的要快得多。
李世民以為他要斟酌一下,但是沒有想到他幾乎是聽到問題之後直接就開口了,一點猶豫都沒有,這就意味着他說的幾乎都是心裏話。
「那好,堂兄果然爽快,我繼位之後讓堂兄當禮部尚書,堂兄也曾經提出過辭官回家,堂兄是否覺得害怕自己功高蓋主?」李世民再一次直接問道。
這個問題讓李孝恭沉默了一下,然後他才抬起頭看向了李世民,眼前這一位可不是什麼仁慈的人,當然他足夠仁慈,至少當年的玄武門之變之後,他幾乎沒有追究任何人,這也是他為什麼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裏面穩定整個大唐局面的原因。
如果當時他追究太子舊部責任的話,當時的大唐必將內亂,當時的李建成可也是有許多忠誠的舊部,也正是因為所有人看到了李世民的心胸,而他也確實是不在追究,所以大家才都逐漸放下心來,他們也都知道,李世民當時沒的選擇。
這也是他們能夠在李世民不追究的情況下接受李世民的最重要原因。
連外人都看的出來,他們之間幾乎沒有的選擇,當時的李淵卻不做任何處理,或者說,他也沒有辦法做出任何處理。
但是也同樣是這件事說明眼前這一位殺伐果斷,並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
而他說這個話,李孝恭到時也並不害怕,他停頓了一下之後,抬起頭看着李世民說道:「二郎既然已經知道,就應該知道我的顧慮,我忠於陛下,忠於大唐,但是我不知道陛下是否放心於我。」
李孝恭這話就是表決心了,說白了,他知道李世民必然對他有所安排,這也是他表忠心的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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