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菁菁俏臉之上可不僅只有一個巴掌印。
左邊一個,右邊……應該至少得有兩個吧,都已經腫出大小臉來了,看過去竟有那麼點滑稽與可愛……
「呃……」
看到這一幕,曹稟的眼睛頓時瞪大一些,原本想對吳良說的話也卡了殼,愣了半天才終於改口道,「有才賢弟果然還是為兄認識的那個吾輩楷模,佩服佩服。」
「安民兄謬讚了。」
吳良嘿嘿笑道。
「收穫如何?」
曹稟立刻又用更低的聲音正色問道。
「只收了幾十斤金器,不過倒得了一件價值連城的夜光珠,回去之後若是獻與使君,便是使君見了恐怕也要大開眼界。」
吳良拍了拍包在衣服內的長明寶珠,神秘笑道。
「哦?」
曹稟頓時來了興趣,不過也知道這寶器不是現在觀摩的時候,當即又克制的道,「等到無人時再看,無人時再看。」
「不過這夜光珠對咱們瓬人軍也有大用,入墓時若能攜帶此物照明必定可事半功倍,為使君尋得更多的軍餉。」
吳良接着又補充道,「因此此物獻與使君後,請安民兄再向使君借來暫時供瓬人軍使用,我想以使君的智慧與魄力應該分得清孰輕孰重,斷然不會拒絕。」
「這是自然,區區一顆夜光珠,便是果真價值連城,又怎能滿足我伯父心中的抱負。」
曹稟點了點頭,拍着胸膛一臉驕傲的笑道,「更何況咱們上次運回來的黃金,可是已經快要助我伯父拿下徐州了,一城與一州相比,就連我都知道如何選擇,更何況我伯父。」
emmm……名義上是曹老闆的,實際上還是我的。
兩人正說着話的時候。
白啟儒已經再一次走上前來,拱手對曹稟與吳良說道:「閣下既已開完了墓,可否叫我那小女過來,我要親自與她驗證閣下是否遵守了此前的諾言。」
「驗證可以,先交換人質。」
吳良站出來正色說道。
「放人!」
白啟儒也不含糊,回身揮了揮手,立刻有守墓人為那四名被捉的斥候鬆綁。
「讓她去吧。」
吳良也沖典韋點了點頭。
他現在已經不擔心守墓人耍其他的花招,實力他們不敵瓬人軍。
就算這裏是袁紹的地盤,守墓人的目的是守墓,肯定也不敢隨便去叫外援,否則一不小心就成了引狼入室,反倒得不償失。
更何況,這還是一群連猥瑣都不會的耿直守墓人……
如此交換完了人質。
白菁菁剛來到白啟儒身邊,便見白啟儒已經皺起了眉頭,盯着她那一高一低的臉頰沉聲問道:「菁菁,你這臉……可是那人所打,他脅迫了你?」
白菁菁瞬間又將臉埋入了胸中,聲若蚊蠅的道:「父親,此事並不怪他,女兒在墓中迷了心竅,他為了幫女兒將魂魄喚回來才出此下策,倒是他救了女兒……」
「迷了心竅為何不掐人中?」
白啟儒又問。
「大概……他不懂吧?」
白菁菁眼觀鼻鼻觀心,低聲說道,「不過父親不必憂心,只是些皮外傷,一日便可復原。」
聽了這話,白啟儒臉色這才略微好看了一些,點頭道,「他既然肯救你,看來此前所說對你有些好感或許並非子虛烏有。」
「父親……」
白菁菁當即氣的跺了跺腳。
若非此中細節實在不便言明,她真想好好與父親說道說道,好教父親知道她這臉上的巴掌印到底是怎麼來的,下手這麼狠也叫好感?
難道這就叫愛之深,抽之切?
「好了,言歸正傳。」
白啟儒只道這是白菁菁害臊,便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接着又正色問道,「你可看清他在墓中取了何物?」
「我只見他取了一顆長明寶珠,就包在衣物之中。」
白菁菁說道。
「隨侯珠!?」
白啟儒身子一顫,皺眉說道,「那可是先王最貴重的寶物,不知費了多少心血才收為己有,他倒真是會挑!」
「父親……」
白菁菁卻忽然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話直說。」
白啟儒抬眼說道。
「女兒在墓中還看到許多……難以想像的東西,心中產生了一些疑惑,因此想問問父親咱們白家世代守護的先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白菁菁吞吞吐吐的說道。
「住口!」
白啟儒卻已瞪起眼睛,聲色俱厲的喝住了她,「先王身份尊貴,我白家身為人臣,豈有議論之理!從今日起,無論你在墓中看到了什麼,都決不允許再對任何人說一個字,若敢再胡言亂語,休怪為父執行家法,聽清楚了麼!?」
「是,父親……」
白菁菁連忙低頭,長了這麼大,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父親如此嚴厲。
「還有一事。」
白啟儒出了口氣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着又道,「那人倒還算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此前他曾允諾離去前會幫我們將先王陵墓重新封好,想來應該也會信守諾言,這便需要幾天功夫,方才我與族內長者商議過了,既然你與那人還算說得上話,那人又或許真對你有幾分好感,此事只能由你來辦。」
「何事?」
白菁菁有些底氣不足的問道。
「借這幾天功夫,務必探明此人的真實姓名、身份、住址等信息,越詳細越好,這是我們日後尋回隨侯珠物歸原主的重要線索。」
白啟儒說道。
「這……父親有所不知,前幾天我便試探過他,可此人極為警惕,一個字都不曾向我透露。」
白菁菁為難的說道。
「你這孩子,怎的似我一般不懂變通?」
白啟儒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他若有心防你,尋常試探自然無用,你為何不能想想其他的法子,待他毫無防備時再問?」
「這……女兒愚鈍,請父親明示。」
白菁菁微微蹙眉道。
「你可以請他飲酒啊。」
白啟儒無奈的看了白菁菁一眼,搖頭說道,「他來到此處已有數日,終日只有些乏味乾糧填肚,明日你打些酒來請他痛飲,他必然無法拒絕,待他飲到興頭時,你再問什麼,他便八成都會如實回答了。」
「若是如此仍問不出,父親可有後計?」
這幾日下來,白菁菁深知吳良不可能這麼容易糊弄,於是又問。
「自然有,此人不是對你有些好感麼,你便受些委屈假意對他示好,待他神魂顛倒欲迎娶你時,此事便需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到時我再以未來岳丈的身份親自問他,由不得他不說!」
白啟儒捋了捋髯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不過祖訓不能破,只要他肯說出來,我便再以八字不合為由推掉這門婚事,諒他也無話可說。」
「……」
這話怎麼聽着有點耳熟,白菁菁無奈扶額,「父親,女兒覺得……要不咱們還是乾脆與他們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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