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發現系統的提示卡了殼之後,威廉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好險!要不是我反應快,就被這個老東西給背刺了。
一旁的王后投來了不解的目光,甚至隱蔽的扯了扯威廉的衣角,明顯是在詢問他為什麼要拒絕送上門來的侯爵領。
被粗暴拒絕的中年男人惱火地看了過來,在打量了一下威廉的裝束,發現只是普通的侍衛服後,那雙綠豆眼更是瞪得快掉出來了。
他陰着臉呵斥道:「侍衛!注意你的身份,就算你能爬上王后的床,這兒也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威廉無語地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覺得自己這身制服是該換換了,不然很容易觸發扮豬吃老虎的傳統套路。
艾薇兒俏臉微微紅了一下沒有說話,傑西卡反倒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道:
「侍衛怎麼了?起碼王后現在還活着,他做到了自己該做的。但你身為公爵,連自己的公國都保不住,你又憑什麼開口說話?」
威廉有些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雖然你是在替我說話,但貌似你也沒保住自己的地盤啊,傷敵一千自損九百九十九,揭他短的時候你心裏就不痛麼……
不過很明顯,還是凱恩更痛一點。
軟肋一再被捅的他氣急敗壞地罵道:「蠢女人!你又知道什麼?只要血裔還沒死絕,七大公國的格局就永遠都不會變!」
「法雷爾崛起不過幾百年,你們屁都不懂!實話跟你說,這次買領地的錢就是財富教會出的,也是你們法雷爾家主動賣的,你那個弟弟比你聰明多了!」
成功戳中了傑西卡的痛點後,中年男人挑釁似地看了威廉一眼。
「還有你,一名小小的侍衛罷了,就算有幾分職業者的天賦又怎麼樣?再強的人也是人。
就算你能打得過千軍萬馬,上面還有教會和教廷,要認清自己的地位,你不過是個住在窩裏的螞蟻,根本就不知道寬廣的河流有多麼可怕……」
「……」
威廉無語地看着一臉高姿態的中年男人。
你這一副看井底之蛙的做派可還行?我在冰雪女神墳頭上蹦迪的時候,你還在尼瑪懷裏吃……
哦不對,那時候你都被倫納德弄死了,既然這樣的話,還是按老規矩來吧——那沒事了,那沒事了很多年了。
威廉一臉淡定地看着凱恩的表演,甚至還想給他鼓鼓掌,用手鼓臉的那種。
不過這都是小事,威廉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倫納德為什麼要把侯爵領賣掉?而且還正巧賣了是自己任務目標的三座?這……真的是一種巧合嗎?
……
「我想賣,自然就賣嘍~」
倫納德捏着手裏的棋子,小心翼翼地放了下去,隨後又猛地收了回來。
「等等,我換一步。」
他對面的女人皺起了眉頭,白皙的手掌重重拍了下桌子,震得棋盤上的棋子一陣亂晃。
「別鬧了,那三座侯爵領被王后苦心經營了七八年,已經是王室手裏最豐饒的三座領地了。無論人口、賦稅還是產出,在大多數侯爵領裏面都是頂尖的,憑什麼要賣給凱恩那個蠢貨?」
倫納德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一邊盯着眼前的棋盤,一邊有些不耐煩地道:
「解釋起來很麻煩的啊,再說你又不是人類,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幹什麼?趕緊想想怎麼突破六階吧,等你六階了想幹什麼不行?」
魔女主母氣得一拍桌子,震得棋盤上的棋子蹦起老高。
然而奇異的是,無論上面的棋子跳得多高,最終還是穩穩地落回原來的格子裏,仿佛被看不見的絲線捆縛在條框中,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自己的命運。
「倫納德,你當初爬老娘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魔女主母柳眉倒豎,一對規模不小的胸脯憤怒地上下起伏着。
「你說雖然不會娶我,但可以讓我當實質上的女主人,等你死了領地就是我的!但現在我只是問了問,你就跟我擺這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倫納德搓了搓自己的腮幫子,不爽地小聲嘟囔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煩……」
「你說什麼?」
「沒沒沒~」
倫納德趁魔女主母分神的功夫,順手偷了個棋子。
「我這不是在專心下棋沒想那麼多嘛,再說我爬上你的床也什麼都沒幹啊,下了一天一夜的棋,結果就脫了你一雙襪子,別搞得我佔了你多大便宜似的……」
「臭男人!你到底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可要處罰你了!」
在魔女主母媚眼如絲地開始扯他領口時,倫納德終於放棄了研究棋盤,推開她的手無奈地解釋道:
「你不是都說了嗎,那是王后苦心經營的領地,那個女人和大多數的貴族都不一樣的。」
倫納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順手把偷來的棋子悄悄地扔了進去。
「那些舊貴族好對付,挑撥一下還沒爛到根子的新貴族,再抬高物價買空糧食,讓大部分普通人也活不下去,這之後想掀翻他們太簡單了。」
「那個女人就麻煩多了,她雖然心不夠狠,明明殺一批人就能解決的事,偏要試着把所有人都保下來。但她夠聰明,也夠捨得花錢啊。」
倫納德翹起短腿,優哉游哉地道:
「為了不流血,她能逼着國王賣空了王宮去穩定局面,那些新貴族和平民都記着她的好呢,你信不信,只要我稍微動彈一下,馬上就有人會去給她通風報信。」
魔女主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重新皺起了眉頭。
「不對,你敷衍我!」
她再次站起身來,一把扯住了倫納德。
「別人做不到,你就做不到?你的手腕比那個女人強十倍!我不信你壓不住那些人。」
倫納德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哪有那麼誇張,我的手腕也就比她強兩倍而已,到不了十倍的。」
「雖然我的確能擺平那三座領地,問題是費這麼大力氣幹什麼?那幾塊侯爵領確實富庶,但潛力也被挖得差不多了,法蘭雖然不算太大,但好地方也多得是,我找點別的事做不好麼?」
說到這裏時,他突然皺了皺眉頭,拈起一枚棋子輕輕地敲打着棋盤。
「而且,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命運的走向出了很大的問題,那三座侯爵領的未來突然變得有些模糊。」
在魔女主母緊張的目光中,他繼續講述道:
「半年前我主動勘察命運的時候,發現只要我動作夠快,就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我,所以我控制着法雷爾家,直接奪下了兩座公國。」
倫納德的聲音愈發嚴肅,甚至帶上了某種縹緲虛幻的氣質。
「然而在王都出現偽神級強者之後,命運的走向開始變幻了。」
魔女主母聽得出神,並沒發現自己的棋盤上再次少了一枚棋子。
「那廣闊無垠的長河出現了支流,仿佛這座即將塌朽的塔樓里,有一根本該崩毀的石柱被保留了下來。現在有三隻手指和一個巨大的巴掌懸在頭上,無論我的動作有多快,都已經不可能推倒這座塔樓了。」
「……」
魔女主母聽得一臉懵逼,你這個說的都是些什麼玩意?雖然我變成魔女後已經不能算人了,但能不能麻煩你講人話……
她不爽地坐了回去。「倫納德……你說話的腔調,跟財富教會那個老頭子越來越像了。」
「啊?是嗎?」
倫納德有些羞赧地搔了搔腦袋,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畢竟他是我認的老師嘛,命運序列和預言職業說話就是這個樣子。對了,我二十多歲就是六階了,你快兩百歲了還是五階職業者,難道就不覺得羞愧嗎?」
「呸!」
魔女主母狠狠地啐了他一口,滿臉鄙夷地道:
「你也能算六階職業者?連條狼狗都能攆着你跑,而且體質還弱的不行,每次都只有幾……」
「咳咳咳!」
倫納德輕咳了一陣掩飾了下尷尬,隨後無奈地晃了晃腦袋。
「我也沒辦法啊,誰讓命運的面紗那麼迷人呢,這個小妖精都快把我榨乾了。」
他掰起手指頭認真地地數道:「為了能用最低的代價勘破命運,我放棄了力量,甩掉了職業者的體質,味覺、痛覺、嗅覺也被收走了,甚至連壽命都消耗的只剩下五年……」
倫納德側着頭想了想後,笑嘻嘻地補充道:「準確點說的話,應該還剩下四年零三百六十一天,命運這個小婊砸傲着呢,碰她一次真是價格不菲呀。
而且要價也黑的很,在收走我體質的時候,居然沒把職業者該有的x能力留下,真是讓我少了很多樂趣,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寧肯再少活幾年也不能不要體質啊。」
「什麼?」
魔女主母渾身一顫,眼睛都快從眼眶裏瞪出來了。
她猛地站了起來,一下子直接帶翻了棋盤,十幾枚棋子稀里嘩啦地撒的滿地都是。
「你tm瘋了?六階職業者沒有暗傷能活兩百多歲!你花得就剩下五年?」
「唉……女人真是麻煩……」
倫納德嘟囔着轉了轉拇指和食指,仿佛為一部無形的龐大機器擰了擰螺絲。
地面上的棋盤彈了兩下不動了,散落彈跳的棋子則以一種詭異的弧線,依次彈回了棋盤上,位置赫然和之前的對局完全相同。
在把棋盤端回桌子上後,倫納德側過頭哇地吐了一口血,隨後看向了目瞪口呆的魔女主母,極為不滿地道:
「你激動就激動唄,掀我的棋盤幹什麼?害得我又要少活一天。」
所以你的命就是這麼花掉的?
魔女主母都快把自己的舌頭咬爛了,恨不得一發火球直接連人帶棋統統送走,但她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喘着粗氣憤懣不平地喊道:
「就剩五年了啊!五年之後你死了,我們這些黑暗生物怎麼辦?現在我們大半都暴露在三大教會的眼皮底下,萬一法雷爾家倒了,我們這些人還有得活嗎?」
倫納德頭也不抬地看着面前的棋盤,不置可否地回答道:
「急什麼,等我突破七階不就好了,要是我能一路突破到九階的話,說不準你死了我都還活着。」
魔女主母被氣樂了,七階是那麼好突破的嗎?奧法大陸那麼大,每年才有幾個人?
突破九階更離譜了,已經一百多年都沒有新的九階職業者了,你倫納德確實是個天才,但想要五年就從六階突破七階?憑什麼?憑你三條腿都短嗎?
「發什麼呆,趕緊下棋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在倫納德的催促聲中,魔女主母恨恨地重新坐了回去,低頭看向了桌上的棋盤,然而只看了一眼她就黑了臉。
「你偷我棋了?」
面對魔女主母的職責,一直保持平靜的倫納德頓時勃然大怒,仿佛內心被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表情無比憤怒地吼道:「你放屁!我都輸給你幾萬盤了,悔棋的次數加起來都沒到一萬次,我會偷你的棋?」
魔女主母也氣得直哆嗦,反手一巴掌把桌子拍得散了架,上面的棋子稀里嘩啦撒了一地。
「你在戲弄我嗎?偷別的棋子也就算了,你連國王都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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