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憑什麼不准我們進?」淺川詩雨說道。
石井桂子挽着中谷川一的手臂:「中谷君,要不你和部長說說,我就在邊上不打擾你們訓練。」
天海誠輕嘆口氣,搖了搖頭。
也只有天海誠知道,這張紙絕對是黑崎花咲為了針對他才貼上去的。
天海誠對淺川詩雨說道:「可能是不想讓劍道部的教學被別人學走。」
中谷川一贊同地點點頭:「看來部長要傳授獨門招式了!」
然後他轉頭對石井桂子說道:「桂子你先回去吧,明天見。」
「行吧」石井桂子也沒有辦法,只好目送着中谷川一走進劍道館。
天海誠也跟在中谷川一後面走了進去,在門口脫鞋,放到鞋架上。
「詩雨,這劍道部也太不講道理了吧。」石井桂子拉着淺川詩雨走到一邊,看着劍道館門口的兩個保安。
淺川詩雨很難不贊同:「確實,還找來保安,像是防賊一樣防着我們。」
「明明是我們學校的劍道館,還不准我們進去。」石井桂子憤憤不平地說道,「要不我們找校長吧,劍道部強行霸佔學校場地,我們又不會影響他訓練!」
「這恐怕有點難」淺川詩雨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原本這裏是倉庫,好像就是劍道部的部長出錢改建的。」
「他們部長這麼有錢?!」石井桂子驚訝道。
淺川詩雨繼續說着:「不光有錢,還是個好看的學姐。」
石井桂子微微一怔,抓起淺川詩雨認真地詢問道:「你剛才說,劍道部的部長是個女生?!還是漂亮學姐?」
「是啊。」淺川詩雨疑惑道,「你不知道嗎?」
石井桂子眉頭微皺,說道:「我印象里劍道部的部長,是個長相粗壯的男生啊?我還看過文學社前輩以他為主角寫的文。」
「那是以前,這個學姐打敗了那位前部長,所以部長的位置就讓給她了。」淺川詩雨說道。
「這中谷他也沒和我說過啊?」石井桂子說道。
淺川詩雨聽石井桂子這麼說,腦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
她對石井桂子說道:「對吧,所以我就懷疑這裏面有問題,他們部長是個女生,但部員全都是男的。」
石井桂子狐疑地看着淺川詩雨:「你不會是覺得,這位學姐部長對部員們有意思吧?」
「至少是對其中某位有意思。」淺川詩雨十分篤定地說道,但她卻沒有點名。
石井桂子拉着淺川詩雨來到路邊的長椅上坐下。
「不過我覺得中谷他不太可能啦,怎麼會有女生看上他呢。」雖然石井桂子嘴上這麼說着,但語氣卻非常猶豫。
「你不就看上了嗎?」
「我我的意思是,別的女生怎麼可能看上他。」
淺川詩雨雙手抱胸,說道:「這可不一定,中谷同學很喜歡劍道的對吧。」
「他從初中開始就練習劍道了,和我聊天的時候只要說起劍道就興奮,而且啊,他以前都不敢跟女生說話的,我很了解他。」
石井桂子對中谷川一非常有信心,說到這裏她突然話鋒一轉:「詩雨,說起來天海同學初中的時候也練劍道嗎?」
淺川詩雨搖了搖頭,說道:「天海君是高中加入劍道部之後才開始的。」
石井桂子突然用一種你男朋友不對勁的眼神看着淺川詩雨。
淺川詩雨感受到這種奇怪的目光,眼皮子微微一顫。
那天在劍道部和黑崎花咲當面對峙的情景浮現在腦海
學姐、美少女、有錢的大小姐、劍道
那自己這邊有啥?
淺川詩雨想了好久,才低頭看了眼胸部
不不不,除了這之外,天海君還和我是初中同學,我們認識三年了誒!
他和那個女部長才認識兩個星期吧?
這時候石井桂子很是安慰地拍了拍淺川詩雨的肩膀:「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啦,嗯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你要對男朋友有信心一些。」
淺川詩雨:「」
石井桂子掏出手機給中谷川一發短訊,問訓練什麼時候結束,然而對方並沒有回信。
她將手機收回包里,說道:「詩雨,要一起回去嗎?」
淺川詩雨想了想,說道:「不了。」
「你不會是想在這等天海同學吧?他們還不知道要訓練多久誒。」石井桂子說道。
淺川詩雨本想點頭說是,但卻又搖了搖頭,說道:「我回下教室,有東西忘拿了。」
這話說完,淺川詩雨就起身朝教室那邊跑去。
石井桂子看着淺川詩雨走遠,也就朝校門外走去。
站在教室的大窗邊上,淺川詩雨目送着石井桂子離開學校大門。
這時候教室里只有她一個人了,淺川詩雨的目光不由得瞟向天海誠的座位。
然後,她便走了過去,在天海誠的椅子上坐下。
這個位置風景真的好啊。
淺川詩雨看向窗外,這裏正對着校門的方向,遠遠地還能看到鴨川。
少女坐在椅子上前後左右挪了挪屁股,像是要把椅子搓熱似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坐到天海誠的座位上,雖然都是一樣的椅子,但就是覺得天海誠坐過的椅子特別舒服。
想到這裏,她身子往前一傾,趴在了桌面上,小臉貼着桌面輕輕嗅了嗅,不過並沒有少年的味道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串腳步聲,少女立刻坐直了起來,正襟危坐地看向走廊那邊,一個其他班的同學匆匆走過。
「呼」少女輕輕呼出口氣。
不對,我在這緊張什麼?淺川詩雨拍了拍腦袋,覺得自己想太多了,趴在桌上休息不是很正常的動作嘛。
然後她的視線轉向課桌抽屜裏面。
「我這樣不太好吧?」
淺川詩雨心裏這麼想着,雙手卻伸了進去。
課桌抽屜里放着幾本教科書,然後手伸到最裏面
「這是什麼?」
淺川詩雨把手指觸到的一疊卡片拿了出來。
當她看到這些卡片的時候,小臉瞬間就紅了。
「天海君沒拿回去嗎?他怎麼把那些照片放在抽屜里!」
「萬一有別人來翻抽屜怎麼辦?!」
淺川詩雨連忙把照片塞了回去。
座位上也沒別的什麼可以看的了,淺川詩雨站起身來,把椅子放回原處。
接着她又轉回到了劍道館前面,來到中庭的一個長椅上坐下,從這裏可以遠遠地看到劍道館的門口。
「要不,在這裏等他出來吧。」淺川詩雨心中想着。
與此同時,劍道館裏。
剛剛熱身完畢的六名劍道部部員在偌大的訓練場上一字排開。
天海誠又活動了一下手臂,剛才熱身的時候肌肉還有些許的酸痛,但現在基本已經恢復正常了。
看樣子,只要好好控制運動量,在夢境裏超負荷進行一定量的運動,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等身體習慣了之後,應該還可以進一步加大運動量。
天海誠抬頭看向站在前方的兩人。
一位是神情嚴肅,目光在六人身上來回掃着的山本。
山本剃着板寸頭,左手將竹刀穩穩放在腰間的位置,雙腳微微岔開,一身深藍的劍道服,看起來還真有些武士的風範。
站在他右邊的,則是如今劍道部的部長,黑崎花咲。
同樣是一身劍道服,但她的目光似乎只鎖定着在場的一位少年
天海誠移開目光,看向天花板。
「從今天起,劍道館開始使用,按照部長的規劃,明天開始劍道部將再次招收新成員」劍道館裏迴蕩着山本洪亮的聲音。
居然要招新嗎
這是天海誠沒有想到的。
他還以為黑崎花咲就是拿個部長的位置玩玩準確地說,一開始是來劍道部玩玩,至於玩玩的目的,那當然就是自己了。
所以現在她是要認真經營劍道部了嗎?
鴨川高劍道部以前的成績並不怎麼樣,上一屆的那幾位筋肉男也就打進了關西的比賽,甚至連衝刺全國大賽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黑崎花咲願意的話,她自己就可以打入全國大賽,甚至是拿下女子組的冠軍。
不過看她現在的態度,怕是想要讓男子組也出一個能打進全國大賽的存在,甚至是讓劍道部整體獲得大賽中最佳團隊的稱號
那樣的話,就需要不止一人進入全國賽,並且獲得總分最高的成績。
以黑崎家的資源,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她可以請來最好的劍道老師,提供最好的設施和道具。
至於自己嘛
反正現在跑是跑不掉了,且不說世界線糾正機制,僅僅是黑崎花咲這邊都沒法解決。
真要把她給惹毛了,一句話就能把自己給綁去地下室。
天海誠可不想讓上周目的劇情重演。
他確信黑崎花咲對自己已經產生了情感或者說是「好奇心」以及「佔有欲」更為合適一些。
這周目天海誠可不會甘願成為大小姐的「玩具「。
這位大小姐的xp可是有些怪的,在這一點上,這周目必須把她給糾正咯,最好是徹底反轉過來。
真男人,就是要在上面,就是要主動進攻!
山本介紹的話說完了,轉頭看向黑崎花咲。
黑崎花咲目光終於從天海誠身上移開,對身前站着的六人說道:「鴨川高的劍道部,目標是全國賽冠軍,有問題嗎?」
劍道館中沉默了幾秒,還是中谷川一首先回應,他大聲喊道:「沒問題!」
接着其他幾位才跟着說道:「沒問題!」
然後,少女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最後一位少年身上。
「你呢?」黑崎花咲微微揚起下巴,冷冷地說道。
天海誠回道:「我的目標當然是男子組冠軍。」
黑崎花咲輕笑一聲:「那我會以全國賽冠軍的標準要求你」
這話說完,她覺得不太妥,又加了一句:「以及你們的每一個人。」
「是!保證完成訓練任務!保證打入全國大賽!」中谷川一大聲回道,「請部長多多指教!」
本來只是掩飾自己話中過於直白的針對性,她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激動。
「中谷川一是吧,你練了幾年劍道?」黑崎花咲問道。
「三年!」中谷川一回道。
「山本。」黑崎花咲瞥了眼旁邊的男青年。
「是。」山本像機械人一樣標準地向左轉,然後微微躬身。
「用練劍道三年的水平跟他打一場。」黑崎花咲命令道。
山本再次躬身點頭:「是。」
然後朝旁邊走了幾米,對中谷川一說道:「中谷川一,出列。」
中谷川一微微一愣,怎麼突然就被點名對戰了?!
但他現在正手痒痒呢,想想自己在東山中學劍道部,那可是橫着走,這會兒也不帶怕地直接走了過來。
「請指教!」中谷川一朝山本鞠躬,然後將竹刀前舉。
山本輕輕點頭表示回應,也舉起了竹刀。
「我只會使用前三年學到的招式,請你首先進攻吧。」山本對中谷川一說道。
看起來山本神情雖然嚴肅,但卻非常放鬆,中谷就有些緊張了,他知道眼前這位的實力比他強很多,兩人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但既然說只用前三年學到的招式,那至少能夠抵擋幾招吧!
中谷川一左手扶了扶面罩,雙眼盯着對方,突然發出一聲怪叫便朝前衝去,竹刀高高舉起試圖劈砍對方頭頂。
兩人只是一個接觸,下一瞬,只聽一聲慘叫,中谷川一捂着胸口摔在了地上,竹刀也掉落在旁邊。
「莽撞,你這就是練了三年劍道的結果?我看是練了三天吧。」山本毫不留情地批評道。
中谷川一從地上爬起來,直接九十度朝山本鞠躬:「請老師指導!」
「回去。」山本淡淡地說道。
「是。」中谷川一灰溜溜跑回去站好。
然後黑崎花咲的目光鎖定在了天海誠的臉上:「你呢?學劍道多久了?」
天海誠和黑崎花咲對視,回答道:「兩個星期。」
黑崎花咲嘴角一撇,對山本說道:「用兩個星期的招式跟他打。」
這次連山本都愣住了,兩個星期?兩個星期能有什麼招式?
但他還是恭敬地回道:「是!」
「請出列吧,天海同學。」山本指着身前的空地,說道。
打就打唄。
天海誠認為這是黑崎花咲在建立威望,首先就要把在場的所有人揍一頓
當天海誠在山本身前站好的時候,黑崎花咲卻走了過來。
「山本,回去。」黑崎花咲目光始終在天海誠身上,「我來和你打吧,同樣的規則,我只用兩個星期的招式。」
「那就請部長指教。」
天海誠舉起竹刀,指向黑崎花咲。
黑崎花咲雙腳前後站在木地板上,兩眼盯着前方的少年,準備在他發起進攻的時候將其暴揍一頓。
天海誠深呼吸,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腦海中浮現出夢境裏宮本藏一傳授的技巧,提着竹刀便朝黑崎花咲衝去。
天海誠雙腳在地上一躍,上半身微微側過去,竹刀自下而上撩向黑崎花咲的頭部。
黑崎花咲沒戴護具,但天海誠可不會讓她。
看到天海誠的招式,黑崎花咲還有點驚訝,但立刻就做出了反應,提起竹刀格擋。
「啪」地一聲脆響,兩把竹刀碰撞在一起。
黑崎花咲本還想要進行防守反擊,但考慮到剛才承諾只用兩個星期的招式,也就沒有動手。
可天海誠不用管這麼多啊,他的竹刀貼着黑崎花咲向上一滑,直接砍向她的右臂。
黑崎花咲把竹刀往前一推,同時整個人向後一躍,避開了天海誠的攻擊。
「你只練了兩個星期?」黑崎花咲眉頭微皺,小聲說道。
天海誠理所當然地說道:「上高中了才第一次摸竹刀呢。」
黑崎花咲本不相信,但在她看來,天海誠的招式里確實有很多不該有的漏洞,對她這種練了近十年劍道的人來說,就感覺非常古怪。
就好像一個不會走路的人卻在跑步,雖然姿勢很奇怪,但偏偏是跑起來了
換個比方,那就像是一條哈士奇在開車,雖然很奇怪,但狗爪子踩着油門,車子就是動了。
這不會是上輩子我教他的吧?
然後因為他上輩子的記憶並不完整,所以只記住了其中一部分。
黑崎花咲越想越深,覺得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那麼,就更不能讓你給跑掉了!
黑崎花咲雙手用力,緊緊握着竹刀的刀柄,邁步朝前衝去。
只是簡單的劈砍,沒有任何特別的招式,但呼呼而來的勁風說明了其中的力道。
天海誠還沒對夢境裏學到的招式形成肌肉記憶,有些手忙腳亂地抬起竹刀格擋,還後退了兩步。
黑崎花咲沒有就此罷休,繼續朝前邁步,一次次自上而下的劈砍疾風驟雨般傾瀉而下。
既然不用更高級的招式,那就用最簡單的招式,加上最快的出招速度,讓對方無法招架。
黑崎花咲練了十年劍道,手中握着的竹刀就好像是手臂的延伸一般,就算是最平平無奇的揮刀,都和初學者不是同一個境界。
檔是不可能擋得住了,天海誠只好不停地往後退。
「部長,你犯規了,這哪是兩星期的招式!」天海誠一邊後退,一邊喊道。
「哼。」黑崎花咲冷哼一聲,身子微躬,整個人如離弦的箭一般向前衝去,「我兩個星期學的就是這些。」
這一次,黑崎花咲直接挑翻了天海誠的竹刀,橫刀劈在了他的胸前,然後手腕一翻,又是一刀砍在了他的手臂。
與此同時,黑崎花咲身形緊逼,天海誠被這兩刀打亂了躲避的節奏,腳下突然失去平衡,側身摔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兩人已經從劍道館靠外側的位置來到了最里側的地方。
「喂,劍道比賽的場地可沒這麼寬。」天海誠側躺在木地板上,抗議道。
黑崎花咲沒有回應他這一句話,而是一步步走到他前面。
從天海誠的視角來看,那一雙腳就在眼前半米,今天黑崎花咲並非裸足,而是在足底纏了幾圈防滑用的繃帶。
怪不得腳步這麼穩,所以我是輸給了防滑繃帶吧。天海誠心裏這麼想着。
接着,他就看到一隻圓潤的腳掌抬起,朝自己的臉伸過來。
天海誠:???!
天海誠瞳孔驟縮,想要躲開,可側躺在地上一下子沒有借力的地方,如果起身的話,那可就迎腳而上了!
「嘶」
臉上傳來一絲冰涼,還有點微潤。
然後少女的前腳掌踩着少年的左臉前後搓了搓:「你兩個星期就學了這麼點嗎?」
什麼叫這麼點?!
天海誠一把握住少女的腳踝,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要是抓着你的腳站起來,你會不會朝後面摔倒?」
「你敢?!」
黑崎花咲想要抽回腳來,卻被天海誠死死抓住。
「放手。」黑崎花咲也壓低了聲音,怕被劍道館另一邊的眾人聽到。
「那就承認你剛才犯規了。」
天海誠說着,扼住少女腳踝的手更用力了些,同時另一隻手伸過來抓住腳掌,作勢就要這樣掰着她的腳起身。
「你說是就是吧。」黑崎花咲撇過頭去。
天海誠最終還是放開了手,黑崎花咲馬上抽回腳來,冷冷地看着從地上站起來的天海誠。
這傢伙,肯定幹得出當場讓自己難堪的事。黑崎花咲心中想着。
可那個問題不可能就這麼放過!
鬼知道這傢伙上輩子從我這獲得了些什麼!
為什麼他能記住這些,而我卻只記得
想到這裏,黑崎花咲腦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現出了夢境裏的那些畫面
黑崎花咲直視着天海誠的眼睛,咬着牙說道:「待會結束的時候,你給我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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