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何四海忽然轉頭看向沙發的位置。
正在小聲抽泣的阮蓉蓉轉頭看去,沙發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着一位小姑娘。
「我回來吃飯。」孫喜英道。
「你一個詭,要吃什麼飯?」
「我看別人吃,我也想吃。」孫喜英道。
「可是……我中午沒做飯。」何四海道。
因為他中午去對門吃,雖然把孫喜英帶上,孫阿姨他們也不會說什麼,但是終究不太好。
孫喜英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冰箱裏還有昨天晚上剩的菜,熱熱就行。」何四海道。
「當然不介意。」孫喜英興奮地道。
「那我先走了。」
見何四海跟孫喜英說話,阮蓉蓉站起來說。
何四海直接擺了擺手,讓她離開。
阮蓉蓉也知道,何四海對她不喜,哪敢多留,轉身就要離開。
但是想到自己的心愿,卻又猶豫起來。
「那個……」
「都說了,既然把你們找來,肯定會幫你們完成心愿的,放心吧,你的心愿我接了。」何四海道。
「謝謝您接引大人,我可以用……」阮蓉蓉聞言,終於露出一絲喜色。
「等幫你完成心愿的時候再說吧。」何四海打斷她的話。
「那好,那我先走了。」阮蓉蓉說着就要出門,把許心蕊也叫上一起離開。
「讓她留在這裏吧,下午我幫她去完成她的心愿。」何四海道。
「哦,好。」阮蓉蓉聞言,急匆匆地離開了。
「接引大人,你不喜歡她呀?」看到阮蓉蓉急匆匆地離開,孫喜英問道。
「你喜歡嗎?」何四海反問道。
「嗯……反正覺得她的做法不太好,但是……但是……」孫喜英但是了個半天,也沒但是出個所以然來。
何四海自然不會瞪着她說完,而是打開冰箱,把昨晚剩下的菜都拿了出來。
就在這時,劉晚照從門外走了進來。
「事情都談完了嗎?」
然後看到了孫喜英,高興地招呼道:「你回來啦。」
「嗯,晚晚姐。」孫喜英點了點頭。
「你把菜都拿出來幹嘛,不是說了嗎?中午去我家吃飯。」劉晚照向何四海道。
「熱給孫喜英吃的。」何四海道。
「哪用這麼麻煩,都去我家不就行了。」劉晚照道。
「行吧,你回去跟孫阿姨說一聲,另外還有一個小朋友,中午也打擾了。」何四海道。
「小朋友?」劉晚照沒看到許心蕊。
「嗯,一個十一歲的小朋友,她現在應該正在和萱萱玩。」何四海道。
「行,我去跟我媽說一聲。」
劉晚照說完,轉身準備回去,但想了想,直接拉孫喜英,提着桌上的引魂燈出門去了。
「你也早點過來。」她又叮囑道。
「知道了。」何四海答應了一聲,把桌上的杯子拿進了廚房。
…………
「來,多吃一點,你看你,多麼瘦。」萱萱奶奶宋桂芳給許心蕊碗裏夾了一大塊五花肉。
「謝謝奶奶,可是我生病了,媽媽說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我會不舒服的。」許心蕊小聲地向宋桂芳道。
中午劉中牟家裏,坐了一大桌子人,這還是年後第一次這麼多人一起吃飯。
「沒關係的,吃吧。」何四海在旁邊說道,有他在旁邊,不會出問題的。
許心蕊自然是無比信任何四海的,聞言咬了一口碗裏的肉肉,臉上無比的滿足。
因為生病的關係,她已經好久沒吃肉了。
「好吃吧?」萱萱在旁邊滿是驕傲的道。
許心蕊點了點頭。
「我媽媽做的哦。」萱萱得意地道。
「你媽媽好厲害。」許心蕊道。
hiahiahia……萱萱發出得意的笑聲,好傢夥,還學婉婉,虧得她不在,不然肯定要把它搶回來。
「你也多吃一點。」孫樂瑤向孫喜英道。
「謝謝阿姨。」孫喜英趕忙道謝。
「唉,怎麼都是些孩子,這……」劉中牟喝了一口酒,嘆息一聲說道。
他是陪萱萱爺爺小酌一杯。
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孫樂瑤打斷:「喝你的酒,就你話多。」
劉中牟聞言反應過來,趕忙舉起杯子,岔開話題,向劉心遠道:「爸,我們干一杯。」
孫樂瑤是擔心劉中牟的話,惹得孫喜英和許心蕊傷心,實際上她們兩個專注吃飯,根本就沒在意。
等吃過午飯,何四海準備帶許心蕊回家,完成她的心愿。
「小妹妹再見。」許心蕊不舍地向萱萱和桃子再見。
「再見,下次我們再一起玩哦。」桃子揮舞着小手說道。
「好噠。」許心蕊開心地答應道。
可是她知道,恐怕已經沒有下一次了。
「走吧。」
何四海把手伸過去,許心蕊把她瘦弱的手掌放在了他的手上。
孫喜英下午沒事,自然也跟上一起。
等來到樓下,意外發現阮蓉蓉沒有離開,一直在小區里徘徊。
「阮姐姐。」許心蕊跑了過去。
「我是想跟你告個別,如果你完成心愿,先去了冥土,那你在黃泉路上等一等我,我跟你做個伴。」阮蓉蓉摸着她的臉頰道。
「嗯,我等你。」許心蕊認真地點了點頭。
何四海想了想道:「一起去吧,等幫她完成心愿,就幫你完成心愿。」
「謝謝接引大人。」阮蓉蓉聞言欣喜道。
於是一行「四人」上了車,準備先去許心蕊的家。
許心蕊都十一歲了,自然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裏。
於是告訴了何四海一個地址,何四海直接導航前往。
然後就聽後座孫喜英向阮蓉蓉問道:「姐姐,你是怎麼死的啊?」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
「自殺。」阮蓉蓉道。
「我知道自殺,是怎麼自殺的呢?上吊?跳樓?跳水?安眠藥?……」
「……割腕。」阮蓉蓉無奈地道。
「哇,那是不是很疼啊,你自己割的嗎?血不會凝固嗎?」
這話說的,不是自己割的,能叫自殺嗎?
「只要把浴缸里放滿溫水,這樣需要就不會凝固,你會感覺身體越來越冷……」
隨着阮蓉蓉清晰地描述,孫喜英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阮蓉蓉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後問道:「你呢,你是怎麼死的?」
「跳樓,啪嘰一下,腦漿迸裂,四肢扭曲,慘不忍睹啊。」
孫喜英的伸出舌頭,裝成一副慘樣,倒是把旁邊的許心蕊逗笑起來。
「……」
阮蓉蓉心想,你在逗我嗎?
你跳樓不是比我割腕慘幾百倍,你到底是在害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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