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錢思遠的話,裴錦繡有心想要幫何四海辯解兩句,可發現她好像也沒什麼立場。
「接引大人之所以沒救你妻子,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不,明天抽空,我們一起去公證處……」
「不,沈先生,房子我可以不要,我也不是找接引人要個說法,救與不救畢竟是他的選擇,我就想知道個原因,人總要活個明白。」錢思遠抬起頭,神色堅定地道。
聽他這一番話,沈天放對他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很多人遇到不公的事情,總會第一時間怪責對方,很少像他這樣還能保持平常心的。
不過沈天放不敢輕易答應他,沒問過何四海的意見,他不能自作主張。
「行,你把你的電話給我,我先問問,到時候通知你,你看可行?」沈天放問道。
「謝謝。」
錢思遠道了一聲謝,埋頭繼續機械地把飯往自己嘴裏扒拉,一句話也不想多說了。
沈天放和裴錦繡對視一眼,無奈地嘆息一聲。
「那,錢先生,我們先走了,到時候電話聯繫。」沈天放站起來說。
錢思遠聞言頓了一下,頭也沒抬。
沈天放和裴錦繡站起來,拉着女兒向門外走去。
「叔叔再見。」快到門口的時候,沈怡然突然抽出被媽媽拉着的手,回過頭來,對着錢思遠搖了搖手。
錢思遠聞聲抬起頭來。
看着那可愛而又單純的笑臉,呆呆的發愣。
……
何四海到家的時候大概下午三點左右,桃子上幼兒園去了,家裏一個人也沒有。
趴在沙發上的小白聽見開門聲,連動彈一下都懶得動。
甚至有點嫌棄打擾了它的好夢。
午後的陽光照耀在身上,懶洋洋的。
這個時候,要是有人能給它撓撓背就好了。
正想着呢,背上立刻被一隻大手擼了幾下。
「喵~」閉着眼睛的小白舒服地叫了一聲。
然後翻了個身,把肚皮朝上,示意繼續。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
「喵~」小白不滿地睜開眼睛,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後看向誰剛才撓的他。
「咦?是主人回來了?」小白從沙發上跳下來,跑過去在主人的腳腕處蹭了蹭。
「小白,你好像長胖了哦?」何四海彎腰把它抱了起來。
「你不會是兩頭吃吧。」何四海問道。
想想還真有可能,何四海也給它準備了貓糧等食物。
而孫樂瑤因為經常照顧它,也在她家裏給小白準備了一份。
「少吃點,看你胖的。」何四海擼了幾下,把它放了下來,因為外面傳來敲門聲。
「四海,你回來了嗎?」劉晚照在外面喊道。
「我剛到家,你就知道我回來了?」何四海打開門笑道。
「嘿嘿,我聽見了開門聲。」劉晚照道。
「今天沒去學校嗎?」何四海把她給放了進來道。
「下午沒課,我中午就回來了。」劉晚照說。
「我還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何四海笑着說。
「我也挺意外的,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好不容易去一趟石門,沒去轉轉嗎?」劉晚照問道。
「你不在,去哪裏轉都沒意思。」何四海隨口說道。
劉晚照聞言,喜悅之色仿佛都要溢出來。
「吶~,這是給你買的禮物,也不知道喜不喜歡?」何四海把從行李中把給劉晚照買的一頂帽子拿出來道。
「帽子?」劉晚照有些詫異。
而且還是那種偏向男性的鴨舌帽。
這也算是石門特產嗎?
「怎麼,你不喜歡嗎?」何四海問道。
「不,當然喜歡。」劉晚照直接拿過來,帶在自己的頭上。
實際上就憑剛才何四海那句話,就已經比什麼禮物都讓她高興了。
「怎麼樣,好看嗎?」劉晚照轉了轉脖子問道。
「果然,你比寧桃花戴着好看多了。」何四海道。
「寧桃花?她是誰?」這一聽就是個女人名字,劉晚照立刻有些警惕地問道。
「咦,你不知道嗎?」何四海疑惑問道。
然後有些恍然道:「你好像還真沒見到她。」
於是把寧桃花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我們去逛街的時候買的,寧桃花買了一頂,帶着挺好看的,我覺得你戴着應該會更好看,所以也給你買了。」何四海道。
但是劉晚照聞言並沒有在意帽子好不好看,而看似不經意地道:「那寧桃花跟你一起回來了嗎?她在合州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晚上我們請她吃個飯?」
「不用,她已經回家了,再說,她在合州也不需要我招待,都是在羅歡那裏。」何四海繼續翻動着行李,從中拿出兩個一摸一樣的可愛的陶瓷娃娃。
「這是給桃子和萱萱的。」何四海說。
「她們也快放學了,走吧,我們一起去接她。」劉晚照高興地挽住他道。
「這麼開心?」
「對啊,見到你就開心啊?」劉晚照說。
何四海聞言,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也不枉他故意說這些話。
情侶之間,很多小幸福,其實都是一方故意為之,不是不真心,能為此故意,不也是一番真心嗎?
……
「小火車,嗚嗚嗚……」桃子站在萱萱的身後,拉着她的衣服,嘴巴里還配着音。
萱萱則雙手提着自己的褲子,生怕被桃子給拽下來。
桃子的後面同樣也有一個小朋友拽着她的衣服,不過她穿着背帶褲。
排隊放學,小傢伙正在開小火車,萱萱是火車頭,在她前面是舉着班級牌子的沈怡然。
「貪吃的小蛇。」沈怡然高舉着牌子,身體扭來扭去,整支隊伍立刻隨着她搖來搖去,隊形一下就亂了。
但是沒關係,孩子們都開心地笑了起來,很快又跑回自己的位置上。
旁邊其他班的小朋友見了,也要學他們來玩。
一時間等候的操場上,全是小朋友興奮的笑聲和尖叫聲。
「每次聽見孩子們的笑聲,感覺就特別地好。」何四海站在門外,聽見裏面孩子們的笑聲,心情仿佛都變得好了起來。
接觸越來越多的生死離別,他感覺自己有點受其影響,心情變得有點陰鬱。
這也是為什麼他哄劉晚照開心,因為他不想表現出來,也不想把自己的情緒傳染給她。
不過隨着孩子們的笑聲,他的心靈仿佛受到了洗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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