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東西當真有兩萬多大軍?」
「是的首領,兄弟們可是按照你教的方法來數的,應該錯不了,按照他們的速度,最遲後天下午就該抵達。」
「哼,老子該搜刮的東西都搜刮夠了,也休整的差不多了,那老狗現在才來,難道以為我會等在城下再和他打一仗嗎?」
秦宇冷笑一聲,本來再休整一兩月,物資依然充足,但那老狗竟然想和他決戰,他自然不會如意。
正所謂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疲我打…還有一句雖然不記得了,但沒關係,僅憑這三句就足矣整死洪老狗。
於是,立即就傳令各營收拾行裝,準備跑路。
第二天,大軍就浩浩蕩蕩的向西殺去,人數雖然沒增加多少,但騾馬的數量卻增加到了一萬三千匹。
……
「大人,賊軍逃了,今早就向西而去,目標應該是商南縣。」
「豈有此理,本督不動,他們不動,本督一動,他們就逃,實在是可恨之極!」
洪承疇一拳打在棉花上,就感覺像吞下一坨屎一樣,難受之極。
「督師,要不末將率鐵騎去追擊,將其攔截下來吧?」曹變蛟同樣惱怒,一抱拳道。
「不可,淅川至商南雖然有官道,但這裏畢竟是山區,你冒然率騎兵去追擊,一旦遇伏,本督救援都來不及。」
洪承疇趕緊擺手,他們兩萬多步騎行軍都小心翼翼,就更何況騎兵單獨去追?
這三千關寧鐵騎,可是他的殺手鐧,所以絕不會冒半點風險。
「可是督師,探馬回報,賊軍逃得非常倉促,隊伍亂糟糟的,機不可失呀!」
「哼,此等小伎倆,也敢在老夫面前賣弄,真當老夫是左良玉那粗鄙武夫嗎?」
洪承疇冷笑一聲。
「督師的意思是,那小華王故意這般狼狽逃竄,想引誘我率騎兵去追擊?」曹變蛟一驚。
「不錯,必定是上次那小賊見識到關寧鐵騎的厲害,現在怕不是已經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欲拔出而後快。」
洪承疇點點頭,若是曹變蛟的這三千關寧鐵騎折損了,憑現在手中的兵力,他還當真沒多大把握。
洪老狗猜的沒錯,秦大王現在確實絞盡了腦汁,想要打掉曹變蛟的關寧鐵騎。
所以在得知沒有騎兵追上來後,也是破口大罵,畢竟若不除掉那三千騎兵,當真就只能一直在山裏轉悠,這讓秦宇如何不惱?
若非忌憚那三千騎兵,他這次就不是向西,而是向東北入平原。
洪承疇追得急,秦宇這次到沒有攻打商南縣,而是直接繞城而過。
城中的人望着城外鋪天蓋地的賊軍,緊閉城門躲在城中都瑟瑟發抖,就更不可能出城去攔截了。
兩天後,洪承疇急趕慢趕的來到淅川城,看着被糟蹋的一塌糊塗縣城,頓時氣得鼻孔冒煙。
其實也就十幾家大戶被抄,縣令的人頭掛在城門口,境內的土匪山寨絕跡,普通窮人大多兜里都有了點錢糧。
可當得知賊軍今日黃昏已過商南縣,老狗更是差點沒直接氣暈過去。
咬牙切齒的吼道:「也就是說兩日他們整整跑出去了一百二十多里,而我們才走了八十里?」
「是的大人,這小華王和其他賊首不同,手下的人馬幾乎都是青壯男女和少許少年,從不裹挾老弱,笨重無用的東西也一概不要,多餘的糧食和銀子都分給了當地的百姓。」
錢高無奈的嘆了口氣,這追擊賊軍,卻越追越遠,當真是諷刺之極。
「明天必須加快行軍速度,否則過不了幾日,那小賊必定又要攻城。」
洪承疇一挙錘在書案上,顯然也知道,若繼續這般追下去,那就是個笑話。
可是明末翩翩就是一個出笑話的時代,反賊一日三頓,官軍卻一日兩餐,甚至還有些吃不飽。
又哪裏跑得過反賊?
作為剿匪的總督,洪承疇為軍餉錢糧愁白了頭,所到各縣衙門,庫房空空如也,還未開口,境內的士紳就爭先恐後哭窮。
結果秦大王一到,庫房雖空空如也,可縣令和一眾吏員卻肥的流油。
那些哭窮的士紳大戶糧倉里的糧食都發霉了,地窖的銀子都發黑了,家中的嬌妻美婢多的都快數不清了。
導致秦大王銀子多的當成石頭來用,糧食多的帶不走都要分給百姓,嬌滴滴的美女都不夠騾馬來拉了。
一邊是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一邊是束手束腳,稍微出點格,就會有無數人跳出來站在道德制高點彈劾你。
明末,當真是最好造反的一個時代。
半個月下來,洪承疇被秦大王牽着鼻子,從南陽府跑到西安府,又從西安府跑到河南府,兩萬多大軍被折騰的是怨聲載道,疲憊不堪。
最後不得不在盧氏縣停下來修整,不然大軍非得譁變不可。
而秦大王此時雖然也已經人困馬乏,但卻已跑到了東面三百里外的嵩縣。
一萬多炮灰一頓猛攻,就到城中去吃香的,喝辣的。
得知洪老狗停了下來,秦宇也停了下來繼續招兵買馬,訓練士兵,拿境內的土匪山賊淬鍊少年兵。
洪承疇見自己稍微喘口氣,對方就將嵩縣攻了下來,氣的是哇哇大叫,卻又無可奈何。
騎兵追擊怕遭埋伏,分兵堵截,又怕對方個個擊破,各地的衛所兵更是紙糊的一樣,一觸即潰,不但起不到絲毫作用,反而幫倒忙,跟着反叛,增加對方的實力。
「大人,不如讓孫巡撫帶兵出關,與督師合力圍剿吧!」
錢高知道,僅憑督師手中的兩萬多兵馬,或許能打敗那小華王,但想要圍剿人家,那就是個笑話,最後怕不是得被人家圍剿了。
可洪承疇卻不這樣認為,擺擺手道:「萬萬不行,陝西才剛剛安穩下來,一旦孫伯雅帶兵出關,西北怕不是又會峰煙四起,那時局勢只會更加惡化,這小華王雖然狡詐,但卻始終只敢在山區轉悠,造成的影響倒也有限,本督倒要看看到底誰耗得過誰。」
顯然洪承疇雖然被氣得不輕,噁心的難受,卻也從未失去過理智。
也的確如此,無論秦宇施展什麼花樣,老狗就是不分兵,不讓騎兵涉險。
三邊總督洪承疇在河南西北交界的山區,被華王牽着鼻子弄得狼狽不堪。
兵部尚書楊嗣昌在湖廣和四川的交界山區,同樣被八大王和曹操折磨得欲仙欲死。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8s 3.96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