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去九江打探消息的兄弟回來了,左良玉那狗賊天天在城中吃喝玩樂,手下的兵馬也將九江府禍害的差不多了,短時間內根本就沒有進軍的跡象。」
「這狗東西,當真是可恨之極!」
秦宇惡狠狠的罵道,一副恨不得將左良玉碎屍萬段的樣子,不由得他不恨。
他們在這裏風餐露宿,足足埋伏了三日,誰曾想那左良玉到了九江後竟然不來了,讓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難受之極。
「大王,那咱們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等個屁,耽擱了這麼多日,萬一那狗東西走水路去武昌,反而得不償失。」
秦宇一擺手,他算是看出來了,那左良玉根本就不敢來武昌,而是想要趁機霸佔九江南昌府。
像這種處處想着保存實力的小人,比起盧象升那種忠臣文官更難對付。
如今每一天時間對他來說都是極其寶貴的,那左良玉在九江南昌拖得起,他卻拖不起。
這次之所以急吼吼的主動迎上來伏擊,就是想要儘快結束戰事,畢竟一旦他擊敗了左良玉,盧象升繼續留在武昌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必定要溜走。
白白奔襲了上百里,又埋伏了三天,最後屁都沒撈到,雖然惱火到了極點,但秦宇也不得不帶着大軍再次原路返回,去解決盧象升。
至於順江而下去攻打九江南昌,暫時秦宇還未考慮,畢竟現在步子邁的都有些大了,這次差點就扯到蛋,所以讓秦宇也謹慎了許多。
而盧象升對左良玉的恨,不會比秦大王少半點,收到左良玉讓他派水師去護航的信件後,就勃然大怒。
現在他唯一依仗的就是碼頭和水師戰船,一旦將水師派往九江,北岸的華軍勢必會趁機渡江攻打碼頭,碼頭一失,武昌城也就堵不住了,水師也沒了落腳之處,哪怕做左良玉的十萬大軍走水路來了武昌又能如何?
所以那左良玉的真是心思,根本就是懼怕華軍,擁兵自重不願再來武昌,說不定還打着賴在九江南昌,圖謀整個江西的心思。
想到這裏,盧象升是又氣又無奈,更多的還是悲哀,如今中原西北湖廣盡皆落入賊手,武將也開始傭兵自重,野心膨脹,不聽節制,關鍵是南北交通阻斷,公文都無法及時送達京師,自開年以來北方的情況就一概不知,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督師,事到如今,已無力回天,唯有退往江南,保存實力,大明才有最後一絲希望。」
「末將也知督師有心與賊軍玉碎,但大明當下真的離不開督師呀,還請督師以大局為重!」
「請督師以大局為重!」
一眾將領都是紛紛跪下,聲淚俱下地勸道。
盧象升卻是無力的揮了揮手,眾將有心再勸,但也只得紛紛告退離去。
這一夜,盧象升就這般枯坐到天亮,整個人都仿佛蒼老了二十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讓眾人鬆了口氣的是,中午時分督師總算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四百多艘戰船商船,搭載着八千殘兵敗將和一些糧食物資,駛離了碼頭,向着下游而去!
城中的士紳地主見此都是歡呼不已,暗道總算是撐過來了,秦鐵卻是趕緊下令打開城門,派人去佔領碼頭。
當第二天下午,秦宇帶着大軍火急火燎的殺到武昌東城外時,城裏城外已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秦鐵,秦風帶着一眾士紳地主早已在城門口恭候迎接,一個個都是翹首企盼,興奮者有之,忐忑者亦有之。
「來了!」
隨着簫梁一指遠處騎着大馬穿着黃金鎧甲,在一隊護衛下,緩緩靠近的秦宇,眾人都是趕緊整理衣衫,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末將參見大王!」
「拜見華王!」
秦宇一到城門口,齊刷刷的就跪了一地的人,像是事先排練過似的。
「你們倆這次表現不錯,沒給老子丟臉,記一大功,其他兄弟同樣每人記一功。」
秦宇翻身下馬,先是來到秦風秦鐵面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才轉身衝着一眾士紳,朗聲道:「都起來吧!」
「謝華王!」眾人這才紛紛爬起。
秦宇見簫梁身邊站着一名長相威嚴的老者,立即就明白這人必定是簫老爺子,上前幾步一抱拳道:「晚輩秦宇,見過老爺子!」
「不敢,不敢,華王折殺老朽了…」簫老爺子見秦向他行晚輩禮,頓時就有些受寵若驚,心裏卻極為高興。
身後的兩個兒子更是激動的臉色都微微有些脹紅,其他士紳卻都是一臉的羨慕,都認為秦宇只是禮賢下士,畢竟這次簫家不但第一個帶頭,而且還出力最多。
見秦宇並未如傳言中那般兇殘嗜殺,反而有一股文人的氣質,剛剛還有些惴惴不安的人,倒是都安心了不少。
秦宇和簫老爺子也只是稍微寒暄了幾句,就在眾人的簇擁下騎着高頭大馬,耀武揚威的進了城。
街道兩旁早就擠滿了前來歡迎的百姓,秦宇也放心秦風他們的安排,騎在馬上頻頻揮手示意,那副黃金鎧甲,加上還算俊秀的模樣,着實亮瞎了無數人的眼。
對於這位名震天下的小華王,幾乎所有人都想一窺廬山真面目,所以場面十分的混亂擁擠,好在沿途維持秩序的兵丁足夠,這才沒出什麼大亂子。
秦宇沒有前往總督衙門或者巡撫衙門下榻,而是住進了楚王府。
這次由於事發倉促,楚王一系被一網打盡,王府中的男子和城中的大小官員暫時都被關押了起來,等待着秦宇的處置,女眷則是被軟禁在了王府。
看着規模絲毫不比襄王府小的楚王府,秦宇也是無語了,這楚王府不但位於武昌城的正中央,還足足佔據了整個城市的一小半面積,同樣是按照南京故宮縮小版建造的,而像這樣的王宮在大明恐怕不下幾十座。
不過這也極大的方便了秦宇,王府中的一切都原封未動,只是換了護衛,秦大王一住進去,就真正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真正的親王。
當初攻破襄陽時,襄王一脈全都跑了,開封周王論奢侈程度和楚王還是沒法比的,若非就目前地盤而言,襄陽剛好居中,秦宇還真想將都城搬到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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