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時間回撥半小時,11:05分,袁天馳進了外科大樓員工電梯。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雖然祁鏡的告誡還在他耳邊環繞,可一旦脫離了掌控,他心裏那份「冒險」的欲望就開始慢慢膨脹了起來。周圍滿是醫生和護士,與他們格格不入的身份和密閉空間,成了發酵的催化劑。
短短兩分鐘的時間,袁天馳找回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反正只是放回病歷材料而已,之前能成功騙出來,現在肯定也能成功放回去。辦公室里只有一個實習生,醫生們都在手術,偽裝得那麼好,肯定認不出自己。
再說,就算有醫生在場,也都是大忙人,誰會管一個從沒見過的小人物呢?這趟應該不算偷,更不是生搶。如果放下東西轉身就跑,就算被他們發現了,也應該不會死抓着不放才對。
畢竟祁鏡這種人還是少數。
當然,還有一條深藏在腦海里的想法也在一直敲打着袁天馳:祁鏡都已經走了,為什麼還要聽他的話?連享受刺激的時候也得受制於人?
這些一直支持着他不斷偷盜來滿足自己的思想種子,很快根植進了心底,並且快速發芽生長。最後當袁天馳站在骨科病房走廊上的時候,他猶豫了。
思想掙扎了片刻後,他改變了原先的計劃,轉身進了護士台後的醫生辦公室。
其實袁天馳之前的那些設想都沒錯,一般情況下,醫生辦公室是家屬和病人找醫生交流病情的主要場所,肯定可以隨意進出。但他不知道的是,霍志業為了讓主治和跟刀的實習生提升手術上的經驗,特地把收尾的工作全讓了出來。
他不知道,就在上午十點,一院內部的慈善資助基金做出了決定,可以為王平石支付70%的手術費。如果骨科願意出另外的30%,那就能讓病人躺上手術台。
他不知道霍志業在手術室里聽到這個消息後,高興之餘更是提升了手術操作的整體速度,比往常早了足足半個小時。
他也不知道,骨科在最近幾個月頻繁遭到外人盜竊,已經損失了好幾部手機和筆記本電腦。他們現在對丟失東西非常敏感,對偷盜財物的人更是深惡痛絕。
當然,他更不可能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就有一個年輕人和霍志業「聊」過了王平石的具體病情。腦袋上被莫名其妙地戴上了庸醫帽子,讓霍志業一晚沒睡好。算上之前慈善基金做出的決定,現在他對王平石異常關心,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手術。
最後,壓倒駱駝的關鍵性稻草,還是因為病曆本身。
早在五分鐘前,霍志業就已經從手術室來到了辦公室,喝了兩口水休息了片刻後就進想要找到王平石的病歷,為之後手術確定方案。
但病歷卻不見了。
霍志業見病歷車裏唯獨空了這本,心裏越發急躁起來:「有人拿了19床的病歷?誰拿的?」
「哦哦,是一位師兄,戴着口罩、帽子,我沒見過,說是在搞脊柱壓縮性骨折的課題,要研究病歷。」實習生連忙指向主任辦公室的方向:「他說自己在主任辦公室里,隨時都可以去找他。」
「主任辦公室?」
霍志業從沒聽說自家大主任有這種課題,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他起身想去主任辦公室找人,但沒想到在門口和袁天馳撞了個正着。
隨着實習生的一句「就是他」,霍志業立刻做出了判斷,認定面前這人絕對不可能是骨科醫生。
先不說袁天馳因為天熱,拉下口罩露出了鼻子,一張臉露了大半。就算是完全蒙住臉,霍志業也能從身材上看出些端倪。
面前這人瘦得就和個猴子一樣,身高和身材都有大問題。在極為需要體力和力量的骨科,這種體格很難生存下來。如果一院真有這樣的年輕人才,他這個副主任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只是短短一個照面,霍志業把袁天馳劃歸到了偷竊犯的行列。不僅側身攔住了他的退路,甚至還抬手抓住了袁天馳的肩膀:
「你是誰?」
在袁天馳這兒也是一個照面,就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一個動作一個問題,對方舉手投足之間就有展現出了非凡的氣場。這需要堆砌大量臨床工作的時間,以及對科室深厚感情的積澱才能形成,實習生完全沒法比。
做慣了小偷,袁天馳很清楚,面前是個狠人,惹不起。
現在任何狡辯都會被當場戳穿,從看到他第一眼開始,袁天馳就想到了自己的結局,當下做出了決定:斷尾求生。
頓時,王平石的病歷紙散落了一地,趁着轉移注意力,袁天馳轉身就要跑。
可是在骨科打拼了20多年的霍志業,遠比他預想的有力氣。雖然反應速度不夠快,沒能及時拉住他的手臂,但卻依然靠着力量死死拽住了袁天馳身上的那件白大褂:「想跑?門都沒有!」
才剛在丹陽醫院被人抓過,剛過兩個小時,又換成了在一院被抓,這種蠢賊恐怕全國上下也不會有第二人了。
絕對不能被抓!要是被抓恐怕會比遇上祁鏡還要慘!
袁天馳現在想的就只有逃!
玩了一次斷尾,他立刻化身金蟬,來了一次金蟬脫殼。運用自己靈巧身體,和稍顯寬大的白大褂,袁天馳迅速縮回雙手,鑽出了身體,把祁鏡那件白大褂留在了霍志業的手裏。
掙開束縛,他開始了逃亡......
電梯肯定不能走,在病房裏饒了一圈後,袁天馳找到了樓梯大門。原以為自己只是偷拿了份病歷,還還回去了,醫生應該不會那麼執着才對。可誰知對方竟然把他當成了在一院病房反覆作案的慣偷,死追不放。
「把我的筆記本電腦還回來!」
「還有我的手機!」
袁天馳狂奔了好幾層樓,這才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得已拿出手機打給了祁鏡。然而那時祁鏡正在詢問王亦玲父母,所以直接摁掉了他的電話,轉而發了條短訊過來。
【我在忙,有事兒來急診說】
袁天馳都快氣哭了,都不在自己的醫院,你忙個p啊!
但現在這種情況,袁天馳也想不出第二個能幫自己的人來,只能回了條消息:【我被發現了】
祁鏡在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心裏也是很崩潰的,本來事兒都已經做完了,病歷複印本都到手了,安安分分地把東西還回去,一點屁事兒都不會有。
要知道電梯口離護士台只有短短十步路,也就五米的距離。速度夠快的話恐怕電梯門還沒關上,袁天馳就能回到電梯裏,都不用等下一部電梯就能安全離開作案現場。
偏要作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罵他甚至打他都改變不了既成的事實。唯一應該做的,就是儘快讓他脫身,否則引火到了自己身上,事情就麻煩了。
【來急診大樓】
【我不認路】
【我現在走不開,等你認識路了再來找我】
【別啊】
【......】
因為逃下樓的時候,正巧到了送飯阿姨集體下樓的時候,正門大廳里都是往外推的送飯車。袁天馳沒辦法,只能繞圈走了偏門,然後就迷路了。
一院他不常來,更不會來這種沒什麼人的綠化地帶。兜兜轉轉好一會兒後,才找到門急診大樓在哪兒。
【祁哥,我找到了】
【快到的時候打我電話,我在大廳等你】
【然後呢】
【沒你的事兒,你只管逃就是了,對了,完事兒後你得賠我一部手機】
袁天馳沒看懂,不過見他說得那麼輕鬆也沒想太多。
半分鐘後,祁鏡的電話響了起來,再然後就出現了之前的那一幕。祁鏡站在走廊上,而袁天馳帶着那兩位實習醫生往他這兒飛奔而來。
前前後後跑了近五分鐘,又是下樓又是在花園裏兜圈子,其實三人早沒了體力。
之前袁天馳還會變速沖一衝近路,甚至闖一波灌木叢想要拉開距離。現在他只能儘量走大路節省體力,怎麼輕鬆怎麼來。而剛才還在嚷嚷着抓小偷的兩個實習生,現在能跟上袁天馳就不錯了,也沒餘力再喊了。
為了各自的目的,他們還在堅持,死撐着不肯放棄。
祁鏡有很多種方法攔下那兩位實習生,放袁天馳離開。不過有不少都容易暴露自己,糾結了一會兒後,他還是選擇用一種最蠢最無腦但卻是最有效的辦法。
重新拿起手機,祁鏡把界面切換到了通訊錄上,然後裝作尋找聯繫人的模樣,慢慢向袁天馳走了過去。
袁天馳自然懂他的意思,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加快了腳步。
很快,兩人就不約而同撞在了對方的身上。祁鏡專挑了袁天馳的右肩,而袁天馳也很自然地在祁鏡身上做了個拉拽的動作。
一撞一拉,祁鏡看準了身後兩人的位置和時機,順勢鬆開了手裏的手機。
因為手機飛走,他不得不張開雙臂,先朝向手機飛離的方向倒向其中一人,靠身體的衝擊攔住了他。完成這一步後,祁鏡沒有停,腳上忍不住打滑了兩步倒在了地上,然後伸腿勾住了另外一人的腳。
稍顯誇張的肢體動作很輕鬆地攔下了兩人,等他們再想找袁天馳的時候,人早已經跑的沒影了。
「你怎麼......怎麼......這時候,這時候出來......」
「眼看就要......就要抓住了!」
祁鏡被他們說了兩句,顯得很無辜:「你們三個人在急診跑得那麼快不危險嗎?我手機都摔了,電池都掉了出來!萬一砸壞了你賠啊?」
周圍滿是在排隊的病人和家屬,天然就站在祁鏡這一邊。而且剛才事情都看在眼裏,誰都會把責任怪在那兩個醫生頭上。至於袁天馳?人都跑了,是誰不重要。更何況他還戴着口罩和帽子,就算沒穿白大褂,也肯定被歸在了醫生一欄里。
「人家在打電話,你們這麼衝出來是不太好。」
「就是啊,急診這兒那麼多老人和推床,萬一撞到多危險。」
還有些人及時撿了祁鏡的手機和電池,送到了他的手裏:「小兄弟沒事兒吧,看看手機怎麼樣了,要是沒法打電話就用我的吧。」
「謝謝。」
兩個實習生還想為自己辯解,可是周圍越來越多的人讓他們實在有心無力,只能對祁鏡道了聲歉,然後無奈地回了科室。
祁鏡拍拍身上的灰,把手機電池插了回去。
還好,還能用。
袁天馳算是放跑了,不過對祁鏡來說事情還沒完。
放任這小子亂來總有一天會出事兒,需要儘早去掉他身上的壞毛病才行。否則一旦為自己所用,兩人都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祁鏡可不希望自己因為教唆別人入室行竊而被拘留。
當然這些都可以等以後有機會慢慢想辦法,這傢伙到底是留還是用,仍然是個未知數,祁鏡心裏也沒底。現在最重要的其實是他的白大褂,這東西上有醫院的logo圖樣,還有自己的工號牌,雖然是臨時的,但留在了對方手裏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一旦暴露後,其實他反駁裝傻的理由也有不少,不過這事兒等被人問起後才說就顯得倉促,還是自己主動點才顯得自然。
不得已,祁鏡只能給醫院裏去了個電話。
「喂,東升?」
「嗯,祁哥是我,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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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就是件白大褂而已,倒是可惜了裏面幾支藍黑筆了。當初可是和秦雪峰老師鬥智鬥勇,才保下來的。」祁鏡語氣沉重,說得很悲壯,「這樣,你幫我向醫務科報備一下,讓他們再送一件中號的短袖白大褂過來。」
「嗯。」胡東升點點頭,「工號牌是不是也得再弄一個?」
「對對,還有工號牌。」祁鏡點點頭,「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算有吧。」祁鏡嘆了口氣,說道,「剛才那小子手不是被我摔脫臼了嘛,好心帶他去一院復位,沒想到半路把我的白大褂給順走了。」
「那麼黑,這小子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啊!」胡東升也遭過賊,所以感同身受,恨得牙根直痒痒,「要不要報警抓他!」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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