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時分,周二郎早早就起床,見凌嬌睡得香甜,露在被子下雪白肌膚上幾齣青紫吻痕,周二郎心口心疼,想到昨夜蝕骨瘋狂,臉微微泛起紅潮。網
昨夜實在是孟浪了。
給凌嬌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出了屋子,拿了掃帚掃地,又去廚房燒熱水,看着那些剩下的菜餚,周二郎想等會都分了給好點那幾家送去,自己家留一點,剩下都給芸娘家送去。
也順便說一聲,讓芸娘在家裏住幾天。
聽說她懷孕好幾個月了,肚子還那么小,身子那麼單薄,家裏肯定沒什麼吃的。
猶記得芸娘夫家還算富裕的,怎麼日子這麼難了?
周玉穿了衣服起床到廚房,看見周二郎時一愣,「二郎哥,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醒了就起來了!」
周二郎說着,咧嘴一下。
滿心滿意的幸福,炫目的很。
周玉看了周二郎一眼,「二郎哥,家裏這些剩菜怎麼辦?時間長了怕是會壞呢,咱們也吃不了這麼多!」
「阿玉覺得怎麼辦好?」
「我覺得?」周玉微微錯愕,倒沒想到周二郎會這麼問她,想了想才說道,「如果是嫂子的話,她肯定會去請親近的幾家來吃飯,吃了飯把桌子板凳去還了,兩全其美,二郎哥說呢!」
周二郎聞言,贊同點頭,「聽阿玉安排!」
倒是沒想到,一年時間不到,周玉懂事能幹許多,變化這麼大。
「那我去喊哥哥起床,叫他去請大傢伙過來,二郎哥,我覺得,也不用請好些,就鐵蛋叔家,福堂叔,還有五叔家兩和維新哥家就好,吃了早飯,大傢伙幫忙送了桌子板凳,總得再管頓中午飯吧!」
見周玉安排的井井有條,周二郎自然是答應的,「成,就聽你的!」
得到周二郎肯定,周玉連忙跑去喊周甘起床,見周芸娘挺着肚子下來,周玉忙上前扶住周芸娘,「芸姐姐,怎麼不多睡一會!」
「睡不着,起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
「沒有沒有,芸姐姐如今懷着身子,可不能亂動!」周玉說着,扶周芸娘走到一邊坐下,才說道,「芸姐姐你先坐一會,我喊我哥起來,就給你打水洗臉漱口!」
「不,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周芸娘自覺就懷個孕,在家裏的時候也樣樣自己做,沒得道理來娘家住了一晚就變得嬌貴了,就算要嬌貴,也得她有嬌貴命才行。
周玉看了周芸娘一眼,也不多語,「那芸姐姐你需要什麼就喊我!」
到有些當家小姐的樣子。
周芸娘微微點心,心裏卻不是滋味,同樣是堂妹,她和周二郎還是近房,她來周二郎家只能是客人。周玉卻住在這家裏,吃得好,穿得好。就單單周玉今兒這一身,頭上帶着好看的髮釵,帶着珍珠耳墜,手上帶着銀手鐲,一身下來起碼得好幾兩銀子。
周玉多少聰明,見周芸娘那眼神,心中多少有數,微微咬了咬唇,敲了敲周甘房門,房間裏傳出周甘聲音,周玉才出了屋子,去了廚房。
卻見聞人鈺清已經起床,周玉忙朝聞人鈺清福身,「見過姐夫!」
聞人鈺清微微點頭。
「姐夫稍微坐一下,我去給姐夫打水!」
周玉說完,利索的去打水,還準備了牙刷子和藥膏,一個裝了水的瓷碗進了浴室,又用嶄新的木盆子、棉布端了放到浴室,才走到聞人鈺清面前,「姐夫,都已經準備好,東西都是嫂子從外面帶回來的,全是新的,姐夫過去梳洗吧!」
聞人鈺清看了眼周玉,小丫頭長得不錯,明眸皓齒,倒是個漂亮的。
「幾歲了?」
「十一了!」
「好好長大,等及笄了叫你敏姐姐在滁州給你尋個好人家,你嫁過去也好和你姐姐作伴!」
周玉頓時羞紅了臉。
她還小呢,怎麼就說到這事了。
聞人鈺清見周玉紅了臉,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暗怪自己為了敏娘有個伴,「你也別多心,就當我不曾說過!」
周玉卻羞羞笑了起來,「還請姐夫代我謝謝敏姐姐!」說完紅着臉跑進了廚房。
聞人鈺清微微失笑,倒是個聰明伶俐的,和滁州那些大家閨秀比,也絲毫不差。敏娘的娘家人倒有些讓他刮目相看。
邁步去了浴室,看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洗漱用具,聞人鈺清暗道這周玉倒是個妙人,等回滁州後,定要好好注意着可有適當的人家。
敏娘有個這麼能幹的妹妹,以後在郡王府乃至忠王府也不會被人瞧不起。若是這個家再富裕些,周二郎再本事些就更好了。
洗漱好之後出了浴室,回房間換衣裳,等他出來,便見周二郎含笑的等着他,聞人鈺清笑,「二哥!」
他此次本沒打算親自來,可敏娘告訴了他一些事情,他覺得他有必要跑這一趟,把事情弄清楚,再來也要給周二郎提個醒,敏娘以後是郡王府王妃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只要敏娘生了孩子,他就把敏娘扶正,將玉諜呈上,讓敏娘成為他正兒八經的妻子。他作為敏娘的娘家大哥,定要以身作則,莫要胡作非為,惹出事端,讓人垢語敏娘,沒得毀了這難得的兄妹之情。
周二郎被喊得有些緊張,搔搔頭,「妹夫!」
「喊鈺清吧!」
周二郎點頭,「鈺清,我能不能請你幫幾個忙!」
「二哥請說!」
「咱們進堂屋去說!」
周二郎帶着聞人鈺清進了堂屋,請聞人鈺清坐下,才說道,「鈺清,我認識一個朋友也姓聞人,能不能請你幫我打探一下,他家住何處,幫我捎樣東西去給他!」
「叫什麼?」
「聞人鈺璃!」
聞人鈺清錯愕。
三皇子?
「你與他如何識得?」
三皇子是皇后之子,正統嫡子,如今皇上不曾冊封太子,也不曾為幾個皇子封王,更表現出對每一個皇子都看好,讓每個皇子都覺得自己有機會登頂,明中暗裏都爭鬥算計不休。
三皇子亦然。
周二郎把和聞人鈺璃如何識得之事一一說了一遍,又把聞人鈺璃留下的三千兩銀子一事也說了,「那個時候我出門怕銀子不夠,帶了出去,如今手裏頭有了銀子,就想還了,可我又沒得路子!」
聞人鈺清沒想到周二郎這媳婦還有這麼多事兒,和謝舒卿也認識,謝家作為大禹國皇商,首富,一夕之間解體,謝家家主更是呈了摺子將謝家家產孝敬給皇上,以此充盈國庫,皇帝看到謝家孝敬的數額,也是驚得不行。
派人去尋謝家家主,卻遍尋不着。
「既然他給了你,你就好生收着,要用的時候拿出來用了就是,他不缺這三千兩銀子的!」
「我當時去滁州,一來是去看敏娘,二來也是想問敏娘借點銀子買下這土地!」周二郎也識趣的不去問聞人鈺璃的身份。
聞人鈺清卻明白,經歷了這些,他已經沒有辦法歸到三皇子一派去了。
當時在滁州,一些事情似乎有落下痕跡,可事後他派人去查,愣是一點都查不出來,就像根本沒發生過一樣,如今想來,拿幫他收拾尾巴的人便是聞人鈺璃了。
「無礙,這些年,敏娘也有托人帶銀子回來,只是被人貪下了,好在如今水落石出,還了敏娘清白!」
「敏娘是個好妹妹,也是個好女兒,爹娘臨去前最掛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如今她過的這麼好,爹娘定會安心了!」
聞人鈺清點頭。
「那第二件事兒呢?」
周二郎說起周大郎撫殉銀子一事,「我總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周旺財膽子也不敢大成這樣子,他一定和別人勾結了,再者家裏幾次三番被偷竊,好在只第一次丟了些魚乾,後面兩次一次有準備,另外一次好在有大黑!」
「大黑?』
「嗯,我們從山裏救回來的一隻狼!」
「狼?帶我去瞧瞧!」
「行!」
周二郎帶着聞人鈺清去看了大黑,因為家裏要辦喜事,怕大黑出來嚇到人,就把它關在豬圈裏。
聞人鈺清還是第一次見到狼,還這麼溫馴,見大黑渾身黑澤有光亮的毛髮,雙眸炯炯有神,氣勢強大,聞人鈺清看得出大黑是一隻厲害的。
又見馬棚里,有一匹通體雪白的馬。
雪花聰?
「這馬兒你哪裏來的?」
「阿嬌在鎮上一兩銀子買來的!」
一兩銀子買一匹雪花聰?
聞人鈺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馬少說萬兩銀子,還有價無市,一兩銀子就給買了回來。
「當時在鎮上它不吃草料,瘦的很,我們那個時候也沒錢,賣馬的說一兩銀子,阿嬌就做主買了!」
聞人鈺清嘆息,這便是傻人有傻福。
「是匹好馬,好好養着吧!」
「嗯,我們再找它的主人,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關於這點,周二郎很泄氣,覺得有些對不起馬兒。
「當今世上能擁有雪花聰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我到時候幫你打聽打聽,只是這麼好的馬,你捨得還回去?」
「我們答應它的,只要它好好的,就幫它找它主人,哪怕它是匹馬,我們也不能言而無信!」
聞人鈺清看了周二郎一眼,微微點頭,「做人當如此!」
兩人朝堂屋走去,才說起辦學堂的事兒,以前周二郎本打算學堂算周家村的,可空虛大師說,最好算他周二郎個人的,空虛大師又說了利與弊,周二郎尋思一番,還是決定按照空虛大師說的做。
聞人鈺清聽了,頗為贊同,「要是缺銀子……」
「不,不缺銀子的,就是想請你幫我請兩個學問好的先生,再請一個會武功的先生,束脩按照城裏的給,一年二十兩銀子!」
學問好的先生一年二十兩肯定是請不來的,少說也要一百兩,不過難得周二郎是個有想法的,他為了敏娘自然要幫襯一二。畢竟當初敏娘若是沒救他,也不會生出後面許多事兒來。
「這事你放心,先生的事兒包在我身上,至於大哥撫殉銀的事兒,我也會派人去查,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那些人膽子也夠大,連撫殉銀子也敢貪。
又說了些事兒,聞人鈺清才說道,「我打算早飯吃了就回去了,敏娘眼看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我得守在她身邊,她膽子小,生孩子是大事,馬虎不得!」
這是一回事,二是他畢竟練武過,耳力比一般人好,加上昨夜周二郎動靜有些大,他為了孩子獨守空閨好幾個月了,怕在外面待久了,生出別的心思來。
還是早些回去守着敏娘為好。
「還有兩個月嗎?到時候我也去滁州看敏娘!」
「嗯,等孩子生了就給你送信過來!」
兩人又說了一些事,廚房周玉已經做好了早飯,過來喊吃早飯。
聞人鈺清多少有些潔癖,昨晚吃的就極少,周二郎是瞧見了,所以早上便讓聞人鈺清先吃,他坐在一邊瞧着,愣是沒動。
聞人鈺璃連着趕了幾天路,是有些餓的,昨晚一桌子菜那麼多人,那些人說話口水直噴,他是真吃不下口,硬生生忍了一夜。早上見清粥小菜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快速吃了兩碗稀飯,聞人鈺清便告辭離開。
周甘也把人請了過來,大家見凌嬌不在,幾個堂兄弟一臉壞笑的打趣周二郎,周二郎紅着臉,二十多個人倒也沒弄出什麼動靜,吃了飯,輕手輕腳把桌子板凳搬去還。
周芸娘找到周二郎,「二郎哥,我想回家去了!」
「芸娘?」
「帶弟還在家裏呢!」
周二郎微微錯愕,點頭,「行,我送你回去!」
「二郎哥!」
周芸娘感動的紅了眼眶。
周芸娘兩個哥哥也看的出來妹妹在婆家的日子似乎並不好,加上昨兒個周二郎結婚,趙貴都沒過來,這其中定有什麼問題,問芸娘,芸娘也不說。
兩個哥哥也是干捉急。
如今周二郎要親自送周芸娘娘幾個回去,兩個哥哥自然也要跟去的,就變成了三個哥哥送周芸娘娘幾個回去,周二郎還讓周玉拿了好些東西,沒動過的雞、鴨,豬蹄才套了送周芸娘回去。
一路到了趙家村趙貴家,卻得知趙貴不在家。
「在地里幹活嗎?」周二郎問趙貴娘。
趙貴娘支支吾吾的,拿眼睛去盯周芸娘。
周二郎看向周芸娘,「芸娘,你說趙貴幹嘛去了?」
「我……」
周芸娘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呢。
說了後,這一家子怕是要恨死她了。
「芸娘,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今兒我們都在,你還這般猶豫,以後我是再也不會來給你做主了!」周二郎說道。
也提醒周芸娘,就算給你做主也只此一次,是要揚眉吐氣,還是委曲求全的過日子,就看周芸娘自己的選擇了。
他回來一趟,也是因為周敏娘跟周芸娘從小感情好,如今周敏娘懷了身子,隔得遠,他顧不上,便想彌補一些在周芸娘身上。
「他可能在隔壁村一個寡婦家……」周芸娘小聲說。
再小聲,趙貴娘也聽見了,頓時狠狠的瞪向周芸娘,嚇得周芸娘頓時低下了頭。
「那寡婦姓什麼?」
周芸娘一一說了,周二郎才看向趙貴娘,「姻伯娘,我這就過去瞧瞧,若是芸娘亂說,我頂讓芸娘跟你道歉,若是芸娘說的是真的,那麼此事,姻伯娘必須給我們家芸娘一個交代!」
周二郎說着,又讓趙貴親大哥跟着,周二郎駕駛了馬車直接去了隔壁村劉家村。
一番打聽到了那寡婦家裏,周二郎連門都沒敲,直接踹門進去,入眼便是床上那白花花的身子,女人他不認識,但那男人,周二郎卻是認識的,正是周芸娘丈夫趙貴。
周二郎是氣不打一處來,「趙貴,你這個混蛋!」怒吼一聲,上前就要去抓趙貴。
趙貴也嚇傻了。
見周二郎撲來,嚇得跳了起來,「二郎哥,二郎哥,別打我,別打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丟人現眼,還不快把衣裳穿上!」
跟周二郎前來的是趙貴大哥吼了一聲,氣得也不輕。
這種事被人娘家兄弟抓了個正着,還鬧出了動靜來,這臉以後往哪裏擱。
趙貴哆哆嗦嗦穿了衣裳,垂頭喪氣跟着出了屋子,周二郎看了一眼床上拉了被子蓋住身子的女人,厲聲道,「這次就算了,若下次你再敢跟趙貴勾勾搭搭,定讓劉家村將你沉塘不可!」
說完也不管那寡婦嚇得臉色發白,拽住趙貴出了屋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當初你上門求娶芸娘的時候怎麼說的,會待她好一輩子,絕對不在外面亂來,如今你瞧瞧芸娘懷着孩子身子單薄的,你不思進取也罷了,還敢在外面鬼混,今兒不給你些教訓,你當芸娘娘家沒人是不是!」
周二郎聲音有些大,弄得劉家村很多人來看熱鬧。
這私通一事,沒人鬧騰一般不會處理,但若有人鬧騰起來,也是一件很嚴重的事兒。
周二郎更是想的明白,現在不打,等回到趙家村,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他再出手也沒意思了。
不如現在就打趙貴一頓,讓他長點記性。
「別打了,二郎哥,別打了,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心裏卻恨毒了周芸娘。
不下蛋的老母雞,回去一定要休了她,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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