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羅嬌嬌從內室出來,發現薄郎君並不在屋子裏。樂筆趣 m.lebiqu.com她輕輕地拉開屋門,守在門口的姜鈺遞給她一個包裹和錢袋,說是她回去的馬匹已經備好。
這是讓她獨自騎馬回去嗎羅嬌嬌怔了一下,然後苦笑着拿着錢袋下樓去了後院。
這樣也好,與其相對無言,不如早些各行其事。
羅嬌嬌心裏牽掛着父親和姐姐,所以她快速地爬上了馬背。
「郎君說了,讓你到了河東郡換身衣服!」一直跟着羅嬌嬌的姜鈺叮囑了一句。
歸心似箭的羅嬌嬌雙腿一夾馬腹,縱馬出了客棧後院門。
客棧閣樓上的薄郎君望着毫不猶豫地離開自己的羅嬌嬌,心裏泛起一絲苦澀。
薄郎君一個姿勢站了許久,直到一片落葉從樹上飄下,他的眼睛才眨動了一下。
「姜鈺!啟程!」
薄郎君轉身下了閣樓,來到了院子裏。馬車已經停在了他的面前。
一絲雨打濕了薄郎君的臉頰,他的心猛地一緊,竟忘了給她備傘。
羅嬌嬌騎着馬在官道上飛馳,雨斜斜地吹到了她的臉上,濕了她的衣襟。她沒有停下馬兒避雨,而是繼續向前趕路。她要趕在門禁前進入安邑城。
雨密集了起來,將羅嬌嬌淋了個透濕。當她牽着馬來到城裏的一家客棧門前時,迎客的夥計愣愣地瞅了她半晌。
「怎麼沒見過女人」渾身濕漉漉的羅嬌嬌覺得渾身都不得勁兒,脾氣自然也就差了許多。
「您說笑了!要不您先到浴房」夥計走過來牽羅嬌嬌的馬,引着她去了後院的浴房。
羅嬌嬌包裹里的一套白色的衣裙也被雨水打濕了。她給了夥計一些錢幣,讓他給她弄一套像樣的衣裙來!夥計拿了錢幣,歡喜地去置辦了。
浴桶里溫熱的水,驅散了羅嬌嬌身上的寒氣。
浴房的門「吱呀」一聲來了。羅嬌嬌用浴巾擋住了胸前警覺地轉頭看去。
一位上了年紀的嬤嬤捧着一套水藍色印花衣裙走了進來。
「小娘子!衣服給您擱這兒了!」那嬤嬤也沒等羅嬌嬌應答,人已經風風火火地走了。
羅嬌嬌用浴巾裹了身子出了浴桶。她仔細一看,衣服準備的倒挺挺齊全。她一件一件地拾掇到了自己的身上。
羅嬌嬌一身清爽地住進了客房。她摘下濕漉漉的面巾掛在了盆架上。
「茶水來了!」夥計在門外喊道。
「放門口吧!再送一個火盆來!」羅嬌嬌吩咐着。
夥計聽說羅嬌嬌要火盆,怔了一下。他轉念一想,她一定是淋了雨,寒氣入體,所以需要火盆吧!
羅嬌嬌聽見夥計的腳步聲遠去了。她打開門將茶壺拿進了屋子裏。
羅嬌嬌喝了幾杯熱茶,身上微微出了點熱汗,才覺得渾身舒坦了許多。她洗了面巾,擰乾了晾在了架子上。
夥計送火盆過來時,羅嬌嬌躲進了內室。夥計放下火盆就離開了。
羅嬌嬌這才拿着自己換下來的濕衣服扔進了火盆里。
不一會兒,火盆里就開始冒煙了。羅嬌嬌趕緊打開了窗戶,把火盆放在了窗下。
本來挺暖和的屋子,漸漸地涼了起來。火盆里的衣服雖然成了灰燼,但碳火卻快熄了。
雨還在不停地下着。羅嬌嬌雖然關上了窗戶,那淅瀝聲依舊清晰可聞。
終於可以一個人睡了,羅嬌嬌卻有些不習慣了。被子裏很涼,定是因為少了那個渾身散發着溫熱氣息的人,羅嬌嬌在心裏暗想着。轉而,她擁着被子在心裏罵自己不知羞。
輾轉反側無法安枕的羅嬌嬌晨起時,覺得自己頭昏腦漲的不舒服至極。她見雨沒停,就沒有急着趕路,而是裹着被子補覺。
四天後,薄郎君主僕坐着馬車回到了代國。他們是入夜進的平城,因此幾乎無人知曉。
薄郎君月余沒上朝,所以他一回來就連夜進了皇宮。
代王聽說薄郎君回來了,趕緊在御書房召見他。
薄郎君說他此行雖未取得解藥,但已經確定王妃所中之毒是來自西域的曼剎羅。
代王讓薄郎君在宮中休息一夜,明日直接早朝。
翌日大殿之上,眾臣公見薄郎君立在朝堂之前,都不免竊竊私語起來。大家都想知道他去了哪裏
薄郎君絕口不提,代王也不問。下朝之後,薄郎君走到羅戶曹的身邊詢問一些有關戶部的事兒。他們一直聊到宮門口。
薄郎君說他要去羅戶曹的家裏討杯茶吃。羅戶曹不好推辭,只能任其隨自己回到了羅府。
姜鈺跟隨薄郎君進了羅府後,就直接去了羅嬌嬌的閨房前。
宣兒見姜鈺來了,便走過去施禮。姜鈺詢問羅嬌嬌回來沒有。宣兒輕輕地搖搖頭。
姜鈺的心裏不由得一驚。羅嬌嬌可是比他們先行一步的,況且騎馬而行比馬車方便快捷多了,按理說她應該到家了才對。
正坐在廳堂里與羅毅喝茶的薄郎君看見姜鈺的身影在門前閃過,他便起身告辭而去。
姜鈺說羅嬌嬌並未回府,薄郎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不會又惹了什麼事兒了吧!
薄郎君讓姜鈺即刻出城,沿途悄悄接應羅嬌嬌。
羅嬌嬌在安邑耽擱了一日,然後繼續騎馬沿官道往回趕。她在進入太原境內後,想抄近路去代郡,卻不曾想在山裏迷了路徑。等她好不容易轉出山林,又過去了一天。
姜鈺在代郡去往平成的路口守了一天一夜,才看到羅嬌嬌的身影出現。
羅嬌嬌一身白衣進了平城。她看到了熟悉的街巷,嗅到了家鄉泥土的味道,欣喜得幾乎落淚。
姜鈺只是暗中尾隨着羅嬌嬌,並未現身相見。他親眼看到羅嬌嬌進了羅府,才轉身趕回去向薄郎君稟報。
薄郎君聽說羅嬌嬌平安回來了,他的心裏才算踏實起來。
羅嬌嬌回到家之後,去了爹爹的書房。她將姐姐所中之毒告訴了父親。羅毅聽後半晌不說一句話。
「爹爹!你識得此毒」羅嬌嬌倒是從羅毅的表情上窺出了端倪。
「此毒是一種慢性毒藥,並無解藥!」羅毅神情悽然地看向自己的小女兒。
「怎麼會這樣」羅嬌嬌只覺得自己的腿兒發軟,慢慢地跪坐在了地上。
「快起來!地板上涼!」羅毅心痛地走到羅嬌嬌的身邊用力扶起了她。
「爹!」羅嬌嬌撲到羅毅的懷裏哭了起來。
「孩子!這也許就是你姐的命數!」羅毅更咽着道。
「不會的!一定是您弄錯了!」
羅嬌嬌猛地推開了父親,跑出了書房。她一頭撞到了迎面而來的楊子勝身上。
楊子勝冷不防地被羅嬌嬌撞得後退兩步才站穩了腳跟。他正要發火,卻發現懷中之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羅嬌嬌,不禁眉開眼笑起來。
當他看到一臉淚痕的羅嬌嬌,吃驚地詢問她怎麼了
「阿姊的毒解不了!」羅嬌嬌又哭了起來。
「不會的!一定可以解的!」楊子勝看到羅嬌嬌哭了,慌忙拿出自己的帕子要給她擦拭眼淚。
羅嬌嬌拿過楊子勝的帕子擦乾了自己的鼻涕眼淚,然後扔到了草叢裏。
「我今天是想和你說件事兒!」楊子勝突然正經了起來。
「什麼事兒」羅嬌嬌坐在了旁邊的木樁上。
「我想娶你過門!你若答應了,我就去和我爹說!」
「上次我爹拒絕了你的提親,這次你爹不會答應了!」羅嬌嬌此時覺得楊子勝比薄郎君靠譜多了,起碼他是真心要娶她過門做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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