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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蘭臉色蒼白的縮在牢房的一角。為了腹中的孩兒,她不得不招供。
肖迪生的三師兄並未再為難她,因為她是個重要的證人。
肖迪生來到了牢房裏,命人打開了牢門。
慧蘭一見來的是肖迪生,她的眼中透出了希望之光。她沒敢對掌管總舵守衛和刑堂的三堂主,也就是肖迪生的三師兄說她已有身孕之事。她在這裏,唯一信任的人就是肖迪生。
肖迪生的心情十分的複雜。他父親的死與面前的女人脫不了干係,可她偏偏又懷了父親的骨肉。
「不行我得先問清楚!」
肖迪生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可是,他該怎麼開口呢?
一向文雅的肖迪生一臉的難堪狀。
「我知道自己錯了!求您看在我腹中孩子的份上,讓我多活幾個月!」
慧蘭不得不爬到肖迪生的腳下跪求道。
「幾個月了?」
肖迪生儘量平靜地問道。他既佩服薄郎君的洞察力,也為父親感到悲傷。
如果沒有這個女人,父親就不會死!他應該恨她才對,可為什麼他卻恨不起來呢?
「三個多月!」
慧蘭伏在地上低泣。
這個時候,她除了哭求肖迪生外,再無其他指望了。
「來不及了!」
肖迪生不由得喟嘆一聲。
比試在下個月,屆時他的三師兄定會拿她去向前來較量武學的北派為自己的父親討個說法。
北派定然不會輕易認下此事!她就算不被當場滅口,恐怕也活不過雙方比斗之後。
「求您了!」
慧蘭痛哭失聲。她真的很想生下這個孩子。
「你且好生待着!我再想想辦法!」
肖迪生安慰了一下慧蘭,然後轉身出了牢獄。
薄郎君與羅嬌嬌坐在屋子裏的茶桌旁喝茶,等候着肖迪生的消息。
「郎君慧明!她的確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肖迪生進屋向薄郎君躬身施禮。
「你們與北派的比試在什麼時候?」
薄郎君放下茶杯看向肖迪生。
「下個月的二十三!」
肖迪生如實相告。
「若想讓她捱到把孩子生下來,就需將盜走你父親秘籍的人查出來,然後再將他的死因公諸於世,以向北派討個說法為由推遲比試日期。」
薄郎君的計策可謂周密。
「有了她的供詞,向北派討個說法不難。只是偷盜秘籍之人難以確定!這該如何是好?」
肖迪生為難地望向薄郎君,希望他能再給自己一個好的法子。
「你可曾看過那部秘籍?」
薄郎君定定地瞅着肖迪生。
「父親給我看過,只是我看不太懂!」
肖迪生有些汗顏。
「可能記得其內容?」
薄郎君追問道。
「這個……」
「我並無窺視之意!」
薄郎君見肖迪生面露遲疑之色,忙解釋道。
「父親早已讓我爛熟於心!」
肖迪生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
「如此甚好!你可以再謄寫一部,然後略微改動,再將他送給新任掌門。」
薄郎君的話使得肖迪生和羅嬌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如果是他盜走了秘籍,那麼他必定難辨那部秘籍為真,哪部為假!如此一來,他就會來詢問於你,從你的口中套問此事。」
薄郎君這一解釋,令羅嬌嬌和肖迪生徹底明白了。
「可若不是他盜了秘籍,那該如何是好?」
肖迪生繼續探問道。
「你把秘籍當眾獻給新任掌門。偷盜秘籍之人必定會心存疑惑。那麼,他必定會想方設法弄清楚哪一部是真的秘籍。」
「這樣一來,他就會想方設法偷盜你給新任掌門的秘籍。只要他一動,我們便有跡可循,抓到他是遲早的事兒!」
薄郎君說得句句在理,肖迪生不由得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當即按着薄郎君的說法去吩咐手下的護衛們照做。
「我們怎麼辦?新任掌門要是回來了,必定會識得我們!」
羅嬌嬌不許擔心地望着薄郎君那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回來之後,不但會被猜忌,還會因此焦頭爛額。」
薄郎君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壞笑來。
「難道不是他盜了秘籍?」
羅嬌嬌聽出來薄郎君的話外之意。
「幾乎不可能!誰會將自己置於這麼危險的境地?」
薄郎君對羅嬌嬌並不隱瞞。
「那你還讓肖迪生將假秘籍給他?」
羅嬌嬌有些迷糊了!
「他在彭城到處抓捕我們,讓我們有家難回,怎能不讓他吃點苦頭呢?」
薄郎君冷笑一聲,握緊的手裏的茶杯。
「哦!我明白了!你是讓他成為靶子!」
羅嬌嬌聯想起了練習弓箭所用的靶子來。
「你比擬得很形象!」
薄郎君將茶杯遞給了羅嬌嬌。羅嬌嬌給他添了茶水,然後撇了撇嘴道:
「郎君可真是睚眥必報!」
「怎麼?你忘了被人打傷之事?」
薄郎君抿了一口茶,望向羅嬌嬌。
「當然不會忘!只是覺得郎君對付對手的法子好特別!」
薄郎君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窗外喝茶。
「我想回去!」
羅嬌嬌不喜歡薄郎君再行算計之事!
「做任何事都不能半途而廢!更何況這件事還不知道結果。你就不好奇到底是誰盜走了秘籍?」
薄郎君怎麼可能現在就罷手呢?
「就知道你不會走!」
羅嬌嬌撅着小嘴兒端着茶具出去洗滌了。
肖迪生坐在自己的書房內憑記憶默寫着秘籍上的內容,偶爾停筆思索一會兒,然後不着痕跡地改動一兩處。
晌午時分,山晨尋到了這裏。
薄郎君與羅嬌嬌正在用飯,就見山晨一身酒氣地走進屋來。
「師傅!你昨夜泡酒缸里了?」
羅嬌嬌邊給師傅盛飯,邊打趣他道。
「差不多!猜猜我喝了幾壇酒?」
山晨坐在了薄郎君的對面,接過羅嬌嬌遞給他飯吃了起來。
「慢點吃!」
羅嬌嬌給師傅夾了菜。
「我喝了八壇!」
山晨咽下口中的飯食道。
「怪不得渾身的酒氣!等下吃完飯,我讓人給你您燒熱水好好地洗一洗您這身酒氣!」
羅嬌嬌的話音剛落,就見薄郎君放下碗筷進內室去了。
「行!你侍候我洗!」
山晨見薄郎君飯沒吃完就起身走了,故意大聲道。
「你真的想讓我侍候您沐浴?」
羅嬌嬌歪着頭笑了一下。
「又想打什麼鬼主意?嗯?」
山晨低聲詢問道。
薄郎君在內室豎着耳朵聽着外間羅嬌嬌與山晨的對話,可是卻突然間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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