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足無措地看着大船往岸邊撞去,王棄已經將風帆再次落下,而冉姣也在死命地轉舵……然而兩個操船新手而已,能指望他們做出什麼出色的應變來?
一番操作下來這艘大船也就是稍稍轉了一下向,從原本正對着江岸變成了斜切……至少真撞上去的時候,這個樣子衝擊力會小一些吧?
王棄已經將那行禮箱子又扛在了肩膀上,然後目光看着那邊河岸時刻做好準備……
「就是現在,跳!」
冉姣嬌叱一聲,已經率先衝到船沿跳了起來……
王棄也是緊隨其後,在船上快速助跑之後就踏着船沿一躍而起……在大船本身的速度和這一躍的力量帶動下,他們的身體已經以垂直於河岸的方向先一步來到了河岸上方……
而那大船緊隨其後也是以六十度角的切角撞上了河岸。
「轟!」
一聲巨響,隨後這船竟然衝上了江邊河灘,同時也不知是哪裏破了,數十塊木板碎片崩裂出來,正好是劈頭蓋臉地罩向了兩人騰空飛躍的方向。
王棄在半空已經扭腰轉身,他一手依然托着行李箱,另一手則是以手掌不停地擊開這些木板碎片。
冉姣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只是她身子輕,在半空無處借力的情況下很容易會被這些衝擊而帶走重心。
所以最後兩人落地的時候她已經往後多飄了好幾米,然後一個踉蹌就一屁股坐在了河岸的淤泥灘中。
王棄則是因為扛着那行李箱反倒是增加了一些自重,落地的時候雖然沒摔倒,但卻是雙腿齊膝沒入淤泥之中。
而後劈頭蓋臉的木屑揚了一身,讓他們兩個看起來都是狼狽極了。
王棄站在河灘淤泥之中十分艱難地抬了抬腿,看着面前那碎一地的大船木板當真是有些無奈。
他拔起自己的腿走了兩步來到了冉姣那裏,這姑娘正屁股陷在泥坑裏沒處發力站不起來呢。
伸手將她給拽了起來站好,王棄怕她尷尬又連忙扭頭往前走了幾步走出了淤泥地然後將行李箱放下。
他沒想到的是,旁邊已經有一身沾滿了淤泥的衣服丟在了岸邊,他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就見冉姣已經脫了外面那一身,穿着幹練的短衣底褲……當然,這些內襯的衣服也很髒就是了。
「阿棄,你懂的?」冉姣故作大方地問了一句。
王棄秒懂,知道是時候展現自己的『天賦技能』了……
他看了看着邊地勢,然後立刻施展『大力挖掘手』,將這河灘邊三下兩下就挖出了一個三米直徑的大坑。
而這河灘泥濘多水,很快就有冰冷的泥水滲透了進來,並且在坑中慢慢淤積。
這大江以北已經是冰天雪地,但江南卻是另一種冷,刺骨的濕冷。
明明氣溫沒那麼低,但是冷風吹過,卻是要浸透到骨子裏的冰冷,有種穿再多衣服也沒用的感覺。
此時冉姣已經有些感覺到這種寒冷了,她的修行方向是什麼王棄還不知道,但卻能看得見她在寒風中已經有些哆嗦。
終究不是王棄這樣達到『陽生境』並且打通了任督二脈的,內氣生生不息循環往復自然不會覺得寒冷。
他覺得該加快以下進度了。
抬頭看了眼那邊衝上了河灘的破船,他立刻快步上前找到了幾塊乾淨還算完整的木板,然後將之扛了過來。
回來的時候那挖出的水坑中已經有齊腰的水了,想想也該足夠。
所以他直接催動淨水咒,水中的渾濁立刻全部下壓,而各種微生物、蟲卵之類的東西則是在那細微的震盪中全部被破壞了它們看似頑強實則脆弱的生命結構,然後隨着泥塵一同沉入底部。
水坑中的水一下子就清澈了起來,仿佛一泓山澗流下的清泉……絕對的飲用水級別。
正常情況下,這已經是一個『品相極佳』的洗澡池了,冉姣已經非常滿意了,甚至都準備把人趕走然後脫衣服洗澡了。
但是王棄緊接着卻用實際行動告訴她……這種澡池依然無法滿足他那矯情的心。
他緊接着就是將先前帶回的木板壓入水中墊在坑底……幾塊木板下去,便是徹底與坑底的淤泥給隔離了開來。
然後再找來一塊大木板豎直了架在大坑中間,將那水坑上方一分兩半……當然,這木板沒有插到底,還是留了十公分左右的空間讓兩邊的水流通。
「這樣我們一人一半就可以了。」王棄這麼說道。
雖然冉姣其實想要把人趕走自己先洗……但是考慮到這麼做有些不太道德,也就抹着鼻子接受了這個設定。
軍中兒女本來也沒那麼矯情,真要是情況不允許一個月不洗澡又或者只能『坦誠』相見也是沒辦法的。
而讓冉姣比較舒服的是,王棄至少是很刻意地在這方面維護那條界限……否則這個任務結束了,冉姣也是會自己申請結束與王棄的搭檔合作關係。
再怎麼形勢所逼不講究,冉姣也終究是個女兒家……
現在王棄的做法就很讓她舒服了,她已經挑了半邊再一次準備脫衣服下水……
但是作為一個矯情的人,王棄再一次用行動表現出了他超人一等的矯情。
「阿姣姐再等等,馬上就好。」
他說着,居然是又拿起兩塊木板,貼着兩邊的水坑邊緣斜斜插下,好像是一個靠背一般……
他才說:「這下好了,正好這一天車舟勞頓,可以半躺着泡個澡解解乏。」
冉姣愣愣地聽王棄吩咐好,心中竟然有了種『老娘總算可以脫衣服了』的感慨。
她迫不及待地下水了,早就受夠了那一身泥的感覺。
雖然水依然很涼,但她終究也是有修為在身的人,可以扛得住。
然而就當王棄在另一邊下水一段時間後,在『烈陽熱得快』將水溫提高到四十度左右時……
水面一片氤氳之氣裊裊,冉姣舒服得躺在那當靠背的木板上就想要睡過去。
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也不可能真就這麼睡了。
但是片刻之後,她就聽到隔壁間又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水聲。
冉姣敲了敲中間的隔板問:「你在做什麼呢?」
王棄那邊答道:「我就想着那兩身衣服都是好衣服,就想洗洗弄乾了再收起來。以後我們說不定還會有場合要用得到。」
在這一剎那,冉姣的內心猛地出現了一圈漣漪。
事實上這並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這次的感覺尤為有些猛烈。
隔壁的男生在給她洗衣服……觸動她的並非是這事本身,而是王棄無意間一句話中給她帶來的一種濃濃的普通人家中的生活氣息。
她分外貪戀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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