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深夜,同樣的香滿樓,同樣的包廂,同樣的人,同樣的喝的爛醉如泥。
殷由極再次過來時的心境卻完全不同了。
殷由極相信,此時,殷見深的心境也完全不同了。
之前那是演戲,現在,卻是真的頹廢了。
以殷見深對殷見雲的寶貝程度,殷見雲被殷由棣軟禁之後,他不頹廢才怪呢。
「廢物!」
殷見深眼睛醉眼朦朧的眼睛,看到殷由極後,哇的大哭起來:「叔父,救救小雲吧,她被殷由棣那個混蛋給軟禁了,嗚嗚……我沒保護好小妹,我對不起我失蹤的父母啊。」
「活該,為了家主之位,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利慾薰心,與虎謀皮,那殷由棣豈是我們這些血脈相連的親人?他做事可不會顧忌最後的那一絲血脈親情。還有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父母失蹤的真相是吧?好,我告訴你!」
這是殷由極今晚拿出來和解的砝碼,不解開兩人之間的這個心結,結盟也就無從談起。
「當年你父親陪着你母親回娘家,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們根據線索找過去,發現,你母親的那個所謂的娘家,根本就是子無虛有,你母親的身份存疑,於是我們立刻開始查證你母親的身份,你猜,我們查到了什麼?」
殷由極鄙視的掃了一眼殷見深,冷笑道:「你母親竟然是邪道奼女宗的真傳弟子。她因為愛上你的父親,而背叛了宗門,我們基本上已經確認,你父母是被奼女宗的人捉拿回去了。」
殷由極突然激動的吼道:「那可是奼女宗啊,那群妖女,以我們殷家的那個體量,怎麼敢招惹她們,於是就有長老提議,給你父母的死隨便找一個理由,立一個衣冠冢,可是我不同意,我就是要讓他們失蹤,讓他們不生不死,不明不白,讓他們活在我們所有人的猜疑之中。」
殷由極平息了氣息,緩緩的說道:「所以,你要說你父母失蹤的這個狀態,我承認,我就是故意的,但是,你要是把你父母失蹤這件事怪到我頭上,我絕對不認。」
殷由深呆呆的望着殷由極,突然踉蹌着爬起來,一把抱住殷由極的大腿,哇的一聲,放聲大哭道:「叔父,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是殷由棣,是他從小就引導我,讓我懷疑你是害死我父母的兇手,我和小妹這才從小處處和您做對啊,叔父,我錯了,您一定要原諒我啊,您一定要救救小雲啊,她可是您的侄女啊。」
殷由極恨鐵不成鋼的道:「你現在知道你們是我的侄子侄女了,當處和我作對的時候,怎麼從來沒想起過?好了好了,我的褲子上全是你的眼淚鼻涕,髒死了……」
殷由極抽出大腿,不滿的整理了一下長袍,接着說道:「好了,起來吧,小雲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現在,估計人已經救出來了。但是,小深啊,一旦這麼做,我們和由棣,就完全撕破臉了,你最好早點兒做好心理準備啊。」
「是,叔父,長老會那裏,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全力的支持您,絕不會再給您搗亂了。」殷見深一聽,頓時開懷的笑了起來,然後拍着胸脯向殷由極保證道。
殷由極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了,跟我回去吧,小雲一天沒見你了,估計也慌的很。」
「是,叔父。」
……
殷由棣一臉陰沉的回到了他的家,看着因為搶人而被弄的亂七八糟的家,殷由棣氣的一掌震碎了一面牆。
緋衣捕快走上前,向殷由棣稟報了殷見深回了殷家的事,恭敬的詢問道:「總捕頭,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殷由棣的臉色更難看了。
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失控了。
先是殷由桀入魔的事。
他還以為,他控制了發現此事的緋衣捕快,這件事就可以控制往了。
至於血衣樓的那個意外,他也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早就上報州時,說明了血衣樓盯上了殷家,正在用各種方法對付殷家。
這樣一來,就完全堵死了血衣樓的渠道。
雖然有隱患,但是,他也會有足夠的時間來消除這些隱患。
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將殷由極拉下馬,然後扶比較容易控制的殷見深上馬。
他沒想到,血衣樓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走上層渠道,直接在民間傳播消息。
將這件事公之於眾。
「我已經向州里解釋了,這是謠言,只要上面人不介入,一切都好說。」
至於平息民間的輿論,反而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說實話,他比殷由極更怕殷由桀入魔的事暴露,那樣一來,他的仕途就完了!
相對於掌控殷家,他更願意走仕途,只是,再往上走,就需要家族的支持了,但是,殷由極打壓他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支持他?
這才是他為何一定要拉殷由極下馬的主要原因。
然後是殷家的事。
昨晚明明形勢一片大好,殷見深已經和殷由極絕裂,主脈分裂在即。
他已經拿捏住了殷見深的七寸,隨時可以通過殷見深掌控整個殷家。
本來形勢一切大好,怎麼殷由極突然態度大變,突然和殷見深和好了,並且還幫殷見深救人呢?
這中間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殷由棣想到了早上看到的那麼無關緊要的情報。
殷見微早上在殷由極盛怒之時,見了殷由極,之後殷由極一改之前的盛怒,重新變回了之前萬事都在掌控之中的家主的模樣。
「難道,這殷見微,竟然是一個擅長權謀的天才?」
若是這樣的話,那殷由極何其幸也,竟然可以擁有這樣的優秀的兒子?
殷由棣突然發現了什麼,沉默了良久,然後才接着焦急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殷家竟然敢直接強闖我的家裏來搶人,看來是做好了和我絕裂的準備了。」殷由棣揉着太陽穴,頗感頭疼的自語道。
「現在這麼一鬧,這件事,變得非常棘手了。」
殷由棣不管周圍站着的捕快,在廢墟中來回踱步,口中接着自言自語道。
「我真的不願意和殷家絕裂,但是,若是殷家真的要這麼做的話,我也不怵。」
「大不了,完全拋棄殷家,自立門戶。」
說到這裏,殷由棣停下腳步,身上的強大的氣勢一閃而過。
「當然,這只是下下策。」
「不過,既然,你要跟我斗,那就好好的斗一場吧!我奉陪到底!」
說到最後,殷由棣的語氣變得越來越堅定,顯然心中已經有了決意。
在地場所有捕快的見證下,殷由棣被殷家壓抑了多少年的怨氣,終於被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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