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成道 第二四八章 黑暗
「是什麼原因讓陽膜要泯滅？」張晨又問到。
大海有些不確定，又有些懊悔和自責:「好像……好像是因為我們對土地爺的信仰不夠虔誠。」
聽了大海的話，張晨頓時明白了信仰之力的不足之處。
信仰之力需要大量的凡人虔誠信仰，如果信仰的人不多，或者不夠虔誠，信仰之力就會衰落消失。
張晨繼續詢問:「關於土地爺和信仰之力，你知道多少？」
「土地爺是一泥塑, 我從來沒見過土地爺開口，只有村長能和土地爺溝通。」說到這，大海看來一眼前方的黑暗。
「我不知道什麼是信仰之力，長輩們從小教導我們，要對土地爺敬畏感恩，是土地爺庇佑了我們, 讓我們得以在這片絕望的大地上生存。」
張晨眉頭一皺，明白無法從大海的身上獲得信仰之力的使用方法, 或許其口中的村長知道一些。
也就是說, 這名為大海的普通人已經沒用了。
得不到張晨的回應，大海急了，連忙說到:「您想知道什麼，只要我知道的，絕不隱瞞。」
「將身上所有的護符留下，你就可以離開了。」張晨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
大海沒有將神力護符放下，而是苦着臉說到:「失去神力護符，我無法抵抗陰風，用不了多久就會凍死。還有四個神符，我留一個，剩下其他給您。」
大海之所以敢討價還價，是因為張晨沒有恐怖的外表，還能交談。
這讓大海拿捏不定，無法確認這個好看過分的男子是不是怪物。
要不是神力護符被張晨接觸後突然燃燒，大海甚至都不會害怕張晨。
「要麼將護符全部留下，要現在就死。」張晨冷漠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大海臉色變換不定，顯然十分糾結:『神力護符明顯和這個神秘男子相衝, 為什麼還要我留下神力護符？看他的樣子，根本不需要神力護符也能在黑暗行動自如。』
『等等，有沒有這種可能，他之所以不對我出手，是因為我身上有好幾枚神力護符。』一個猜測在大海腦海中浮現。
如果這個猜測是對的，他失去神力護符後，這個疑似怪物的神秘男子就會暴露真實面目，對他出手。
『給他，我會被凍死。不給他，會被殺死，橫豎都是死，不如和他拼了！』想到這，大海眼神變的狠厲起來。
但不等大海有所動作，張晨身影如同鬼魅，忽然出現在他的身邊。
身旁忽然多個人，大海一驚，想要扭頭看。
可這一扭，他的頭顱便滾落在地。
熱血剛從脖頸噴出，就被陰風凍結成晶瑩剔透的紅色冰晶，在神力護符的光芒照耀下，折射紅色的光芒，猶如寶石水晶一般絢麗。
『真的的怪物！』這是大海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他耗費心機想回村，眼看就快要成功了，但還是死了。
為了不讓神力護符毀去，張晨儘量收縮自己的陰氣，並且用大海的衣物將手包裹，然後才去撿神力護符。
就算這樣，神力護符也受到衝擊，光芒忽明忽暗了一陣，黯淡了許多，能維持的時間大幅度縮短。
不過，這對張晨來說影響不大。他主要是想通過神力護符，了解陽膜和信仰之力的運轉方式。
這一邊，張晨認真盯着神力護符，觀察上面的紋路和能量流轉。
另一邊的陽膜內，村長正帶着一群村民對着土地神像跪拜。
一拜，二拜，三拜……
谷昕
三拜九叩之後，村長對着神像恭敬的說到:「請土地爺收縮陽膜！」
其身後的村民同樣恭敬的齊聲喊到:「請土地爺收縮陽膜！」
話音一落，神像開始散發光芒。
見的神像發光，村民們更加激動虔誠。不少村民甚至滿臉狂熱，不停低聲祈禱。
村子邊緣，陽膜開始緩緩收縮。
失去陽膜的庇護的地方，植物開始枯萎腐爛，大地開始乾裂結冰，建築開始腐朽崩塌，仿佛經歷了百年歲月。
村子內，一些村民看着自己的房屋被黑暗吞沒，面露不舍和緬懷。
過了好一會，陽膜才停止收縮，籠罩村子面積，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二。
雖然陽膜的面積縮小了許多，但所能維持的時間增加了。
並且其中有用的東西早已被搬空，村民也被轉集中，損失並不嚴重。
黑暗中，五名年輕人互相依偎，緩緩前行，他們的臉上充滿了絕望和後悔。
不久前，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等神力護符失去作用，就是他們的死期。
這種情況還不少，許多隊伍發現這一點的時候都已經晚了。
一些人甚至出現了精神問題，大喊大叫，胡亂的跑，消失在黑暗中，不知所蹤。
除此之外，還出現了其他問題，比如食物不足。
村里是給他們每人準備了四天的食物，但每個人的食量不一樣，加上要長途跋涉餓的更快。第天二便出現了食物危機，隊伍中的幾人開始藏食物，互許算計猜疑。
第三天，食物基本已經吃完，只有個別一些人省吃儉用，還藏有一些食物，這也引發了內訌。
爭搶。
環境惡劣，內部又矛盾重重，大部分隊伍都難以渡過三天。
更不要說，黑暗中還有怪物。
一隊年輕人正往回走，想要回村子，可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的身後跟着一隻四肢扭曲，貼着地面爬行的怪物。
五名年輕人一臉疲憊，雖然他們歸心似箭，但疲憊的身軀限制了他們的速度。
這三天的經歷，讓他們身心俱疲。
黑暗中，怪物四肢交錯，在地面快速爬行，距離這五人越來越近。
隊伍中，一名年輕人腳步一頓，疑惑的看向身後。
其他人見狀問到:「啊東，怎麼了？」
啊東有些不確定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眾人安靜下來，仔細聆聽。
接着，他們聽到了如同手指快速敲打桌面的聲音。
「噠噠噠噠噠噠……」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其中一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身軀一顫，面露驚恐:「快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