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姲掐完決,念完咒,單手往虛空一召:「火來!」
一道火焰憑空形成,漂浮在空中,無物自燃,散發着熾熱的溫度,使得周圍空氣扭曲。
徐姲手一揮,指向一名紙人:「去!」
火焰如同受到無形的牽引,快速朝着紙人激射而去。
面對火焰,紙人像是沒有絲毫察覺,不躲不避,任火焰臨身。
因為,它接受到的命令是,保護主人,除非主人有危險,否則不能動。
「轟!」
紙人瞬間被火焰吞沒,劇烈燃燒,如同一個人形火炬。
「什麼!」
紙人被燒毀,身為主人的張晨立馬有了感應。
但他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攻擊紙人。
張晨又急又怒,但虛弱的身體難以動彈,只能讓抬轎紙人掀開轎簾,努力朝外看去。
同時,徐姲開心興奮,又有些傲嬌的聲音響起:「師兄,你看我這手控火術如何?」
「不錯,不錯,很是熟練,看來師妹也不是完全在偷懶。」男子誇讚道。
「那當然,我平時苦練法術的時候,師兄沒看見。我一偷懶,就被師兄你碰個正着。」徐姲得意洋洋。
雖然徐姲兩人相貌不凡,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但張晨對兩人只有憤怒厭惡。
「殺了他們!」張晨直接下令。
紙人們動了,朝着衝殺過去。
「師妹小心!」男子連忙提醒還在得意的徐姲。
徐姲一驚,想要掐決,可看着衝來的紙人,不由心生慌亂,有些手忙腳亂,掐錯手決。
眼見紙人就要撲向徐姲了,忽然傳來一聲劍吟。
「叮!」
白光一閃,寒芒乍現,幾名紙人倒飛出去。
「在下五陽宗弟子,顧天明,領教閣下手段。」男子風輕雲淡的聲音響起。
話音一落,顧天明出現在徐姲身邊,抓住她的肩膀,往後一躍,落在了兩丈外。
接着,空中落下一把劍,正好插在顧天明背後劍鞘中。
此時的顧天明,宛如劍仙降世。
「師妹,我和你說過,不可大意。」
徐姲驚魂未定的同時,又有些不服:「原本一動不動的紙人,我怎麼知道會突然動起來。」
顧天明苦笑搖了搖頭,不再爭論。
見紙人再次衝殺過來,顧天明一掐決:「去!」
再次一聲劍吟,其背後的劍離鞘而出,騰空而起,化作流光,斬向紙人。
飛劍的速度極快,紙人有些難以反應,被一個個擊飛。
但顧天明並沒有多大的喜悅,因為,他的飛劍竟然沒能將紙人斬為兩截。
即使紙人被擊飛,很快又會前仆後繼的衝殺過來。
紙人攻擊的同時,張晨厲聲質問:「你們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毀我紙人!」
徐姲明白,張晨就是控制紙人,讓自己在師兄面前出醜的人,也是氣憤。
「消滅你們這些害人的鬼物妖魔,乃是我們五陽宗正道弟子的使命!」
「我不是鬼物妖魔!」
張晨第一次如此生氣,這兩人不僅毀了他的紙人,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他是鬼物妖魔。
「看你這模樣,和這些紙人,不是鬼物妖魔是什麼?你夜間害人的事,已經人人皆知了,更重要的事,我出手前自報家門,你卻控制紙人偷襲!」
比起害人,徐姲對張晨的偷襲更生氣。
「我只是殺了一些該死之人!」張晨的確有殺過人,只是不知道,和徐姲口中殺的人不是一回事。
「我們也認為,你是該殺之人!」徐姲反駁。
張晨不再言語,他出聲詢問,只是想弄明白情況。
這兩人毀了他一個紙人,說什麼也是不可能放過的。
「師妹,我的飛劍難以斬破這些紙人,這些紙人應該是怕火,快用控火術!」顧天明出聲提醒。
「好!」徐姲連忙掐決:「火來!」
「去!」
紙人雖然躲不了飛劍,但躲火焰是可以的。
對面還有克製紙人的火焰,讓紙人難以反應的飛劍,佈陣也沒用,只能散開圍攻,避免被火焰點燃。
連續施展了幾次控火術,都打不中紙人,徐姲有些急了:「師兄,打不中怎麼辦!」
「你準備好控火術,我將紙人擊倒,你便對其使用。」
「好!」
「砰!」
一個紙人被飛劍擊飛,火焰緊隨其後,將紙人點燃。
紙人瞬間被火焰吞噬,燃燒為灰燼。
又一個紙人被毀,張晨目呲欲裂,這些紙人,不僅是手下工具,還是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可是,此時的張晨太虛弱了,連掐決施展法術的力氣都沒有。
這一刻,他有些後悔,太急着成為紙人了,以至於如此被動。
但事到如今,張晨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決定先離開,成為紙人後,再找兩人報仇。
張晨咬牙切齒,不甘的擠出三個字:「起轎,走!」
徐姲見張晨離開,連忙喊到:「師兄,他跑了,怎麼辦?」
顧天明看了看離去的張晨,又看了看周圍依舊在圍攻他的紙人,沒有選擇去追殺。
如果他去追殺的話,師妹會有危險,而且,他也不怕張晨跑了。
「我們有牽神香,他跑不掉的,先解決這些紙人再說。」
紙人抬着轎子,越來越遠。
轎子內,張晨暗暗發誓:「五陽宗,顧天明,徐姲,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而留下的紙人,在顧天明和徐姲兩人配合下,一個個被點燃。
當最後一個紙人也被燒成灰燼後,兩人也有些氣喘虛弱。
「師兄,我們現在追嗎?」徐姲再次問到。
顧天明搖了搖頭:「不急,我們先休息,恢復法力,然後再去找他。」
張晨沒有讓紙人停下,紙人便一直抬着轎子趕路。
此時張晨心痛不已,他已經感應到,其他紙人全部被毀了。
如今,只剩下這四個抬轎紙人了。
而隨着肉身被陰氣腐蝕,張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沒過多久,張晨沒了生息,肉身死亡。
但他的魂魄,會被困在紙皮在,慢慢與紙皮建立聯繫,控制紙皮,獲得新生。
半個時辰後,張晨的身體如漏了氣一般,開始一點點乾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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