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
「你們這是怎麼了?」
等到脖頸兩側貼着大號創可貼的椎名伊織進了家門,就見五十嵐結衣和宮原渚一個縮在床上,一個坐在牆角。
兩人一人手裏一部手機,還全都戴着耳機。
屋裏一絲聲響都沒有,
安靜得像是有人在睡覺。
椎名伊織有些奇怪的看着倆人。
不明所以。
前幾天你們關係不是還好好的嗎?
今天這是怎麼了?
吵架?
椎名疑惑的看看五十嵐,又看看渚醬:「你們兩個晚飯吃了嗎?」
「哼。」
宮原渚不理他,抱着手機面向牆壁。
五十嵐這會兒似乎也突然發現椎名回來,連忙摘下耳機,小心翼翼的跑到他身邊,食指輕輕比在唇前。
「噓~~」
「安靜點。」
「渚醬今天心情不好呢。」
今天的五十嵐結衣穿着一身上次見過的寬鬆白海豹長睡裙,湊到椎名身邊,先是看看面壁生悶氣的渚醬,然後才小心翼翼道。
「今天渚醬特別可憐。」
「雖然這話由我來說不太好,但有一部分是椎名君你的原因!」
椎名伊織聞言眉頭一挑。
轉過頭,看見結衣一本正經的表情。
不由有些心虛。
難不成渚醬今天跟蹤的時候發現了什麼?
是和詩乃學姐kiss的時候?
還是背着詩乃在走廊上往廁所跑?
從男廁所和寺島會長跳窗?
總不會是被會長扶着進醫務室的時候吧?
不多想還沒事,仔細想想,可能被人誤解的鏡頭似乎還挺多。
再看看身邊五十嵐結衣難得一本正經板住的小臉,心中更是疑慮——有點讓人頭疼。
渚醬這丫頭可不好哄。
椎名側過頭,小聲問五十嵐:「是什麼事啊,五十嵐桑?」
結衣意味深長的看他:「渚醬的運氣用完了哦。」
「嗯?!」
「你都不知道,渚醬回來之後,抽了整整五發十連,居然全都只有一個六星幹員!」
「你說嚇不嚇人!」
五十嵐結衣心有餘悸的看看這個小屋,拍拍搖晃得很厲害的大海豹:「我覺得吧,問題是出在椎名君家裏...應該是椎名君家的風水不好。」
「渚醬在頂樓的時候,明明都是十連出三的!」
「要是我遇到這麼大落差,還投進去那麼多肝出來的源石的話,心態肯定崩了!」
「誒?椎名君,你怎麼這幅表情?」
「這可是史上最大最惡事件!」
「那這段歷史也未免太無聊了。」椎名伊織黑着臉。
「怎麼會?!」
五十嵐一臉不可思議。
「你一般多少抽一個六星?」
「三百。」
「三百?!」
「三百有個保底。」
你這海豹屬性是全長到身上了嗎?
椎名伊織聞言,斜眼看她:「你還能把這個遊戲繼續玩下去,也是個奇蹟。」
「更何況,既然有保底的話,五十嵐桑你想要什麼角色直接砸錢抽不就行了?天天肝任務抽卡,不覺得累嗎?」
「哈!椎名君你在小看玩家嗎!」
五十嵐瞪大了眼,一副感覺受到侮辱的模樣。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玩家們可是絕對不會輕易往遊戲裏面充錢的哦!每個月買個月卡就是極限了,絕不會多買的!」
「至於氪金抽卡?那是對肝帝精神的質疑!」
「是侮辱噠!!!」
五十嵐結衣莫名其妙的情緒高昂起來,義憤填膺的指責椎名伊織懷疑她的信仰堅定程度。
「論壇里都這麼說。」
椎名伊織回她以幽幽目光:「要不是沒錢,誰會喜歡當肝帝呢?」
「至於所謂的肝帝精神...如果那些『肝帝』都像五十嵐桑這麼有錢,給狗都不要。」
「他們大多數只是真的窮而已。」
「誒?!」
五十嵐結衣愣住。
有種信仰被打碎的偶像破滅感。
「正常來說,是、是這樣嗎?」
「我覺得應該是。」
「噗!」
五十嵐結衣號大海豹戰車,已被擊穿正面裝甲。
「盯——」
似乎是察覺到身後隔空射過來的目光,椎名伊織回過頭。
宮原渚迅速扭頭。
依舊面無表情的面壁。
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五十嵐桑,你們還沒吃吧?」
「沒呢。」她又爬起身,抱着肚子,寬鬆的睡衣都勒起來,「我想吃牛肉。」
最近這傢伙的果凍和零食有不少都存到了他們家冰箱裏。
八成是之前在冰箱裏看到肉了。
椎名伊織想了想,又看一眼表。
七點三十五。
他站起身,把電磁爐點着,回頭問了一句:「渚醬,我要做點吃的,能幫我把洋蔥和姜切一下嗎?」
渚醬又回頭瞥他一眼,悶悶的起身,翻出洋蔥和姜。
不得不說,渚醬即便在生氣時,也是講道理的。
就像生悶氣時也會悶悶的癟着嘴做題一樣。
只是會莫名其妙的不理人。
站起身,從椎名伊織手裏接過大菜刀,手裏一下一下的用力剁着洋蔥,手法大開大合,菜板上到處都是洋蔥小塊,像是剁在某人身上。
椎名伊織自顧自的處理食材。
笑而不語。
只不一會兒的功夫,渚醬就已然是滿眼通紅,辣的不住眨眼,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
一邊切一邊流眼淚。
時不時還用手背抹一下眼睛。
頓時流得更厲害。
越抹越辣。
到最後,已然是淚流滿面,小臉上通紅通紅的,眼淚還止不住的淌。
少女癟着嘴,委屈巴巴。
「噗嗤~」
聽見旁邊的輕笑聲,渚醬頓時不幹了,手裏菜刀往板子上一剁立住,聲音裏帶着哭腔:「伊織!你丫的算計我!」
「是、是~」
椎名伊織笑着抓着渚醬的小手,拽到洗手池裏沖:「不哭不哭。」
「我才沒哭!是辣的!」
「嗯,對~洋蔥太壞了。」
「你當我是小孩子嗎!」
「怎麼會?渚醬已經是大人了。」
「明明就是!」
渚醬一邊辣的流眼淚,一邊用力吸鼻涕:「一整天都不知道去哪了,找都找不到人!」
「回來之後脖子上還貼着超可疑的膏藥!」
「還是兩張!」
「呸!渣男!」
「底下肯定是顏色深到遮不住的草莓!沒準還是好幾個女人親的!」
這一哭,似乎讓她把情緒都發泄出來,一邊哭一邊絮絮叨叨的罵。
手底下卻依舊順從的被椎名拽着,在水龍頭底下搓洗。
椎名伊織心無雜念——或者說是不敢有——手裏幫她衝着,又伸手抽出幾張紙巾,在她臉上輕輕沾了沾。
在渚醬彆扭的表情里把眼淚擦乾。
「是、是。」
「不哭了。」
「都說了是辣的!!!」
「我才沒哭!」
「是~」
「下次切洋蔥之前,記得先把洋蔥在水裏泡一會兒,再用濕菜刀切,這樣就不辣眼睛了。」
「懂了?」
「嘁。」
「至於膏藥嘛,是我不小心抻到脖子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擦擦手,把一側脖子上的膏藥貼揭開一角。
底下是一片白皙的肌膚。
宮原渚看了一怔。
一直癟着的小嘴這才漸漸鬆了。
「懂了?」
「......」
「哦。」
於是,二人繼續準備晚飯。
這一次的渚醬聽話了很多。
今天,椎名家的飯是洋蔥炒牛肉。
直到最後,渚醬仍未知道那天的椎名伊織去了哪裏。
......
......
......
論渣男椎名在哄女孩方面過於熟練這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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