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之中事務所前一段時間,因為內部原因,進行了一次資產重組。」
「我借着這個契機,剛好入了些股份。」
「恰好看到你的名字。」
轎車上,寺島幸坐在椎名伊織對面,用那副清冷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解釋。
說得跟真事似的。
椎名伊織靠在椅背上,一副『你繼續編,我聽着』的表情。
那位上車時給寺島幸開門的西裝眼鏡娘則是斜斜併攏一雙白皙長腿,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旁。
眼觀鼻鼻觀乃。
看着他那副任性的表情,寺島幸似乎也懶得遮掩了,直入主題:「總之,從今天開始,你每周的所有時間,都由我全部包下,時薪提高到五萬円,每天八小時。」
「不過相應的,當我叫你的時候你需要......」
「我辭職。」
椎名伊織聲音冷淡。
「......」
寺島幸的聲音頓住,目光疑惑的抬起頭看他。
不明所以。
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提問:「為什麼?」
只因為是我嗎?
椎名伊織平靜的擺擺手:「因為我志不在錢。」
「十萬。」
「我說了......」
「三十萬。」
「你能不能聽我說......」
「五十萬。」
看着寺島幸那一副肯定是我錢沒砸夠的模樣,椎名伊織突然放棄了:「其實我得了一種不跟女孩子談戀愛就會死的病。」
「噗嗤。」
坐在一旁的高冷眼鏡娘沒忍住笑出聲。
見椎名伊織抬頭看過來,她借着推眼鏡的動作整理一下表情,又恢復了那副高冷的模樣。
明顯經受過專業的訓練。
寺島幸則皺眉看他。
沒幾秒,眉頭的動作又平復下去,語氣誠懇道:「如果你是在諷刺我剛剛對你說的謊話,我可以向你道歉。」
果然,大實話總是不值得被人信任的。
椎名伊織回以同樣很誠懇的語氣:「我真的不全是為了錢,我只是想找個能合法跟許多女孩談戀愛,順帶賺點錢的工作。」
寺島幸的目光終於變得凌厲了:「如果我不許呢?」
「那我跳槽。」
「除了這一家,沒人敢收你。」
寺島幸語氣平靜的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椎名伊織則一副不畏強權的氣勢,聲音低沉:「資本雖然能做到很多事,但並不是所有......」
「現任東京警視監叫寺島空流。」
「東京高等檢察廳檢事長叫川崎秀一。」
寺島幸很淡定的說着:「他們都是寺島家的人。」
椎名伊織頓時不說話了。
租借男友畢竟是一個打着擦邊球的微妙職業,和新宿的泡泡浴、半番店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區別。
而能開這一類方向公司的,大多靠着背後那幾家摻點黑的保護傘撐腰。
寺島幸說的這兩個職位,一個專查黑暴黃賭毒,一個查稅務商務資格。
精準打擊,疏而不漏。
專克他們這些非法項目,一打一個準。
椎名伊織看着面前的清冷少女,今天算是被好好上了一課。
有錢,確實了不起。
「......」
沉默幾秒,椎名伊織頗有些無奈的嘆口氣:「本來我是不想這樣的,但既然你都這麼說......」
「同意了?」
寺島幸那雙淡漠的眸子裏升起幾分愉悅的笑意。
「......那我就只能在網上約了。」
「咳咳咳、咳!」
旁邊那個眼鏡娘秘書正小口喝着水,差點被這句話給嗆住,嘴角艱難的咧開又壓下。
重新變得一臉高冷。
專業!
椎名伊織在旁邊看着那位眼鏡娘秘書豐富變幻的表情,在心中暗自佩服。
寺島幸則是眉頭皺起,一雙美眸目不轉睛的盯着椎名伊織。
良久,才終於出聲。
「不行。」
「換個條件。」
「那我希望你別租我。」
「為什麼?」
寺島幸似乎很是不解的看他。
椎名伊織想起之前幾次,在體育館裏、學校走廊、私家遊艇上發生的那些畫面,再次加強了心中的擔憂,語氣肯定:
「我怕出人命。」
寺島幸明顯也聽明白了伊織的意思,本能的想要反駁。
但一想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卻又好像開不了口了。
她沉默着停頓了一會兒,輕聲道:「每周我要一整天的租借時數,其他每天要一個小時,時薪按三十萬給你結算。」
「不......」
「如果還不答應的話,一小時後你應該會接到來自真希和東京地檢的問詢電話。」
「......也不是不行。」
椎名伊織慫得很快,不過說着說着,他又用很是懷疑的目光看過去:「但是,你真的知道租借男友是幹什麼的嗎?」
寺島幸歪頭:「半番以上,本番未滿?」
「那是什麼銀亂的職業?!」
椎名伊織瞪圓了眼。
旁邊的眼鏡娘秘書已經憋的不行了。
說到這的時候,轎車剛好停下。
剛剛還明顯差點樂出聲的眼鏡娘秘書一下變成很正經的表情,率先下車,繞到另一邊給寺島幸打開門。
恭敬道:「小姐。」
椎名伊織雖然沒人招呼,但也跟着下去。
入眼的,是一座位於灣區高級公寓。
椎名伊織先是有點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再看看不遠處涌動着海浪的東京灣。
這地方他們前幾天才來過。
只不過,還不等椎名伊織多看幾眼,手腕忽的被寺島幸一把抓住。
手腕上結結實實的疼。
力道大得像是生怕這珍愛的寶物長了腿跑掉。
她一路拽着椎名伊織走進電梯裏,眼鏡娘秘書也一同進了電梯,幫他們按下頂樓的按鈕。
椎名伊織轉過頭,順着觀光電梯的玻璃幕景往外看去,迅速攀升的高度讓下面的一切都漸漸變成了輪廓和黑點。
畫面有些熟悉。
等他們到了頂層之後,三人又換了一台私人電梯,再次向上升了兩層。
最後,等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面前就只剩下一扇大門。
「綾瀨,你先回去吧。」
寺島幸轉過頭,第一次叫出那眼鏡娘的名字。
「是。」
等到她走了,原地就剩下椎名伊織和寺島幸兩人。
「幸。」
「嗯?」
「租借男友,是不能進房間的。」
「誰說的?」
寺島幸打開門,將大門敞開,轉過頭問他。
「租借男友注意事項手冊。」
「明天就沒有這條了。」
椎名伊織聞言眼角一抽,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在寺島幸的指引下,椎名伊織邁步進了玄關。
入眼的,是一間寬敞的頂樓二層複式,大門處正對着幾乎佔據了一整面牆壁的大型落地窗,面前沒有任何阻礙,在寺島幸用智能遙控將電子窗簾向兩側拉開,一眼就能望見遙遙無邊際的大海。
椎名伊織脫了鞋,低頭時,意外的發現木質地板連縫隙間都擦得很乾淨。
亮得像是打了蠟。
這時他才想起之前詩乃學姐好像跟他說過,幸有潔癖之類的話。
她們家的清掃團隊,應該很辛苦吧?
正這麼想着,就見寺島幸轉過頭:
「伊織。」
「現在,租借時間已經開始了嗎?」
椎名伊織低頭看了眼app上顯示的數字:「是,每日的工作時間截止到下午18:00,現在您還剩下四個小時十七分鐘。」
這就算是把她這一周的整天日數用掉了。
寺島幸卻好像並不在意他的小動作,帶着椎名伊織一路進了位於二樓的臥室。
看桌上整齊而密集的擺設,這裏明顯是寺島幸常用的房間。
在房間的牆壁另一側,則是一面放置着一列列酒瓶的長櫃。
「坐。」
寺島幸揚了揚下巴,先自顧自的進洗手間洗過手,然後才重新出來。
「幸桑,我需要先強調一下,在上班期間不得進行任何超過牽手以上範疇的違規動作,否則......」
「伊織。」
椎名伊織正謹慎的提醒着,話語聲卻忽然被寺島幸打斷。
「我,討厭慢悠悠的戀愛。」
寺島幸一邊說着,一邊從酒櫃裏拿出一瓶椎名伊織不認識的酒水,倒進兩個杯子。
順手從旁邊的冰桶里夾了冰塊進去。
「想要的東西就去拿到,不想要的就踢開,無論過程如何,至少先將結果牢牢握在手裏。」
她將一個酒杯放在伊織面前的書桌上,自己也抿了一口,聲音有點沙啞,語調卻放得很輕:「至少......你不在的時候,大概是這樣的。」
寺島幸說話時,那雙從來透露着死寂般冷漠的眼眸里,像是隱隱閃動着光。
眼帘微垂。
椎名伊織聞言坐直了身體,義正辭嚴:
「幸桑,雷普是違法的。」
「你還有大好前途,千萬不要自誤。」
然而寺島幸卻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自顧自的抿着酒液,感受着口中醇厚冰涼的觸感。
「你是不同的。」
「我......想要將你完整的握在手裏。」
「一點都不想鬆開。」
寺島幸說話的同時,漫步坐到書桌一旁的大床上。
在有意的伸展下,那一雙纖細修長、弧度飽滿的雙腿便顯得愈發誘人。
漆黑的褲襪從腳趾一直覆蓋到裙擺深處的絕對領域,但那若隱若現的隱約色澤卻仿佛令人用目光都能感受其細膩的觸感。
纖細的小腳微微勾着,緩緩沿着椎名伊織的褲腳向上攀爬。
從褲腿,到膝蓋,再到更上方。
「啪。」
纖細而肌肉緊實的小腿忽然被椎名伊織伸手抓住。
「這裏不行。」
椎名伊織說話時,酒杯中的最後一口酒液也消失殆盡。
一隻看似纖白的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拽住椎名伊織的衣領,力氣大得令人幾乎無法反抗,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倒,從一旁看上去,簡直像他大步撲進寺島幸的懷抱。
長長的高馬尾忽然搖晃。
「唔。」
溫潤相貼,帶着一絲絲的冰涼與熾熱。
這一刻,椎名伊織也終於嘗到了那醇厚酒液的味道。
他原本其實是有些抗拒的,最終卻在那過於溫柔的擁抱里半推半就了。
大概,是因為這酒水着實醉人吧?
......很好喝。
一直等到那淺淺的觸碰分離開,寺島幸仰起頭看着他,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沙啞:
「所以......」
「伊織。」
「你要怎麼才能喜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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