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皇帝 148 無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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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丶六根不淨」「劉氏江山」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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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希薇雅的父親魏斯-斯洛特身體不好，但強打起精神待客，態度非常熱情。

    飯廳的桌上擺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其實和中國人過年差不多，西方人的聖誕大餐，也是以主張吃肉為主，就像中國的俗語所說那樣：誰家過年還不吃頓餃子？

    斯洛特先生滿面驕傲地告訴秦雄：這一桌晚餐都是希薇雅親手烹飪的。

    秦雄嘗了嘗火雞，三文魚，蔬菜拼盤，難以想像，她居然還親手製作了聖誕糕點。

    就像中國人吃餃子會在餃子裏包一個硬幣來預示誰吃到了新年發財，西方人過聖誕節，也會在聖誕糕點中藏着吉祥物，有的是杏仁，有的是其他，在荷蘭，在聖誕節吃到幸運糕點的人，會預示被幸運之神小黑人彼得所庇佑。

    室內溫度足夠溫暖，喬治亞穿上了新的球衣與球鞋，歡天喜地地樓上樓下竄來竄去，而他吃的糕點最多，當他吃到了藏有幸運物的糕點後，興奮得不得了。

    可是兩分鐘後，秦雄隨便拿了一塊餅乾吃了一口，嚼在口中突然表情變得古怪。

    他好像，也吃到了。

    希薇雅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秦雄也吃到了幸運糕點，朝他低聲道：「為了讓這個小傢伙吃到幸運餅乾，我做了三塊，剛才我吃了一塊，你也吃到一塊，千萬別告訴他。」

    秦雄眼神含笑眨眨眼，給了希薇雅一個放心的眼神。

    「現在荷蘭的俱樂部都進入冬歇期了，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有差不多一個月時間吧，你不回中國嗎？」

    魏斯-斯洛特親切地問道。

    秦雄拿起餐巾擦擦嘴，與長輩對話，他總是很正式。一方面是以示尊重，另一方面，他的確還不是跟面前這位叔叔很熟。

    他正色道：「實不相瞞，中國的傳統假期正好是在冬歇期快結束時開始，再加上。嗯，我在中國的朋友不多，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親人，也許您還不知道，我是一個孤兒。所以，冬歇期我沒有回國的計劃，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在荷蘭境內走一走看一看，旅遊放鬆。」

    斯洛特瞭然地點點頭，隨後提議道：「那不如讓希薇雅給你當嚮導。」

    希薇雅表情凝固，說：「爸爸。我可沒有多少假期。」

    斯洛特微微搖頭，表情也嚴肅了幾分，說：「你該放鬆放鬆了，你有假期，但我知道，你準備去打工，聽我的，今年的聖誕長假，去外面玩一玩，其他事情。不用擔心。」

    希薇雅欲言又止，秦雄好似明白了什麼。

    資本主義社會並不代表真的能夠滿足所有家庭生活需求，當然會有很多普通家庭生活拮据，困難。

    希薇雅家中的情況一目了然。

    她的母親過世得早。父親不知道患有什麼樣的疾病，但一定喪失了勞動能力，社會福利保障是會提供一些援助，但並不能給予這個家庭足夠的支撐。

    尤其是，希薇雅也在上大學，弟弟喬治亞也有未來需要考慮。

    所以希薇雅一直很拼。學習好，可以拿到不菲的獎學金來支撐學業，學習之外去打工，可以幫助家庭緩解經濟困難，尤其是，秦雄認為，魏斯-斯洛特的身體，無論是否需要長期治療費，但最起碼的保健費用就肯定不低。

    艱難的生活，沒有壓垮希薇雅，也沒有讓她投降，轉而去坐進那些追求者的跑車中尋求援助。

    秦雄忽而對她肅然起敬，感覺自己剛才好像說了一句錯誤的話。

    他不該多嘴說自己打算去旅行，憑什麼去打亂人家的生活計劃？

    斯洛特之前從喬治亞口中聽到過關於秦雄的事情，只是也有點兒不信，畢竟秦雄是阿賈克斯的球星，可真正見到秦雄，並且與他接觸，才確認了喬治亞口中那個可靠又對他關懷備至的大哥哥是真實存在的。

    喬治亞好像聽到了什麼，從客廳跑來飯廳，雙手壓着餐桌，雙眼明亮地問道：「旅行？是去旅行嗎？爸爸也一起去嗎？去哪裏？」

    魏斯-斯洛特看了眼喬治亞，又將目光投向了希薇雅，眼神似乎能說話：看，你的弟弟也希望去旅行。

    希薇雅扭頭朝秦雄望去，猶豫了片刻，最終點頭道：「好吧。」

    實際上她內心是興奮的，帶上弟弟與秦雄去旅行？應該能夠無憂無慮地過一個假期吧。

    可是，在看向父親時，她將憂慮掩飾起來。

    晚餐過後，喬治亞坐在聖誕樹下看電視裏的娛樂節目，秦雄與希薇雅站在窗口處，希薇雅點了根蠟燭，拉開窗簾，將蠟燭放在窗台上，透過窗戶，燭光雖然微弱，卻也能稍稍照亮一些屋外的街道。

    秦雄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家家戶戶都要在窗台上點蠟燭或擺一個小電燈呢？」

    希薇雅笑着解釋道：「這是我們這個老社區的傳統，寓意是在平安夜這一天，為外出的人照亮回家的路。」

    「嗯，很美好的傳統，聽着就讓人感到內心溫暖。」

    希薇雅沉默了一陣，忽然看向不遠處的喬治亞，然後對秦雄說了句：「謝謝。」

    秦雄也扭頭望了眼喬治亞，搖頭。

    他不認為自己應該得到感激。

    希薇雅有些出神，淡淡道：「喬治亞沒有關於媽媽的記憶，爸爸六年前身體開始變壞，作為姐姐，我應該多花時間照顧他，陪伴他，可是，我沒有做到」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

    秦雄能夠想像得到，希薇雅已經犧牲了很多，但她卻還在自責，興許是她要肩負的，實在太多。

    秦雄忽然說道：「對不起，沒有給你準備聖誕禮物。」

    希薇雅凝視他的臉，露出柔和笑容，卻俏皮地眨眨眼，說：「不，你的禮物，我已經收到了。」

    言罷，她收回視線，昂首望着窗外朦朧的月亮，嘴角彎彎。

    秦雄一時間沒明白她的話，卻被她柔美的側顏給吸引住了，並沒有再去深思，過了片刻，意識到這樣盯着對方並不好，便也望向窗外的夜空。

    當晚上十一點到來時，秦雄選擇了告辭。

    希薇雅親自送他離開，在社區街口分別時，兩人互道了一句聖誕快樂。

    秦雄沒有坐車，他並不疲倦，內心是愉悅而甜美的。

    他記性不錯，沿着的士司機開車來的路徒步返回。

    當午夜時分他走過一片商業區時，沒有回家，在外面度過平安夜的年輕人聚集在廣場上，喝着酒，唱着歌，聆聽着商業廣場播放的音樂，然後，在十二點即將到來時，所有人齊聲倒數。

    「三！！！」

    「二！！！」

    「一！！！」

    「聖誕快樂！新年快樂！」

    路過這裏的秦雄情不自禁駐足觀看，隨後嘴角洋溢着笑意雙手插袋穿梭而過，時不時會有陌生人主動對他說聖誕快樂，或者邀請他一同喝酒慶祝，秦雄頻頻擺手或搖頭拒絕。

    聖誕節，有團聚，有溫馨，也有激情。

    秦雄，人生中第一個在國外度過的聖誕節，真正意義上度過的聖誕節，令他開始喜歡上這個節日。

    他踩着輕快的步伐，情不自禁哼起了聖誕歌謠，他想回到公寓內，躺在床上，心神愉悅地入睡。

    希薇雅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輾轉反側，雖然關了燈，可眼睛一直是睜開着的，腦海中一直浮現着秦雄的身影。

    她將脖子上佩戴的項鍊吊墜握在手心，怔怔出神地凝視。

    那是她母親送給她的，曾經屬於她美貌溫柔的母親。

    她情不自禁喃喃自語。

    「媽媽，我可能愛上了一個男人，怎麼辦？」

    聖誕夜，多少人無眠？(未完待續。)xh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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