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的話讓金不換有些驚訝,因為他知道和安在追蹤鎖定方面的能力,很多聖人都如同被放在顯微鏡下一般,旦離是如何做到的?
「旦離和雲夢澤在一起。」春和補充道。
「跟雲夢澤在一起?」金不換再次驚訝。
春和頷首,「每當我們將要鎖定他的時候,他都會遁入雲夢澤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不換面色變得凝重,「旦離已經能驅動雲夢澤?這倒是難辦了,若是他能做到這步,想抓他難於登天啊。」
「城主,不是我說喪氣話,既然旦離能驅動雲夢澤,那就算讓十萬武者修士佈陣,恐怕也難以捕捉他吧?」
「而且萬一打草驚蛇,他一遁萬里該如何是好?」
……
對於金不換的問題,春和揚眉,「他能驅動雲夢澤不假,但咱們和安難道就沒有鉗制他的手段嗎?」
「阿木林!」金不換瞬間明白過來,「咱們之所以能嗅到旦離的蛛絲馬跡,想必也是因為阿木林吧?」
「不錯,旦離是夢南混元空間鑰匙,阿木林也是夢南混元空間鑰匙啊!更何況我們還有一把夢南混元空間鑰匙!二比一,若是我們還什麼都拿不出手,那豈不是讓世人嘲笑我們和安無能?」春和道。
聽着春和的話,金不換緩緩點頭,現在的和安的確有些家底,光是夢南混元空間鑰匙這樣的無上寶物就有兩枚,最關鍵的是還保住了!
這放到以前誰敢想?
就算一些中州的大勢力恐怕也保不住兩枚夢南混元空間鑰匙!
「城主,咱們和安不是講究與人為善嗎?不考慮先跟旦離談談嗎?萬一他像阿木林一樣呢?」金不換忽然想起這個問題。
按說依照和安以往的慣例,打打殺殺是最下選,現在怎麼上來就對旦離動粗?
對於金不換的問題,春和面無表情地回答道,「嘗試跟他談了,但他不願意賠啊,還打傷我們多名執法人員,若是不把他抓拿歸案,我們和安的臉面往哪放?」
「什麼?」金不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
「麻蛋,你們有什麼臉在大廳懸掛這麼多『浪費糧食可恥』之類的標語?農民伯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被你們做得這麼難吃,還有臉說別人可恥!」和安一處小飯館,一名渾身上下籠罩着規則光輝,面若玉石的少年掀翻一張桌子對着飯館掌柜怒斥。
飯館掌柜是一名人高馬大的中年壯漢,此時他怒火朝天,全身熾熱,燒灼空氣,恐怖至極,他盯着少年道,「賠錢!」
少年瞪眼,「賠你大爺!小爺不僅不賠錢,還要砸你的攤子!」
飯館掌柜氣得渾身哆嗦,指着少年道,「好!好!勞資廝混江湖這麼多年,還沒有受過這氣!」
說話間,他身上燦爛符文密佈,密密麻麻好如蝌蚪一般,匯聚在一起凝結出一頭獠牙凶獸虛影,隱約間有嘶吼從這凶獸嘴中發出。
「現在賠錢還來得及!」飯館掌柜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如寒潮般的冷意直接凍結四周,屋頂如蒼穹般,開始往下降落雪花。
少年翻了他一個白眼,不僅沒有答應賠錢,甚至又掀翻一個桌子。
飯館老闆眼睛徹底紅了,熾盛的殺意直接化成實質向着四周撲去,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少年怡然不懼,還冷哼一聲。
「這是你逼我的!」飯館老闆惡狠狠道。
說着,飯館老闆從乾坤戒中拿出道信,「喂,治安委嗎?有人砸我們的攤子!你們快過來啊!」
掛了電話後,飯館老闆的表情仍舊惡狠狠,「小子,我告訴你,你完了!我非得讓你留個案底不成!」
少年打量着飯館老闆,不屑道,「就憑治安委的那群歪瓜裂棗?」
飯館老闆面上的表情一頓,「你對治安委出過手?」
少年點頭,「不錯,那群酒囊飯袋,不夠我一隻手打得。」
「真的嗎?」飯館老闆確認道。
「真的啊。」少年道。
飯館老闆身上氣勢瘋狂翻湧,就好像火山噴涌一般,他雙眼明亮猶如兩輪神日落在其中,「對執法人員出手,抗拒執法……我的天,你是行走的功勳積分啊!」
「嗯?」
「讓我來教教你什麼叫敬畏!」
……
「同志,那人太兇了!我一直好言相勸,但他不聽啊,不僅把我的飯館全拆了,還把我打成這個樣子……」
「哎呦……我的臉……你們一定要將他繩之於法啊!」
……
飯館老闆鼻青臉腫地對着趕來的治安委保安哭訴。
負責記錄的治安委保安,「那少年長什麼樣?」
飯館老闆抬手,一張清晰的圖片被他勾勒而出,看着圖片上面若玉石的少年,治安委保安狂喜,他連忙在道信中發消息,「目標出現!重複,目標出現!」
隨着他的消息,整個治安委,不整個和安城跟着涌動起來。
「聖人,旦離出現了,還請你出手幫助魂暗主任將他逼迫至大陣中。」春和目光發亮地對着金不換道。
金不換先是應命,繼而有些遲疑,「城主,我要是以分身前往,劉主簿還有王倫……」
現在是靜庵、金不換與劉主簿和王倫二對二,目前是和安這邊佔據上風,但若是金不換分走一個分身,不說局面會天翻地覆,但也絕對會受到影響!一縷神念和一道分身完全是兩碼事,金不換有些擔憂。
春和擺手,「無妨,我對王倫是放心的。」
「啊?」
「沒事,你去吧,這裏短時間內出不了什麼問題。」
見春和如此說,金不換就沒有過多言語,分出一道分身就撕破空間而去。
「王倫!機會!」雖然不知道金不換為何會在這時候分出分身,但劉主簿卻實實在在看到機會,當即對着王倫大喊道。
此時王倫正在疑惑金不換分出分身的用意,還沒理出頭緒,就聽到劉主簿的高喝。
「好!」王倫毫不遲疑地應道,然後對金不換加大攻伐力度。
……
隨着魂暗調動整個和安城的力量,以及金不換的入場,旦離很快就被發現,並逐漸被驅逐向大陣。
「就是這少年嗎?」
「什麼這少年,不知道是哪個駐顏有術的老怪。」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他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能讓和安費這麼大的力氣去圍捕他。」
「怎麼,想向他學習學習?」
「是啊,就是想知道做什麼行業才能判的久,沒別的意思,年輕就得深造!」
「別貧了,趕緊按照指示運轉大陣,若是放跑了他,別說和安城不好交代,咱們對自己也不好交代啊,畢竟十萬人的大陣,還有上萬的窺聖道、聖人,沒能困住一名少年,還不如找個地方抹脖子。」
「我說了,他不是少年!」
「艹,你揪着這點不放做什麼?」
……
十萬人的大陣運轉起來是何等威勢?好如開天闢地,好如混沌炸裂,整個世界都在咆哮,虛空不堪重負,裂出的道道痕跡竟然影響到了劉主簿他們的大戰。
旦離在剛剛置身大陣時,並沒有太大的感受,但很快,他面色就變了,尤其是當他準備催動雲夢澤時,卻發現雲夢澤與自己的聯繫變得滯澀。
「道友,上台一敘?」這時,阿木林起身,遙望旦離道。
旦離怒視阿木林,「是你搗的鬼?」
阿木林笑了笑,沒有接旦離的話,而是對着旦離做了一個彎臂邀請的動作,「請!」
旦離感知了一下大陣,發現四方十地都沒封死,他皺眉片刻,就向着擂台而去,一步天涯,轉瞬就到擂台之上。
來到擂台上後,旦離隔絕四周,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道,「你這是要親者痛仇者快嗎?」
阿木林笑了笑,「道友,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只是想與你聊聊合作。」
旦離冷笑,指了一下仍在運轉的大陣,「這就是你聊合作的態度?」
阿木林不卑不亢,「難道砸了我和安那麼多攤子,是你來和安做客的態度?」
兩人目光碰撞,激盪出無數火花。
按說阿木林沒有入聖應該屬於弱勢,但此時和安規則加在他身,他能與旦離平分秋色。
時間流淌,他們兩人的對視越發激烈,連擂台都在搖晃,好如颶風吹盪,虛空破碎。
旦離已經把神念透入內空間,準備祭出法器,最狠厲一博。阿木林看出旦離想法,也時時撫摸裝着法器的乾坤戒。
大戰一觸即發!
但就在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我說兩位,有什麼事不能坐下好好談?這年頭合作共贏才是發展大趨勢。」
聽到這道聲音,旦離更加劍拔弩張,已經快要忍不住想把法器抽出來,而阿木林的氣勢卻是一松,「城主,你來了。」
聲音的主人便是春和,他被金不換傳送而來。
「旦離道友,想面對面見你一次真不容易啊。」春和對着阿木林笑了笑,而後看着旦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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