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看着已經被一眾潛水社的男人們灌下不知道多少杯,已經開始犯迷糊,同時身上的浴衣也在不知不自覺中消失只剩下一條沙灘褲的伊之助,一旁的耕平與伊織扶着胸口,面露一臉的輕鬆愜意。
「呀咧呀咧,想不到到了這種地步還能死裏逃生躲過一劫~」伊織一隻手貼在胸口,閉着眼睛輕聲感慨了一句。
「有犧牲覺悟的竟然是友人一號呢…」耕平輕聲哼笑一聲,而後捂着眼睛流露出一臉的感動,「多虧了友人一號,讓我們兩個在這種不斷輪迴的時間線中逃出來了,所以…為了感謝他的英勇就義,我們…」
「在他葬禮上獻出一個超過五百元的花籃如何?」伊織豎起一根食指並提議道。
「不愧是關東第一恥將~不謀而合呢,不謀而合!」耕平誇讚了一句。
「別這麼誇我嘛~」伊織輕笑着搖了搖頭,而後捏着下巴,一本正經地接着說:「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早知道是為了伊之助準備的酒會,剛剛倒酒的時候就不該用泡盛的。」
(註:恥將音同智將)
「是呢,全部換成生命之水…不,靈魂之水才比較好。」耕平點了點頭附和一聲。
一旁,聽見兩人談話的愛菜,眯着眼睛就只是一言不發一臉鄙夷地盯着兩人。
「真是進步了呢北原他。」同時,正在觀戰的朋也點了點頭隨口說道,「那種東西平均兩分鐘一杯,已經超過三十杯了竟然還有意識,還記得上次聯合社團活動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杯就不省人事了呢…」
「確實呢,真的進步很多呢…」阿梓點了點頭同時接過話來,不過而後又露出些許的疑惑,手指輕點着下巴,自言自語道:「不過…好奇怪啊,伊之助參加酒會的次數明明連伊織他們的一半都不到,為什麼酒量比伊織他們兩個加起來還要好一些啊?我記得最初見到伊之助的時候,一杯就醉倒過去了呢……」
「要說真有什麼原因的話,大概…」說着,朋也瞥向了瑪莉亞與琴美兩人中間躺在鋪着的毛毯上蓋着毛毯閉着眼睛已經發出均勻呼吸聲的雛,「是因為雛在這裏吧……」
「這樣啊……」
又半個小時後,阿壽看着正在探着頭看着酒缸的時田開口問道:「怎麼了?」
「沒酒了。」時田回過頭來,一臉的煞有介事。
「已經沒了嗎?!」伊織驚訝道。
「那種喝法不沒才怪呢…」愛菜吐槽了一句。
聞聲,自己都記不清被灌下多少杯的伊之助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同時不動聲色地揚了揚嘴角,心中竊喜道:【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今天的酒會就結束了!】
想罷,伊之助瞬間轉身向着瑪莉亞等人的方向走去,同時抬手向着身後招呼了一聲,「既然已經沒有酒了,那麼今天已經結束…」
「你在說什麼呢?伊之助?」伸手死死地按住伊之助肩膀的時田一臉的疑惑,「酒的話不還多的是嗎?」
「畢竟便利店還沒有關門呢。」阿壽抱起手點了點頭,一臉的理所當然。
聞聲,伊之助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一言不發沉默地盯着兩人。
……
旅館門口,鎖着伊之助脖子身上只剩一件短褲的時田向着面前站在車前的愛菜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那麼,就拜託你們去買了。」
「啊~」愛菜略顯心累的嘆了一聲,「我知道了。」
「抱歉啊,畢竟其他人都喝了酒。」同樣只穿着短褲的阿壽帶着一絲歉意道。
愛菜剛剛轉身準備拉開車門,不過緊接着回過頭來,指着伊織說道:「我一個人很吃力,你來幫我一下!」
「哦…哦。」想到了什麼的伊織應了一聲,「說的也是呢。」
直到承載着愛菜與伊織的汽車緩緩離去後,伊之助才面無表情地開口問道:「為什麼?為什麼這種時候還要鎖着我的脖子?」
「畢竟是歡送會嘛~」時田一臉的感慨,「就只是想跟伊之助在最後的這一晚多待一會兒而已。」
「說的沒錯!」阿壽附和一句。
「鬼才信…」伊之助眯着豆豆眼,一臉鄙夷地吐槽,「是為了防止我逃跑才對吧?」
「畢竟你小子偷跑的前科還挺多的。」時田點了點頭。
「以防萬一而已。」阿壽接過話來。
「哎…」伊之助扶着額頭重重地嘆了一聲。
不過即便是伊之助也沒有發現,在自己低頭長嘆的時候,時田與阿壽對視了一眼並咧着嘴露出了血腥到極點的笑。
……
「伊之助~」阿梓揮了揮手向着被時田拖進屋裏的伊之助喊道,而後湊上前來低下身子並擠弄了一下眼睛,「之前不是說有事情問我嗎?該說非要兩人一起才可以…」
看着面前阿梓浴衣下那白白的…不,沉沉的…不,深深的…不,也不太對,反正就是很偉大的凶…不,殺器,伊之助沒由來的覺得鼻子裏好像突然湧出一股熱流,而後默默地別過了臉並捂住了鼻子。
「不,不用了,排練也已經結束了。」伊之助抬手顫抖着聲音回道。
另一邊,看着伊之助那邊情況的朋也向着同樣正在默默注視着伊之助的琴美與瑪莉亞隨意地開口道:「看到了嗎?那小子其實比你們兩個想像中的要好搞定的多。」
同時反應過來的瑪莉亞與琴美同時紅了臉並默默地低下了頭。
看到兩人這番反應,朋也聳了聳肩膀,接着喝手中的罐裝啤酒,畢竟看兩人這幅反應,應該是不會再說些什麼了,
不過有些出乎朋也意外的是,瑪莉亞這次沒有沉默,而是抬起頭來再次眼神柔和地看向伊之助的方向並輕聲開口道:「或許伊之助君的表面看起來是這樣的吧,但是…無論我還是琴美小姐都明白的,事實並非如此……」
「嗯……嗯。」琴美低着頭輕聲地應了一聲。
「不,我倒覺得只要有女孩子跟他告白,那個小子絕對會開心的忘乎所以的。」正在小口喝着啤酒的朋也抬眼輕輕瞥向正在被阿梓拉扯着向着門外走去的伊之助。
「然後…用笨拙的方式拒絕。」輕聲地接了這麼一句後,瑪莉亞再次低下了頭。
同時,琴美的眼睛裏閃過了一抹不加以掩飾的失落。
一旁從頭聽到尾的秋生,抱起手有些不爽地瞥了下嘴角。
……
旅館外,陪同阿梓走在一條石頭鋪成的小路上的伊之助,一臉感動地感激道:「真是太感謝了,阿梓學姐,多虧了阿梓學姐,才能從前輩們手中逃出來。」
「所以說,究竟想問什麼?」阿梓一邊散着步,一邊很是隨意地問向一旁的伊之助。
「不不,已經不用麻煩了,畢竟排練都…」
不等伊之助說罷,阿梓便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直直地盯着伊之助,「不是…因為那樣的理由才對吧?」
「嗯?」伊之助一臉的不明所以。
見到伊之助這副表情,阿梓也眯着豆豆眼露出了一臉的不明所以,而後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並有些不確定地說:「難道說…我搞錯了嗎?」
「什麼啊?」伊之助依舊一臉的不明所以。
「不,沒什麼。」阿梓再次起步,「不過說話回來,真的不需要問…不,諮詢嗎?今天的學姐戀愛補習講座可是免費的哦~」
「哎?為什麼阿梓學姐會知道是哪方面的問題?」伊之助連忙地小跑着跟上了阿梓,並疑惑地開口問道。
「誰知道呢…」阿梓仰起頭,看着夜空中的一輪月圓,輕聲地感慨道,「大概…是因為無論誰都是從伊之助這個什麼也不懂的階段過來的吧。」
看着阿梓眼中閃過的那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伊之助有些震驚地問:「難道說…阿梓學姐你也…進入過戲劇社並且還有沒有要演好自己的角色的時候嗎?!」
「噗哈哈哈哈…」阿梓突然停下腳步,捂着肚子大笑了起來,眼淚都被笑了出來,「不愧是伊之助呢,真的太有趣了,哈哈哈…」
「我就當你在誇我吧…」伊之助摸着後腦勺,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不過說的也是呢。」阿梓止住笑,很是隨意地接着說,「有時候自己的角色究竟是怎麼回事,角色的人設又究竟是怎麼定下來的,自己也搞不清楚。不過啊,伊之助,現在這樣就可以了,我…很滿足自己現在的角色哦。」
「雖然不太明白,但是…啊哈哈哈…」說個,伊之助再次摸着後腦勺憨笑了起來。
「是呢,因為伊之助不太明白這種事,所以跟伊之助聊這些的時候,超級輕鬆的!」阿梓再次誇讚了一句,而後大笑着拍了拍伊之助的後背,「所以說伊之助退出潛水社的話,我還真是有點捨不得呢。」
「阿梓學姐你該不會是跟時田前輩他們一樣的目的吧?」伊之助面無表情地吐槽,「灌醉我讓我同意重新加入潛水社團…」
「呀!竟然暴露了!」阿梓故作驚訝道。
「阿梓學姐!」
「哈哈哈哈,玩笑了玩笑。」
「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半眯着眼睛默默地吐槽一句後,伊之助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同時表情也終於認真了起來,「阿梓學姐,喜歡一個人…或者說愛一個人到底是怎樣的感覺?」
「這個啊…」阿梓閉上眼睛捏着下巴作思考狀,不過還沒思考兩秒鐘便睜開了眼睛,「話說真的只是為了戲劇里的人物問這種問題嗎?」
「當然了。」伊之助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那麼,給我聽好了,伊之助!」阿梓豎起一根食指,同時露出一臉的認真相併緊緊地盯着伊之助的臉。
「嗨!您…請講!」伊之助有些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臉上也不自覺地滲出一滴冷汗。
「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其實說白了就是…」
「就是…」伊之助點了下頭,很認真地聽着。
「…就是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的感覺了,啊哈哈哈。」阿梓表情一變,大笑着拍了拍伊之助的肩膀。
「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答案啊!」伊之助憤憤地吐槽。
「因為伊之助問得也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問題啊。」阿梓理所當然地回了一句。
「確實,阿梓學姐這麼一說的話好像確實是這樣啊。」伊之助彎曲着食指支着下巴,皺着眉頭思索着喃喃自語道,「應該更加有實質性一點的問題才比較好嗎?不過究竟該怎麼問呢?」
「啊~回去了~」阿梓活動了一下肩膀,同時伸了個懶腰,而後轉身便要向着旅館走去。
「等下,阿梓學姐,」伊之助連忙抬手喊住了阿梓,「下一個問題絕對不是那種沒有實質性的問題了!請聽我說!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究竟是痛苦…還是開心?」
「伊之助問得問題都很難回答呢…」阿梓回過頭來,皺着眉頭思索着回道,「痛苦麼…開心麼…應該都有的吧,痛的時候非常痛,開心的時候非常的開心,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那麻煩形容一下痛到了那種程度,」伊之助眼神認真地回道,而後從懷裏掏出了經過改裝的高壓電擊槍,「麻煩請阿梓學姐調到剛剛所說的那種的痛的程度給我來上一發!拜託了!」
「你是認真的嗎?」阿梓笑着吐槽了一句。
「百分之一百認真的!」
阿梓沒忍住再一次地笑了起來,「真是太有趣了!啊哈哈哈…」
「那個…」
「某種意義上,比你手上的那個東西給身體施加的疼痛,還要痛得多哦…」阿梓抬起頭來,背着雙手,看着夜空輕聲地說。
【這樣啊,原來真的會那麼痛啊……】伊之助低下頭,眼神複雜地看着手中的電擊槍,心中想到。
「既然伊之助的問題結束了,那麼就輪我了!」說了這麼一句後,阿梓勾起嘴角一臉戲謔地看向伊之助,「話說伊之助究竟是怎麼樣看待那位琴美與瑪莉亞的?」
「嗯?為什麼問這種問題?而且說起來以前的時候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問過是問過,不過你的答案還跟以前一樣嗎?」
「當…」剛剛開口,伊之助卻又停了下來,頓了頓才咧着嘴笑了起來並再次開口,「當然了!琴美小姐是我很尊敬的恩人!當然,也是個美人了!瑪莉亞小姐也是我很尊敬的幾乎沒有缺點的美人!」
……
看着哼着小曲,腳步輕快地向着旅館走去的阿梓,沉默了許久後,伊之助仰起頭來,看向月明星稀的夜空。
「究竟該說是毫無改變還是應該說只有我一個人在原地踏步呢?」伊之助嘴裏輕聲地呢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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