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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助精神領域,君臨甚至可以清楚感受到周圍每一寸土地上發生的戰鬥——藉助快速閱讀,他可以迅速接收到領域內的任何變化,這是快速閱讀成長的先兆。
真沒想到,精神領域的第四個擴散方向竟然是這個。
敏銳直覺,解析,夢魘侵襲,快速閱讀,這些全部是精神側的能力。
這也意味着精神領域的確是優先於精神側的,反倒是力量側的能力,還不能藉助領域得到更大程度的發揮。
唔,有意思。
君臨想。
最初是煉體,然後就是煉神,煉神之後,反過來又是要追求靈與體的結合,算是一種返本歸元吧。
不過這不是君臨現在關心的,一邊閱讀着戰鬥,隨意的出手轟擊,君臨腦海里還在不斷演算着。
突然想到什麼,他聯繫葉清弦「清弦,那個伊迪漢金斯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葉清弦正在戰場縱橫馳騁,莫名其妙聽到這個問題,也是一怔,手中雙刃飛斬,摧枯拉朽的切開一名混沌生物的身體,回道「不清楚啊,沒太在意。」
於是君臨乾脆問龍鳶「深淵峽谷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龍鳶愕然,回道「還沒收到告急信息,應該還沒有發生什麼事,怎麼?」
沒有發生什麼事?
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伊迪漢金斯為貝克威爾服務,擴充深淵裂隙。
結果深淵裂隙沒出事,寒冰裂隙這邊到出事了。而且出事的方式也不是擴張裂隙,而是法則變化。
君臨目光深沉的看着遠方,低喃「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覺得自己能夠解決問題。」
龍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君臨是指青帝。
青帝不找他幫忙的另一個可能,就是他覺得自己能解決這次危機。
但如果對手早有預謀的話……
君臨臉上現出一絲笑意。
他說「龍鳶,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深淵裂隙走一趟。」
什麼?
龍鳶愕然看君臨「你在開什麼玩笑?現在這裏正遭遇混沌魔獄的大舉入侵,你要我在這個時候離開戰場?」
君臨同情的看他「你雖然是個統領,但你不懂兵法。」
龍鳶不解。
君臨道「通常人們在進攻某個堅固據點的時候,會有佯攻。先對某個方向進行高強度的攻擊,吸引防禦方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這裏。然後在這個時候,在另一個方向,突然發起襲擊……」
龍鳶的臉色變了「深淵裂隙?你確定?」
君臨搖頭「我不確定。判斷就是判斷,是有出錯的可能的。我只是告訴你存在這樣一種可能,至於怎麼做,取決於你。」
「我不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龍鳶立刻道。
哈!
君臨仰頭笑了三聲。
果然每逢大事,推卸責任就是第一本能。
然後他說「但你至少能聯繫青帝,對嗎?」
龍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說「如果深淵裂隙有異常,又沒有重兵把守,就是你和陛下談判的時機?」
「你可以討厭這種做法,真不想去就算了。」
「不,我去!」龍鳶很肯定的回答。
不管怎麼說,這是大事,他不可能因為一時意氣而把整個位面都葬送。
見他同意,君臨也不多說什麼,直接開啟空間門。
幾趟傳送後,他們已直接出現在深淵要塞。
深淵要塞這裏的守衛,已經被調走了一半,還剩下一半士兵,足以應對這裏的強度。
不過在寒冰裂隙爆發大規模侵襲後,這裏又有半數士兵被調離。
青曇文明也有自己的位面傳送,不過和君臨他們的限制一樣,都只能開啟有限時間,所以通常只能傳輸高層。絕大多數士兵依然是乘坐本位面的交通工具,一種特製的飛梭離開。
因為寒冰爆發的時間不長,這時候援兵都還在路上呢,反倒是君臨他們搶先一步抵達深淵要塞。
遠處的深淵裂隙,依然是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因為被君臨關閉過一次,好不容易再度打開,也只是個一線天,狹窄的堪堪能過一個人。
但凡是強點的生物都過不來。
留守的士兵因此變得輕鬆許多,有時候過來一兩隻混沌生物都懶得理會,乾脆等對方多一些再出手。
也因此,深淵裂隙這會兒安靜的讓人無語,幾名入了境的混沌生物就處在要塞的攻擊範圍內,士兵們卻懶得出手,而它們似乎也知道繼續往前走就是找死,只是安穩的守在裂隙處。
詭異的和諧。
看看沒什麼事,龍鳶鬆口氣「看來我們白來了,這裏沒事。」
君臨同情的看他。
龍鳶被他的眼神弄得古怪「你這眼神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果然無腦之人才是最適合的忠誠之輩。」君臨毫不客氣的嘲諷「你以為你是誰,天命之主?做什麼事都正好踩在鼓點上。你來了,這裏就出事了?」
「……」
龍鳶怒視君臨「那你的意思就是在這裏乾等着?直到寒冰裂隙失陷,這裏都沒出事,然後承認自己的錯誤?」
君臨笑嘻嘻道「你是說你不在就導致了寒冰裂隙失陷?還是我不在,就導致了寒冰裂隙失陷?」
呃,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啊。
龍鳶自問沒那能力主導戰場勝負,但也不想承認君臨有那能力主導。
事實上到目前為止,君臨還沒有表現出太過驚人的戰力,雖然他知道那是因為君臨藏拙,但也因此摸不清他的底。
終究只能哼了一聲「我只是覺得等待毫無意義。」
「恰恰相反,在我看來,很有意義。」君臨說着已經走了過去。
他心中強烈的感覺告訴他,自己沒有判斷錯誤。
深淵裂隙才是真正的主攻目標!
不過這不是最讓他興奮的。
真正讓他興奮的原因是,因為變化還沒有開始,這就意味着他可以記錄所有的變化——從無到有的變化,將真正在他眼中全面展開。
全力釋放精神領域,取出時流懷表,君臨凝神感受着。
懷表上的秒針滴答滴答的走着。
君臨沒給它調過時間,所以這懷表上的時間刻度本身是亂來的,並沒有計時作用。
但是這一刻,君臨看到懷表上的時針,分針,秒針,同時開始出現了微微的轉動。
它在自調整。
迎合着本位面的時間。
調整的速度很慢,君臨很耐心的觀察着。
一點一點,逐漸與本位面的時間越來越近。
突然。
當秒針最後的一躍,落在與本位面時間完全一致時,懷表上驟生光輝。
下一刻,秒針竟然開始了逆向轉動。
滴答!
滴答!
滴答!
君臨抬頭望去,就見對面峽谷先是一陣微光綻放,隨後是莫名的震動傳來。
隨後那裂隙中放出一團光,伴隨着這光暈泛起,裂隙以一種熟悉的姿態向着兩側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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