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背着那麼一大坨的散石頭可不怎麼方便,茶館就在一側,雨翻身進了茶館,將包裹取了下來放在了自己和俞流飛的桌上。
俞流飛正要話,雨便道:「俞大哥,你看着這個包裹,這裏面的東西可有大用處,我去去就來,有什麼事情等下再。」
沒等俞流飛問話,雨又翻身擠了出去。
俞流飛好奇那包裹沉甸甸的到底是什麼,於是摸了摸,或圓或方,不知道是什麼,周圍幾個眼尖的人也好奇。
俞流飛拉開包裹一側,瞅了瞅,全是鵝卵石頭,周圍幾個眼尖的人瞅見了,撇了撇嘴,便不再好奇他包裹里的東西了。
雨笑嘻嘻的出了茶館,果然見着那廝還在那姑娘的地攤面前磨蹭耍嘴皮子,看樣子是要調戲人家一個老實巴交的農家姑娘。
那農家姑娘約莫十五六的樣子,一身樸素,破舊的棉襖上面縫了好些補丁,一看便是老實人家的孩子,不敢抬頭看那廝輕浮的樣子,只低頭聲回道:
「公子,您要買些菜嗎?這都是我們自己家種的蘿蔔,就剩下框裏這幾根了,您要的話,我便宜賣給您。」
「喲,成啊,姑娘,你的可是『我便宜賣給您』,吧,你這身子值當多少錢,爺這兜里銀子可夠?不夠我再回家去取去!」那廝一臉壞笑,調戲道。
那姑娘一臉羞得通紅,低頭聲回道:「公子,我的是蘿蔔,不是我......」姑娘完,伸手拿起了裹白蘿蔔布開始收攤,知道這人不是善茬,準備早早離開去。
那廝喚作賴均,乃是郡城東街麻繩街一個錢莊的獨子,仗着家裏有些錢,整日裏遊手好閒,東遊西晃的,乃是這麻繩街一個十足的地痞子。
賴均看着姑娘白皙的手,伸手便抓了過去,姑娘驚得忙縮了手。
賴均順勢抓起一隻蘿蔔,笑嘻嘻的調笑道:「哎喲,不錯,這蘿蔔真白,摸着真舒服,姑娘,你的父母呢?怎麼不見他們呀?你這賣蘿蔔,你可做得了主?」
姑娘驚慌失措,急急忙忙的收攤,聲回道:「我的阿爹阿娘去那邊買東西去了,這蘿蔔不賣了,還請公子還給我,我這就走。」
「哎,怎麼話呢,姑娘,我可是誠心要買你的蘿蔔呢!」賴均一臉無賴的樣子,言語之中不乏輕薄之意。
市集之上不乏背雞籠子、背鴨籠子的過往農家商販,雨在一側聲嘀咕了一句『畜生』之後,也學着那廝腳滑的樣子,假裝一個趔趄摔了下去,只是雨不是要揩誰家姑娘的油,而是對着路過那廝身後的一個背着雞籠子的大叔抓了過去。
一把薅住了那農家大叔的雞籠子,假裝沒抓穩,卻順勢把籠子裏的雞帶了出來,雞要跳開之際,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了那雞的腦袋。
「哎喲,這地可滑了!」
雨假裝大叫落下地去,卻將那雞的兩隻腳往蹲在地上那嗇盤好髮髻的腦袋上扔了過去,手捏着那雞的腦袋還不放手。…
那雞吃疼,撲騰着翅膀,爪子薅着那嗇頭髮和肩膀,一陣撲騰。
雞抓得他頭髮凌亂,雨趁他反手打雞的瞬間,立即薅住雞腳,將雞抓了回去。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大叔,還你的雞。」雨將雞遞到了那被他拉着摔了一跤的大叔,唯唯諾諾,連聲道歉。
那大叔熱心腸,急忙扶住了雨,笑嘻嘻回道:「伙子,路滑,不礙事不礙事。」完收了自己的雞,裝在了籠子裏,準備離開。
雨瞥了一眼那廝,他已經轉過身來,站到了雨面前,頭髮蓬亂,一臉怒意,雨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準備離開。
那廝身後的姑娘急忙收了自己的蘿蔔,心翼翼的跑開了。
雨也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準備繼續走開,可肩膀卻被賴均一把抓住。
「喲,這位兄台,你這一副炸毛的樣子,是怎麼了?可還好?」雨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問道。
賴均咬牙,冷冷的罵道:「雜毛,你誰呀?擾了爺的好事!還擱這裝傻充愣的!這東街誰不知道我賴均的名字?你這雜毛看上去眼生,是欠揍是吧?」
「雜毛罵誰呢?」雨一臉無辜的樣子問道。
賴均罵道:「雜毛罵你!!」
「對對對,雜毛罵我。」雨忙回道,引得周圍的人一陣笑。
周圍看熱鬧的人圍了開去,眼見兩人要打起架來,誰也不敢站近了。
賴均聞言,知道自己被眼前這個子戲弄了,揮起拳頭就向着雨砸了過去,雨靈活躲開,賴均撲了個空,摔了個狗吃屎。
雨忙上去扶他起來,笑嘻嘻道:「喲,公子,這初次見面,可不用行此大禮。」
賴均氣急敗壞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瞪了一眼雨,罵道:「雜毛,你等着,爺今不揍你,我跪地上叫你爺爺!」
「叫我什麼?」雨皺眉疑惑道。
「爺爺!!」賴均怒吼道。
「哎,孫子乖。」雨笑嘻嘻的看着他。
周圍一群看熱鬧的人群又是一陣鬨笑,有熟悉賴均德性的,也有不熟悉
親,本章未完,還有下一頁哦^0^賴均德性的,都笑了起來,心道這土霸王終於有個人敢治治了。
賴均待又要開罵,可轉念一笑,這子嘴皮子厲害,可不能在吃癟了,揮拳便打了過去。
雨的本事可不是這子的拳腳能拿下的,雨使了個絆子,側身避開,賴均腳下被硌着,又是一個激靈撲下地去,雨信手一薅,將他腰間的錢袋子順了過去。
學着那廝適才手裏把玩他玉石吊墜的樣子,指頭卡在錢袋子的繫繩上,甩着圈兒,笑道:
「孫子額,你的錢袋子可在爺爺這裏,要想要的話,來追爺爺啊!
爺爺可是算命老神仙的大徒弟!記得啊,爺爺是算命老神仙的大徒弟!我師父昨兒給我算卦了,今日會有個公子哥叫我爺爺!想來是你了!
哎,我師父就是神通廣大!命可改!!命可改啊!!得真好!!」…
雨強調了兩次『命可改』之後,準備開溜。
「讓開,快讓開!」雨拿着那嗇錢袋子,一溜煙兒擠開人群,往那道士去的方向去了。
賴均摔得鼻血流了出來,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看着雨跑遠的方向,對着人群罵道:「一群雜毛,都給爺讓開,爺今兒個非扒了那雜毛的皮不可!!」
賴均罵罵咧咧的追了上去。
以雨的本事,奔出兩里路,遠遠的將那廝甩在了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心道這子要是追上來只怕還有一會兒。
他左顧右盼,看到了在一株大榕樹下歇腳的老道士。
老道士端坐在一塊方形的石墩子上,正喝着酒葫蘆里的酒,十分愜意。
雨氣喘吁吁的奔到了那老道士面前,從賴均的錢袋子裏拿出了一兩碎銀子,遞了上去。
「哎喲,道長,我可找着您了!」
老道士一臉茫然,對眼前的哥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可那接銀子的手卻絲毫沒有怠慢,伸手接了,揣在懷裏,微笑道:「這位兄弟,你找我何事?」
雨這信口開河的本事可一點不低,忙接口道:「老仙師,瞧您這記性,我昨可找你卜卦過的,你我今日會遇上貴人,這不,可巧了,還真遇上了。」雨完,又從錢袋子裏拿出了一兩銀子遞了上去。
老道士見錢眼開,自己這一的東遊西走,哪裏記得自己給誰算過命,有銀子收便是好事,笑嘻嘻的點頭,仔細看了看雨,抬手又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附和雨道:「哦.....是兄弟你啊!我記起來了,兄弟,你這是......?」
雨喜道:
「哎呀,老仙師,你記起我來了啊!可不是嗎!就是我,你老人家算命可算得真准,厲害,厲害啊!
今兒個有個公子,長得人模人樣的,可惜啊!年紀輕輕就傻了!
還真是個大傻子,果真如您老所言,一見着我,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直叫我爺爺,還真給把自己身上的錢袋子給我了!多謝,多謝老仙師指點。」
雨完,將錢袋子裏一塊五兩銀子的整銀拿了出來,估摸這錢袋子裏還有十幾兩銀子,一併遞給了老道士,然後嘀咕道:「老仙師,這錢我就取五兩,其他的都給您老人家了,虧得您老人家算得真准!」
老道士聞言,也是一臉糊塗,見着送來門來的銀子,便胡亂接下,那裏在乎自己忽悠過什麼人呀,還裝作高人樣子,道:「這...這可使不得...」
雨拿起道長的手,一把將錢袋子送到了他手裏,笑道:「使得使得,老仙師真乃神人!這銀子多虧了您指點我今日要在東街閒逛才偶遇得到,您不收下,我可過意不去。」
老道士聞言,便不再假裝搪塞,接過錢袋子,嘀咕道:「如此,我便不客氣了。呵呵,兄弟,這是你命中修來的福緣,老朽也只是妄談機。」…
雨心裏暗道:老東西,收銀子倒是挺快,等下有你受的。
「別過,別過,多謝老仙師了,家父還在街尾等我回去,承蒙仙師照顧了。」雨心道簇不宜久留,等下那廝追過來了,可不好,便找話離開。
「哎,哎,兄弟....」老道士喊不住雨,只見他急急忙忙的奔着那邊的巷子去了。
沒等老道士回話,雨便轉身急急忙忙的走開,找了個僻靜的巷子,輕身功夫一使,越過牆頭,要找地方繞回茶館去。
雨心道等下那叫賴均的混賬過來,有得你兩折騰吶。
雨哼着曲兒, 掂量着手裏的五兩整銀,大步流星的沿着里院向北邊走,準備找個地兒再翻出牆去,這在別人院落里走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被人看見了,指不定當成偷打。
這面牆內,正是那零散擺地攤的那一面牆的大戶人家,不遠處,便是高出了幾丈院子的畫樓,正是那熱鬧的青樓醉香居。
這翻了進來,瞧見了亭台軒榭不少,只院子裏倒是沒見着其他的人,興許是在京都當官了閒置的大官兒的院落,這老家的宅子便空了下來,也不見丫鬟侍兒,院子裏雜草都長滿了。
雨抄了穿廊徑,一路沿着牆往茶館方向那邊走。
......
親,本章未完,還有下一頁哦^0^大榕樹下。
老道士酒葫蘆放在了一邊,心下樂呵呵的,有這等白送錢的好事兒,不錯,不錯,心情大好,開始得意的清點那個錦囊錢袋裏面的散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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