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這一期的學習班!」經過一天左右的趕路,張鈺帶着王誠來到奉高。
休息一晚,第二天剛好是學習班開班。
和上一期不同,這一期不僅多了鄭玄幫忙授課,還有兩個上屆的學生留下幫忙。
學習班也需要管理,比如說日常的經營和維護,藏書室的保養和維護。
除此之外,兩人也幫忙上課,主要是啟蒙的部分。
其實也有一邊教,一邊學的意思,畢竟有鄭玄在。
「第一期的學生,記得最初有五十七個。」張鈺看向眼前這一批學生,足足二百,「人數多也意味着兼顧不到,希望各位能自己多努力,同時珍惜這一年的學習時光。」
就後世,一個班四十來個,多的六七十個。一下子兩百個,就算鄭玄估計都吃不消。
至於自己……大概率只能授課三四個月,不過沒關係,自己一個月的效率頂別人三個月。
也就是說一年頂三年,否則朱明楊俊等人的學識,也不可能真就是自學得來的。
「是!」這個不必說,在場的眾人都很珍惜這一年的學習時間。
按照張鈺的吩咐,太平教徒裏面選擇一批十五歲的孩子,男女皆可。
然後在後續跟着他的三十萬流民裏面,每十戶派出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最大可以寬限到十六歲。
若是沒有也不強求,當然也不因此增加名額,不想來倒是可以不來。
最後是在豪強和泰山郡各縣的百姓裏面吼一聲,問問誰有興趣來學習班,名額就十個。
最初挑選出三百七十二個,畢竟比較針對性,十五六歲的孩子,還要品格不錯。
也有人擔心太平教對孩子不利,比如說最後那十個名額,實際只有三個來報名。
那麼多人鄭玄都表示他教不來,那麼多人,嗓子得多大才能讓大家聽到?
張鈺把鐵皮喇叭遞過去,後者表示拒絕,授課的時候拿着這玩意,有失體統。
於是最後就縮減到兩百,刷下來的一百七十二人,其中有近百人屬於自願被刷下來。
眼看自己能回家,一個兩個興奮得很,卻根本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別看這年頭孩子早熟,也珍惜讀書的機會,就有些人,和讀書這種事情契合度很低。
也好,至少剩下來的,都是熱愛學習的少年。
值得一提的是,裏面還有十二個女孩。
鄭玄不說什麼,有教無類,只是擔心女學生的名節問題。
張鈺當時就表示:「鄭師無需擔心,這些女學生都是太平教徒。我教是男女平等,婚嫁自由,這點她們的父母都是認可的。只需要小心,別遇到始亂終棄的渣男就好。」
「嗯,的確如此……」鄭玄當時點了點頭,顯然沒想到,太平教的教義還能這樣。
也多虧他不是什麼迂腐,主要是這個時代也沒那種迂腐的讀書人,就認可這種說法。
不過從那天之後,據說鄭玄在私下,有偷偷看《太平經》的樣子。
張鈺很樂意這種事情發生,這意味着他這段時間,時不時給鄭玄調理身體,足底按摩,還有各種暗示和引導,已經開始成功。
只需要他喜歡《太平經》,那麼接下來自己就可以開始講道,然後正式開始催眠。
三年,其實真要全力去做,一年不到都把他催眠下來!
張鈺在奉高這邊呆了三天,了解目前的治政和軍事情況。
少不得親自去視察一下幾個縣的實際情況,然後才折返。
大量的官吏被免職,張鈺是直接宣佈泰山郡進入軍管階段,晚上戌時開始宵禁。
軍隊日夜巡查,治安情況至少是好的。唯一需要擔心的,就這樣的情況,到底能持續多久。
這就要看下面的軍官,到底要多久才會被權力和利益蒙蔽初心,然後逐漸墮落腐化。
「目前泰山郡的情況很好……」臨行前,張鈺召集眾人,「今年主要是做好流民安置,然後恢復耕種。另外集中養殖場,不是已經摸索出來了麼?那就小規模開設幾個。等到技術完全成熟了,百姓感興趣的,也可以教導他們一下,如何收費的問題,你們商量着來搞。」
「是!」張賁和戲志才同時回道。
「對了,學習班那邊,你們兩個掛了名的。至少隔天去上一節課,具體什麼課程你們和學習班那邊協商。老規矩,三個月後,我會在學習班收三個學生為弟子。」張鈺補充。
「屬下明白!」兩人也大概知道張鈺的用意,連忙附和。
頂頭上司已經允許他們拉幫結派,自己還不知道去爭取,那只能說真就是天真。
「以這兩百人為基礎,下一次可以開設四百人的學習班……」回去的路上,王誠突然說了句,這一路過來,他基本都不怎麼說話。
主要是兼職當個保鏢,實際過來泰山郡看看這裏的情況。
發現自家師侄真有本事,雖然各地軍管讓氣氛變得有些嚴肅,但治安卻很好。
豪強們大出血,可以說是傷筋動骨,結果就是在回血之前,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去收買張鈺的人。
甚至於,連聯姻的聘禮怕都拿不出來。
他懷疑張鈺就是故意的,通過壓榨豪強的辦法,給下屬一個適應新身份的時間。
張鈺聞言微微抬起頭,剛剛為止,他都為步練師不是步騭的妹妹這點感慨。
步騭表示的確有個叫做步練師的族侄女,不過兩家也只是知道對方的存在,卻沒有什麼往來。
主要還是他那族兄的家庭情況,比他不知道好多少。
如今人家孤女寡母過來江東,步騭湊過去只會引人非議。
主要還是,對她們母女的名聲也不太好。
算了,不是就不是吧!本來還想着,來個買一送一的,想到步練師才幾歲就不香了!
「四百人還是太少,最好整個泰山郡的孩童都能學習。就算以後不出仕為官,在各個行業也能混得好一些。」張鈺看向王誠,「現在只有十五歲的能接受教育,我的想法是六歲開始接受啟蒙,十五歲開始進修。到了這個程度,他們可以選擇自己的職業。」
至於現在,不如說根本就是人類累積的一個過程。等到一批批人才出來,那麼整個東漢末年的那些人才,對他來說都只能算是錦上添花,要不要都無所謂。
「可這學習班,不是免費的嗎?」王誠詢問,目前這學習班還真就張鈺砸錢進去開的。
學生們晚上做點勤工儉學,基本也就把住宿費和伙食費賺出來。
如同以前在太平鎮的,上下學那麼方便,走讀問題都不大,那可就真是純免費了。
「對啊,教育這玩意,能收錢嗎?」張鈺反問,「不過以後十五歲以後的,要收錢了!」
「反正十五歲那年,估計該學的東西都學齊了,交錢就交錢唄……」王誠隨口說道,就說張鈺去年那學習班,一年下來,學生磕磕碰碰的,在軍政兩屆也慢慢適應了。
真給孩子們從六歲開始上學,到十五歲那年,直接上任當官,問題都不大了。
就算深造,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深造的。
「也未必能這樣……」張鈺搖了搖頭,這天下有幾個老師和他一樣是開掛的?沒有『教學』這個技能,就算教學水平不錯的,三五年能把課程教好都不錯了。
算了,管他的,都不知道多少年後的事情……
「話說回來,師叔那麼關心這個問題,莫非也打算在學習班掛個職?」張鈺看向王誠,這位的職務有些鬆散,一周只需要上班兩個時辰的。
「貧道閒雲野鶴,再說學識也比不上鄭師。」王誠搖了搖頭,其實他家世不錯,經書基本都有涉獵。現在拒絕,主要還是覺得麻煩。
「那《導引術》不知道師叔研究得怎麼樣了?」張鈺少不得問了句,不能放過壓榨王誠的機會,如果不是自己開掛,那麼就這方面的研究,自己比不上他。
「師侄那一套,貧道聽得是雲裏霧裏,若要學習,怕是要推翻貧道以前所有的學識。」王誠搖了搖頭,「貧道最近是看開了,索性專心修道,順便向太平鎮的百姓佈道即可。」
頓了頓,繼續說道:「就想着,在太平鎮開一家醫館,順便帶個三五個學生。省得師侄抱怨師叔空領俸祿,卻不幹事。」
「哪裏哪裏,師侄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張鈺連忙否定,反正打死都不能承認。
領兩千石的俸祿,干閒職的工作,本來想說科研方面補回來。
結果他發現,自己通過開掛已經追了上去,甚至有些超過的意思。
可自己能理解,王誠卻不行。對他來說,通用科學這玩意是全新的學問,需要他從頭開始學起。
不過據張鈺了解,王誠可沒有放棄鑽研《導引術》,大概是想要走出自己的路子。
不過主要是嘴硬,畢竟被後輩超過去了。
「醫館也不錯……侄兒回去就為師叔選好地址。」張鈺巴不得他開醫館。
華佗聯繫不上,想要發展醫學,總不能他自己親自去經營吧?
王誠的醫術其實是在線的,或許比不上華佗,不過也算這個時代比較頂尖的存在。
他願意開醫館,並且培養醫學生,張鈺自然無條件支持!
「這個慢慢來,另外每周講道的事情……」王誠想了想,「貧道打算換成隔天一次。」
「師叔,其實不必那麼勉強的。」張鈺連忙勸說。
「不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王誠搖頭,他知道張鈺在擔心他離開,「貧道這段時間,與教友們進行講道。他們的問題也開始變得專業起來,回答他們的時候,貧道以前的知識也能得到鞏固,甚至聊着聊着也能偶有所得,覺得這未必不是一條修煉之路。」
說到底就和那兩個回來教書的學生一樣,在教導別人的時候,自己也順便鞏固一下。
「師叔既然有打算,師侄也不說什麼了。」張鈺笑道。王誠這樣他很習慣,這意味着對方已經開始融入到太平教之中。
如此一天之後,張鈺回到太平鎮,還帶回了兩千士卒,畢竟他要出去搞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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