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軍中,感染了瘟疫的士卒已經開始接受救治,醫匠是從臨淄城裏面請的。
感染的人很亂,有的是北軍兩校的士卒,也有剛剛招募的新兵。
豬瘟到底還是發展到了豬傳人的程度,不過這些士卒的情況,又不僅僅是因為瘟疫那麼簡單。
「情況怎麼樣了?」孫堅焦急的問道,就沒見過這樣。討賊還沒開始,自己先出問題。
「情況不太好……」醫匠搖了搖頭,「將軍這些士卒,不僅僅是罹患瘟疫,還中了毒。」
中毒?孫堅聞言很懵,什麼時候種的毒,什麼時候,誰下的毒?
為什麼自己軍中被人下毒,自己卻毫無所知?!
少不得看向孫靜,畢竟軍中物資都是他管。不是懷疑,而是詢問具體的情況。
可孫靜也是搖了搖頭,他怎麼可能知道?物資自己看得好好的,根本不可能有人有機會在裏面投毒,除非看守的士卒,或者這批物資本身就有問題!
「將軍,是不是那張鈺犒軍的物資有問題!」劉表立刻想到這個可能性。
「中侯,那麼說就不對了!」朱治搖了搖頭,「那張鈺犒軍到現在,都已經過去好幾天了。若是真的投毒,我們豈能發現不了?更別說,這瘟疫……難道還能人為散播?」
如果可以的話,那麼就太可怕了!
都不需要打仗,只需要在軍中散佈瘟疫,管你幾萬幾十萬大軍,都要完蛋。
「君理有所不知,右北平那邊,時不時會有烏桓人襲擾。有時候他們攻打城池塢堡,就喜歡把屍體或者腐敗的牲畜丟進去,不久百姓就會感染瘟疫。」一旁的程普當即表態。
「按照那說法,張鈺送來的兩頭豬還有問題?」朱治搖頭,「送來的時候還是活的,而且當天就已經吃了,之後幾天根本沒有任何事情。」
對,的確沒有任何事情,主要還在潛伏期,大概五到六天的時間。
只能說這個時代,對疾病的研究還不怎麼到位,也沒這個條件。
黃麴黴也要攝取足夠的量才會出問題,只是一點的話,最多噁心腹瀉什麼的。
架不住這幾天都那些糧食,這才對身體開始造成傷害。
體質變弱,也使得疾病的傳播變得更容易。
軍營裏面擁擠的環境,周圍百姓群居髒亂的環境也是間接因素。
只能說冬季下雪和寒冷的關係,走動不頻繁,傳播速度沒那麼厲害。
「這……」劉表和程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畢竟邏輯上的確說不通。
「好了……」孫堅也是心煩意亂,「現在我們有兩千個士卒,因為瘟疫失去戰力。別說操練,把他們治好都需要時間。瘟疫還好說,下毒這事情,如果不解決的話,我們這次就別指望能討賊了。」
主要是害怕,今天能給下面的士卒下毒,誰知道明天會不會給自己下毒。
倒沒什麼好擔心的,糧官都會用最好的糧食給孫堅等人做飯,這也是他們現在都還沒事的原因。
至於普通的士卒,當然就是用陳糧,甚至外表有些變化的,只要還能吃,到底還是不浪費的。
於是長期吃有黃麴黴的兩校士卒,還有最新加入,但吃品質最差糧食的新兵,中毒程度就很高。
「義公,之前你不是懷疑,這些流民裏面,有黃巾少帥的耳目,甚至伏兵?」朱治想到一個可能性,這是韓當最先提出的。
「我之前也就那麼一說……」韓當不太敢確定,二十幾萬人,如何確定誰有問題?
「先把營地清理出來,不能再和流民相鄰了!」孫堅當即有了決斷,若是這樣還有問題的話,那麼……那麼賊人就不是在流民之中,而是在自己招募的這上萬人裏面了!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若是可以,他希望不要是這樣。
實際上,隨着他們搬到別的地方,與流民隔開了近兩里,同時不許流民靠近之後。
情況並沒有減少。軍中依然有人感染瘟疫,然後有人中毒。
不過感染瘟疫的人集中起來之後,至少罹患瘟疫的速度沒那麼離開了。
還能傳播,只能說這隔離做得還是不太到位。
至於中毒就更不必說,只要黃麴黴還在,那麼就會有人中毒。
這玩意還是生物,本身具有繁殖能力,冬季的確讓它繁殖能力下降,但不是沒有。
偌大的糧倉,比較溫暖的環境,這些都為它的繁衍提供環境。
其實到目前為止,已經不是張鈺送來那批有問題,不少的糧食都有問題。
「看來,我們招募過來的人裏面,真的有賊人……」孫堅不想懷疑自己人,但繼續下去,軍心就要崩潰了。
尤其是那些新兵,他們剛剛入伍,可沒有那麼多紀律,也沒有那麼多士氣。
軍中那麼多人中毒,包括自己認識的人也中毒,心裏很慌。
同時無法忽視的是,他們可有上萬人,精銳也才一千人。
他們還留在這裏,主要還是這裏能吃飽穿暖,也是感謝孫堅的活命之恩。
只是恩情這玩意,隨着時間的流逝,到底會逐漸被死亡的陰影抹去。
尤其他們聽說,今天有個中毒的士卒,症狀進一步惡化了。
不是說在治療嗎?為什麼到頭來,症狀還能惡化起來?
這不奇怪啊!就算是臥病在床,吃的是什麼,還不是有黃麴黴素的軍糧嘛!?
「要不,我們不當兵了,回去?」終於有士卒提出自己的想法,軍中太危險,不如回去當流民,雖然吃不飽穿不暖,好歹不必擔心會中毒,或者感染瘟疫。
「我們已經吃了好幾天的糧,甲冑武器都拿到了,你說回去,他們會給?」同伴擔心。
「朝廷那些兵,已經有幾百人不的中毒就是感染瘟疫,剩下的幾百人,根本攔不住我們這些人……」又有人提議,「我們若是鬧騰起來,只是離開軍營而已,不怕他們不許。」
「若是不許,當如何?」自然也有人心存顧慮。
「我們有武器甲冑,他們不許,你們說當如何?別以為我不知道,不少人都是在鄉里活不下去,打算過來投奔黃巾少帥的……」最初發話的人陰狠的說道。
「這話可不能亂說!」不少人立刻制止他說下去。
「少帥所在已經探明,你說我們把這官兵的腦袋砍了,送過去,他們會不會接納我們?」那人卻一點都不怕,繼續說道。
「這……」不少人還是心存顧忌,不過已經有一批人,開始意動起來。
「誰在這裏妖言惑眾,拿下!」這個時候,外面傳來步兵校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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