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聞言是認真考慮一番,其實臣子們是什麼嘴臉,他大概也知道。
政治這玩意很複雜,對於他這個孩子來說太難。
只是基本只要明白一點,就不會錯:群臣一起反對的,他要贊成;群臣一起贊成的,他要反對。在這個基礎上,再稍微思考一下,那就沒錯了。
劉宏大概都都不記得,他曾經在一次酒後念叨過一次。
當時劉辯在場,當時他聽得很清楚。劉宏當時就說過:「世家在乎是自己家族的利益,根本不關心大漢,因為大漢是我們劉家的,不是他們家的……」
若是各有爭論,那可能還比較難判斷。但若是一起贊成,一起反對,至少大部分人參與進來,就意味着這件事情和世家大族的利益有關。
那麼從這個角度,黃巾少帥的提議,他們為什麼反對。因為很有可能,會讓他們很難收買宮裏的人。至於他們所言的那些問題,其實仔細想想都不是什麼問題。
亂來當然有亂來的懲罰,至於宦官讀書怎麼有辱斯文,他也不太清楚。
「那……那就……依將軍所言吧!」劉辯最終還是同意張鈺的意見。只是他本身怕生,又在那麼多臣子的注目下,語氣有些結結巴巴。
就給人一種,他被威脅不得不同意的感覺。
這個表情被下面的臣子們捕捉到,頓時帶着敵意看向張鈺,只覺得是被他威脅的結果。
這個劉辯……人不傻,但這性格怎麼怯生生的。看這搞的,才開胃菜都不算的玩意,居然就已經搞得,好像是自己強迫他的一樣……張鈺在心裏嘆了口氣。
對方的態度可以,以後應該可以友好相處,問題是和群臣估計是沒辦法友好共處了。
計劃要改改,但也不用全部改變,兩條線路可以一起鋪開……
「那麼,既然這件事情完畢,那麼臣也有正事需要奏報。」張鈺出面,「臣率軍前來勤王,如今司隸未定,同時大量賊人出逃……當然那些可以稍後討論,現在的問題是,臣需要一個身份,來維護洛陽的治安。臣以為,大將軍這個職位不錯。」
剛說完,群臣坐不住了,你一個反賊出身的存在,也好意思當大將軍?而且這像是奏報的意思嗎?根本就是,威脅陛下把這個位置給你!
「臣之前覺得,若是朝中諸公若是能與臣和睦相處,那麼大家還能好好談談。既然下面的臣子,都不打算和臣當朋友,那麼再商量討論什麼的,反而會引來不愉快。臣的意思,這事情就君臣二人商量着來辦便是,至於三公九卿,朝中諸公什麼的……無視算了!」張鈺戲謔的說道。
本來就沒指望他們能幫自己治理江山,你們不願意直接走人算了,自己換人來。
主要還是皇帝,皇帝允許,那麼就可以了!
只是群臣就不願意了,紛紛出面職責張鈺,甚至懇求陛下拿下此人什麼的……
總有人喜歡給人當槍,也不看看洛陽現在誰來掌握,居然敢提出這樣的建議。
一般能當朝臣的,腦子應該沒問題,那只能說有人派他出來試探。
政治站位這玩意還真是糟糕,有時候上面要你犧牲,你就必須要站出來背鍋。只要真的能渡過難關,就算你被免職,一段時間後還能重新啟用,甚至升個一兩級的。
當然這也是賭,若渡不過難關,那麼不僅要承受原本不屬於你,或者主要責任不屬於你的罪責,而且還一輩子都沒辦法再被啟用,最後只能鬱鬱而終,連帶着兒女以後參軍考公務員都成問題……
「本朝大將軍乃何進,其剛剛罹難,這個時候封他人為大將軍,不太妥當。」劉辯看向眾人,「不如這樣,封……還不知道閣下名諱,總不能一直叫『黃巾少帥』吧?」
「說起來,先帝不是已經給臣賜名『張少帥』了嗎?那就用這個名好了!」張鈺笑道。
關鍵是不管是他還是張賁,用這個名都沒問題。最多,也就是改個表字的問題。
少帥也不錯,雖然不引經不據典的,聽着舒服,少帥少帥,年輕又帥氣,這寓意多好不是?
群臣聞言也是恍然,好像還真有那麼一回事。只是神色有些複雜,一開始是為了調侃這個藏頭露尾的傢伙,故意取名張少帥,誰知道對方把這當做是賜名,性質就不同了。
你看這又封泰山太守,又是平難中郎將,都亭侯的,再加上賜名,難免會給人一種,這黃巾少帥原本就從屬於先帝的錯覺。
不,考慮到對方後來的行動,其實不少人都懷疑,黃巾少帥和先帝有什麼關係。已經開始有部分臣子懷疑,黃巾少帥就是先帝的後手!
「那麼……」劉辯其實多少也有這個想法,如果這黃巾少帥沒那麼強勢的話。不過作為已經實際掌控洛陽的,反賊出身的對方而言,能這樣心平氣和和自己說話,已經難得。
頓了頓,正式表露自己的想法:「張少帥,大將軍先不設置,封少帥為車騎將軍,總攬司州防務,如何?」
實際上就算不給對方總攬仿佛,對方也依然會總攬。之前就說的很清楚,只是為了更好的,也就是『名正言順』的接管而已,這樣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
「可以開府嗎?」張鈺當然不會那麼算了,他聽出來了,沒有『大』字。
「許將軍開衙設府……」劉辯只能補充,就算不給,對方還不是已經設府了?
張鈺聞言點頭,能設府就好,大不大的無所謂,大不大的,自家媳婦們都知道。
「然後就是,打着清君側名頭闖入皇宮之中,大開殺戒的某人。還有些掛印而去,卻把兵丁帶走的大漢宗親,甚至還有未得旨意,就擅自離開的前將軍……」張鈺緩緩說道。
其實也佩服袁隗,那麼大的事情只是袁紹和袁術離開,他本人居然留在洛陽。甚至於,被認為的袁氏下一代領軍人物的袁基,也留了下來。
想想也是,若是這個時候離開,反而有種不打自招的感覺。只是你們怎麼篤定,我不會找你們算賬?張鈺在心中默默想到,表面不露聲色……戴着個面具,露了別人也看不到。
「這個……張將軍,陳王和劉備那邊,是有太后懿旨的……」劉辯有些無奈地說道,昨晚和母親見面,才知道這件事情。
多少有些無奈,不過出於孝義,而且事情已經發生,也不好再阻止。
「那沒辦法,先追究可以追究之人吧!」張鈺點頭,遊戲的規則,他也要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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