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把劉協帶過來之後,就算後者只有八九歲,看到不是送去洛陽,反而送來鄴城這裏,傻子都知道,自己剛出了虎口,又進了狼窩。
這個時候的他很後悔,畢竟當時為了離開,他選擇反抗,並且刺傷濟南王。
按照輩分,那還是自己的叔父,也不知道他是否安好。
後續袁紹出現了,告訴他,如今洛陽已經被黃巾少帥掌控,陛下已經成為其傀儡。
能夠拯救陛下的,只有他這個陳留王。
同時還告訴他,其實先帝在位時,最初是打算立他為太子。
只是何後夥同十常侍和何進,篡改了詔書。甚至於,可能皇子辯,也有可能是參與其中。
接下來的幾天,由於都是軟禁的關係,劉協也沒有誰可以說話,一個人的時候,陌生的環境,周圍不壞好意的陌生人……這些因素,導致他開始胡思亂想。
只是還沒有開始黑化,身體倒是突然出了問題。先是類似普通的感冒,然後是發燒。
袁紹找了冀州最好的醫匠,甚至還殺了一個,可都壓不下來。
劉協也是一天天衰弱,這也是袁紹必須要儘快以劉協的名義,打出勤王口號的原因。
要不然,其實袁隗和袁基沒必要走那麼快。
結果到頭來,最糟糕的事情還是傳來,在病榻上躺了一個月的劉協,到底撐不住,沒半個時辰一班的婢女,在接班之後過去查看,結果人已經沒有了呼吸……
「為什麼會這樣……」袁紹此刻只覺得有些悲涼,陳留王死在他的手裏,這消息傳出去,外面的人會怎麼說?
傻子都會覺得,是陳留王不堪其辱,鬱鬱寡歡,最後積鬱成疾,導致的早夭。
那麼罪魁禍首,當然是把陳留王接出濟南國,卻沒有送回洛陽的袁紹!
陳留王來鄴城,很多人都知道,甚至袁紹本來有意宣揚,配合準備好的謠言,他甚至可以安排劉協在鄴城這裏登基。然後以河北三州,配合涼州和豫州,共同對抗張鈺。
「主公,現在應該封鎖消息,陳留王沒死,陳留王必須沒死!」許攸出面,作為黨人出身的他,很早和袁閥勾搭上。從以前開始,就屬於袁閥的謀士,如今只是輔佐袁紹。
哪怕會仗着元老的身份,去強取豪奪,甚至他的家人也是有樣學樣。可不能否認,許攸的確是為袁氏做了不少的事情。當初王芬打算謀刺劉宏,便是他奔走的結果。
「對,對對,封鎖消息!陳留王只是疲憊睡下了而已!」袁紹也有急智,立刻明白怎麼做,當即吩咐徹底周圍的奴婢,讓陳留王『好好休息』。
當然,怕是不僅是陳留王,還有些知情人士得『好好休息』。袁紹甚至打算,把所有給劉協診治過的醫匠都給殺了。可派人去找,有些人還在不說,有些聰明的,早早就跑路。
只是不管是下令勤王,還是以後登基,都需要有個『劉協』來。
「主公,您的幼子袁買,今年似乎也是七八歲……」許攸見袁紹有些着急,笑了笑說道,「其實仔細想來,事情沒那麼糟糕,甚至對我們更好。畢竟我們只需要讓世人知道,陳留王在我們這裏,但他是否活着,這並不重要!」
再說,比起一個不聽話甚至耍小性子的劉協,袁買是袁紹的親兒子,自然更聽話些。
在許攸看來,劉協死了反而更好。
「得子遠相助,實乃紹之榮幸!」袁紹安排好了各種事情,最後才親自過來道謝。少不得,還是問了句,「只是,那些已經逃走的醫匠,怕是……」
「此時無妨,他們前後過來診治,每人都只有三五天時間。前後兩個時間段的醫匠都在我們控制下,那中間部分的走了也沒關係。我們只需說殿下罹患擄瘡(天花),毀了容貌,但僥倖活了下來,只是從此不想見人……」許攸也有應對的辦法。
說到底還是玩信息差這一套,不過這樣正好。
先是偷梁換柱,讓袁買假冒劉協,然後以擄瘡的名義戴上黑紗,不以真面目世人,簡直完美!
畢竟是長達一個多月的疾病,普通疾病很少有那麼厲害的,如果的擄瘡的話,那麼倒反而正常。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些逃出去的醫匠,反而能幫他宣傳。
劉協的遺體被秘密下葬,大概是為了安全,袁紹甚至將其火化,真正的死無對證。
誰也不知道,出逃的幾個醫匠裏面,有兩個,大概在一年前就有來自泰山的道士找到他們。
當時這兩個醫匠,水平只能說不錯,但還不算名醫。
一年下來,在道士的培養下,兩人的醫術可以說是突飛猛進,私下也拜入太平教門下。
也就是最近,袁紹終於找上門來,找到這兩個,已經成為遠近馳名的名醫。
兩人需要給一個貴人看病,實際上是誰兩人並不知道,一開始是這樣。
當時劉協已經臥病在床,本來已經很衰弱,根本不可能和他們對話。袁紹也知道這點,才隱瞞劉協的身份。後續能做出那些安排,其實也是有恃無恐。
「師兄,你看看,這脈象……」診斷第一天,其中一人已經發現問題,「這看起來不像是疾病,更像是中毒。」
「看出來了,而且還是很熟悉的毒,師父教給我們的那種毒……」年長的那個嘆了口氣,很顯然,兩人捲入了某種鬥爭之中。
「那要怎麼辦,治療?」師弟詢問。
「醫者父母心……」年長的下了決心,這本來也是他們師父教導的。再說,萬一這是其他人下的毒,和師父,甚至和其背後的太平教無關呢?
於是兩人開始診治,一開始還好,到底是讓劉協情況稍微好轉。結果不到三天,情況急轉直下,劉協的情況越來越糟。
到了這個份上,兩人也知道解藥有問題,最後只能告辭。想想也知道,此事和老師,那是絕對有關係了。否則的話,斷然不會給他們一個假的解藥。
兩人找到師父,師父告訴他們,解藥沒錯,但這解藥本身是以毒攻毒的手段,那孩子久病纏身,身體本來就弱,如何能扛得住以毒攻毒。是以舊毒去掉,新毒滋生,情況更糟。
「爾等還是趁着別人沒有怪罪,快點離開冀州,否則晚了,就來不及了。」道人勸說。
兩人也是後悔自己學藝不精,居然害了那年輕的貴人,更擔心惹禍上身,畢竟他們也有兒女家人。這不匆匆離開,卻是被那道人,直接帶到洛陽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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