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真說了?」徐嬸觀察着林翠芸,見她拄着拐杖,一隻腿被包紮着,心下有些奇怪,陳有金之前摔斷了腿,林翠芸怎麼也斷腿了?
不等林翠芸說話,她問道:「你這腿是怎麼回事?」
「昨天我和有金去了泥仙廟。」林翠芸說,這事村里人不知道不奇怪。。。
前天晚上陳有金想拉她去泥仙廟,還威脅說她要是不去,那就將大丫賣去花樓。她沒辦法,只能答應陳有金。
她本就不想帶孩子去,但大丫和小寶擔心,最後決定小寶跟着她,大丫留在家裏做些活。
因此,他們昨天一早就去了泥仙廟。
她昨天又是深夜回來,陳有金則沒有回來,村里還不知道這件事很正常。
徐嬸幾人一聽,臉色頓時變得古怪。
「所以你家男人的腿好了?」
林翠芸悶悶地點頭,不太明白這些人臉色為什麼變得那麼奇怪:「他想要泥仙大人幫忙治腿,我若是不答應,他就要將大丫賣去花樓,只能答應了。」
林翠芸家裏是什麼情況,村里人都知道,徐嬸幾人也明白。
但各個村里像林翠芸這樣的女人挺多的,大家都不奇怪。她們的意識中,男人就是天,不管男人做什麼,她們這些女人只能受着,哪怕男人要將她們給賣了,那也是沒法反抗。
即便她們內心苦,感到很難受,日子也得繼續過下去。
俗話說得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現在聽到林翠芸的話,徐嬸想起了泥仙廟的傳言,泥仙曾經說過,每一次交換都是福禍相依。
「徐嬸,你剛才要說什麼?是不是陳有金在外面闖禍了?」林翠芸問。
徐嬸面色很複雜,若這真是福禍相依,那可真的就是命啊。
翠芸要不是心疼大丫,想保住大丫,說不定死的就是翠芸。
雖然不提倡反抗男人,可不代表着她們內心沒有一桿秤。
林翠芸家這邊,陳有金不僅不賺銀子養家,反而從她手裏拿錢花天酒地。當年陳家老兩口,也都是被陳有金給活生生氣得病倒的。
之前她還覺得林翠芸可能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現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徐嬸認為林翠芸日子反而是好過了。
最多就是,孤兒寡母受些歧視。
如今年頭好,家家戶戶都能吃飽,林翠芸為人勤快,有一把子的力氣,一個人耕田都不成問題。
所以,陳有金好像沒什麼作用啊。
徐嬸頓了頓,這哪裏是壞事,分明是喜事。
她拍了下額頭,瞧她慌的,那臭水溝里撈起來的可是陳有金,又不像1其他門戶里,是家裏的頂樑柱,擔心什麼呢。
剛才慌慌忙忙的,腦子真是沒轉過來。
徐嬸拉住林翠芸十分粗糙的手,拍了拍,做戲還是要做的,要是被那些大老爺們兒知道她很高興陳有金摔進臭水溝淹死了,肯定要被指着鼻子罵。
徐嬸眼眶一紅:「翠芸啊,今早有人在村口的臭水溝里發現了一個人,撈起來一看,竟然是你家陳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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