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崇喜想的不一樣,他沒有抓住千雁,千雁瞬間躲開了他的動作。
他當然不會就此放棄,後天就是黃老闆過來要債的時間,拿不出兩百兩來,賭坊那幫人可是真的會剁掉孟文昂的手指。
這是他唯一的兒子,十歲就考上童生,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的,絕對不能就這麼毀了。
他原本就是打算,今晚和女兒商量下這件事,以女兒的性子絕對不忍心看着文昂被宰掉手指。文昂失去手指就失去了一切崛起的希望,而她被賣去花樓,只要文昂將來出息了,她一樣會有好日子過。
她會同意的。
然而結果他沒有想到,這個不孝女居然不同意。
孟崇喜很生氣,父母之命,她不受也得受,他要賣掉女兒,就是官府都管不着這事。
這年頭那些窮苦的人家,不都是賣兒賣女嗎?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她居然還敢躲,翅膀長硬了。
孟崇喜這次不留情,一下抓住千雁胳膊,將她雙手禁錮在身後,就在這瞬間他感覺到一股刺痛,身體有些麻木,不得不將千雁鬆開。
他不想鬧出很大動靜,以為這件事會很順利,都沒有通知孟文昂,打算自己將這件事解決。
因此在這夜深人靜時,沒有人注意到他身體突然麻痹得倒在地上。
千雁就站在旁邊,藏在袖子裏的手還捏着一根繡花針。
這個世界很多家庭確實是以男人為主,正如孟崇喜所想,他想賣兒賣女,甚至賣妻子,官府都管不着。明面上是不允許賣掉明媒正娶的妻子,然而這點小事很多時候官府不願意管,覺得麻煩。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家裏妻子是可以買賣的。
反正也不會有人管。
在千雁看來,這是一個律法不算健全的朝代。不過在這個世界的男性看來挺健全的,畢竟被壓迫的底層是女人。
既然孟崇喜有這麼大的話語權,只有他不能動彈,不能說話才不會給她造成麻煩。
躺着去吧!
她不會讓孟崇喜一直躺着,不過得等這件事過了再讓他好。
他什麼時候不聽話了,想做一些她不喜歡的決定,那就再去躺躺。
千雁不着痕跡的將繡花針別在身上不起眼的位置,眼睜睜地看着孟崇喜倒地不起,才走過去問他怎麼了。
「大哥實在不爭氣,將爹都氣成這樣了。」
趁着孟崇喜還能挪兩步,她將人攙扶回屋,把張氏的房間鎖打開,並且出聲叫人。
孟崇喜全程沒吱聲,只因為他說不出話來了,仿佛被毒啞了一般。他啊啊啊了好幾次,依舊沒能說話,終於着急得手舞足蹈。
張氏和孟文昂走出來時,就看到孟崇喜瞪大着眼睛,揮着越來越僵硬的手,臉上都是恐懼。
「老頭子,你這是怎麼了?」
張氏緊張的跑過來,儘管她內心有時候不滿意孟崇喜,卻也明白這年頭家裏沒個男人容易被欺負。如今又在這個關頭,孟崇喜不能出事。
孟崇喜張着嘴巴,還是不能說話,着急得眼睛通紅,隱隱約約都要流淚了。
千雁無動於衷的站在一旁,沒有人去注意她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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