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兒真的錯了,這次真的錯了。」
孟崇喜心裏咯噔了下,孟文昂那幾近絕望的眼神,讓他心裏預感很不好。
孟文昂這些年其實幹了不少事情,都是家裏人幫忙兜底。
只有孟崇喜會認為,那些事情都不是孟文昂的錯,是別人帶壞了他的兒子。
其實將人送到縣城讀書,也是孟崇喜覺得原來學堂裏面有一群人不是安心讀書的,會影響到孟文昂。
他從來都不會反省,其實這是孟文昂本身有問題。
反正有那件十歲童生的事,孟文昂在他心目中總有一天會高中。
「爹,孩兒這次真的闖禍了,都是那些人害的,孩兒根本不懂那些,是被騙着去做了那些事情。」孟文昂抱着孟崇喜的大腿大哭,「他們將孩兒哄去了賭坊。」
一聽到賭坊,孟崇喜都差點一頭栽下去,這玩意兒是能沾的嗎?稍微不注意那就是傾家蕩產啊。
張氏和徐芸娘同時臉色變得刷白,賭坊,聞之色變,多少好端端的一個家都因為賭坊散了。
尤其是家裏的女人,多少是被那些賭徒賣掉的。
賭坊,聽到這兩個字女人都會覺得是噩夢。只要與她們相關的人沾了賭,對她們來說絕對是災禍。
孟崇喜也一時說不出話來,孟文昂可憐巴巴的望着他,磕頭認錯,不斷將責任推卸到那些狐朋狗友身上,將自己說成一個盛世白蓮,完全是被人牽連的。
張氏說不出話來,徐芸娘也是瞬間沒了胃口,然而這個家裏她們又說不上話來。
「你好好說。」孟崇喜回神過來,一腳將孟文昂踢開,踢得孟文昂疼痛一聲,慘兮兮的趴在地上。
見他這樣,一家人更是嚴肅了,這次的事情怕是不簡單了。
孟崇喜心頭也是憋着氣,顯然明白沾上賭有多麼可怕。
「輸了多少?」
孟文昂愣了下,連忙比出兩根手指,模樣顫顫,見孟崇喜要給他兜底,他剛才緊繃的面容放鬆了許多。
「二十兩?」
孟崇喜心裏一松,也不算多,攢攢就有了,大不了他去遠一些的地方接活。再讓張氏,芸娘,還有雁兒多做些香囊繡帕,拿去賣了湊齊還是沒有問題。
孟崇喜剛要說自己的決定,孟文昂聲音顫抖的說:「不是二十兩,是……是兩百兩。」
孟崇喜這回一個踉蹌摔倒,張氏連忙去攙扶。
千雁全程坐着沒動,注意了下孟崇喜那快昏厥過去的模樣,孟文昂變成如今這樣,和他的溺愛分不開。
要不是他的寵愛,每次都幫忙兜底,孟文昂會養成這般性子?
「你說什麼?」孟崇喜大聲吼道,「再說一遍!」
「爹……是兩百兩……」孟文昂眼睛一閉,咬着牙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總之他是被人帶去那個地方,不是主動去,不知道裏面的深淺,才輸掉這麼多。
「黃老闆給了我十天時間湊銀子,如果到時候湊不夠,會砍掉我兩根手指。」
孟崇喜衝過去將孟文昂揍了一頓:「那玩意兒是能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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