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訛人可不是這麼個訛法?
蘇御一開始可沒打算砍掉他的手掌,是這小子一言不合就動手,以至於蘇御下意識的馭出斬龍劍。
偏偏斬龍劍出現的位置,劍鋒剛好指向對方擊來的手臂。
你看,就是這麼巧。
林蕭也是個狠人,手掌被削掉,一聲不吭的用腳尖一挑,將斷掌挑在手裏,隨後塞進懷中。
綠水堡那邊有位「縫補匠」,乾的就是縫補身體的活,只要自己三天內趕過去,斷掌重接不在話下。
這時候,包廂外的動靜已然引來了數不清的魚龍幫高手,粗略一看,怎麼也有百餘人開外,
這些高手迅速涌至二樓,只待林蕭一聲令下,就要動手砍人了。
林蕭閃開之後,秦清終於看到了蘇御身邊游拽着的那柄長劍,劍身鏽跡斑駁,劍鋒上豁口不少,模樣如此平凡的一柄劍,卻能幹脆利落的削斷林蕭的手腕。
那就說明,這柄劍並不普通。
林蕭是五品百鍊境武者,早已刀槍不入,別說是尋常刀劍,就是修士煉化的仙劍,等閒也難傷他。
沒想到.......
「你竟然是劍修?你竟然不告訴我?」
秦清氣鼓鼓的看着蘇御,嘴裏說出來的話似乎是在抱怨,其實心裏開心的不得了,在她覺得,蘇御雖然一直瞞着他,這一點會讓她有些許的不開心,但蘇御越優秀,她心裏反倒是越高興。
這就是為什麼「心口不一」這四個字,總是用來形容女人。
「你又沒問過我?」蘇御反手就把話堵了回去。
秦清氣的抿着嘴唇,嗔怪的瞪着蘇御。
「好小子,敢特麼陰我?」
斷了一隻手掌,林蕭跟個沒事人一樣,扭了扭脖子,渾身上下發出一陣清脆的骨骼爆響。
一身渾厚的真氣化作金芒,覆蓋於周身,澎湃的氣息猶若實質般席捲周圍,
「剛才不算,咱們再來!」
這小子還真是好勇鬥狠,看氣息,多半是個五品武者。
蘇御笑了笑,「生死自負?」
在蘇御看來,這小子已經對自己有了殺意,看樣子是不能留了,畢竟我可是拖家帶口的。
林蕭咧了咧嘴:「你有那個能耐嗎?」
他一直覺得剛才是自己大意,撞在了劍鋒上,眼下既然是有所準備,自然就不會再吃同樣的虧。
這一次,他全力一拳,游龍般搗出,
一身修為盡聚於拳頭之上,
雷聲於拳頭上炸響。
震得整個大廳內的宮燈瘋狂搖曳。
蘇御右手一拂,將游龍劍握在手中,然後隨意的一劍,斜斬而下。
「嗤~」
林蕭渾身金芒消散一空,仿佛蒸發的水氣,自左肩開始,一路斜下至腰,整個人被一劍斬成兩段。
上半截身體斜着滑落,摔倒在地面,而林蕭那張面孔,仍是瞳孔睜大,死不瞑目。
蘇御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麼脆?
洪小婷一臉呆滯的望着未婚夫的屍體,仍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片刻後,她終於放聲大哭,
林蕭在山南道被譽為年青一代中的第一武者,前途無量,誰能想到,會在自己的訂親宴上,被人給砍了。
遠處包廂外的洪壽臉色陰沉,他之所以剛才沒有出言阻止,也是因為對林蕭有信心,自己的這位乘龍快婿,在山南道連挑三十多名武者,未嘗一敗,誰能想到今夜會在一個年輕人面前,如此的不堪一擊。
眼下事實擺在面前,林蕭已死,這已死無法挽回的局面。
但他魚龍幫初到清河縣,不能認這個栽,否則今後還怎麼在這龍虎盤踞的地方立足。
只見洪壽打出一個手勢,那些魚龍幫高手朝着蘇御衝殺過來。
包廂里,孔淵看向秦清,眼神中好像在說:要不要我去打發掉?
秦清微笑搖頭:「趁着這個機會,我倒要看看這臭小子有多少底牌,關鍵時候你再出手。」
孔淵點頭笑了笑:「也許根本不用我出手。」
當魚龍幫的一眾高手殺過來的時候,頓時傻眼了。
因為蘇御不見了,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了,這些高手們一個個瞠目結舌,左顧右盼,像是一群無頭的蒼蠅。
「這是一種隱匿身形的幻術,這小子還在附近,並沒有離開,你們可以揮刀砍向空處。」
說話的,是穿着一身黑色道袍的老道士,毒龍觀觀主。
他之所以出言提醒,並不是因為和魚龍幫關係不錯,純粹就是為了顯擺自己的眼力高明。
關鍵是,這樓里能看出這是隱身術法的,可不止他一個人,但開口插刀的,只有他。
「管閒事的狗東西,」秦清嘴裏低罵了一句,目光陰冷的瞥向遠處。
在她心裏,已經將這老道拉進黑名單了,不出意外的話,這位毒龍觀觀主以後在清河縣地界,將會寸步難行。
這時候的蘇御已經來到了毒龍觀觀主的包廂內,方才秦大姐跟他提過,說是這個老道可不是什麼好人,明面上修行問道,背地裏卻是幹着販賣童男童女的勾當。
第一,你背後插我刀,這個不能忍。
第二,拐賣兒童,你死不足惜。
你不是插我刀嗎?那就讓你見識一下盜賊的終極奧義,
背刺!
靈氣灌注於刮屎刀上,蘇御一步踏前,瞬間來至走廊的老道背後,一刀捅了進去。
咱倆都是洞府境,我要陰你,你能躲得過?
當短刀破開毒龍觀主的護體氣罩之後,插入對方後胸的一瞬間,直接將他的心臟絞成了粉碎。
得手之後,蘇御立即開溜。
毒龍觀主的屍體直挺挺的杵在那,屹立不倒。
樓里眼力高明的,已經發覺到不對勁,紛紛看向毒龍觀老道。
「我又低估蘇老弟了,」孔淵苦笑搖頭,
他是什麼層次?今晚這棟樓里,殺力最大之人。
他當然看出毒龍觀觀主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屍,而能神不知鬼不覺做到這點的,還能是誰?
「蘇老弟多半是洞府境,再加上還是劍修,人又陰險狡詐,今晚這些人里,沒有誰能奈何他。」
「還湊合吧......」秦清得意的搖動着腰肢,少女的俏皮感顯露無疑。
「洞府境是什麼?」楊鐵花詫異的詢問道,
如今的蘇御給他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熟悉是因為對方沒變,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陌生,是因為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本事了啊?大家好像都在誇他啊。
「洞府境啊......」韓魁歪着腦袋想了想,「我師父跟我說過,洞府境就是很diao的意思。」
秦清蹙眉向他看來:「你能別說髒話嗎?」
韓魁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失禮失禮,習慣了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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