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且慢,柯瞎子心有一問,想請閣下解惑。伏魔府 m.fumofu.com」
柯鎮惡拄着蝙蝠杖,吧嗒吧嗒地走過來。
對於這個脾氣有些暴躁,但嫉惡如仇的傢伙,東方雲皇既無惡感,也無好感,神色平淡道:「有何疑問?」
柯鎮惡道:「我看閣下武藝超群,劍術非凡,似乎與丘道長也沒有太大仇怨,但不知為何先前故意使他受辱,落他顏面?」
丘處機面色慘澹,悲聲道:「顏面?哈哈,如今丘處機還有顏面?全真教還有顏面?」
其餘六子均目光呆滯,形容憔悴。本來已經消瘦枯槁的身影又蒼老了幾分。
看來,天罡北斗陣被破,對他們的打擊很大。
郭靖忙跑過去安慰幾人,「馬道長,丘道長你們不要這樣沮喪,我娘說過勝敗是兵家常事,這次敗了,不是還有下次嘛。」
他本來就不會安慰人,說出來的話自己也不信,丘處機幾人更是無語地搖搖頭。
東方雲皇笑道:「我落丘處機的顏面,是因為看他不爽。其實,真正應該恨丘處機的人,應該是你啊。」
「我?」
郭靖疑惑道:「我為什麼要恨丘道長啊?」
這既是郭靖的問題,也是在場十數人心中的問題。
東方雲皇道:「郭靖,你仔細想想,你郭楊兩家原本好端端地生活在牛家村,是他。」
指了指丘處機,「是他丘處機除惡不盡,將完顏洪烈引進了牛家村,才造成你爹慘死,郭楊兩家悲劇的發生。」
「包惜弱是非不分,救了完顏洪烈,可出事後呢?他與你七個師傅打賭,尋找並教導兩家後人,你那七位師傅為了完成諾言,不惜十八年苦熬大漠,教導與你、縱然他們幾個武功不怎麼樣,但這份氣節就已經讓人敬仰了,至少我是做不到的。」
說到這裏,江南六怪面有三分得意,但又多了七分悲意。
為了這一諾,他們的好兄弟張阿生還死在了陳玄風手裏,尤其是韓小瑩,險些泣不成聲。
指着丘處機,東方雲皇冷笑道:「當初出事不久想必你就找到包惜弱了吧,可是你怎麼做的呢?放任置之,不問不顧,一直到楊康出世幾年後,你才去教導與他。這十八年來,你教導他的次數,加起來想必也超不過雙掌之數吧。」
「你明知道包惜弱懷的是天波府楊家血脈,可你卻任由他生長於金人王府,享受榮華富貴。以你全真教的能力,在終南山下為他們母子尋個安身之處,不難吧?」
「以你丘處機的能力,十八年來閒遊江湖,花出幾年功夫來教導楊康,不難吧?所以說,楊康今日貪戀富貴,背宗忘祖,全是你丘處機一手造成的。」
「楊鐵心,包惜弱雙雙慘死,也是你丘處機一手造成的,郭嘯天慘死,更與你脫不了干係,郭楊兩家落到今日局面,你丘處機居功甚偉啊!」
丘處機渾身一震,目光暗淡,喃喃自語道:「對啊,沒錯,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愧對郭兄弟和楊兄弟啊」
「既然如此,你就自殺謝罪吧,去地下跟郭嘯天,楊鐵心賠罪吧。」
丘處機聞言,反掌擊向天靈,就要自殺。
「師弟,不可。」馬鈺忙起掌將他攔下。
東方雲皇無語地搖搖頭,繼續刺激他,「我說,你自殺你也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自殺也不遲啊,明知道這裏這麼多人,肯定會攔着你。哼,全真教的,真虛偽!」
「你」
馬鈺孫不二等六人滿眼冒火地瞪着東方雲皇,這個傢伙先落他們顏面在前。
如今又挑撥他們師兄自殺在後,放在以前,他們早就拼將上去了,可如今……
郭靖一臉尷尬,夾在幾人中,前也不是,後也不是在黃蓉偷笑的目光下,只得一個勁兒的摸後腦。
「好了,這裏沒我什麼事兒了,我也要南下處理那幫子上跳下躥的螻蟻了。你們在沒什麼事了吧?」
在場幾人同時搖頭,開玩笑,再留下來,不知又要捅什麼大簍子了。
這瘟神,還是早走為妙。
目送東方雲皇離開,在場十幾人,同時出了口氣。
離開中都,東方雲皇沿着運河南下,一路上遊山玩水,到了宜興,那是天下聞名的陶都。
青山綠水之間掩映着一堆堆紫砂陶胚,另有一番景色。
東行不久,便是太湖。襟帶三州,東南之水皆歸於此,周行五百里,古亦稱太湖。
東方雲皇白衣黑髮獨立在湖邊,只見長天遠波,放眼皆碧,七十二峰蒼翠挺立於三萬六千頃波濤之中。
微風拂來,湖面上泛起圈圈波紋,一層淡淡的白霧漸漸散開,令他想起范蠡西施泛舟於五湖的傳說。
不禁一陣惡寒傳來,他是極討厭范蠡的。
但這並不妨礙他對美好景色的喜愛,自古人都有一種登高遠望的喜好,廣闊的天地能無限開闊人的視野,抒發人的情思。
迎面吹來的是夾雜着一股濕潤氣息的涼風,掀起他如墨般長發,隨之舞動,映襯着那丰神如玉的身影越發飄逸如仙。
剎那間萬般恩仇都落下心頭,煙消雲散。
他只覺得內心一片清靈寧靜,不禁想起一句詞來,獨立蒼茫每悵然,恩仇一例付雲煙。
心上心頭,放聲長吟:
盈盈一笑,盡把恩仇了。趕上江南春未杳,春色花容相照。
昨宵苦雨連綿,今朝麗日晴天。愁緒都隨柳絮,隨風化作雲煙。
其聲若白虎長嘯,青猿鳴啼,激昂排宕,氣概非凡。
忽聽得有人大聲贊道:「好氣勢!好功力!好才華!」
東方雲皇尋聲看見湖面數十丈外,白霧散開之處,一葉扁舟停在湖中。
一個漁人坐在船頭垂釣,船尾坐個小童,依着原着東方雲皇知他是陸乘風。
只聽陸乘風朗聲道:「湖上喜遇佳客,共飲一杯如何?」
東方雲皇長笑道:「孤酒一杯,未免單薄,不知可有魚羹下酒否?」
聽得此語,那小童暗叫無禮。
陸乘風卻是一愣,而後哈哈一笑:「陸某日閒無事,垂釣權當消遣,不曾想今日遇着妙人。下酒之物,如何沒有?今日僥倖釣得三尾大魚,可做下酒之魚羹。如此,可否?哈哈。」
東方雲皇拱手道:「如此打擾長者了。」陸乘風收了竹竿,就要招呼小童划船。
東方雲皇提身一縱,矯如鴻雁化作一道白影在湖面上只是輕輕幾點,數十丈之距,百米寬的湖面一掠而過,落在船上。
陸乘風眼睛一亮,再次贊道:「好少年!好輕功!」
東方雲皇『謙虛』道:「長者謬讚了,雖然事實就是這樣,可也不用說出來啊。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陸乘風:「…………」
小童:「…………」
陸乘風復又哈哈一笑,道:「小兄弟果然風趣。」
將身旁的魚簍遞給小童,笑道:「童兒還不去煮魚羹,免得怠慢了客人,哈哈。」
東方雲皇見陸乘風約莫四十左右年紀,臉色枯瘦,似乎身患重病,知他被東邪打斷雙腿,半身殘疾之故。
二人坐於船艙閒聊,小童在船尾煽爐煮魚羹。
陸乘風笑道:「得聆清音,胸間塵俗頓消。在下姓陸,小兄弟今日是初次來太湖遊覽嗎?」
東方雲皇道:「在下複姓東方,名雲皇。自北而來,行至南湖,一時興起,放肆高歌,打擾長者雅興了。」
自北而來,南下,陸乘風思忖片刻,腦中忽然冒出個人來。
又見東方雲皇一身白衣,心下更是確定了幾分。低聲道:「可是魔君當下?」
東方雲皇一愣,「長者為何如此肯定?」
陸乘風道:「白衣公子,飄逸若仙;喜怒無常,殺人如魔。公子的名號在短短半年傳遍江湖,憑這份武功,江湖中鮮有不知公子聲名者,再加上公子一身白衣,陸某一猜就猜出來一樣。」
東方雲皇笑道:「名聲?是惡名吧?」
「那並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東方雲皇一愣,也隨之一笑。他險些忘了,這位可是桃花島出來的。
二人對飲了兩杯,陸乘風道:「東方公子一身武功非凡,想必定是師出名門。不知令師是哪位前輩高人,竟能教出公子這等龍鳳般的人物?」
東方雲皇微微一笑,說道:「陸先生高抬了,家師不過山野小廟一散士罷了,也早已仙去多年了。」
陸乘風道:「卻是陸某唐突了。」
「無妨無妨」
小童已經煮好了魚羹,盛了上來。
東方雲皇品了一口,只覺肉質鮮美,入口即化。
不由贊道:「善,大善。好鮮美的魚羹,不愧是太湖大魚熬製,肉質鮮嫩柔滑,先加入生薑去腥,後加入白崧,嫩筍,紅豆等食材,我還吃出了人參,首烏,當歸等養生藥材。」
「嘖嘖,一道魚羹,亦或是稱為藥膳更合適一些。既保留了魚羹的鮮美,又熬出了藥膳滋補的精華,真是好廚藝啊!」
陸乘風撫掌大笑道:「這許多年來,有十數人吃過我的魚羹,可只有對方小友一人嘗出這魚羹的真正內涵來,足可見你我緣分匪淺呢。」
二人又談了一會兒,只見暮靄蒼蒼,湖上的煙霧更濃了。
陸乘風道:「舍下就在湖濱,小兄弟與我緣分匪淺,不如去盤桓幾日,也讓陸某儘儘地主之誼如何?」
東方雲皇很愉快地答應下來,「固之所願,不敢請爾。」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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