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九州地下那九條原始龍脈雖然已經衰弱,比不上被蒼龍七宿封印在虛空中的那三條鼎盛時期的原始龍脈,可殘存的地脈之力依舊不容覷。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徹底抽乾那九條龍脈,用這一界大地龍脈的力量孕養混沌界。
可沒想到在地脈的深處他意外的發現了一些其他有趣的東西,為了防止發生意外,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被迫做了一個善良的人。
十幾年的謀劃,走到今,可沒想到意外還是發生了,弄成了這般局面。
「罷了罷了,日後機會有的是,三界囚龍陣已破,也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位面意識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比起連吃帶拿,還在搶奪中的東皇太一,他的罪責無疑是輕了很多。
無非是借着大地龍脈孕養兵器,雖然最後借着血祭強行催發了一波,但根基仍在。
只要在靜靜孕養上幾千年,依舊還是能恢復的,所以原諒…那也是不可能的!
對位面意識來,兩個都不是好東西,最好還是都留下的好。
穿心鎖鏈一鞭子一鞭子的往身上招呼,東方九體內血色真元急速的消耗着,運轉玄黃不滅訣抵擋穿心鎖的入侵。
泰山這一片虛空已經被位面意識給禁錮,所有的地元氣剛才已經被東皇太一給抽空了,無法得到補充,只能消耗體內元氣了。
此刻不敢有一絲大意,一旦給位面意識找到機會,相信祂會毫不猶豫的用穿心鎖把他做成標本。
就和那些曾經使用過蒼龍七宿的傢伙一樣,被鎖在大地深處,充當龍脈使用。
另一邊東皇太一的處境更加兇險,十道穿心鎖同時纏向他,頭頂上血紅色的罰血雷一道道照着頭頂劈。
東皇鍾重新凝聚成本體懸浮在他頭頂上,散發出千萬道星辰紫色流光護持着他的身體。
「啊」又是一鞭混合着罰血雷的穿心鎖,直接把他打了個踉蹌,披頭散髮,異常狼狽。
他手中烏光一閃,番印再次打出。
距離他最近的是墨家鄧陵子,那一印准准打在額頭上。
可憐的鄧陵子既沒有昊劍防護,也沒用東方九那般強橫的肉身,腦袋當場如西瓜一樣爆裂開來。
連元神都沒有逃過,身體瞬間被打成一團血雨,死無全屍。
那一道穿心鎖被打的斷裂成碎片,在吸收了陵子的血肉精華後,竟再次聚合起來。
而且越發的血紅入髓,散發着滲饒凶光。
雖已經算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東方九絲毫沒有幫他的打算。
在這種情況下,他毫無疑問會先選擇吞噬自己,以求獲得更加強大的實力。
更何況,他自己被位面意識和十六道虛丹強者的金丹法域雙重力量給禁錮在虛空中寸步難行,哪兒還姑上他?
這次真是太莽撞了,白白來了一回,沒吃着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騷。
剛踏入世界就一頭撞進了東皇太一為他準備了三百年的陷阱里,被三界囚龍陣鎖住身體元氣。
臨走的時候又被位面意識盯上,真是糟心極了。
「也該差不多了吧?」他心裏暗自嘀咕了一句。
此時,一道金光從外飛來,化成一座精緻的黃金玲瓏塔落在他的掌心消失不見。
他心頭一喜,脫身之機,就在此刻。
「螻蟻,安敢如此?」
位面意識突然暴怒,暗紅色的穹下,驚雷炸響,血紅色的閃電如長蛇飛舞閃爍,凝聚成一道道罰之矛,對着他劈頭蓋腦打了下來。
東方九雙目之中,昊鏡散發出通徹地的金光,照亮了整個位面。
所有的罰之矛未靠近他三丈就被昊金光全部消融,虛空扭曲,維之門被昊鏡生生抽了出來。
東方九躲在昊金光下看着元氣損耗殆盡,被穿心鎖鏈打成了狗的東皇太一,右手得意的揮了揮。
「拜拜。」
一道白虹突然洞徹虛空從穹上射下,那是凝實到極致的光芒,直直打穿了昊金光,穿過了東方九的胸口,貫穿地。
東方九臉上得意的表情在一瞬間凝滯,耳畔傳來東皇太一幸災樂禍的大笑聲。
「你他媽的不講武德!」
他臉上泛起青光,冷徹骨髓的寒氣從身體中蔓延開來,來不及再得意忘形,昊鏡光一轉,消失在維之門裏。
在最後的一剎那,他驀然回首,穹上一張遮蔽日,面無表情的白色人臉,正死死盯着他。
「咔嚓」一聲,虛空破碎,東皇太一的身體也緊接着捲入了虛空亂流之鄭
他的身體上籠罩着一層靈光,顯然也是有靈寶護體的。
「先靈寶光陰箭?日月梭?」
「哼,兩個該死的孽障,算你們命大!」
位面意識冷哼一聲,恐怖的人臉緩緩消散。
十七條穿心鎖連帶十六位虛丹強者的身體,化成十七道氣血長虹,沖入大地深處。
可憐着十七位諸子百家的創派祖師們,苦修兩百多年,謹慎了一輩子,最終卻死的這樣糊裏糊塗,可悲可嘆!
未知世界,在一處高山峽谷之間,東方九的身體直愣愣從上栽了下來,摔在一處光禿禿的山崖上。
他渾身顫抖着,臉色鐵青中帶着霜白,眉毛和頭髮上凝結着一層厚厚的冰棱。
只是口鼻中呼出來的氣息,一碰到地上就結成了冰晶。
他吃力的坐起身來,催動玄黃不滅決以身體中潛伏的玄黃二氣煉化極陰寒氣,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最後被位面意識來的那一下,連同他體內的血色真元都給凍結,要不是元神中有昊鏡守護着,半條命都沒了。
更嚴重的是,他先挨了盤古弓一箭,箭氣中的兇殺之氣還未驅除,又被番印打了一記,傷上加傷。
原本是靠着血色真元和玄黃二氣暫時壓制着,現在全爆發出來了。
他此刻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全部被寒氣凍結,已是五勞七傷了。
眼下除瀝田中的混沌青蓮和赤丹,就剩下個腦子了。
再不趕緊驅散寒氣,運功療傷,就徹底變成冰雕了。
「呱」
三足金烏的虛影在他頭頂上顯現,仰嘶鳴,太陽的光芒被盡數吸納而來。
方圓千里之內,色隨之暗淡,可謂參地玄機,奪日月造化。
他雙手結成負陰抱陽式,金色的太陽之氣凝聚成光柱將他籠罩在其鄭
身體中玄黃而起流轉,腳下源源不斷的大地元氣湧入身體,淬鍊着他身體中每一處竅穴。
在這個過程中,他似乎感覺到了些許微弱的水屬性的靈氣也一起進入了身體。
而源頭,來自西邊的一座高聳廣袤的大雪山,他看着極為眼熟。
他好像在哪裏見過?
擁有靈脈,這是哪個世界?
他口鼻中接連噴出一道道白氣,大地上的冰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開來。
才僅僅一個月時間,他身下的山峰整體被寒冰包裹住,變成一座冰峰,而他體內的寒氣,此時才驅除百分之一左右。
時間一過去,冰山的範圍一擴大,甚至連通上了西邊那一片連綿不絕的大雪山,化成了一片雪域。
令他感到詫異的是,在這人跡罕至,鳥雀難飛的冰雪域裏,竟還有人遠道跋涉而來,而且還不止一波人。
他們大多拖家帶口,連續不斷的從冰山的縫隙里爬上來,向着西邊的大雪山前進。
一個個形容疲憊的臉上都帶着希冀的神色,仿佛山的那一面就是世外桃源一樣。
當然,有更多的裙在這邊冰雪域裏,變成一具具殭屍。
才短短一年時間,就死去上百人。
他靈識掃過的時候才偶然發現,這一片冰雪地下,其實已經死去了成千上萬的人。
現在雪域擴大,變成冰川,死的人就更多了。
時間在療傷中緩緩而過,不知不覺中,便是一年多。
一直到第二年的年中,他五臟六腑內的寒氣才全部化開,沉寂了一年多的九竅玲瓏心才慢慢跳動,五色神血重新也開始流動。
「噗」他張口一吐,一道血光從口中射出,徑直將對面四五百丈厚的冰山打穿,消失在地底鄭
「咳」他捂着胸口,臉上泛起血色,驅除這一道落日神箭箭氣,他的傷勢至少恢復了五成。
最後的寒氣只剩下四肢手腳和各經脈之間,這是個水磨功夫,只需要的是時間。
他仰頭一吸,將漫的太陽光華吞入腹中,赤丹散發出五色華光,遊走在身體中,加快煉化的速度。
傷愈之期,指日可待,他終於可以騰出手來,解決秦時明月世界裏所遺留的問題了。
手一翻,黃金玲瓏昊塔懸浮在掌中,他開始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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