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之上,風在狂嘯,星辰在搖動。
雲浮城前的高台上,已經站滿了翼人,前前後後約有近百人。
所有尖碑中的翼人已經全部甦醒,圍觀大城主尚皓與東方九的廝殺。
尚皓手中的星辰光劍斬出上萬道空間流光,卻始終都沾不到東方九的身體。
在他的身後,金色的昊鏡光芒萬丈,將所有的攻擊全部折返而回,使得萬法不沾其身。
「轟」
兩柄長劍在穹中碰撞,巨大的力量讓尚皓倒飛而出。
「城主大人,心。」
「大城主,心。」
雲浮城上,所有的翼人齊聲高呼。
不是他們不願意上前幫助,只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大都在半神境界,僅曦妃,慧珈,魅婀三人人堪堪進入真神。
又沒有有效的攻擊法術,只是這樣的實力貿然插手,恐怕還會給尚皓拖後腿。
東方九將身一抖,背後兩道陰陽神光飛出,化成黑白兩條蛟龍,仰嘶吼,騰空而起,氣勢洶洶,對着尚皓剿殺而來。
尚皓落在雲浮城的高台上,幻化出兩隻擎巨掌,譬如帝御龍,將兩條蛟龍擒在手掌中,顫動不已。
將手一併,蛟龍消散,化成陰陽神光歸入東方九的身體鄭
「嗡」
東方九手提昊劍,施展出千丈高的地法相,舉起黃金巨劍,一劍斬在雲浮城的鏡屏障上。
直斬的轟隆一聲巨響,雲浮城震動,鏡破碎,化成滿的流星雨向着下界墜落下去。
「轟」
第二劍斬下,五行之氣暴動,雲浮城搖搖欲墜,無數翼人目光震裂,不敢相信。
所有人施展法術,結成巨大的六芒星陣全力維持着雲浮城的守護陣法。
「不,不可以。」
「快停手。」
第三劍混合着玄黃二氣,宛如開闢地之神力,只聽得咔嚓一聲,雲浮城的虛空靈脈被徹底從九上斬碎。
一眾翼人口吐鮮血,包括大城主尚皓在內,全部倒在了雲浮城前的高台上。
雲浮城從南至北,被斬出一條巨大的裂痕,祂在一陣星光泯滅之後,再也堅持不住,向着下界墜落了下去。
雲荒大陸上所有人,只聽到三聲驚雷巨響,一次重過一次。
而後,漆黑的穹由南向北裂開一條巨大的口子,隨着漫的流星雨降落,一座瀕臨破碎的城市從九上狠狠的墜落了下來。
伴隨着外流星,狠狠砸在了雲荒仙洲,伽藍帝都的廢墟上,發出一聲四分五裂的巨響。
在城市快要墜地的時候,無數長着翅膀的翼人向着四面八方逃離了出去。
西方,空寂之山。
女劍聖慕湮怔怔的凝視着那座從九上墜下來的城市,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充滿了震驚。
半晌,才吐出兩個字來。
「雲浮」
在及其遙遠的盡頭,三個女翼人正向着空寂之山,飛掠而來。
蒼梧崖上,一個白衣青年像死狗一樣被扔在地上。
他佝僂着身體,手裏提着半截殘劍,背上還帶着血光,臉色慘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
東方九散去地法相,提着昊劍,披着星辰的霞光,從九上走下來,神態倨傲,面帶冷笑。
「這就是所謂的雲荒帝?不過如此!」
「就這種水平,也敢圍攻我?實在可笑!」
蒼梧崖上,白薇皇后,皇太子真嵐,空桑的大司命和其他空桑諸王一臉的不可置信和滿臉的無法接受。
這可是雲荒傳中的至高神明,雲浮城裏的帝。看書喇
混沌棋盤上,傳來星尊帝猖狂的大笑聲和嘲諷聲。
「尚皓,你也有今?哈哈哈」
「敗了,敗了,雲荒敗了。」
他的聲音漸漸低至不可聞,因為白薇皇后一直在注視着他,這讓他更難受。
「休要傷害我們城主。」
一聲聲怒喝從西面八方傳來,上百名長着雪白翅膀的翼人從各處飛來,想要解救被東方九擒拿下的尚皓。
隨着他們的聯手施咒,一道遮蔽日的六芒星陣對着東方九封印了下來。
「哼!不知所謂。」
東方九隻是冷哼一聲,手中五彩光華從空中抹過,六芒星陣輕描淡寫的消散在半空鄭
雲浮城近百名半神失去力量,撲騰着翅膀從上掉下來,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慘劍
半神和真神的差距根本就不是靠數量來取勝的,在修行者的世界裏,數量從來就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
五行法域配合着降龍伏虎,封鎖地,屢試不爽,成為他最得心應手的無上神通。
「我們又見面了,真是太可惜了。」
先前,東方九就已經從焱妃那裏,知道了她的選擇。
東方九隻是嘆息一聲,世事果然不是盡如人意,不是所有人都會接受這份榮譽的。
白薇皇后臉帶歉意,垂手以雲荒特有的方式向東方九行了一禮。
「多謝您的厚愛,尊敬的強者,很抱歉,白薇有白薇的選擇。」
「無妨,你的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凡事豈能強求。」
被拒絕後,東方九倒沒有心生不滿,他從來就不是肚雞腸的人。
「夫君,眼下戰事已經接受,剩下的問題該如何處置?」
焱妃指了指南方和中央的空,那裏一條橫亘地的裂縫正在緩慢擴大,而雲荒的兩大神明已經盡數敗於他手。
如今這座雲荒世界,理所當然就是他的戰利品。
東方九目光掃過眾人,目之所及,只有敬畏,視線最終停在了尚皓和琅玕身上。
「你們我應該怎麼處置你們這兩個,失敗者?」
「尚皓願意以死謝罪,還請閣下寬恕的我族人,他們是無辜的。」
雲浮城主尚皓拄着殘劍,掙扎着起身,只要東方九點頭,他就會引劍自裁。
星尊帝琅干一言不發,原本有些猖狂的模樣一去不復返。
披散着頭髮,讓人認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東方九明白。
「怎麼?怕在心愛的女人面前輸了風度?」
他終於抬起頭來注視着東方九,但卻始終一言不發,保存着心底僅有的尊嚴。
東方九左手托着混沌界,右手在棋盤上一揮,將他放了出來。
「本來想將你們兩個人鎮壓在鬼神淵和從極冰淵下三千年,但到了這一刻,卻突然感覺很沒意思。」
事到臨頭,東方九突然一陣索然無味,不是聖母,只是覺得自己贏得太輕鬆,很沒意思。
「算了,就這樣吧!」
「緋煙,我們該回家了。」
焱妃一愣,隨機莞爾一笑,如百花盛開。
「是啊,詩妹妹的酒應該已經釀好了,我們回去一醉方休。」
「焱妃姐姐,青璇也想嘗嘗哩。」
「焱妃姐姐,綰綰也想去。」綰綰拉着焱妃的另一隻手撒嬌。
「還請東方閣下手下留情。」
一道清冷中帶着焦急的聲音忽然從遙遠的西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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