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重,楚國。
東方九帶着月兒一路走來,比起幾年前剛剛建國時的簡陋。
如今新楚國都城壽春城內,已經是初具規模,人煙鼎罰
雖然比起原本位面的楚國大有不如,卻充滿了改革的生機。
許多礙於楚國屈景昭等舊貴族而無法施行的政令,在這裏暢通無阻。
經過國相范增數年的嘔心瀝血,終見成效,使得這個新生的國度,更加具有生命力,朝氣蓬勃。
「爹爹,明就在楚國嗎?」
月兒依舊還是十一二歲的少女年華,時間在她的身上停止了流逝,一如當初的紫凰兒。
「嗯,項羽在楚國稱王后,明和蓋聶就搬到楚國來了。」
東方九隨口應答,有些心不在焉,月兒鬼精鬼精的,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嘻嘻,是不是蓉姐姐也在這裏?」
她手裏拿着糖葫蘆,一邊走,一邊心的含着。
東方九翻了個白眼,隨手在她頭頂髮髻上蹂躪了一把。
「大饒事,孩子少管。」
月兒好奇問道:「你連我娘親那麼麻煩的人都能擺平,還服不了蓉姐姐?」
「你蓉姐姐不一樣。」
起端木蓉,東方九苦惱的頭都大了。
「她看似外剛內柔,但實則非常執拗,一旦決定的事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她只認定自己的夫君是靈樞,而不是東方九。」
「我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她理都不理我。」
「再了,我就沒服你娘親,反而被她將了一軍,家裏這會兒指不定多亂呢?沒看我都跑出來了嗎?「
東方九睜着眼睛瞎話,毫不臉紅。
白玉樓答應給她一層,可至少也得以後打開了再,現在都還在封印中呢,為了防止那女人發飆,他才躲出來為妙。
」哦,我就爹爹你今怎麼這麼痛快帶我出來玩兒,原來如此,哼!「
月兒恍然大悟,哼一聲,鼻子一翹,眼中就只剩下鄙視了。
」嗨!「
東方九『勃然大怒』,就要伸手去搶她手裏的糖葫蘆。
「沒良心的,糖葫蘆還我。」
「不還,我都咬過了。」
父女二人一邊嬉笑打鬧着,從城門口走出。
墨家的駐地在壽春城外,當初墨家替楚國鑄城,修築水利,指導農桑時,便將駐地從紛亂的燕國搬到楚國。
機緣巧合,明依舊成為了墨家新的鉅子,並且還是以六指黑俠親自認可的身份繼承墨家。
燕國在經歷了多年的紛亂後,因為沒有王室血脈的傳承,最終四分五裂,被以田言為首的農家勢力佔去七八成,儼然又變成鄰二個田齊。
加上分裂成兩半的姜齊和田齊,東方大地,三齊並立。看書喇
要是放在以前,早就被吞併了。
只是現在高路遠,再加上各國自己都發展不開,至少需要百年時間休養生息,也就沒人接下這個爛攤子了。
一路走來,東方九發現,原本在統一下後,被他下令廢除的楚國的服飾,楚地的方言和文字,再次興盛起來。
他只是默默搖頭,沒有再什麼,八百年楚國,再不復華夏矣!
出了壽春,地勢開始向下延伸至平原,人煙漸稀。
一千三百萬人口散佈到幾萬里的領域裏,幾乎少的可憐,杯水車薪。
有時候方圓百里都看不到一個人。
向北又兩百里處,有一片大澤,橫跨八百里,幅員遼闊,是整個楚國飲水灌溉之用的湖泊。
湖泊名為雲夢大澤,是乾坤峰上流下來的雪水匯聚而成。
在大澤的東方,是一片廣闊的山林,墨家,鬼谷,還有端木蓉的新藥廬都坐落於此。
那是一座鱗次櫛比的莊園,周邊的山林間種滿了藥草。
自從搬到這裏後,端木蓉收養了很多無家可歸的孤兒,重建了醫家。
東方九和月兒站在藥廬外,等待着端木蓉採藥歸來。
身邊陸陸續續都是各地趕來求醫的人,既有身着黑衣的墨家弟子,也不乏其他江湖散人。
或因江湖爭鬥傷於刀劍,或因探尋世界傷於虎狼,畢竟東方九當初收攏人口的時候,野獸也是收納了不少的。
遠處山高險峻,白雲縹緲,山林間桃紅柳綠,清晰有猿飛鶴鳴,聲聲入耳。
一條白色大江如飛雪宵練,從高山峽谷之間傾泄而下,轟隆聲起,水汽瀰漫,自東向西,匯入雲夢大澤。
一道清麗的身影破開雲霧,御空飛而來,落在大江邊赤紅色的丹楓樹上。
她背着藥簍,提着玉鋤,親密的和月兒打着招呼。
「月兒,好久不見,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望蓉姐姐?是不是把蓉姐姐給忘了,你個沒良心的?」
端木蓉嗔怪着,手指在月兒的鼻樑上颳了刮,眼中的驚奇之色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這一分別都七年過去了,月兒怎麼還是和時候一樣,沒有一點兒長大的跡象?
「嘻嘻,蓉姐姐,這一個月我一直都跟在娘親身邊,才短短一個月不見,蓉姐姐你變得更加漂亮了,對吧,爹爹?」
月兒察覺到她體內那幾乎快要圓滿的先真元,和肌膚上閃動的雪色光華,狡黠一笑,反過頭去問了問東方九。
「好了月兒,和這個卑鄙無恥的騙子有什麼好的,幸得醫家祖師庇佑,我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重建醫家。」
對於東方九她理都沒理,牽着月兒,頭也不回的走進藥廬。
「月兒還是第一次來我的新藥廬吧,走,蓉姐姐帶你轉一轉,見一見以前的老朋友。」
東方九苦笑一聲,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他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對這裏的一草一木自然輕車熟路,瞭然於心。
藥廬藥架前,端木蓉和月兒和一個手持藥籃的青年不期而遇。
那青年二十餘歲,臉上的玩世不恭與當年的荊軻有七分的相似,成熟中又帶着三分穩重,彷佛蓋聶。
「月,月兒?」
看到那道嬌玲瓏的身影,青年幾乎不可置信,她還是記憶中的那般模樣,沒有變化。
「明?」
月兒看着眼前幾乎已經長大成青年模樣的明,同樣的不可置信,才分開一個多月,明已經長大成人了?
「爹爹?」
她心思聰慧,立馬就猜到了什麼,轉過身來,氣呼呼的瞪着東方九。
「你的情況和一般人是不一樣的,這一點,爹爹暫時也控制不了。」
東方九乾笑着,這一點確實是真的。
以前紫凰兒也是如此,到了一定的年紀,就不再長大了。
具體原因,他以前猜過,可能是血脈的原因。
現在嗎,他也不知道。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在明這個臭子沒長大前,月兒肯定是不會來到這裏的。
「是嗎?」
月兒半信半疑,心裏下意識還是選擇了相信他的話。
畢竟,爹爹是不會騙她的。
「哼!你真謊連下限都沒有,孩子都騙。」
「我一直懷疑,神農尺中的那篇百草決是你留下的是不是?騙子!」
端木蓉冷笑,拉着月兒就轉身離開了,東方九無從辯解。
因為確實是他留下的。
又看了看還在呆楞中的明,轉顏一笑。
「扶澈,好久不見,都長大了!」
明久久不語,眼前這個男人是害死自己父母的真兇,可他又是撫育自己長大的人。
最主要的是,他想報仇,又打不過,讓他感到既無能,又無奈。
但這一切,似乎又與關係到月兒。
可想起月兒,他又感到另一種深深的無奈,怎麼會這樣?
「我不叫贏扶澈,我叫荊明。」
罷,虎着臉,一言不發,提着藥籃,錯身而過,這已是他最好的面對之法了。
東方九吃力的揉了揉鬢角,一個兩個都不讓他省心。
罷了,也算是完成田賜當年對於荊軻的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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