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賊和尚什麼時候追上去的?」
方行與大表姐都有點詫異,原本的計劃里,他們沒有派神秀去堵着這位太浩一族的元嬰高手,只是讓他駐守在一旁,等着抽冷子給她來一下子,可等到呂美美以遁地術逃出了幾百里後,方行與大表姐都拿她沒辦法了,卻沒想到這賊禿又神不知鬼不覺的跟了上去,一木魚給敲暈了……方行這時候,也真對他的木魚起了心思,當初打暈了大表姐也就罷了,畢竟她當時體內有封印鬆動,可是如今連元嬰境界的大修都撂倒了,未免太神奇了點吧?
而大表姐看到他這嫻熟的動作,也已經黑了臉,望着神秀的表情頗為不善了。
不過如今可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方行招手讓神秀把呂美美提了過來,直接一路拎進了大殿裏,在她身上貼了幾十張定身符,又拿捆仙索、鐵鏈法器什麼的綁了好幾層,還將她吊在了空中,不讓她接觸地面,這才準備狠狠的嚴刑逼供,問一些太浩呂族的消息出來了。
「打,狠狠的打,不信她不說!」
方行表情兇狠,手裏揮着一條鞭子。
不過等了半天,卻沒人動彈,神秀、大表姐、那條怪魚以及驢徒弟,都定定的看着他。
方行乾咳了一聲,把鞭子給了大表姐:「你來!」
大表姐理都不理:「我們女人不打女人!」
方行囁了囁牙花,又把鞭子塞給了神秀,神秀也無語,道:「我們男……」
方行不耐煩道:「你一個和尚不算男人!」
神秀翻個白眼,道:「不算男人那尼姑廟為什麼要和和尚廟分開?」
方行呆了一呆,覺得很有道理,就把鞭子收了回來,轉頭看向了那怪魚和驢子。
怪魚膽小,直接躲到了大表姐身後,倒是驢子挨過欺負。當初被鐵鏈刺穿皮肉,拴在這大殿裏,就是這個女人親手做的,心裏有恨意。張嘴接過了鞭子,剛要向這女子抽一下時,呂美美卻忽然**了一聲,悠悠醒轉,只嚇的這驢子嗖一聲躲到了方行身後瑟瑟發抖。
「賊……賊和尚。吾乃堂堂太浩呂族七十一世王女,呂氏七祖之一,你……你竟然敢將我吊起來?快快放了我,不然……不然被我呂族仙主知曉,定然將你挫骨揚灰……」
呂美美醒了過來,一看自己的處境,卻險些氣的暈了過去。
自己可是堂堂元嬰老祖啊,便是在神州,也是到哪都會被人眾星捧月一般對待,如今來到了這歸墟。更是將其視作了自家的地盤,何曾想到,在這裏竟然會陰溝裏翻船,堂堂元嬰老祖竟然被幾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小輩給吊了起來,這讓她一張臉朝哪擱啊……
「我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被抓了之後總是先報一遍身份呢?」
方行揮舞着鞭子,在空中啪啪作響,表情兇惡的開口:「不知道你是呂家的人我還不抓你呢!廢話少說,現在就把你們呂族真正的底細以及謀算給我好好說一遍,說的好了。饒你一條小命,如果不肯說或是騙我,嘿嘿……你看到這頭驢子了沒有?它可是只公的……」
「兒……兒啊……」
驢子仿佛是為了配合他,適時的叫了一聲。
呂美美簡直就羞惱到了異常。恨的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大吼道:「我早晚宰了你……」
「哎呦,不服啊?」
方行冷笑了一聲,拍拍自己那徒弟的腦袋:「乖徒兒,上!」
驢子呆了一呆,反而往後退了兩步。眼神古怪的看着他。
「你看我幹什麼,讓你上啊!」
方行滿面不解的看着自己這個徒弟。
驢子卻嚇的又後退了幾步,長長驢臉上滿滿都是尷尬。
神秀忍不住過來相勸:「師兄你就別難為它了!」
方行更詫異了,瞅了呂美美一眼,道:「雖然老了點,長的很不錯啊,怎麼就難為了?」
大表姐在一邊適時的開口了:「讓你娶頭驢子你樂意麼?」
方行翻起了白眼:「你怎麼罵人啊?」
神秀嘆了口氣,補充道:「你讓這位師侄干那事不一樣是難為人家啊,在它眼裏的女人跟咱們眼裏的母驢也沒啥不同,物種都不一樣,怎麼提得起興致來啊……」
一邊說一邊擄起了袖子:「還是我來吧!」
「唰唰唰唰」
方行、大表姐、怪魚、青驢同時眼神古怪的向他看了過來。
神秀登時滿面通紅的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有別的方法讓她開口!」
「嘁,色禿驢!」
大表姐翻了個白眼,冷笑着罵道。
方行得意的看着神秀:「看到沒,說你吶!」
大表姐道:「我說你們倆!」
方行登時也無語了,青驢倒是咧嘴笑了起來。
神秀一腳踹在驢子屁股上:「你還有臉笑,沒聽說她罵的是驢?」
互相鄙夷了一陣子,但也沒有別的方法,還是得交給神秀來做了,這位身穿月白僧衣,容顏俊美,氣質聖潔的小和尚,便緩緩走到了被吊了起來的呂美美面前,低聲宣了一句佛號,而後緩緩伸出了右手,將手掌覆蓋在了她的額頭,然後聲音低低的念誦起了經文來。
「臭和尚,快拿開你的髒手!」
「你敢碰我,你死定了,我們呂族一定會把你連你的破廟一起毀滅!」
「你念什麼鬼經,煩死人啦……」
呂美美初時滿面的戾氣,不停的咒罵,而神秀卻對此聽而不聞,只是不急不躁的念誦着經文,他的聲音也不大,甚至沒有運轉靈力,聽起來只是普通的聲音,但這經文自身卻似蘊含着難言喻的力量,隨着經文入耳,漸次入心,便好似整個人都跌入了一種玄妙境界裏,身處一片淨潔。蓮花遍地的空間,周圍只有隱隱約約的經文迴響,心頭一片大自在……
「好厲害的咒術……」
方行幾乎都沉迷了進去,但很快就一個激棱。醒了過來,再看時,卻見那頭驢子以及那條怪魚,大眼睛裏都出現了痴蒙之色,惟有大表姐和自己一般。滿面的震驚,二人不敢拖延,一個揪住了驢子耳朵,一個扯着怪魚的唇須,將這兩個傢伙都帶出了殿外去了。
「我們只是在旁邊聽到,都有這麼可怕的威力,真不知那元嬰老祖能堅持多久!」
方行與大表姐對視了一眼,眼神里都有些凝重。
如今距離滅佛已久,佛門的力量顯露不多,哪怕方行自踏入修行界以來。見識頗廣,遠超普通修士,與佛門力量的接觸也沒幾次,但從皇甫道子額心裏的蓮寶,再到宋歸禪那裏拿到的蓮台,甚至再加上當初在皇甫族地,百八金身羅漢齊誦直經,鎮壓黑水湖妖靈的場景,都顯露了佛門那神秘到幾不可測的力量,其中某一部分。甚至超出了他的想像。
「唉,這就算可怕麼?那些人出現在了你面前,卻又算什麼?」
大表姐喃喃自語,目光也有些深邃。
二人並未深聊。心裏都在等着神秀小和尚的結果。
不過看起來,元嬰修士果然不凡,呂美美的罵聲一直持續了幾個時辰,從下午一直到半夜,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愈發的激烈。大部分時間,甚至將神秀小和尚誦經的聲音都給壓制了下去了,不過與她的罵聲或高或低,或強或弱相比,神秀的誦經之聲卻始終都顯得那般平淡,一直都不響,但一直都不停,始終維持在一個語調上,不急不徐,緩緩念誦。
「死賊禿,你究竟在對我做什麼?」
直到夜半時分,大殿之內,呂美美忽然發出了一聲悲憤的大叫聲。
「我操,小和尚終於忍不住要提槍上陣了麼?」
方行聽到呂美美的聲音不太對勁,心裏一毛,急匆匆往裏跑。
大表姐也表情緊張,跟着跑了進去,但到了殿內一看,卻見呂美美已經被放了下來,身形癱軟在地上,而神秀小和尚也是滿面疲倦,大汗淋漓的盤坐在地上,當然了,方行想像中的齷齪場景卻未出現,二人衣衫都很完整,看樣子剛才也確實只念了一會經而已。
「怎麼樣啦?」
方行伸着腦袋瞧瞧呂美美,又看了神秀一眼。
神秀嘆了口氣,笑道:「現在你問她什麼都可以了!」
「有這麼神?」
方行有點不信的看了呂美美一眼,眼神古怪,這呂美美看起來雖然疲憊,但卻沒有任何外傷,感應之中,她的神念也很正常,沒有受到任何損傷,而且身上的定身符、捆仙索之類也都解了下來了,看起來這就是一個不受任何束縛的元嬰大修,哪裏有什麼受制的模樣啊?
「師伯要問我什麼,儘管問好了,晚輩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癱坐在地上的呂美美,忽然正起身形,整理了一下衣襟,向方行恭敬說道。
「我操你別亂叫啊,你都一千五百歲了,叫誰師伯呢?」
方行嚇的往後一跳,緊張的叫道,感覺這女人此時詭異到了極點。
「道無先後,達者為先,師伯年齡雖小,輩份上確實是我師伯!」
呂美美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看起來一切都正常,但越正常就顯得越不正常。
「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啊?」
方行忍不住看向了神秀小和尚。
神秀嘻嘻一笑,道:「我已經助她皈依了,她現在算是我的弟子,你自然就是師伯了!」
「皈依?」
方行眼睛都瞪圓了,又仔細的打量了呂美美半晌,才忍不住搖了搖頭。
「我終於知道你們佛門為什麼被滅了……」(~^~)
ps:今天元宵節,你們說我是吃紅燒的方便麵還是滷肉的方便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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