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像,一個人怎麼會有如此充沛的氣血,那並非是怪異的力量,只是肉身強大到一定境界,如龍的至陽至剛。
黑夜中的怪異氣息,在觸碰到那股灼熱的血氣後都被驅散,有數不清的細小怪異在哀鳴中消失。
男人在大地上做行走狀,速度卻快到不可思議,那是永夜教徒們無法理解的手段,只有怪異能力才能達到的效果。
可他們沒有在對方的這種能力中,感受到強烈的怪異氣息。
男人帶着滔天的煞氣,在那赤紅的驕陽下,人們似乎看到了屍山血海,聽到了亡靈嘶吼喊殺的聲音,那是世紀末的宏大戰場。
一時間,就連傲慢大罪司教都瞳孔一縮,以為是季無咎來了。
可那不對,誰都知道季無咎被稱為黑夜死神,他的能力和影子有關,在黑夜中,他無處不在,絕不會像來者這般張揚。
而且對方給自己的壓迫感,並沒有達到神使級。
克雷芒看着來者驚呆了,他感覺這名男人,除了凶煞的令人畏懼外,並沒有那種濃厚的怪異氣息,教會中還有這樣的超凡者?
是一位特級嗎?他會比一燈大師更強嗎?
「晚上好,這位強大的先生, 能問問您的姓名嗎?」
莫娜神態和語氣都優雅至極,沒有半分慌亂和驚嘆。
她委實不必有那些情緒, 因為她遠比這個出眾的年輕人要強得多, 如果她想, 殺掉對方絕不會超過十招……
「我知道為何王都讓我撤離了,原來永夜教會如此重視這次行動, 竟然連一把手都來了。」
陸晨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此前並不知道永夜教會的教宗是何許人物,是男是女。
但在見到對方的一刻, 就知道肯定是這個女人沒錯了,因為強者不會遍地都是。
【莫娜.奧沙利文】
屬性:
體質:180
力量:179
敏捷:181
精神:???
魅力:???
以陸晨的武道天眼,目前只能看到一部分信息,精神和魅力看不到,顯然是更高一點。
這就是真正的神使級強者, 神棄之地人類中, 最強的三人之一。
陸晨並非是浪, 大大咧咧的趕來, 而是他吊在遠方追蹤了一段時間, 想看看這些永夜教會的人想去哪。
但方才這個女人朝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儘管遠隔百里,他還是感覺和那雙漆黑的眸子對上了, 知道自己已經暴露。
所以他也沒有藏着掖着, 不如出來, 還能在近處觀察下永夜教會的實力, 情報也是一種收穫。
至於安危問題, 他從不妄自菲薄, 儘管對方的屬性壓了自己六七點,但想要秒殺自己,多半不太現實。
而他身上還有兩件保命道具, 以及遠在王都的繪梨衣,隨時可以考慮撤退。
反正被發現了,如果對方起了殺心, 這個距離對莫娜這種級別的超凡者來說,和面對面差別不大, 總要被追上的。
「原來是陸先生,前些天我曾聽聞過您在迪菲亞市的事跡, 真是優秀的年輕人。」
莫娜微笑道,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都像帶着一股魔力, 讓人情不自禁的產生好感。
就連陸晨也感到奇怪, 明明雙方此時身處敵對,他竟不覺得這個女人很討厭,自己的殺心也沒有很強。
這就是高魅力的作用嗎?還是說她的怪異特質?
「聽起來你並不生氣,我還殺了你們一個特級祭司。」
陸晨的精氣神時刻處於巔峰,準備應對敵人的殺手。
黎明四騎士之一的波頓說過,會有其他人來處理這件事,那麼說明教會還是有援兵的,來者不是季無咎,就是那位遠在王都的教宗冕下。
後者的可能性要小一些,畢竟晨擁教會的教宗需要考慮永夜教會是否在用調虎離山之計,但考慮到莫娜的人就在這裏,這是一個擊殺永夜教會教宗的好機會,晨擁教宗也未必沒有決心。
所以他現在留住這些人的每一秒鐘,都是有意義的,如果開打,他也有把握自保,或許還可以找機會把那兩名弱一些的超凡者殺掉。
「薛天林的死的確令我很傷心,他本能為永夜的事業做出更多貢獻,卻死在了無意義的廝殺中。」
莫娜的語氣透着惋惜。
「無意義的廝殺?那不是你們挑起的戰爭嗎?」
陸晨冷笑道。
「陸先生似乎對我們有些誤會,但本質上,我們可不是人類的敵人,恰恰相反,我們懷着和晨擁教會相同的目標,希望人類能活過第三紀元。」
莫娜素手輕抬,制止了阿斯頓的動作。
阿斯頓整理了下紅色的西裝,安靜的侍立在一旁。
「哦?那這麼說你們是志在庇佑眾生的好團體了?可人類的朋友們,就是靠獻祭一座城池的平民進行『保護』的嗎?」
陸晨語氣平淡,餘光則是看了眼站在莫娜側後方的那名少年。
少年身上沒有怪異本源的氣息,但平均主屬性大概有110點,可以說是遠普通民眾了,達到了安全級守夜人的層次。
看來即便是笨方法,人體的潛能也是可以得到開發的,克雷芒據說是二十一位學員中成績排在末尾的。
「陸先生,你要明白,即便是真正的神,也不可能拯救所有人,在真正的大毀滅面前,沒有人能生還,一座城池人民的生命,對比我們的偉業來說,算不得什麼。」
莫娜笑着解釋道,頓了下,「……好吧,這有些像是在狡辯,我承認,死亡筆記的事,對我們的目標沒太大幫助,這是有違我們教義的。」
陸晨皺了皺眉,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前半段那種邪教發言他聽得多了,但後半段對方又承認了她們的「惡」
「如果說死亡筆記的事,是兩個教會間為鬥爭做出的博弈,平民們的犧牲對最終的結果沒有幫助,那我個人,作為永夜教會的教宗,是承認的。」
莫娜繼續道,又神情溫柔的抬手摸了摸克雷芒的腦袋,「但今天的事不一樣,為了帶走克雷芒,我把北海省的人殺完也不會有罪惡感。」
陸晨冷笑一聲,「可我看你不像是會有罪惡感的人。」
莫娜攤了攤手,「哪能怎麼辦呢,難道要我流幾滴眼淚?而事實上,迪菲亞的市民沒有任何傷亡,我們倒是死了一批虔誠的教徒。」
陸晨沉默幾息,「……沒有任何傷亡?」
莫娜感覺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的目光變得危險起來,「難道有嗎,聽說在陸先生的卓越表現下,在儀式發動前,就位城內所有的平民抹除了怪異氣息。」
陸晨笑了笑,「那就是沒有了,想來你這個位置人可能不會知道,也不會關心那些小事。」
莫娜眼中疑惑一閃而逝,又溫柔的開口,伸出一隻手,如同在社交場合女士在邀請你對她行吻手禮,「陸先生,您的天賦很傑出,是否願意加入永夜教會呢?所有晨擁教會能給予你的,我們都可以付出雙倍。」
就在此時,陸晨接到了一個隱藏任務。
【隱藏任務:陣營變更】
任務內容:同意永夜教會教宗的邀請,加入永夜教會陣營;
任務時限:300s
任務獎勵:傳承結晶.大*10,主線任務第二環內容變更
失敗懲罰:晨擁教會陣營聲望+1000
陸晨掃了眼隱藏任務,即便再笨,也從中得到了一個關鍵信息,那就是附近還有晨擁教會的人,已經趕到了。
否則根本沒人能證明他「失敗」的那一刻,聲望也不會上漲。
而同時,他也明白了,這次任務充滿了晨擁教會對自己的試探,畢竟他的實力着實強的異常。
別說他是超越者,如果不是守護者已經被教會找到,他說自己是守護者估計教會都信。
只是陸晨有些奇怪,這次教會最初派給自己的任務中,最優先的是回歸守護者之匕,對克雷芒的營救倒是其次,似乎教會並不是很重視克雷芒,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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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倍?晨擁教會現在給我開每周一萬西鎊的補貼,你們開兩萬嗎?」
陸晨反問道。
「陸先生真是幽默,晨擁教會特級守夜人的周補貼只是一千鎊,什麼時候漲到兩萬了……」
莫娜輕笑一陣,但又繼續道:「但如果這就是陸先生所渴望的話,我可以同意。」
錢對永夜教會是很有用的東西,可若能用錢就能讓一位這種強者加入的話,她當然樂意。
「聽起來可真令人心動……」
陸晨笑了笑,「但是,我拒絕。」
莫娜並沒有發怒,只是柔聲問道:「我能問問為什麼嗎?因為在你眼中晨擁教會是正義,而永夜教會是邪惡?」
陸晨搖頭,「正義?邪惡?這世界在廣義面上,沒有這種純粹的東西,但放在人身上倒是適用,而我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根據自己的心來行動。」
他的一雙武道天眼穿過女人臉上那朦朧的怪異氣息,看清對方的真顏,的確是位罕見的柔美女子,全無西方女人的那種稜角分明,他和莫娜對視,看不到對方眼神中的波動。
「陸先生,你的眼睛似乎很特殊,不會在對女士做一些失禮的事吧?」
莫娜嘴角勾起弧度,調侃的問道。
陸晨當然沒有像葉凡那樣運用天眼,「我對老女人不感興趣。」
暴擊!
站在莫娜周圍的永夜教徒們都身軀顫抖,在方才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置身深海之中,窒息感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莫娜臉上的笑容僵硬一瞬,「陸先生的話可真令人傷心,但你是那麼的年輕,雖然直白,但和你比起來,我確實是老女人了。」
顯然,這位教宗冕下的養氣功夫極好,她帶着黑紗的手放在自己嬌嫩的臉龐上,「可是……陸先生,你這麼拒絕我的邀請,真的好嗎?」
在陸晨的視野中,北方的天空變了,再無星月,只有半透明的,不可名狀的影子遮天蔽日。
曠野上被蓋着冷霜的植被,開始枯萎,大地在不着痕跡的下沉,整片天地間都充塞着巨大的壓力,像是有一尊磨盤朝下發力。
「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沒有直接離開的原因。」
莫娜向前邁步,將克雷芒交由阿斯頓守候。
她沒打算讓阿斯頓出手,或許阿斯頓看不出來,但這個男人身上有問題,儘管像是一個素質的強者,但阿斯頓很可能不是對手。
薛天林那種級別的隕落她可以不在意,但永夜教會的大罪司教們,可是寶貴的戰力,和晨擁教會的黎明四騎士同級。
而這個小男人的意圖也很明顯,無非是跟自己聊天拖延時間罷了,算算時間,如果再拖下去,晨擁教會可能會趕來真正麻煩的對手。
「你知道嗎,我是真正的男女平等主義者,尤其是在戰場上。」
陸晨手中出現弒君,黑水玄蛇的活靈自刀身上升起,即便在神棄之地的壓制力下,巨蟒的虛影也縱橫千里,通天徹地。
他扭了扭脖子,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這意味着,我打女人不會留手。」
殺戮公爵血煞被動開啟,武帝經全面運轉,他體內的戰血沸騰至絕顛。
一層血色的外衣包裹在他體表,殺戮公爵下的肌肉微微鼓脹,苦海奔騰,雷鳴的聲音在天地間迴響。
沖霄的血氣如同神柱,貫徹長空,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灼熱起來,方圓千里內,炙熱如夏,亮如白晝。
阿斯頓看着陸晨有些心驚,明明他感覺自己的實力並不落後,卻有着莫名的驚懼感,這真的是一名剛覺醒不久的超越者?
下一剎,莫娜出手了,那些永夜教會的祭司們即便沒有被針對,也感到發自靈魂的顫慄,耳畔傳來滲人的低語聲,引人墮入瘋狂。
虛空中那不可名狀的虛影壓下,隨女人的行動而變換,在陸晨的視野中,一張有無數腫瘤的大手朝他覆蓋而來,細看的話,每一顆腫瘤都是長在大手上正在啼哭的嬰兒。
武道天眼窺破虛妄後,那便只是灰黑色半透明的本源能量,只是帶着精神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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