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操作,這是今天的第三章
大概過去了九日,姜太虛才悠悠轉醒,陸晨都感覺對方中途睡過去幾次。
姜太虛回神後,看着那半頁凰血赤金,「是一樁無上秘法,很可能和我傳你的那種法並列,為療傷聖術。」
陸晨驚喜,沒想到神王真的能看出門道。
葉凡從這份古經上悟出者字秘,還是借了火域的焚燒,才得其中真意。
但姜太虛此時或許境界已到聖人王了,自然不是葉凡年輕時能比的,對道的理解遠超常人,看出了神靈古經的門道。
「此術對前輩可有用?」
陸晨將者字秘的古經給姜太虛,不僅是希望對方能幫忙「破譯」,也是希望姜太虛能憑藉皆字秘,讓身體的狀態好轉些。
姜太虛點頭,「玄妙非凡,只可惜我之根本枯竭,這療傷秘法耗的就是本源,難以令我狀態好轉。」
陸晨聞言失望,看來只好將來等小葉子攪動風雲,以極道帝兵來攻打紫山,姜太虛出去才有救了。
「雖不能運轉這種秘法令我肌體恢復巔峰,但其中的生命真意卻是對我有些幫助,當能再挺幾年。」
姜太虛笑笑,將神靈古經遞還給陸晨,竟然都能催動些靈力了。
陸晨接過神靈古經時,便收到了姜太虛的傳音,又是一道晦澀難懂的法訣,姜太虛的手段不俗,傳道超脫於型,陸晨片刻間就有了朦朧的領悟。
還未等他行禮感謝,姜太虛便又昏睡了過去,顯然以這種手段傳法,對他的消耗不小。
接下來的一個月,陸晨細細品悟這殘缺版的者字秘,感覺這一秘法實在太強了。
緊緊只是半頁者字秘,就超越這世間絕大多數療傷秘法,比那日他在八景宮見尹天德用的秘法還要強。
如今他習得殘缺的者字秘,加上神之秘血的不滅特性,恢復速度逆天,只要自己神識不滅,就算身體被打散,重鑄也只在瞬息之間,只是要消耗神血的本源,用不了太多次。
同階爭鋒有大用,但被高自己太多層次的對手追殺,就顯得疲軟,你「復活」多少次,對方就殺你多少次,直到你耗干本源,而且那等高手殺人,往往直指根源神魂,一招斃命。
在紫山洞窟里的日子是很枯寂的,但好在陸晨剛剛習得幾種法,不斷的練習,心境上很飽滿充實。
期間他使用源,突破到了道宮的第四個小境界,修煉了自己的肺、腎以及肝。
肺乃呼吸吞吐之本,如今他呼吸的不是空氣,而是天地間的精氣,肺的存在同樣重要,是發力的源泉之一。
至於腎,乃是藏精之所,能夠令自己的陽氣更盛,精血更旺,戰鬥起來更加持久。
肝與膽相為表裏,開竅於目,肝主藏血,主疏泄,有貯藏和調節血液的功能,《素問·五臟生成》也曾說:「肝之合筋也,其榮爪也。」
修煉肝臟,可令他對各種異常的抗性增強,耳目通明,氣血更加通常。
但陸晨的修行也就到此為止了,因為想要突破下一境界,他預計要三百多萬斤源,想要突破至四極,更是要三千多萬斤源,簡直是天文數字,想想就讓人眼暈。
他將自己的這一情況跟姜太虛說了,姜太虛也感到意外,「你難道是荒古聖體?」
在姜太虛的印象中,似乎只有這種體質修行所需如此之大,是天地對其限制。
「晚輩也不知自己是什麼體質,但血氣還算旺盛,修行倒沒什麼困難的,只是需要的源量很大。」
陸晨確實有點發蒙,越來越搞不懂神血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姜太虛不解,「你說自己是重修,之前是怎麼修至斬道的?」
提起這個,陸晨有些尷尬,總覺得對神王前輩撒謊不好,但也必須給出解釋,「在第一次修煉時,是在太陽聖皇所在的那顆半路古星上,當時那裏有一些神源,而我那時對源的需求也不像現在這麼大。」
姜太虛聽了認真的幫陸晨分析,「破後而立,你這路走得有些逆天,或許是大道的某種約束,但你也不用太憂慮,只要大道不斷你的路,源並非是最難之處。」
陸晨聽了不禁有些咂舌,心說不愧是大帝家族的荒古世家,幾千萬斤源都覺得不是最難的。
想想也真是,說給葉凡湊一千萬斤源,半天不到就拿來了,可見姜家的底蘊。
姜太虛說到這裏,似乎是想起來什麼,「記得千年前,有一個人進入紫山,修為不高,穿了件石衣,應該是源術修煉者,你若是能得到他的傳承,或許在源方面就不會缺了。」
「晚輩不是那塊兒料,一心向武,出去後靠實力一樣能得到源。」
陸晨聽了連連擺手,這可是天大的因果,跟姜太虛做做「獄友」就算了,自己要敢搶小葉子的源天師傳承,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姜太虛聞言,便也不再提,他也覺得深入紫山風險很大。
時光悠悠,轉眼又是半年過去。
一位看似很嫩的少年來到了紫山外的小山村,幾經周折得知了源天書的存在,便身穿石衣,想要來一波富貴險中求。
這少年自然就是葉凡了,他此時一身石衣,在紫山上小心翼翼的摸索,嘴裏還嘀咕着:「希望這山別太邪門兒。」
一番探索,他意外的發現了一處入口,進入了紫山。
葉凡如今不過是一名彼岸巔峰的小修士,進入此等險地,自然是提心弔膽。
路上見過一次那無形惡念後,更是膽戰心驚,只能摟着石皮衣服,念叨着自我暗示,往前繼續走。
「希望張家的那位前輩別走太深……」
葉凡嘀咕着,看到一面石壁,上面刻有字。
最下面的字看起來沒有道韻,應該就是源天師一脈的那位張家後人所留,上面寫着:「源天師之後張繼業入帝山前留。」
葉凡站在原地震驚良久,念叨着幾個名字,「古天舒……東荒神王姜太虛……這些人該多麼強大。」
他向前走了不知多久,九曲十八彎,連來時的路都有點記不清了。
葉凡苦着一張臉,自語道:「看來只有向前了,唯一讓我安心的是,張老兄修為實在不咋地,我能夠強過他就行了。」
又走了一段路,他忽然聽到了傳音,嚇得一激靈。
這地方可邪門兒的很,要是有活得東西,那得多可怕?
「別往前了……」
是一道傳音,似乎聲音的主人很虛弱。
葉凡驚訝,「是哪位前輩?」
「神王姜太虛……」
聲音傳來,讓葉凡動容不已。
在那傳音的引導下,葉凡七拐八拐,來到了一面玉璧前,透過微光看到那位形容枯槁的老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位刻字的東荒神王姜太虛,居然還活着!
但同時也更心涼了,如此強大的人都被困在這裏,自己真的能拿到源天書嗎?
「前輩,您還好嗎?」
葉凡感覺連大成神王都被困,對這趟入紫山更沒譜了,他上前湊近些,神光微微亮起,想透過玉璧看的更清楚一些。
結果下一刻,他看清了裏面的情況,有點發蒙。
因為他看到那個形容枯槁的老人,正手捧一杯新茶,渺渺仙霧在杯中升起,一看就是很好的泉水,那氣息不知從何處透過來,讓他聞着茶香就想來一杯。
他原以為這位大成神王被困四千年,傳音時聲音又那麼虛弱,應該狀況慘到不行,沒想到這小生活貌似……過的還挺滋潤?
姜太虛飲了口茶,放下茶杯。
葉凡以為對方要繼續對自己說話,結果姜太虛卻沒了動靜,他透過石壁自己觀察,發現老人竟昏睡了過去……
葉凡滿心無語,看來是真虛啊,還有心情喝茶。
他有些失望,原本還想問問張繼業在哪,結果唯一碰見個能說話交流的還昏過去了。
他此時是進退不得,要不要等?
就在葉凡糾結時,另一道聲音響起。
「你往前再走一段。」
葉凡聽到這個聲音,更是震驚,感情被困在紫山的,還不知那位大成神王!?
他覺得這些能交流的前輩應該不會害自己,就往前又走了五六步,稍微拐了個角,便看到一個石洞,透過神光照亮,他在裏面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看上去很年輕的灰衣男子坐在那裏。
男子膝前橫着一柄黑刃,容貌陽剛俊朗,氣勢不俗,攝人心神。
以葉凡此時的境界,根本看不出對方的深淺,但他下意識的判斷對方應該也是被困紫山的人,並且還被困了很久了。
那麼問題來了,他怎麼看上去這麼年輕,精神頭如此之好!?
對方的修為,要恐怖到什麼層次?
連隔壁的東荒神王這麼多年過去,都快便成乾屍了,這位男子坐在那裏,卻風采依舊。
葉凡試探性的問道:「敢問……可是古天舒前輩?」
在他心中,那石壁的刻字者內,比姜太虛更強的就只有古天舒了,眼前的男子,可能是一尊遠古聖人!
說實話,以他平時的厚臉皮勁兒,這時候應該湊上去喊老大哥了,但紫山詭異,前途未卜,葉凡這會兒也沒這個心情了。
陸晨看着眼前的葉凡,原本還在觀摩未來天帝的尊嚴,可對方突然冒出一句這個,讓他也不禁愣了下。
「什麼?」
陸晨反應過來,擺了擺手,「你誤會了,我不是古天舒,只是被困在這兒的無名小卒。」
葉凡回神,可不信對方所說的「無名小卒」,首先那種高人氣勢他就看不透,其次無名小卒哪能在這兒活下來。
「小子葉凡,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葉凡恭敬的問道,先套個近乎,等下好問張繼業在哪。
「前輩當不得,我年長不了你幾歲。」
陸晨擺了擺手。
葉凡聞言一愣,心說對方如果真是年輕人,那也太離譜了吧?假使只有幾十歲,那豈不是一尊年輕的大神通者?
反正他見過的聖子聖女,感覺都和眼前的男子實力差遠了。
這時候,姜太虛又醒了,看到葉凡跑到了陸晨那邊,他出言詢問葉凡的實力。
又是老一套,當葉凡說他只有彼岸境時,姜太虛有點不想說話了。
但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少年憑藉微末的修為走到這兒,冥冥中氣運很好,相見即是緣,決定傳他一式法,以防萬一。
姜太虛現在的心態很簡單,就是不想讓斗字秘斷絕,多一個會,就多一分帶出去的希望。
他對陸晨開口道:「小陸,你代我傳他吧。」
陸晨知曉姜太虛狀態不好,並不想再來一次傳法消耗生機,就讓自己代勞。
葉凡聞言有些激動,沒想到剛入紫山就得高人傳法,他連忙朝陸晨拜謝。
但陸晨卻擺了擺手,「要謝就謝前輩,法是前輩的,硬要說,前輩算我半個師父,我這只能算是代師傳法。」
神王無疑是可敬的,這一年來,在陸晨的修行多次指點,因為他有修煉恆宇經的經驗,對修煉太陽真經的陸晨指點起來得心應手,陸晨感念神王的傳法之恩。
本欲拜師,但又覺落了俗套,兩人之間更像是亦師亦友,平日品茶論道,只是陸晨心中是將神王當做師父一樣敬重的。
陸晨向葉凡演化斗字秘,因為他不像姜太虛那樣境界高深,無法以道的形式印入葉凡心中,便多演化了幾遍。
好在葉凡手中有菩提子,悟性加持下驚人,看完後在那裏閉目體悟十幾天,醒來後雙眸精光四射,震撼中帶着欣喜。
他向姜太虛所在的方向行禮,「謝前輩傳法。」
姜太虛悠悠轉醒,建議道:「你和小陸在一起吧,別再深入。」
可葉凡是何許人,初生牛犢不怕虎,硬實想進紫山拿源天書,於是便詢問源天書的下落,被告知張繼業還在更深處後,有點發憷。
此時陸晨起身,對姜太虛道:「前輩,我近日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枯坐,紫山深處或有傳送出口也未可知,我想去賭一把。」
姜太虛聞言有些意外,直覺終究是年輕人,他想開口阻攔,因為這一年來和陸晨混熟了,若對方身隕,自己下次醒來,便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但又覺得陸晨說的不無道理,對方的石洞是足夠過人的,能夠出去,若自己不是被玉璧困住,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也罷,以你斬道王者的實力,不遇祖王,不遭殺陣,或許有幾分希望。」
姜太虛勉力道,但其實他覺得希望渺茫,只能為這個很欣賞的後輩在心裏送上祝福。
他當年可比陸晨現在強多了,但仍是被困死在這兒。
旁邊的葉凡聽聞這個,立馬提起了精神。
斬道王者!?
眼前這個陽剛男子,居然是一尊斬道的王!?
仔細想想,我和他都被姜太虛傳法,我們都算是姜太虛半個徒弟,那我們豈不是半個同門,對方不就是我半個師兄嘛!?
於是葉凡興沖沖的湊到剛從石洞中出來的陸晨面前,很熟絡的喊道:「陸大哥,我們此行就全靠你了!」
陸晨聞言嘴角一抽搐,心說葉黑的臉皮還真是一絕,見到強者總能如此「自然」的叫上大哥,自己是真學不來。
見老瘋子,一口一個老瘋子大哥,如今見自己,也是一口一個陸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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