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羅浩早早起床,給那爺倆準備了早餐。
內勁進入四層之後,增長的更為緩慢,羅浩手中已經沒有四級精血,無法煉製四級極品靈丹,也就沒辦法靠極品靈丹來提升修為,只能和其他內勁修煉者一樣,靠平日的修煉來積累。
不過羅浩在自己臥室也佈置了一個聚靈陣,修煉速度要比其他人快的多。
另外這幾次任務,都沒有獲得能量液的獎勵。
無論是極品靈丹還是聚靈陣,都完全無法和能量液相比。
能量液增長的內勁,那才叫一個爽快。
酒店內,八點半不到,所有參賽選手便都聚齊,決賽一共兩天,最關鍵的就是第二天。
第一天隨意發揮,想做什麼做什麼,第三天只能做擺件。
一般來說,擺件才更考驗一個人的雕工。
擺件不僅要雕刻出樣子,還要協調,還要符合原料。
擺件要雕刻的東西更多,雕刻的東西多了,就更突顯雕工的特點。
很多小物件的雕刻,雕工對比有限,而擺件往那一放,很容易就能看出之間的差距。
今天的比賽,玻璃種原料就少了很多。
只有韓塞帶來的還是玻璃種,韓塞現在在明氏工作,是明氏的首席玉雕師,他來參賽,為了助他奪冠,明氏珠寶直接給了他兩塊玻璃種原料。
明氏這麼做,絕對不會虧。
這兩件作品,所有權還是在明氏的手裏,到時候他們只會給韓塞一筆獎金,拿過冠軍的作品,更被人追捧。
他們到時候,絕對可以賣上一個滿意的價格。
之前韓塞兩次獲得冠軍,他們便是如此,狠狠的賺了一筆,這次大賽,他們更是咬着牙給韓塞準備了大塊玻璃種,來讓他做擺件。
就算是明氏珠寶,手裏的玻璃種原料也不多,能給韓塞提供做擺件的玻璃種原料,也就這幾家大型珠寶連鎖公司才有這樣的實力。
其他人,大都是高冰種,又或者羊脂玉,甚至只是和田白玉。
羅浩將他準備的原料一拿出來,夏大師就愣了下。
昨天夏大師問過羅浩,也見過羅浩帶來的原料,但那是昨天的,高冰種帝王綠完全不次於普通的玻璃種。
他還以為羅浩今天準備的原料一樣很好,沒想到,只是普通的籽料。
而且這塊原料還不是羊脂玉,甚至不算是純正的白玉,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塊籽料屬於青白玉行列,只是白玉更多些。
夏大師皺了皺眉,看了眼何平江。
「要相信他!」
何平江小聲說了句,這句話昨天商信說過,今天何平江又說了一次。
要相信他,相信羅浩。
夏大師沒在說話,原料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還是雕工,玉雕大賽,比的就是雕工。
九點整,比賽開始。
今天的比賽時間是上午九點到下午五點,一共八個小時。
中間沒有休息和吃飯時間,要一口氣完成。
擺件和其他東西不一樣,做起來要費時費力,平時玉雕師做擺件的話,都要幾天的時間。
比賽的時候,肯定不會給你那麼長時間,所以只有八個小時。
八個小時內,要完成一件擺件,本身就是一種挑戰。
其他的參賽選手,在比賽一開始,便開始了雕刻,他們事先都想好了做什麼,而且都經過很多次訓練,現在只是把訓練結果展現出來而已。
在這裏,他們會更為認真,爭取做出自己最好的作品來。
羅浩又沒動,呆呆的站在那裏。
他事先也做了準備,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但今天比賽開始,他突然有了一種明悟。
還做原來的東西,但他不打算,按照常規方式來做了。
本來拿着的牙機,羅浩放了下來,將牙機放到了一旁,他從工具箱內,拿出一隻精緻的刻刀。
這是金剛石刻刀。
這樣的刻刀主要是幫助選手處理玉雕中的細節,而非主要雕刻工具。
畢竟翡翠非常的硬,沒有電動工具的幫助,別說雕刻了,能在上面畫幾個形狀都不容易。
但羅浩不同,他有內勁,他有足夠的力氣,能讓刻刀代替牙機,直接雕刻出他想要的東西。
握着刻刀,羅浩動了。
同樣事先沒有在原料上做任何的圖畫,直接下刀,別人下的是牙機,他下的是刻刀。
一條條刻線,快速出現在原料表面。
「羅浩怎麼直接拿起了刻刀?」
「他這是在幹什麼,難不成想用刻刀直接雕刻?」
「不可能,我是一名玉雕師,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翡翠非常的硬,硬度是九,就是古代雕刻翡翠,都要藉助外力才行,直接用刻刀,根本不可能!」
直播間,上午一開始人數就突破了五萬,這會有七萬多人同時在線,彈幕是一片一片的刷新着。
羅浩看不到直播間,也不知道這些人的討論,他只按照心中的想法,做出一件真正屬於自己的玉雕作品。
他就這麼站着,左手按住原料,右手握着刻刀,不斷在原料表面刻畫。
沒一會,兩隻鴛鴦的形狀便顯現了出來。
羅浩換了個更細的刻刀,還是手握刻刀,開始處理鴛鴦的翅膀。
何平江突然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羅浩。
不僅是他,夏大師,陶翰銘等在現場的頂尖大師,全都眼睛瞪的滾圓,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嘩。
何平江猛然站了起來,很多人都看向他,而他,眼睛依然直直的盯着羅浩。
「何大師,您請坐下!」
工作人員急忙上前勸說,何平江這才坐了下來,臉上都是驚駭。
夏大師比他好不到哪去,只是沒站起來而已。
「老夏,你是不是也看出來了?」
何平江對夏大師問了句,夏大師默默的點着頭,看出來,他的確看出來了,同時回道:「不是你教的?」
「怎麼可能是我教的,我自己都不會啊!」
何平江緩緩的搖着頭,羅浩現在的刀法,是一種失傳很久的刀法,而且還是何平江這個領域失傳的刀法。
陶翰銘這會也在看何平江,他心裏同樣有着震撼。
陰線陽刻,重現人間。
羅浩此時做玉雕的刀法,分明是失傳已久的陰線陽刻。
陰陽線是何平江最擅長的領域,所以他第一個看出來,正因為他最擅長,最了解,所以才會如此的震撼。
陰線陽刻,明末時期便已經失傳的一種玉雕刀法。
陰線是陰西安,陽線是陽線,陰陽線各有不同,簡單來說,陰是凹線,陽是凸線,兩者本質不同,一高一低,互不相容。
而羅浩,此時分明是用陰線的方式,雕刻出了陽線。
這就是傳說中的陰線陽刻。
陰線陽刻,雕刻出的作品立體感更足,這樣的手法,就算在古代,會的人也不多,相傳是一代宗師陸子岡創作出的絕活。
陸子岡的徒弟會,但只傳了幾代,這種手法就徹底失傳了。
今天,這種傳說中的手法,竟然在羅浩手裏出現?
儘管何平江之前沒有見過陰線陽刻,但以他的眼力,肯定看不錯,只有傳說中的陰線陽刻,才能讓陰線,雕刻出陽線的效果來。
很快,何平江又瞪大了眼睛。
羅浩刻刀換在了左手上,右手按住了玉料,繼續雕刻。
這一次,是陽線陰刻。
陽線陰刻,做起來比陰線陽刻更難,別看名字字都一樣,只是順序不一樣,但做起來,陽線陰刻至少比陰線陽刻難上好幾倍。
而陽線陰刻,當年只有陸子岡會,連他的徒弟都沒有學會。
羅浩連續交換雙手,一個小時後,鴛鴦的身體漸漸成型,立體感十足,就好像活了一般。
羅浩停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無論是陰線陽刻,還是陽線陰刻,都是他臨時突發奇想,根據天水龍馬陸子岡的雕刻手法,自己推衍而來。
但他能感覺到,這樣的作品雖然有突破,可還是沒有達到宗師水平。
他做的,還不夠。
眼下的他,距離宗師,只有一線之隔,就如同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一捅即破。
可要是捅不破這層窗戶紙,那他就達不到宗師,也就無法完成真正的宗師之作。
羅浩這一停,一閉眼,就是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羅浩睜開了眼睛,再次換了刻刀,這次換成了最小的刻刀。
細小的刻刀,他一點點在原料上雕琢着。
坐在另一邊的陶翰銘,越看越吃驚,和剛才的何平江一樣,猛的站了起來,差點沒驚叫出來。
工作人員又急忙上前勸說他,幾名工作人員還在那嘀咕,今天這幾位頂級大師都是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老陶的浮雕?老何,羅浩跟老陶學過?」
夏大師看向何平江,何平江也是一臉茫然,羅浩此時用的刀法,分明是陶翰銘的拿手絕活,浮雕。
「我不知道!」
何平江搖着頭,商信突然說道:「他沒有學過,這是他自己悟出來的!」
羅浩有沒有跟陶翰銘學過玉雕,商信最為清楚。
這種事,羅浩不會隱瞞他。
自己悟出來的?
何平江與夏大師互相看了看,這種可能還真有,畢竟這是羅浩,不是其他人,是一個用幾天時間,就能將他們絕活全部學走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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