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死如歸魏君子 第78章 魏君開始吟唱【求首訂】

    第79章 魏君開始吟唱【求首訂】

    第78章魏君開始吟唱【為「叫我小小胡」盟主加更】

    明天尚未降臨。

    但京城今天就已經四方雲動。

    圍繞着魏君發生的事情,把整個朝堂都聚焦了起來。

    當乾帝明天要上朝過問此事的消息傳出之後,整個京城都轟動了。

    畢竟乾帝上一次上朝已經是五年前,這真的是一個大新聞。

    不過魏君很快發現連京城的普通百姓都在議論這件事,並且在言辭中多有偏袒自己。

    這很不正常。

    因為按理來說,這種涉及到朝堂爭鬥和宗門名聲的事情,不應該擴大到普通百姓都人盡皆知的地步。

    魏君現在在百姓當中的名聲是很好的,任由消息這麼發酵的話,對於天機閣的名聲有很大的負面影響。

    魏君有些奇怪。

    而白傾心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內心卻是猛然一沉。

    「他們是故意的。」白傾心凝重的。

    魏君和陸元昊都看向白傾心。

    白傾心的聲音也很凝重:「天機閣如果不想讓這件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完全可以控制這件事情的發酵程度,絕對不會發生現在這種人盡皆知的情況。」

    魏君點了點頭。

    控制輿論是很多大勢力的基本操作。

    無論哪個世界哪個朝代想做到這一點都不難。

    天機閣都能夠讓那麼多文武百官上書彈劾魏君,想要控制輿論的話,就更簡單了。

    他們沒有控制,不是說明他們沒有控制輿論的能力。

    而是說明天機閣是故意的。

    此時魏君也意識到了天機閣的目的,有些驚訝:「天機閣有點勇啊,這是要把一切都擺在明面上,然後再用絕對的實力鎮壓下去。」

    有點像是釣魚執法。

    基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哪怕天機閣知道了任由消息擴散會影響自己宗門的名聲,但天機閣依舊有把握鎮壓一切。

    只要不被寫在史書上,一切都好說。

    陸元昊有些不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天機閣就不怕自己淪為天下人口中的魔道門派嗎?」

    白傾心哂笑一聲。

    魏君也笑了:「我一直都相信一件事。」

    「什麼事?」

    「如果魔道門派的拳頭更大,那他們就是正道門派。」魏君道。

    陸元昊:「……」

    書上不是這樣說的。

    為什麼大家都看書,魏君和他看完書之後卻有截然不同的領悟?

    難道這就是狀元和非狀元的區別嗎?

    白傾心不關心陸元昊的想法,她擔心的是魏君。

    「魏大人,天機閣如此做,說明他們是真的動了殺心,而且已經準備動用自己的全部實力,不給你絲毫翻盤的機會,否則不會如此肆無忌憚。」白傾心擔憂道。

    魏君點了點頭,對於天機閣的做事風格有些讚許:「獅子搏兔,亦盡全力,天機閣沒有讓我失望。」

    是一個合格的反派波ss。

    比姬帥明珠公主二皇子這群人強多了。

    魏君很欣慰。

    雖然這些正派人物的智商很在線,好在反派波ss的智商也沒掉線。

    而且反派波ss的拳頭更硬。

    這就很妙。

    魏君和白傾心的心情截然不同。

    白傾心一點都不欣慰,有的只有沉重。

    「魏大人,這件事情你已經解決不了了,需要求助於有能力幫到你的人。」白傾心建議道。

    她感覺現在魏君就是求饒也已經晚了。

    天機閣或者是修真者聯盟說不定是想以魏君為引子,強行推行九品仙宗制。

    魏君在這個過程中就是一個炮灰,命運早已經註定。

    如果沒有外力介入,她覺得魏君的下場會很悽慘。

    對此,魏君十分淡然,甚至有些興奮。

    他擺了擺手,淡淡道:「如果二皇子所說沒錯的話,那大乾朝野上下,能夠惹得起天機閣的人不多。縱然有人能惹得起,我又何必去給人帶來那麼多麻煩?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就好了,魏某不牽連別人。」

    「魏大人,你並不是在為自己拼命。」白傾心道。

    魏君笑了一下:「我是自願的,但我不會用我的標準去強行要求別人也為我拼命。」

    再說了,我就是在為自己拼命。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懂我。

    太寂寞了。

    魏君如此高風亮節,不僅讓白傾心這個舔狗感動,連陸元昊這麼怕死的人都被感動了。

    「魏大人,我人微言輕,不過我會去求義父,讓他老人家儘可能保住你。」陸元昊承諾道。

    雖然他其實一點都不人微言輕。

    不重要。

    魏君立刻就表示了拒絕:「不要去為難陸總管了,天機閣最大的敵人就是監察司。這次天機閣把事情搞的這麼大,未嘗沒有釣魚執法的意思。說不定修真者聯盟就是想以我為導火線,把那些對修真者聯盟有敵意的人全部釣出來,然後一網打盡。如果這些人真的為了我魏君站出來犧牲掉,那我就百死莫贖了。」

    魏君說的這個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修真者聯盟推行的九品仙宗制度和大乾現在實行的制度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制度,勢必會遭到有些人的反對。

    藏在暗處的敵人最難應付。

    找一個機會,設一個局,讓這些人自己跳出來,就容易對付多了。

    魏君要是修真者聯盟的話事人,他肯定會這樣干。

    以己度人,魏君估計這次天機閣這麼高調,也有這方面的想法。

    和魏君持同樣想法的人很多。

    半個時辰後。

    監察司。

    陸總管聽到了陸元昊轉述的魏君的話,神情有些複雜。

    趙鐵柱也有些震撼:「義父,魏君的猜測和你的判斷一模一樣。」

    「這並不難猜,只不過對方實力太強,用的是陽謀,即便看破了也無法破解。」陸總管道。

    趙鐵柱沉聲道:「您連魏君的反應都猜到了,他果然不願意牽連別人。」

    陸總管並沒有覺得得意,反而有些心疼:「魏君這樣的人,只會用聖人的標準要求自己,不會用聖人的標準苛待別人。」

    趙鐵柱點頭:「是啊,魏君太正派了,也太懂事了。」

    「每一個懂事的孩子,背後都有讓人心疼的原因。」陸總管想到了自己。

    他是憑藉察言觀色崛起的,先是得到了義父的賞識,又得到了先帝的看重。再藉助一番奇遇,才有了現在的地位。

    天下太監那麼多,為什麼偏偏他成為了太監的第一?

    因為他懂事。

    義父生前最喜歡的就是他懂事。

    先帝也覺得他懂事。

    連乾帝也覺得他懂事。

    所有人都喜歡他的懂事。

    卻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為什麼從小就那麼懂事。

    陸總管也從來不願向外人訴苦。

    他不是那種軟弱的人。

    只是,看到魏君這樣懂事,他卻不由得心生憐惜。

    在魏君還沒有長大成人的時候,魏君的父母就已經去世了。

    一個沒有父母保護的孩子,走到了今天這一步,看似風光無限,但是又付出了多少代價?

    陸總管不知道,但是他能夠猜到。

    沒有傘的孩子,必須努力奔跑。

    在這種情況下,魏君還能保持這樣的赤子之心,沒有憤世嫉俗,沒有不擇手段,知世故而不世故,嚴以律己,寬以待人。

    這是他都在追求的人生境界。

    「我不如魏君。」陸總管感覺到了慚愧。

    趙鐵柱不知道陸總管腦海中已經想了這麼多東西。

    他的關心重點沒有跑偏。

    「義父,魏君這樣的人不應該死於朝堂爭鬥,我們要保他。」

    「天機閣有多想除掉我們監察司,魏君都知道,你不知道?」陸總管問道。

    趙鐵柱知道,但他不怕:「我還真不信和天機閣開戰,我們監察司會怕了他們。」

    「你不怕,別人不怕嗎?」陸總管淡淡的問道:「而且,為了一個魏君和天機閣開戰,監察司的其他兄弟會同意嗎?最重要的是,監察司只不過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刀是不能有自己態度的,當刀有了自己的態度,距離這把刀斷掉就不會遠了。」

    趙鐵柱知道陸總管說的是實話。

    但他不甘心。

    「義父,刀沒有心,我有心。」

    「你必須沒有心。」陸總管冷聲道。

    看了趙鐵柱一眼,陸總管從座位上起身,負手而立走向了外面,站在大廳門口,看向外面無垠的天空。

    「鐵柱,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要把監察司接過來。我九個義子當中,你是年紀最大的,也是最讓其他人服氣的。所以,其他人可以任性,你不行,懂嗎?」陸總管沉聲道。

    趙鐵柱心中一沉:「義父何出此言?」

    陸總管沒有回答。

    他懂事太久了。

    從來不做逾越的事情。

    但是這一次,陸總管想要逾越一次。

    「再退下去,就真的無路可退了。」陸總管默默的想到。

    趙鐵柱和陸元昊都不是傻子,他們自然也想到了陸總管的打算。

    趙鐵柱慌了:「義父,您才是監察司的督主。除了您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威望和實力能夠接管整個監察司。就算要表態,也應該由我來啊。」

    「你不夠資格,太弱了。」陸總管直接道。

    趙鐵柱:「……」

    扎心了。

    陸元昊弱弱的開口:「義父,也許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個程度。」

    「如果這件事情沒有傳開的話,說明程度不算嚴重,天機閣也未必真的要殺人。但是這件事情已經傳開了,說明此事無法善了,必須以流血結束。」陸總管道。

    他和白傾心的看法是一樣的。

    所以他知道,這次不能退。

    這次再退,就不再是忍辱負重,而是真正的萬劫不復。

    他說過,自己的血還未冷。

    自然不甘心束手就擒。

    然而,就在他下定決心之後,監察司來了一個傳旨太監。

    是他的晚輩。

    看向他的眼神十分複雜。

    「老祖宗,天機閣傳來消息,在天機閣附近,有前太子出現的痕跡,陛下讓您親自過去看一下。如果真的有前太子,找到他。」

    後面的話傳旨太監沒說。

    但是意思不言自明。

    陸總管的身體一顫,整個人仿佛瞬間老了十歲。

    「我要見陛下。」陸總管的聲音有些沙啞。

    傳旨太監不敢和陸總管的目光對視,移開了自己的眼神,低聲道:「陛下交代過,事情緊急,老祖宗就不必進宮了,最好現在就出發。」

    「現在就出發?」

    「對,現在就出發。」

    陸總管又是渾身一顫,然後笑了起來。

    只是笑聲充滿了悲涼。

    「陛下,陛下啊……」

    臣等正欲死戰。

    陛下何故先降?

    他想為魏君出頭,難道只是在維護魏君嗎?

    他一個太監,無兒無女,了無牽掛,本來最應該和修真者聯盟合作。

    他到底是為的誰?

    前太子正好出現在天機閣附近。

    這其中透露的信息再明確不過了。

    天機老人,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或許有些誇張。

    但是在算計人心方面,天機閣絕對是當世翹楚。

    而再有乾帝裏應外合的情況下,他們這些人縱然有心殺賊,也是必然無力回天的。

    無需掙扎。

    掙扎只會連累監察司死更多的人。

    「還有一件事情。」

    傳旨太監的聲音越來越低:「陸元昊陸大人實力強勁,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幫手。陛下的意思是,前太子處境或許堪憂,陸元昊大人如果能隨老祖宗一起去尋找前太子,當萬無一失。」

    當陸元昊一劍削首三大妖王之後,他也就註定會進入各方視線,不會再有人把他當成監察司之恥。

    若要對魏君動手,當然要把他這個強力保鏢帶走。

    天機閣不會忽略陸元昊的存在。

    而且也無需動用什麼人力物力去對付陸元昊和陸總管。

    乾帝一道聖旨,陸總管和陸元昊立刻要乖乖的離開京城,否則便是抗旨不尊,形同造反。

    天機閣沒有給魏君絲毫的機會,出手便是絕殺。

    魏君很快就知道了陸元昊和陸總管要離京的消息。

    這個消息甚至都沒有被刻意的控制。

    天機閣的態度很明顯,而且策略很有針對性。

    白傾心面沉如水:「陛下果然還是站在天機閣那邊。」

    魏君輕笑:「意料之中的事情。」

    乾帝這一波終於沒有讓他失望。

    但是卻讓很多大乾的忠臣失望了。

    白傾心也很失望,雖然她已經失望了很多年。

    「果然是一個昏君,魏大人,不若我們辭官吧,我陪你。」

    我陪你一起到老,男耕女織,再給你生幾個孩子,不比給這個昏君打工強嗎?

    這是白傾心的心聲。

    當然,魏君註定是不會滿足她的。

    「臨陣脫逃,不是我的風格。而且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白大人冰雪聰明,難道以為我現在示弱,天機閣就會放過我嗎?」

    白傾心沒有說話。

    是的,舞台鋪的這麼大,魏君是主演之一,他要是不演,天機閣這個導演可不答應。

    只是現在這種情況,她真的沒有把握能夠保護魏君的安全。

    深深的看了魏君一眼,白傾心決定去找一下明珠公主。

    她也知道希望不大。

    但哪怕有一絲希望,白傾心也不想放棄。

    不過現實還是讓她失望了。

    明珠公主接見了她。

    可白傾心很敏銳的發現,明珠公主身上有殺意,有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奈。

    「傾心,你是為了魏君來找我的吧?」明珠公主沒有和白傾心廢話,直入主題。

    白傾心點頭。

    明珠公主冷聲道:「能聯絡的人我已經全都聯絡了,但是大部分人都拒絕了本宮。傳言是真的,天機閣那裏真的有一個賬本。」

    「天機閣也不敢放出來魚死網破吧。」白傾心皺眉道。

    這玩意就是個定時炸彈。

    不放出來的時候才是威力最大的。

    一旦真的曝光在大庭廣眾之下,反而會失去威懾力。

    明珠公主也知道這點,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需要放出來,天機閣只需要暗示一下,很多人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另外,天機閣明面上針對的畢竟是魏君,事情不到自己頭上,誰都不願意站出來拼命。」

    白傾心沉默了片刻,輕聲問道:「也包括殿下嗎?」

    「不,我是要拼命的。」

    明珠公主的回應出乎了白傾心的預料。

    「公主要拼命?」

    「本宮不是為了魏君,而是沒有退路了,總不能真的把江山社稷拱手讓給修真者聯盟。」

    明珠公主看的比二皇子更清楚。

    但她也更憤怒和無力。

    因為她知道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

    「本宮也是從戰場上百戰餘生活下來的,本宮不怕拼命,但這一次,也只能賠上性命了。」明珠公主苦笑。

    「一點贏面都沒有?」白傾心問道。

    明珠公主的回答澆滅了白傾心的最後一絲僥倖:「你知道的那些女性大修行者,誰都沒有接我的傳信,她們用沉默表明了態度。」

    事實證明,只有利益才是永恆的。

    「我也在想,明天我是要幫魏君說話,還是要參魏君一本。」明珠公主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白傾心心中一動:「殿下是擔心自己為魏君說話,反倒是會害了魏君?」

    明珠公主道:「如果陛下還是一個帝王心術的高手,那滿朝文武全都眾口一詞的彈劾魏君,陛下反倒是應該會保住魏君。」

    「如果陛下現在只想長生不老呢?」白傾心問道。

    明珠公主沉默片刻,然後沉聲道:「那就只有等死,或者,放手一搏。」

    「沒有放手一搏,搏命的後果只有死路一條。」

    白傾心早就發現了隱藏在暗中的這個人。

    但是她一直以為這是明珠公主的人。

    事實和她猜測的並不一樣。

    一個宮裝美婦憑空出現在場中,讓白傾心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不過她很鎮定,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

    一個瞎子能有什麼威脅呢?

    她隱藏的很好,對方也沒有發現。

    宮裝美婦的注意力全都在明珠公主身上。

    看到宮裝美婦出現之後,明珠公主臉色驟變。

    「師父,你要攔我?」

    宮裝美婦輕嘆了一聲:「憶淺,天機老人元神顯化,親自出面請我明天把你留在公主府,免得造成我與他之間的隔閡。抱歉,我無法拒絕,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天機老人,又是天機老人。」明珠公主的聲音越來越平靜:「看來這一次,修真者聯盟要圖窮匕見了,他們全部準備妥當了?」

    宮裝美婦淡淡道:「不提前試驗一次,誰知道會有多少隱患呢。陛下把陸謙調走,我把你留在府中,不是在害你們,而是在救你們。明天是必定要死人的,我不希望那個人是你。」

    「本宮怕死,更怕生不如死。」

    「你是我的弟子,就算九品仙宗制推行,也不會影響你的地位,無需杞人憂天。憶淺,我救過你一命,這次我再救你一命。」

    宮裝美婦沒有再和明珠公主多說,而是直接對白傾心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憶淺不會參與此事。」

    白傾心衡量了一下自己和宮裝美婦的實力。

    自己的實力進步很快,但是對方成名已久。

    論戰鬥經驗,自己遠不如對方。

    不過要是偷襲的話,未必沒有殺掉對方的機會。

    對方並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實力。

    這就讓她佔據了很大的優勢。

    只是就算是真的偷襲成功,自己的真正實力也必然暴露了。

    到時候再想救魏君,難度就會大很多。

    是幫明珠公主,還是留着搭救魏君?

    這對白傾心來說,不是一個需要過多考慮的問題。

    男人是要睡一輩子的。

    還是隱藏實力保護魏君更重要。

    而且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就算明珠公主明天能夠上朝,恐怕也沒有什麼機會能翻盤。

    畢竟明珠公主也幫過她,白傾心雖然想救魏君,卻也不想明珠公主因為此事而受到什麼牽連。

    想到這裏,白傾心對明珠公主道:「公主,傾心告辭了。」

    明珠公主有些不敢和白傾心對視:「我又讓你失望了。」

    白傾心聽到明珠公主這樣說,一向冷若冰霜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笑容,如同陽光化開了冰雪,擁有溫暖人心的魅力。

    「從大公子那裏得知了真相,是傾心這麼多年來對公主一直有所誤解。人力有時而窮,公主無需太過苛待自己。有些事情,公主能幫是情分,就算不幫,本也和你沒有關係。」

    「此言有理。」宮裝美婦點頭道:「這個丫頭還是明事理的,不錯。」

    明珠公主並沒有覺得有道理。

    二皇子都有的覺悟,她自然也有。

    「如果魏君這樣的人也死了,大乾就真的沒有希望了。」明珠公主幽幽道。

    宮裝美婦淡然開口:「憶淺,你一葉障目了,焉知大乾換一種活法不會活的更好呢?」

    明珠公主冷笑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親自把白傾心送離了公主府。

    分別之前,明珠公主主動和白傾心擁抱了一下,然後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們的約定作罷,辭官吧,不要再留在京城了。」

    之前明珠公主和白傾心約定讓白傾心查出衛國戰爭背後的真相,將一切明明白白的寫在史書上。

    做成此事之後,明珠公主的救命之恩便一筆勾銷。

    現在,明珠公主取消了這個約定。

    在她看來,魏君的命運已經註定了。

    而白傾心繼續留在京城,始終會是長生宗的眼中釘肉中刺。

    而且一旦九品仙宗制推行,就算此時白傾心不辭官,也早晚是要被開除的。

    白傾心沒有說什麼,只是用力的和明珠公主擁抱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她們之間的對話自然瞞不過宮裝美婦。

    宮裝美婦看着白傾心離開的身影,忽然開口道:「你很看重她?我可以幫你把她要來,國師應該還是會給我這個面子的,以後也不會再找她的麻煩。」

    她並不想和明珠公主交惡。

    畢竟她是明珠公主的師父。

    她們也有一定的相同利益。

    只是,她們的共同利益太少了。

    而且,她畢竟也是修行中人。

    儘管如此,能夠冰釋前嫌的話,自然還是冰釋前嫌最好。

    對於這個橄欖枝,明珠公主沒有接。

    「如果天機老人的計劃能成功,那那樣的大乾,配不上白傾心。就算我把她的人留下,她的心也已經死了。」明珠公主轉身。

    沒有再和宮裝美婦廢話。

    道不同。

    此時已經無話可說。

    有些話,也無人可說。

    ……

    姬家。

    趙芸坐在姬長空的對面,臉色鐵青。

    「姬帥,我要離京了。」

    姬長空的表情很平靜:「意料之中,陸謙離京了,他是陛下的心腹,不能死。明珠公主被軟禁,她背後有太多的女性大修行者支持,不能死。你師父是槍聖,又背靠龍宮,自然也不能死。所以,你肯定要離京。」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明珠公主的師父也沒有騙她。

    被天機閣派人阻止搭救魏君的人,都是天機閣不想真正為敵的人。

    從天機閣的角度來說,他們還真的是善意的。

    「江南道妖族作亂,早不作亂,晚不做亂,偏偏現在作亂。」趙芸憋屈:「明擺着的調虎離山,就是想讓我離京,不參與魏君之事。」

    「不止是魏君,魏君只是一個引子。」姬帥鎮定道:「這次應該是修真者聯盟推行九品仙宗制的預演,所以才把局面搞的這麼大。」

    「我看出來了,這應該是天機老人在佈局。」趙芸道。

    論行軍打仗,她是不如姬帥的。

    但是好歹也是個將軍。

    縱然以個人勇武出名,可基本的排兵佈陣能力趙芸有。

    今天發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明顯是有人故意策劃好的。

    事情進展的每一步,甚至具體到每一個人,都有單獨的應對策略。

    這種行事風格,一看就是天機閣的行事風格。

    很厲害。

    但趙芸很不恥。

    「內戰內行,外戰外行,衛國戰爭的時候,天機閣的弟子最是廢物,結果對付起自己人倒是一套一套的。」趙芸直接「呸」了一聲。

    姬帥道:「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想要靠『弈棋之道』取勝難度太大,沒有給天機閣施展能力的空間和時間。不過從戰場上下來,只針對個人佈局,天機閣是最值得警惕的。」

    「真想一槍把天機閣的山門給挑了。」趙芸恨聲道。

    姬帥眼神深處閃過一抹寒光。

    他也有這個想法。

    只是目前,他們只能想想。

    而天機閣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陸謙走了,陸元昊走了,明珠公主被軟禁,我回到江南道。」趙芸看向姬帥的目光十分凝重:「姬帥,天機老人是不是在針對你佈局?」

    姬帥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來:「我瞧着也像,不過,我恐怕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

    「那還有誰?」

    「還有誰這個問題,我猜天機老人也想知道。」姬帥淡淡道:「布這麼大一個局,肯定不是為了試探我一個。我想天機老人這個局不是具體針對的誰,而是誰上鈎,修真者聯盟就會殺誰。當然,有些人殺不得,所以就要先調走他們。」

    趙芸就是殺不得的人。

    哪怕修真者聯盟根據趙芸的性子和過往事跡判斷出趙芸大概率會站在他們的對立面,依舊不會針對趙芸佈置殺局。

    因為趙芸的背景太硬。

    把殺不得的人先禁錮在安全的地方,不給他們插手此事的機會。

    剩下的人,誰跳出來誰死。

    趙芸也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個道理。

    「姬帥,隱忍一時當如何?」趙芸問道。

    姬帥道:「魏君會死,而下一次當修真者聯盟真的推行九品仙宗制的時候,敢站出來的人會更少。」

    「若不忍呢?」

    「不出意外,全軍覆沒。」

    「死局。」

    「或許吧。」

    姬帥的語氣中並沒有多少擔憂。

    趙芸也從氣憤中恢復了淡定。

    畢竟都是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名將。

    必死的局面,他們並非沒有遇到過。

    但他們現在還活着。

    「縱然是天機老人在佈局,也必定會有一線生機。」趙芸道:「姬帥,我留下來。」

    「不用,你坐鎮的江南道出現了妖族作亂,如果你不回去彈壓,有天機閣在背後操縱,很容易出現大問題。」姬帥道。

    「我麾下自有部下鎮壓叛亂。」

    「天機老人佈局,不會犯低級錯誤。在江南道作亂的妖族,一定是你那些部下鎮壓不了,只有你親自回去才能鎮壓的規模。」

    趙芸想打人。

    「總有一天我要在天機老賊身上戳一個窟窿出來。」趙芸恨聲道。

    論實力她不如天機老人。

    但隨緣槍法,槍槍隨緣,假如人品爆發,她還真不一定做不到。

    所以她這種人就是天機閣最頭痛的。

    無法預知。

    「紫龍,回去吧,京城這邊有我。」

    趙芸知道姬長空說的全都是對的。

    天機老人佈下的殺局,不會給她鑽空子的機會。

    「姬帥,若事不可違,就先留待有用之身以待日後。魏君那裏就算陛下要殺他也會有準備時間,等他下獄之後你把他從牢裏撈出來,我派人把他送到龍宮,總不會讓他真的死了。」趙芸道。

    姬長空點頭:「我明白。」

    名帥自然都有隨機應變的能力。

    趙芸知道自己在這方面不可能教導姬長空什麼,只能不甘的離開了京城,利用傳送陣用最短的時間趕回江南道。

    ……

    國子監。

    三餘書屋內。

    周芬芳剛剛得到消息,正準備去找魏君的時候,發現三餘書屋外來了一個客人。

    一個實力很強大的客人。

    周芬芳黛眉微皺,打開了三餘書屋的大門。

    「國師怎麼會來我這裏?」

    她和國師沒有什麼交情,甚至還罵過國師。

    當然,只是單純的罵過,沒有其他更大的衝突。

    天下間被周芬芳罵過的人太多了,被周芬芳救過命的人也太多了。

    身為前天下第一名醫,周芬芳積攢的資本太多,被她隨便罵兩句,即便是國師也只能忍着。

    因為周芬芳當醫生的時候,也救過很多長生宗弟子的命。

    在修真界,周芬芳也是很有牌面的。

    現在周芬芳成了半聖,就更有牌面了。

    所以即便是國師,在和周芬芳對上的時候,也選擇親自登門拜訪。

    而天機老人連趙芸都算到了,當然更不會忘記名義上還是魏君老師的周芬芳。

    周芬芳和陸總管不同,她是不鳥乾帝命令的。

    也不像趙芸那樣鎮壓一道。

    所以,對周芬芳,要採用另外的策略。

    國師沒有廢話,開門見山:「孟奇在國師府。」

    周芬芳臉色一變。

    孟奇就是孟老。

    她是知道孟老在暗中保護魏君的,還以為孟老現在依舊在保護魏君呢。

    沒想到已經落入了國師的手裏。

    國師的來意很簡單:「周芬芳,你閉關半個月,孟奇會完好無損的回來。否則,他會永遠的消失,反正他現在名義上已經死了。」

    周芬芳忍不住口吐芬芳:「日了苟了,你還要不要臉,居然對孟奇出手,你有能耐沖我來啊。」

    國師唾面自乾,淡然道:「你救過太多人的命,又是儒家半聖,如果動你,牽扯太大,得不償失。」

    這話中的意思是不是動不了你,只是代價太大,不想動你。

    周芬芳冷笑:「所以就去欺負軟柿子。」

    「能夠達到目的即可,周芬芳,我已經對你表現了足夠的尊重。如果你還執意要插手我們要做的事情,那就先用孟奇的命做祭品吧。」

    「你認為在我心目中孟奇比魏君重要?」周芬芳道。

    國師看了周芬芳一眼,臉上忽然出現了笑容:「聽說你的聖道是平等之道。」

    周芬芳沉默。

    國師輕笑:「我倒是真希望你放棄孟奇。」

    留下這句話,國師洒然而去。

    如果周芬芳執意出手,就等於是用孟奇的命換魏君一個有可能活着。

    這就違背了周芬芳的平等之道。

    若是等閒也就罷了。

    但這次是國師和天機老人親自出手。

    而去,搭上的還是一個只差半步就突破半聖的大儒的性命。

    以此為引子,加上國師和天機老人的手段,最少也能讓周芬芳跌落半聖的境界。

    再嚴重一點的話,甚至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國師是真的希望周芬芳悍然出手。

    因為周芬芳一看就是會站在修真者聯盟對立面的人。

    如果能藉此機會廢掉周芬芳,那就賺大了。

    天機老人佈局落子,招招致命,不留任何餘地。

    周芬芳沉默了半晌。

    她放棄了去找魏君的想法,因為她知道如果魏君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一定會主動放棄自己的命,而不是孟老的命。

    魏君雖然經常眼神不老實,但是本性是一個再老實不過的好男人。

    但她不想放棄魏君。

    所以,周芬芳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她希望能夠得到一些幫助。

    不過現實讓她失望了。

    「天機老人以天下為棋盤,以蒼生為棋子,落子佈局,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不知已經提前準備了多長時間。」上官丞相道:「我已入局中,此時不過一枚棋子而已,想要保住性命就已經不易。讓我從中覓得生機,你太高看我了。」

    看着周芬芬,上官丞相輕嘆了一口氣:「若說生機,只有一個生機。」

    「什麼?」

    「殺死棋手,棋局自解。」上官丞相道:「但是普天之下,誰又能殺得了天機老人呢?」

    看着周芬芬意動的神色,上官丞相搖頭道:「你沒有機會,也沒有能力。」

    「你呢?」周芬芬問道。

    上官丞相自嘲道:「我?將死之人罷了。天機老人是在挖坑等人跳,我和姬帥現在頭上都隨時懸着一把刀。」

    「坐以待斃?」

    「或者垂死掙扎。」

    「我勸魏君退一步呢?」周芬芬道。

    上官丞相看了周芬芳一眼,搖頭道:「他不會退,魏君不是那種能低頭彎腰的人,他不怕死。」

    事實上上官丞相在第一時間就讓上官星風去勸過魏君退一步了。

    魏君的回答很簡單:「怕死不當乾國人。」

    上官星風滿心愧疚的想要以命抵命。

    但魏君這回招惹的麻煩太大,他根本罩不住,連抵命的資格都沒有。


    對此,上官星風和上官丞相都很無奈。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天機老人,正在天機閣山巔下棋。

    自己與自己下棋。

    下的是天下棋。

    棋盤上的棋子全都是等比例縮小的虛擬人物,分為兩方。

    修真者聯盟為一方,大乾為一方。

    而大乾的皇帝,在修真者聯盟這一方。

    天機老人目光微閃,陸謙、陸元昊、趙芸、周芬芳的虛擬人物被踢出棋盤。

    大局已定。

    天機老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天下為棋盤,蒼生為棋子。贏了這盤棋,老夫的道便成了。」

    他的道是「弈棋」之道。

    成道之時,飛仙之日。

    至於這盤棋下完,天下會被折騰成什麼樣?

    與他何干?

    天機老人想到這裏,嘴角的笑容愈發真實了。

    當然,儘管他認為大局已定,但是他也沒有放鬆警惕。

    目光落在棋盤上的魏君小人身上,天機老人的眼神有些憐憫:「可憐的小傢伙,老夫不是針對你,只是你自己撞上來了。可惜了,希望你今晚能睡個好覺,明天你就會長眠了。」

    蒙天機老人吉言,這一夜,魏君睡的很香。

    而且還做了一個美夢。

    在夢裏,他在朝堂之上慷慨陳詞,指着乾帝和文武百官的鼻子罵了足足一刻鐘時間,用光了他所知道的所有髒話,把乾帝和文武百官氣的七竅生煙。

    然後乾帝盛怒之下直接就派人把他拉出去斬了,乾脆利落。

    魏君那叫一個激動。

    這一激動,直接就激動醒了。

    原來是一場夢。

    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

    不過感動的不是魏君,是上官星風。

    他感動的眼眶直接哭了出來。

    剛從夢裏醒來,就看到自己床前一個大男人在對着自己哭。

    這誰受得了?

    每天早上都變身擎天柱的小魏君立刻就冬眠了。

    實在是嚇了一跳。

    「上官公子,你怎麼在我房間?」

    萬一我有果睡的習慣呢?

    不知道私闖民宅犯法的嗎?

    私隱權呢?

    還有,孟老呢?

    昨天對殺手倒是手起刀落,今天怎麼就放上官星風進來了?

    上官星風不知道魏君此時腦海中已經閃過了這麼多想法,他解釋道:「我是偷偷來的,沒有驚動其他人。」

    魏君有些奇怪。

    沒有驚動其他人?

    孟老是死人嗎?

    他不是說要一直暗中保護我嗎?

    這才承諾了一天就放棄了?

    這個男人這麼渣的嗎?

    一向是個好男人的魏君對於孟老這種說話不算話的行為表示深深的鄙視。

    然後他才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上官星風身上。

    「上官公子,你幾個意思?」

    「魏兄,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上官星風肅然道。

    魏君表示不想聽:「你昨天已經道過歉了。」

    上官星風一直覺得是自己把魏君拉入火坑的。

    要是沒有他,魏君就不會成為衛國戰爭的執筆者,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所以上官星風對魏君感覺很愧疚,很想幫魏君化險為夷。

    可惜,魏君這波招惹的麻煩實在是太大。

    任他偽裝的再深,也解決不了這次魏君招惹的麻煩。

    所以上官星風現在感覺特別對不起魏君,尤其是他剛才聽到了魏君的夢話。

    魏君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魏兄說他不怕死是真的,他甚至還想罵醒君王。

    忠肝義膽之人上官星風見過不少,但是如魏君這樣不畏皇權的偉丈夫,他從未見過。

    這樣的人就這樣死於朝堂爭鬥,實在是太可惜了。

    「魏兄,你本有大才,如果不是我,你選擇另外一條路,絕對可以成為人中之龍。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聽到上官星風這樣說,魏君有些感動。

    本來他對上官星風的印象很差的,現在想想,確實是上官星風害了自己。

    印象瞬間就變好了。

    「不用難過,我不怪你。」

    本天帝還挺感激你的。

    等本天帝恢復實力之後,論功行賞,你的功勞大大的有。

    見上官星風還是眼眶通紅,魏君安慰道:「別這麼難過,說不定我不會有事呢,萬一陛下看我特別順眼我不就安全了。」

    魏君當然是在開玩笑。

    上官星風也知道魏君是在開玩笑。

    他沉默了片刻,把他已經知道的信息和魏君匯總了一下。

    「陸總管離京,帶走了陸元昊,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趙芸將軍回到了江南道鎮壓妖族作亂;

    周祭酒……」

    說到周芬芳,上官星風搖了搖頭:「我才知道原來周祭酒和我父親很熟悉,我父親告訴我,國師抓住了假死脫身的孟老,然後威脅周祭酒閉關半個月,不參與你的事情,否則國師就會殺掉孟老。周祭酒去詢問我父親如何破局,但我父親也沒有辦法。」

    魏君聽到這裏,眼前一亮。

    好傢夥。

    國師給力啊。

    我說孟老怎麼不見了。

    原來被國師抓走了。

    而且利用孟老,直接威脅住了周芬芳。

    自己的兩大保護傘瞬間清零。

    必須要給國師點個讚。

    想弄死自己的反派波ss智商這麼在線,手段這麼狠辣果決,魏君感到了由衷的幸福。

    怪不得姬帥二皇子明珠公主這群人一個比一個精明強幹,結果還是被壓制。

    不是我軍不努力,而是敵軍太強大啊。

    上官星風也是這樣認為的。

    「魏兄,在天機閣動手之後,其實有很多人在為你奔走,但是……對方實在是太強大了,我們頂不住。」上官星風的語氣有些苦澀。

    他也是為魏君奔走的人當中的一員。

    在朝野上下,身為丞相之子,他也是有幾分勢力的。

    但是在這件事情當中,他那點勢力連水花都泛不起來。

    說的再直白一點,他連被天機老人針對的資格都沒有。

    這就很讓他難受。

    也讓魏君很開心。

    「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從來就沒想過連累別人。」魏君正色道:「你們不用為我奔走,無論有什麼結果,我都會接着的。」

    「魏兄,對方人很多,而對方顧忌的人卻很少。他們顧忌的人全都被針對性的做了預防措施,明天應該都不會出現在朝堂。」上官星風提醒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今天你可能會被很多人圍攻。」

    「一群跳樑小丑罷了,魏某等着他們的表演。」

    魏君心說我從來不怕圍攻,更不怕想弄死自己的人。

    朕就怕你們這種人拿命保我。

    好在現在你們拿命保我也不管用了。

    到了本天帝發揮的時候了。

    上官星風能感覺到,魏君是真的一點都不怕。

    他佩服的簡直五體投地。

    「魏兄,大乾文武百官,文官以我父親為首,武將以姬帥為尊。天機老人設下此局,看似是針對你,但其實也有試探我父親和姬帥的意思。」上官星風一把抓住了魏君的手,沉聲道:「我父親和姬帥的態度,很有可能會決定你的生死。昨天我在父親房門外跪了一夜,父親今早終於答應我,今天在朝堂上,他會盡全力保證你活下來。」

    魏君大腦中的警報器立刻拉響,整個人瞬間就警惕起來。

    「上官公子,請務必不要這樣做。」魏君一下子就感覺被窩不香了,直接起身抓住上官星風的肩膀,認真道:「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翰林學士罷了,死不足惜。如果讓上官丞相為我陪葬,於國於民,於公於私,都是絕對不可以的事情。你趕緊回去,趁還沒有上朝,務必告訴上官丞相,今天在朝堂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絕對不要為我求情。大乾可以沒有我魏君,但是不能沒有上官丞相。」

    看到魏君如此正氣凜然,上官星風整個人既欣慰又感動。

    「魏兄,你果然如我所料,是一個真正的正人君子。」上官星風道。

    魏君:「???」

    「說來慚愧,我雖對不起魏兄,讓我為魏兄抵命我二話不說,可我不能拿父親的性命冒險。剛才那番話,是我父親讓我試探你的。我父親說,若你選擇把生路留給他,死路留給自己,那他就把生路留給你。」

    不等魏君拒絕,上官星風就肅然道:「家父,大乾丞相也。天機閣欲插手大乾國事,顛覆大乾體制,我父首當其衝。身為一國宰執,家父已經做好了以身殉國的準備。我尊重我父親的選擇,魏兄也不必多勸。」

    魏君:「……」

    淦!

    才剛對你有點好感,現在又打回了負數。

    你們家的人騷操作怎麼都那麼多呢?

    「上官公子,你可真是『孝心可嘉』。」魏君咬牙道。

    上官星風坦然道:「若家父以大乾丞相身份而死,還算得上是光宗耀祖。可他若繼續苟活,為修真者聯盟所驅使,日後只會在史書上遺臭萬年。」

    「史書畢竟也是人書寫的。」魏君道。

    「我相信歷史自有公論,家父也相信。」

    魏君能說什麼?

    他只能拍拍上官星風的肩膀,心說上官丞相願意保自己就保吧。

    他可是打算連帶着皇帝加修真者聯盟一起問候一下祖宗十八代的。

    這種情況下別說上官丞相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了他。

    整件事情魏君其實都是被動被推到了這一步,所以無論他怎麼發揮,至誠之道都示意可行。

    那魏君就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了。

    等本天帝恢復實力,也就不用擔心上官丞相被連累了。

    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還是那句話,天帝轉世就是牛逼。

    完全無所畏懼,死了人都不用怕,只要他也死了,分分鐘逆轉未來。

    「行吧,上官公子,我要洗漱了,你可以先回家了,洗漱完我就直接去上朝。」

    「魏兄,最後一句話,活着才有希望。」上官星風囑咐道。

    魏君道:「這句話你最好也給上官丞相囑咐一下。」

    上官星風:「……」

    ……

    皇宮門前,魏君遇到了白傾心。

    他有些意外。

    「白大人,你也上朝?」

    「很多年沒有上朝了,也沒有人在乎,不過以我的職位,是有資格上朝的。」白傾心解釋道。

    她是六扇門的總捕。

    職位並沒有被剝奪。

    所以還真有資格位列朝堂。

    不過白傾心後來就不再去了,自然也不會有人想着白傾心來。

    自從白傾心殺死長生宗弟子之後,她就等於一個透明人。

    魏君給她帶來了光明和希望。

    所以,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魏君。

    雖然知道皇宮內是龍潭虎穴,她基本不可能帶着魏君從皇宮裏殺出來,但是白傾心還是想離魏君近一點。

    真有什麼突發情況,她也來得及及時救援。

    魏君不知道白傾心打着搭救自己的惡毒主意,但他想到了白傾心可能會為自己說話。

    所以他提前囑咐道:「白大人,待會在朝堂上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表態,不要為我求情,知道嗎?」

    白傾心點頭。

    她確實沒打算出面。

    因為她知道那樣做沒用。

    朝堂從來不是講道理的地方。

    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只是為了確保魏君的安全。

    這要靠拳頭。

    不是靠舌頭。

    兩人並肩向金鑾殿走去。

    從顏值和形象上看,這就是一對金童玉女,無可挑剔。

    但是他們兩人所到之處,百官退避三舍,避如蛇蠍。

    而且很多人在對着他們倆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就是魏君和白傾心?」

    「一對惹禍精。」

    「白傾心怎麼也來了?誰請的她?不知道她所到之處死亡如影隨形嗎?」

    「不用擔心,白傾心發功也不怕,魏君這不是要死了嗎?」

    「也對,魏君本來有大好的前途,誰讓他非要想不開選擇白傾心加入他的團隊呢,現在被詛咒了吧?」

    「什麼狗屁大好的前途,魏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依我來看,沽名釣譽罷了。」

    ……

    魏君和白傾心都是修行中人,對於身邊這些人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他們自然是能夠感應到的。

    不過不管是魏君還是白傾心其實都沒有多大的反應。

    白傾心是習慣了。

    而魏君有一種「這才對嘛」的感覺。

    之前他遇到的人都素質太高了。

    按照常理來說,大乾朝堂不可能全都是那種高素質的精英。

    但凡整個朝堂全都是一門心思精忠報國的精英,那修真者聯盟估計就直接機械降神了。

    現在事實證明了他的猜測。

    之前他認識的確實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大部分普通官員還真就是龍套路人的水平。

    也許他們的智商能力都不低,但是這些官油子不會有什麼信仰和堅持,見風使舵落井下石有奶便是娘才是他們的真實寫照。

    也是大乾大部分官員的真實寫照。

    魏君有些感慨:「這就對了。」

    「什麼對了?」白傾心沒聽懂魏君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

    魏君笑了一下,解釋道:「看着這群跳樑小丑的可笑表演,我就明白大乾為什麼給我一種日暮西山的感覺了。這群人可能不缺腦子,但缺血性,一群敗類,國之蛀蟲。」

    正如其他人在背後議論魏君和白傾心的時候沒有怎麼掩飾一樣,魏君和白傾心說話的時候也沒有掩飾。

    所以直接就被其他人聽到了。

    當即就有人火冒三丈。

    大乾朝廷一直都有「鬥毆」的傳統。

    鬥毆就是字面意思,真的打架。

    此時衛國戰爭雖然已經過去,但是很多大臣都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

    而這個世界的文人也可以修煉儒家體系,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所以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戰鬥力一個個都賊高,賊能打。

    在朝堂上,一言不合就互相擼袖子打一架的人比比皆是。

    現在魏君出言不遜,立刻就有人想教訓魏君。

    然後被突然殺出來的二皇子一腳給踢飛了。

    「都滾遠點。」

    二皇子陰着一張臉,肉眼可見的心情不好。

    沒有人敢在這種情況下觸二皇子的霉頭。

    大皇子因為先帝離奇死亡和前太子失蹤一事,和乾帝產生了劇烈衝突,父子基本決裂。

    二皇子便成了乾帝膝下事實上的長子,未來有很大的可能性會繼承大寶。

    雖然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未來大乾應該會換個主人,但是即便是修真者聯盟成為大乾朝廷事實上的太上皇,也不至於要苛刻君家人。

    所以一般人也不會蠢到去挑釁二皇子。

    魏君不是一般人。

    當然,他也不會沒事去找二皇子的茬,他只是好奇問道:「你今天居然還能出現?我以為你和明珠公主一樣被禁足了呢。」

    二皇子就是在為這件事情生氣。

    「本王連被針對的資格都沒有。」二皇子怒聲道。

    他感覺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魏君有些想笑。

    明明沒有被禁足,但二皇子好像是有點慘,比被禁足的明珠公主更慘。

    「現在看來,代王你在天機閣心目中還不如明珠公主有地位啊。」魏君道。

    白傾心補了一句:「這對二皇子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如果二皇子比明珠公主厲害,天機閣就未必會扶持二皇子了。」

    「以後本來也不會了。」二皇子道:「本王沒有勸動魏君,而且天機閣明顯也沒打算讓本王勸動魏君。」

    昨天在他還沒和魏君聊完的時候,天機閣那邊針對魏君的動作就已經開始了。

    很顯然,他被當成了棄子。

    這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不過二皇子還是道:「魏大人,本王會竭盡全力勸說父皇的。」

    「不用,這件事情的結果已經和你我無關了,沒看出來嗎?」魏君道。

    其實和他還是有關的。

    但是和二皇子是真的無關了。

    二皇子對於這個事實也心知肚明,只是不願意面對。

    「還有機會。」

    二皇子似乎是在說服自己,也在說服魏君。

    魏君沒有再勸他。

    反正上官丞相也要為自己求情,那多一個二皇子也不多。

    畢竟他們都註定要失敗。

    他,魏君,今天不把乾帝罵出花來,都對不起今天這麼好的舞台。

    半個時辰之後。

    此時朝會已經開始,而且剛剛進入今天的正題,也是今天的高潮。

    已經五年沒有上朝的乾帝看了站在人群後方的魏君一眼,眼神深邃,面色平靜,任誰都看不出乾帝到底在想什麼。

    這些年潛心修道,乾帝到底有沒有成功不得而知,反正看上去容貌是沒怎麼變。

    也沒有變年輕,也沒有變老。

    從這點上來說,乾帝修道應該還是修出了一點東西的。

    但應該也不多。

    魏君正在想着乾帝修道到底修成什麼樣了,耳邊就聽到開始有人參他了。

    而且不止一個人。

    「陛下,臣彈劾翰林學士魏君以權謀私。」

    「陛下,臣彈劾翰林學士魏君沽名釣譽。」

    「陛下,臣彈劾翰林學士魏君傳播謠言。」

    「陛下,臣彈劾翰林學士魏君顛倒黑白,故意抹黑正道仙宗,罪大惡極,請陛下對此獠處以極刑。」

    「陛下,臣彈劾翰林學士魏君……」

    ……

    魏君很鎮定的看着這些人表演。

    然後他發現大家果然都是演員,而且天機閣這次動用的群演數量真的很多。

    陸元昊沒有騙他。

    有資格上朝的滿朝文武里,超過半數都站出來彈劾他了。

    甚至包括皇族的一些宗親。

    這些人居然也站出來彈劾他。

    饒是魏君一心求死,看到這群人站出來想搞死他都感覺特別好笑。

    修真者聯盟要推行九品仙宗制,受損最大的應該就是這群皇室宗親。

    這些人不想着保他也就罷了,居然還想着踩他一腳。

    同樣都是姓君的,二皇子明珠公主比起這些人來,明顯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這樣看來,也不是皇室的教育給力,還真就是明珠公主二皇子這兩人自己活的像個人。

    皇室的大部分人,活的都像狗。

    魏君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說的。

    「你們這些人,都好像狗啊。狗主人扔給你們幾塊骨頭,一個個就上趕着咬人,丟人現眼。」

    魏君的聲音不大。

    但是卻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他故意的。

    故意用浩然正氣造成的這種後果。

    搞事,魏君是認真的。

    魏君話音落下,全場皆驚。

    所有人都用不能置信的眼神看着魏君。

    這麼多人出面彈劾他,魏君不僅不自辯,反而罵這些彈劾他的人像一條狗。

    這是什麼膽色?

    這是什麼狂生?

    二皇子內心一沉,他知道乾帝最厭惡這種狂生。

    不過還沒等他站出來幫魏君找補,被魏君罵成狗的那群人就怒了。

    「豈有此理。」

    「放肆。」

    「大膽。」

    「朝堂之上,豈是你這種黃口小兒撒野的地方。」

    「陛下,臣請誅此獠。」

    「沒有教養的狂生,看來本官要讓你明白什麼叫上下尊卑。」

    魏君看到一個身寬體胖的中年胖子直接一巴掌扇了過來,眼神中滿是興奮。

    好傢夥,這就動手了。

    這朝堂氛圍還真是和他想像的一模一樣。

    所謂的高官,所謂的大朝會,其實也沒什麼神聖的。

    魏君前世也讀過歷史書,他所在國家的歷史上也有很多朝代的高官在開朝會的時候一言不合就動手。

    大乾這種朝堂氛圍並不誇張,拳頭大就是硬道理畢竟是全宇宙都通用的真理。

    可惜,這個中年胖子的拳頭還是不夠大。

    魏君雖然想死,但是可不想找打。

    所以魏君先下手為強,直接先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耳光響亮。

    大家又全都驚呆了。

    包括被魏君打耳光的那個中年胖子。

    中年胖子捂着自己被打的右臉,不能置信的看着魏君,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你居然敢打我?」

    魏君被這廝逗笑了:「真新鮮,你先動的手,我怎麼就不敢打你了?我這是正當防衛。」

    最多就是防衛過當。

    「你居然敢打我。」

    中年胖子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現實。

    其他人也不敢相信。

    大乾朝廷的確經常有互毆的事情發生,不過大部分情況下互毆都發生在彼此官階差距不大的情況下。

    丞相不會去和一個七品小官鬥毆,跌份,打贏了都丟人。

    一品官員只會和一品官員鬥毆,他們打三品四品官那就不叫鬥毆了,那叫單方面霸凌。

    畢竟官場等級森嚴,上下尊卑的規矩擺在那裏。

    而這個中年胖子,就是正常來說魏君不應該還手的官階。

    通過周圍人的議論,魏君也知道了這個中年胖子的身份——吏部侍郎。

    確實是一個手握實權的大佬。

    不過這對魏君來說毫無威懾力。

    不僅沒有什麼威懾力,魏君還想到了一個人。

    「我想起來了,在國子監的時候,我曾經教訓過一個書生,他說他父親是吏部侍郎,是你吧?」魏君有些恍然。

    吏部侍郎恨聲道:「正是本官,本官李……」

    魏君直接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不重要,我對你叫什麼不感興趣,龍套不配擁有名字。」

    吏部侍郎:「……」

    雖然他不是很明白龍套的意思,但是魏君話中的鄙視之意他還是能感受到的。

    「魏君,你竟然敢以下犯上,目無王法。陛下,臣請誅此人。此人不除,天理難容。」吏部侍郎直接對着乾帝就跪下了。

    乾帝的目光幽深,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吏部侍郎,然後目光便落在了魏君身上。

    「魏卿,你有什麼想說的?」

    魏君上前一步,鄙視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吏部侍郎,然後朗聲道:「我覺得很悲哀。」

    乾帝面色不變,淡淡道:「悲哀什麼?」

    「悲哀於堂堂吏部侍郎,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本應該有翻雲覆雨的手段,想要除掉我這種小人物,他稍微動動腦子就應該有很多種不動聲色的辦法。但是他卻偏偏採用了最浮誇的辦法,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無腦和猖狂,這是為什麼?」

    魏君沒有看吏部侍郎,而是看着乾帝:「陛下,你說這是為什麼?」

    「大膽。」

    「不準直視陛下。」

    「猖狂,太猖狂了。」

    聽着這群龍套在耳邊「嗡嗡」的叫,魏君也實在是煩,直接用浩然正氣舌綻春雷:「都給我閉嘴。」

    「都給我閉嘴。」

    「都給我閉嘴。」

    魏君的聲音在整個金鑾殿內迴蕩。

    大家都不明白。

    魏君一個小小的翰林學士為什麼這麼狂。

    當然,也有人猜到了。

    上官丞相就在內心輕嘆了一聲。

    一個人只有將生死置之度外,才會無所畏懼。

    很顯然,魏君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所以他現在準備說一些要命的話。

    上官丞相沒有阻止。

    局面已經發展到了這個程度。

    如果不能讓魏君直抒胸臆,他怕魏君會憋屈死。

    魏君並不關心此刻其他人的想法,他只是在看着乾帝,又上前了一步,明明他只是一個從六品的小官,但是從氣勢上,此刻他竟然已經隱隱壓制住了高坐在龍椅上的乾帝。

    「陛下,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魏君再次問道。

    乾帝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二皇子看到了這個細節,心中一緊。

    他知道這是乾帝發怒的前兆。

    不過下一刻,乾帝似乎控制住了自己的憤怒,緩緩開口道:「李卿,你來回答一下魏君的這個問題。」

    跪在地上的吏部侍郎有些驚訝,不過並沒有緊張。

    正如魏君所說,他是吏部侍郎,在整個大乾朝堂都排的上號的大人物。

    他可以長的和豬一樣,表現的和豬一樣,但是如果你真的把他當成一頭豬,那你就是豬了。

    吏部侍郎沉聲道:「大乾律,以下犯上者,本就應該削官去職。魏君你在擔任執筆者期間更是造謠生事,顛倒黑白,數罪併罰,死罪難逃。」

    「不錯,根據大乾律,魏君你已經犯了死罪,需要本官為你解惑嗎?」

    吏部侍郎的盟友站了出來。

    魏君看了一眼,是一個瘦子,留着個山羊鬍。

    長的就一副奸臣的樣子。

    事實上好像也確實是個奸臣。

    「你又是哪一位?」魏君問道。

    此人傲然道:「刑部侍郎。」

    專門掌管刑法,熟讀大乾律。

    所以他有把握從大乾律中找到十個完全不一樣的罪名安插在魏君頭上。

    最重要的是,完全合理合法。

    魏君看着此人驕傲的樣子,嗤笑了一聲:「按大乾律,我該死?」

    「不錯,你若不服,本官可以用大乾律讓你心服口服。」刑部侍郎自信道。

    魏君當然不會給他表演的計劃,他哂笑道:「連我這樣的忠臣都被大乾律判定成該死,你有沒有反省過大乾律是不是出了問題?」

    不等此人回答,魏君直接高聲道:「廟堂袞袞諸公,難道就沒有反省過大乾律是不是出了問題?」

    「大膽。」刑部侍郎變色。

    他沒想到魏君居然這麼不要命,什麼話都敢說。

    「大乾律能有什麼問題?你不要口出狂言。」

    「能有什麼問題?」魏君冷笑:「長生宗弟子在大乾國內殺人不犯法,你告訴我大乾律有什麼問題?大乾的律法,不保護大乾的百姓,反而保護殺死大乾百姓的劊子手,你告訴我大乾律是不是出了問題?說。」

    魏君最後一句話,用上了浩然正氣,和文膽形成了共鳴。

    刑部侍郎本也是儒家高手,但是面對正氣凜然的魏君,他體內的浩然正氣完全不聽他的使喚,導致他竟然不敢和魏君對視。

    這就是浩然正氣不如修行者真元的地方。

    真元不會背叛修行者。

    但是浩然正氣會。

    見刑部侍郎已經無言以對,魏君再次冷笑一聲,環視了一圈,不屑道:「繼續說啊,剛才不是說的挺歡的嗎?反正已經當狗了,為什麼不當到底?勇敢的站出來,面對面的和我說,大乾律沒有問題,站出來啊。」

    沒有人敢站出來。

    做官的,廉恥之心大多都已經沒有了,但是誰也不願意站出來自取其辱。

    畢竟誰是誰非大家都清楚的很。

    不過不站出來,不代表他們就覺得魏君說的對。

    很快就有人故意道:

    「裝什麼聖人大尾巴狼。」

    「就是,長生宗為衛國戰爭死了多少人?有點特權怎麼了?」

    「最討厭的就是某些人正氣凜然的樣子,好像全天下就他一個好人一樣。低調點能死嗎?我們和長生宗天機閣相安無事不好嗎?」

    「某人沒有做官之前,大乾風平浪靜,修真者聯盟和朝廷的關係也很好。某人做官之後,一切就都變了,嘖嘖,你品,你細品。」

    「不敢品,人家可是聖人之姿,不是我們這種小人能比的。」

    「沽名釣譽罷了,這種人我見多了,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裏男盜女娼,不知道有多虛偽。」

    ……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響起。

    但是這一次,定位不到聲音來源。

    這些議論聲就和剛才魏君的話一樣,直接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還是那句話,大乾朝堂不缺高手。

    有人起了個頭,立刻就有人跟上,開始陰陽怪氣魏君,附和的人越來越多。

    到最後,小半個朝堂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着魏君。

    魏君能夠明顯的感覺出來,這群人是真的責怪自己。

    他們真的認為是自己惹出來的麻煩,如果沒有自己,一切都會風平浪靜。

    魏君被這些人的無恥給氣樂了。

    「一群藏頭露尾的鼠輩,魏某就在這裏,都沒有人敢站出來和我對線。」魏君不屑道。

    「誰說不敢?」

    剛才的刑部侍郎又勇敢的站了出來:「難道剛才很多大人說的話不是事實?魏君,你捫心自問,如果不是你執意要離間天機閣和朝廷的關係,會有這一系列的麻煩事情嗎?」

    「你這樣想?」

    「我說的是事實。」

    「狗屁的事實。」魏君唾棄道:「天機閣和朝廷的矛盾是因為我?」

    魏君環視了一眼這滿朝文武,譏諷道:「連我這種從六品的小官都知道修真者聯盟要推行九品仙宗制了,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

    很多人移開了自己的眼神。

    「修真者聯盟和朝廷的矛盾就在這兒擺着,明眼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這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你們需要一個替罪羊來平息天機閣與修真者聯盟的怒火?你們以為我死了,天機閣就會息事寧人?

    「呸,一群不敢正視現實的懦夫。」

    魏君一點面子都沒給這群人留,反正他是奔着死去的,根本不怕得罪人,直接開始放大招:

    「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發出聲音是危險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覺無力發光的,那就蜷伏於牆角。但不要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不要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諷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熱情的人們。你們可以卑微如塵土,不可扭曲如蛆蟲。

    「你們這些懦夫能夠被修真者聯盟看上,他們賜予你們丹藥,賜予你們法寶,不是因為他們良心發現,也不是因為他們是好人,只不過是因為有像我這樣的人存在,一群廢物,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魏君直抒胸臆,酣暢淋漓。

    正道的光芒再度籠罩了魏君。

    他又感覺到了自己實力的提升。

    同時,他聽到耳畔傳來不斷的碎裂聲。

    看了魏君這番表演,那些心向魏君的正義人士和已經徹底向修真者聯盟投降的大臣都沒事,但是那些隨風倒的牆頭草真的被魏君的吟唱觸動了。

    然後,文膽碎裂!

    被白光籠罩的魏君。

    被血光籠罩的百官。

    在乾帝眼中,形成了一副絕美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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